從南方到北方,從寺院到市場,同一個時刻她無處不在。她走到哪里,哪里的女人便戰(zhàn)戰(zhàn)兢兢,小伙子們都擁到屋門口,鼻翼張得老大。就連剛會哭泣的嬰兒都知道迦梨這個名字。黑女迦梨又可怕又俊俏。詩人贊美她,把她窈窕的身體比作亭亭的芭蕉。她渾圓的肩膀宛若初升的秋月,豐滿的胸脯好似欲綻的花苞,雙腿的曲線有如幼象的鼻子,一雙腳翩翩起舞時仿佛是破土而出的嫩筍。她的嘴象生活一般火熱,眼睛象死亡一樣深邃。青銅般的夜色和銀白的朝暉交替映出她的身影,紫銅色的晚霞和正午輝煌的金光象鏡子讓她把自己端祥?墒撬淖旖菑膩聿辉`出一絲微笑。一副骨制的捻珠成年累月掛在她細長的脖子上。她的面孔比身體白凈,一對明澈如水的眸子流露出悒郁神色,臉色白慘慘的,永遠掛著淚水和露珠,仿佛那面容悲切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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