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擷取信史資料,鉤沉琢磨,講述了古代幾位女性的人生際遇與傳奇。 ??從中國第一位女詩人許穆夫人到千古第一女詩人李清照,從唯一一位女史學(xué)家班昭到唯一一位內(nèi)宰相上官婉兒……總有生命在某個時段、某處水澤盛放。 ??隔著歲月與書頁,細看她們用才華與品德在時光深處譜就的一段段傳奇,那么干凈,那么明亮,那么動人。 ??作者本身即為才女,以才女心為才女立傳,筆觸精雅,情韻動人。
作者簡介: 卿云歌,本名孔彩虹,70后。醉心于故紙堆間尋訪舊時山河、歲月,邂逅舊時風(fēng)物、人情,擅長古典文學(xué)欣賞以及文史評論,尤為關(guān)注中國古代才女。心若蘭草,文筆清雅。做過教師,寫過專欄。作品散見于國內(nèi)多家報刊雜志,F(xiàn)為編輯。 目錄: 自序為伊造境成 許穆夫人——載馳救衛(wèi)歌慷慨1 亂生不夷,靡國不泯4 巧笑之瑳,佩玉之儺13 有懷于衛(wèi),載馳載驅(qū)22 班昭——洗盡鉛華自生香33 芝蘭玉樹競秀芳35 東觀續(xù)史展素手40 漢宮女師曹大家44 女誡懿德傳千古51 蔡文姬——一生辛苦記亂離60 我生之初尚無為61 天不仁兮降亂離66 胡笳動兮邊馬鳴71 響有余兮思無窮76自序為伊造境成 許穆夫人——載馳救衛(wèi)歌慷慨1 亂生不夷,靡國不泯4 巧笑之瑳,佩玉之儺13 有懷于衛(wèi),載馳載驅(qū)22 班昭——洗盡鉛華自生香33 芝蘭玉樹競秀芳35 東觀續(xù)史展素手40 漢宮女師曹大家44 女誡懿德傳千古51 蔡文姬——一生辛苦記亂離60 我生之初尚無為61 天不仁兮降亂離66 胡笳動兮邊馬鳴71 響有余兮思無窮76 謝道韞——女中高士晶瑩雪85 清逸才俊謝家樹87 詠絮才高謝家女91 林下之風(fēng)動京城95 大運飄飖度劫波102 上官婉兒——日邊紅杏和露栽107 自言才藝是天真110 日邊紅杏倚云栽114 長長久久樂升平119 紅消香斷難為情126 薛濤——掃眉才子總不如134 不是愛風(fēng)塵,似被前緣誤137 花落花開自有時,總賴東君主141 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153 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160 李清照——自是花中第一流164 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167 中州盛日,簇帶爭濟楚173 云鬢斜簪,教郎比并看180 連天芳草,望斷歸來路188 且歸來也,著意過今春194 武陵人遠,煙鎖秦娥樓201 故鄉(xiāng)何處,忘了除非醉208 人間天上,沒個人堪寄215 匹夫無罪,懷璧一何苦221 我歸何處,蓬舟三山去228 薛濤:掃眉才子總不如 薛濤:唐代女詩人。字洪度,長安(今陜西西安)人。約生于768年,卒于832年。幼敏慧能詩,精音律,后入樂籍。工詩,與當(dāng)時名詩人多有唱和。工書,字無女子氣。自創(chuàng)深紅小箋,號“薛濤箋”。詩作甚豐,前人錄《錦江集》五卷,《全唐詩》編為一卷,今存《薛濤詩》一卷。 說到薛濤,總像在說一個傳說,一個女妓紅極一時的傳說。 古代關(guān)于女妓的傳說很多,有鮮亮的,有慘烈的,還有僅僅作為茶余飯后笑談之資的。當(dāng)然,平淡無奇的人生肯定居多,但那就不叫傳說了。 鮮亮的,譬如紅拂夜奔。想象那樣的情景,隋朝西京的夜空下,馬蹄疾疾地踏,拂塵獵獵地飛,她不管不顧直奔另一種人生而去。那時,她和李靖尚不曾有過交集,一面之緣而已,他甚至不記得她。他以布衣身份到楊素府拜訪,說是“獻上奇策”,其實不過是尋找一個進階,哪里顧得上獵艷?她只是奔向一個可能,就像王寶釧站在彩樓上揚手將繡球打向薛平貴,就像賭神推出所有籌碼要一把定輸贏,一樣都是在賭,跟命運賭人生。世道太亂,光陰太促,由不得人思忖,她所憑借的只是一雙慧眼:閱天下之人多矣,無如公者。她星夜奔向他,也只為一個目的:絲蘿非獨生,愿托喬木。她很幸運,賭贏了,一品誥命,國公夫人,傳說在鼓樂齊鳴中歡喜收場。 慘烈的,譬如杜十娘。也是絲蘿愿托喬木,也是奔著一個可能而去,然而所托非人,明珠蒙塵。瓜州渡頭,山水枯寒,風(fēng)雪凌厲如刀,刀刀見血。設(shè)若此時,她甘于麻木,神經(jīng)不那么敏銳,拿出百寶箱示李甲萬金之資,再找個由頭毀了契約,兩人可以假裝看不見暗傷而繼續(xù)所謂的美滿姻緣;或者她隨波逐流,嫁給孫富那廝,用曾經(jīng)看慣的逢場作戲?qū)Ω吨,自可綾羅綢緞地過上一輩子;再不濟,她也可以回頭,還李甲以情,還孫富以錢,掉轉(zhuǎn)船頭,回教坊過她花魁的光鮮生活……可是她不。愛沒了,尊嚴不存,命運不在自己手里,世道不給她這樣的女子好好活的機會,她認清了這一切,不愿茍且,寧可玉一樣決絕地碎掉。她懷抱百寶箱縱身一躍,烈得徹底、純粹,一片驚呼,十方震動。 還有很多,蘇小小、霍小玉、裴興奴、敫桂英、寇白門等,不一而足,大抵是“妾擬將身嫁與”,結(jié)果“一生休”。 她們都是名妓——敲出這個“妓”字,忽然感到些冷,對漢字生出驚懼來。一個字有時就代表著一個世界,曖昧、情色、鄙夷、腌臜、迷離,一扇陰暗的大門在心里訇然洞開。所以,我愿意選擇“伎”字,或者“姬”——同樣是身份標(biāo)識,但這兩個字更偏重職業(yè)化、技藝化,是以歌舞為業(yè)的女子。 薛濤也是伎,然而又和以上那些伎不同。她不以風(fēng)情事人,不因樂舞聞名。比較而言,毋寧稱她為“詩伎”,雖然字典里沒有這個名稱。她的人生里也有情字,但不像紅拂女的鮮亮,也不像杜十娘的慘烈。她的美在唐詩里只得個大概,怎么說呢,像月下的湖面,風(fēng)中的蘭香,高樓上數(shù)聲弦樂,遙遙地縹緲著,盡可以想象,但無法觸摸。她的詩名在唐人口中流傳,她的書法頗得王羲之書法之神韻,她的紅箋艷過浣花溪的桃花,詩人一寫相思便尋薛濤箋,詞人一夸才女便借薛濤名……她一次一次在傳說中美麗地活過來,“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聽得人醺醺然將要醉了,歌者卻并未描出個鼻眼眉來。然而,從她的人生來看,她活得又很實在。踏踏實實地謀生計,這中間不缺乏審時度勢;謀愛情,但不為情所困,進退有據(jù);謀尊重,謀男權(quán)社會里小女子的立足境,謀有限的尺度里盡量地輾轉(zhuǎn)騰挪。她是聰穎通達的女子,文字開闊,性情舒展,不走險棋,不容自己陷入絕境。 讀她,是在虛實之間凌波微步,可以遐想,不會絕望,讓你只覺得俗世確有無奈處,也確有能夠澹然對坐執(zhí)手端詳?shù)暮谩?br>也許你會說,因為她幸運,生活在一個詩的年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