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初,《快報》上一篇出自喬治·蘇斐爾。妙筆的長篇專訪讓他走進了大人物們的政壇。蘇斐爾稱他為“科雷茲的武士”,描寫他“令人著迷之處不在于復(fù)雜,而在于質(zhì)樸。他壯志凌云。這就是一切。他的生活、工作、娛樂、金錢、夢想,一切都圍繞著這個唯一的目的:成功。因為他有方法、明智、熱愛工作,他在自己的道路上輕快地邁進”。蘇斐爾當時就意識到了蓬皮杜總統(tǒng)對此人的關(guān)注。“他和他是一類人,”他這樣寫道,“有點讓人生厭。但那是時代使然,F(xiàn)在的年輕人,既然他們已經(jīng)對革命失去了興趣,自然會把精力轉(zhuǎn)向?qū)π实囊晃蹲非,不惜任何代價!睂TL的其他內(nèi)容也一樣討喜。蘇斐爾嗅覺敏銳地把他的“武士”排進戴高樂和蓬皮杜的隊列之中:“戴高樂,之后是蓬皮杜,之后是希拉克;里爾,然后是康塔爾,然后是科雷茲;革命,繼承,管理;從神話到政治、從詩歌到散文、從關(guān)于法蘭西的演講到為科雷茲辯護的道路,這或許就是政治夢想不可避免地滾落下來的那個不可避免的斜坡! 蘇斐爾比任何人都更早地意識到“某個人正在慢慢前進”,意識到“那些要找繼承者的政治巨人有時候會觀察他,帶著做夢般的神情”。但這位敏銳的法國政治生活的觀察家沒有看到,這位有點兒讓人生厭的政論家擁有一個廣袤的秘密花園,如果說他在培育對效率的熱衷,他對革命也同樣滿懷熱情……不為人所知的是,“科雷茲的武士”曾秘密地幫助過ANc(非洲人國民大會,簡稱“非國大”),這一運動反對南非的種族隔離制度,而大會的主席,納爾遜·曼德拉,當時正在南非的監(jiān)獄里服無期徒刑。 很多年以后,前“科雷茲的武士”才對我坦言道: “從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開始,我就是曼德拉非國大的支持者。摩洛哥的國王,哈桑二世曾和我聯(lián)系資助非國大事宜! 他強調(diào)說,摩洛哥國王————“愿他善良的穆斯林的靈魂安息!”————曾大力資助非國大……之后他忽然想起一則軼事,作為他關(guān)于非洲受難話題的延長符: “我有一個老朋友,一位本堂神甫……” 他努力想了會兒那神甫的姓,承認自己常常不記得專有名詞。之后戴斯蒙德·圖圖的名字回到他的腦海,圣公會的大主教,1984年諾貝爾和平獎得主。 “……一天,他對我說:我要講個故事給你聽。你們當初來我們這里的時候,你們手里有《圣經(jīng)》,而我們,我們當時有土地。你們對我們說‘閉上眼睛,祈禱吧!’我們閉上眼睛,我們祈禱。當我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們有的是《圣經(jīng)》而你們有的是土地……” 這勾起他一連串的回憶:“在種族隔離統(tǒng)治時期,我一直拒絕去南非,盡管我收到了無數(shù)次的邀請。我的拒絕是公開的……” 在我隨后一次和科雷茲前議員的訪談中,我嘗試就這一積極投身反種族隔離的事跡了解更多: “誰可以證明您的參與?” “曼德拉……” “他當時在監(jiān)獄。還有別人嗎?” “戴斯蒙德·圖圖應(yīng)該也可以! “在摩洛哥,您有一個聯(lián)絡(luò)人嗎?” “他是摩洛哥國王,他不求回報。他從一開始就支持非國大。國王的私人財產(chǎn)很多,他出資給非國大;他認為給的錢越多越好……他建立了一個資助非國大的人員網(wǎng)絡(luò)。也正是出于這個目的他選擇了我……我記得當時的南非總統(tǒng),應(yīng)該是沃斯特,對我們的部長們施加了無數(shù)的壓力,為了讓他們出訪南非。一些法國部長接受了邀請。我也收到了邀請……南非的領(lǐng)導(dǎo)人想讓大家相信種族隔離制度并不存在,或者說讓大家認可這樣的制度是正常的。我拒絕去南非。我公開明確表達了我的態(tài)度,“urbi etorbi,只要種族隔離制度還存在,我就不踏足南非……曼德拉獲釋幾年后,在一次很友好的簡短演講中,他證實了在種族隔離制度肆虐期間,我的確從沒去過南非! P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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