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讀到關(guān)于他預(yù)測黃金、他的遠大抱負、他的冒險部分,真讓人覺得吃驚。 萊辛:嗯,我父親是個很了不起的人。他非常不實際,一定程度上是因為戰(zhàn)爭所致。他只是遠離社會,疲于應(yīng)付。我母親是主事的,而且把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條。 問:我覺得他預(yù)測黃金的方法還是挺有科學(xué)性和創(chuàng)新性的。 萊辛:他認為,只要你知道方法,預(yù)測哪里有黃金或其他的金屬是完全有可能的,F(xiàn)在看來,這個想法還是有一定道理的。所以他就一直做實驗。我在一個叫做《黃金國》(Eldorado)的故事里寫到了他,故事是以一種演講的形式寫的。我們生活在一個黃金的國家,小金礦俯拾皆是。 問:所以那還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萊辛:是的,農(nóng)場主們總是在車里放一個錘子或平底鍋,以防不時之需。他們回來的時候經(jīng)常帶回一些金礦石,當然這些礦石上也就那么一點點金子。 問:你小的時候身邊有很多講故事的人嗎? 萊辛:沒有……非洲人講故事,但是我們不允許和他們在一起。這是非洲生活中最不好的地方。我是說,我本來可以擁有豐富多彩的童年生活,但作為一個白人女孩,我只能對這樣的生活望洋興嘆,F(xiàn)在,我參加了英國一個被稱為“講故事學(xué)院”的俱樂部。大概三年前有些人想復(fù)興講故事這一藝術(shù)形式。他們做得相當好。不過我只是一個贊助者,只參加了幾次會議。人們一想到講故事就會聯(lián)想到笑話,所以他們有點心灰意冷了。還有些人把講故事看成一種心理治療,總有一些人想講到他們的個人經(jīng)歷。但是大量真正的講故事的人被吸引過來了。他們來自世界各地,有些來自非洲。他們是一些傳統(tǒng)的故事講述者,或是力圖搶救正在消亡的故事的人。就這樣,這一組織還一直持續(xù)著。講故事這一形式還存在著,是很好的(遺產(chǎn))。每當倫敦或其他什么地方有故事集會的時候,觀眾總會非常多。人們沒有去觀看((達拉斯》,而是來聽故事,真讓人感到驚奇。 問:回到倫敦時的感覺怎么樣?我記得J.G.巴拉德第一次從上;貋淼臅r候,覺得非常不舒服,他覺得所有的東西都非常小氣而落后。 萊辛:噢,是的! 我感到非常受拘束,灰蒙蒙的而且很潮濕,所有的東西都顯得很封閉和保守,F(xiàn)在我還是這么想。我覺得到處都很漂亮,但是過于做作。我想象不到有哪一寸的英格蘭風景沒有被刻意安排處理過。我想不到哪里還有什么野草。 問:你有沒有要回非洲去的強烈沖動? 萊辛:嗯,我不會在那樣的地方生活,為什么要去呢?那里不可能還像我過去生活的那樣。三年前我回到津巴布韋————兩年前剛剛獨立。如果我回去,我一定只能回到過去,那是非?隙ǖ。如今我的唯一功能就是一種象征物。這是不可避免的! 因為我是“改造好了的本地女孩”。在白人的殖民政權(quán)里我是一個壞人。人們對我沒有一句好話。你不知道他們把我想象得多壞。不過現(xiàn)在我“好了”。 問:是不是因為你對黑人的態(tài)度而被認為是壞人? 萊辛:我反對白人政權(quán)。那里有膚色隔離政策!澳w色隔離”這個短語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過時了。我和黑人接觸的唯一機會就是和仆人在一起的時候。因為晚上九點的宵禁令,你很難和黑人保持一種正常的關(guān)系,而且他們生活在赤貧之中,而你則不是。 P14-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