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革命真史:辛亥風云現(xiàn)場實錄


作者:曹亞伯     整理日期:2014-07-20 09:23:52

   書中的記述從武昌起義前的革命準備活動開始,到孫中山辭去臨時大總統(tǒng)為止,詳實記錄了日知會的活動記錄、清吏捕殺黨人的口供、革命者獄中日記、包括孫中山在內(nèi)的革命黨人在海內(nèi)外各地的革命活動和同盟會的歷史等等。
     曹亞伯,辛亥革命元老,同盟會第一個簽字入盟者,親歷日知會、同盟會組織的許多革命活動,為革命立下汗馬功勞。曹亞伯與各地主要革命領(lǐng)導者多有深交,掌握的史料極為豐富,所以他所著的《革命真史》對辛亥革命前后的各種史事皆能據(jù)實記載。作為一部史詩般的辛亥革命史籍,《革命真史》對于想要了解辛亥革命史事的讀者來說,乃是必備的工具之書。
     《革命真史》出版后不久,即被國民黨當權(quán)派嚴厲查禁。汪精衛(wèi)、胡漢民等以“突出日知會功績,批評起義人員過于露骨,記載失實,譏評總理”等為由,由行政院通知中華書局,禁止發(fā)行,并將已發(fā)行的書籍及紙型圖版予以銷毀。此后,除了學術(shù)界的少量私下流傳之外,市面上再難見到此書之蹤跡,殊為可惜,因此本社特別精校原書和各種史料,加上現(xiàn)代標點符號,將《革命真史》以中文簡體字重新出版,以饋讀者。
  作者簡介:
  曹亞伯,原名茂瑞,字慶云,年輕時曾信奉基督教,禮名亞伯,湖北興國州永城里柯海村人,辛亥革命先驅(qū)、元老。曹亞伯親歷諸多革命事件,參與籌備同盟會,為第一個簽名入盟者,同盟會成立后,任評議部議員,二次革命中,在武昌密謀起兵討袁,失敗后走日本,加入中華革命黨。后脫離政界隱居。1926年,國民革命軍入江蘇,曹起而響應。革命軍東路前敵總指揮白崇禧以“投機”、“搗亂”為辭,將其軟禁于上海龍華,經(jīng)報總司令部方獲釋。曹經(jīng)此刺激,感懷國人“數(shù)典忘祖”之嘆,乃發(fā)憤收集當年各種革命文書、實錄等史料,撰成《革命真史》一書。
  作品有《革命真史》、《大冶之鐵礦》、《旅歐記》等。
  目錄:
  上冊(前編)
  代序:寫在前面的話
  自序
  第一章黃克強長沙革命之失敗
  第二章武昌日知會之運動
  第三章同盟會之成立及吳樾炸五大臣
  第四章陳天華投海
  第五章孫文革命之追記
  第六章歐洲學生之革命潮
  第七章武昌日知會之破案
  第八章殷子衡之日記
  第九章被難各人略述
  第十章禹之謨之死難
  第十一章徐錫麟刺恩銘
  第十二章各地紛起革命軍上冊(前編)
  代序:寫在前面的話
  自序
  第一章黃克強長沙革命之失敗
  第二章武昌日知會之運動
  第三章同盟會之成立及吳樾炸五大臣
  第四章陳天華投海
  第五章孫文革命之追記
  第六章歐洲學生之革命潮
  第七章武昌日知會之破案
  第八章殷子衡之日記
  第九章被難各人略述
  第十章禹之謨之死難
  第十一章徐錫麟刺恩銘
  第十二章各地紛起革命軍
  第十三章廣州三月二十九日之役
  第十四章楊篤生蹈海
  第十五章鐵路國有問題與武昌起義前之準備
  中冊(正編上)
  第一章辛亥八月十九日武昌起義
  第二章八月二十四日武漢之戰(zhàn)守
  第三章八月二十六日各國宣告中立
  第四章九月初一日湖南光復
  第五章九月初二日九江光復陜西光復
  第六章九月初七日貴州光復
  第七章九月初十日黃興宋教仁等抵鄂
  第八章九月十一日山西云南光復
  第九章九月十二日漢口失守湖南兵變殺焦陳舉譚延闿為都督湘軍援鄂
  第十章九月十三日黃興任戰(zhàn)時總司令上海光復
  第十一章九月十四日湘軍抵鄂浙江光復
  第十二章九月十五日蘇州光復
  第十三章九月十六日民軍固守漢陽吳祿貞被刺松江清江光復汪兆銘等出獄
  第十四章九月十七日廣西光復鎮(zhèn)江光復
  第十五章九月十八日安慶光復福州光復
  第十六章九月二十日黎元洪通電請組臨時政府袁世凱遣使議和山東獨立旋即取消
  第十八章九月二十二日廣東光復廣西改舉陸榮廷為都督煙臺光復
  第十九章九月二十三日民清兩軍在武漢相持
  第二十章九月二十六日清廷命袁世凱組閣
  第二十一章十月初二日蘇滬聯(lián)軍開始合攻南京重慶光復
  第二十二章十月初三日民軍仍堅守漢陽
  第二十三章十月初六日奉天獨立
  第二十四章十月初七日漢陽失守成都光復
  第二十五章十月初十日各省推湖北軍政府為中央軍政府
  第二十六章十月十一日民清兩軍停戰(zhàn)
  第二十七章十月十二日南京光復
  第二十八章十月十四日舉黃興為大元帥黎副之
  第二十九章十月十六日清攝政王辭職
  下冊(正編下)
  第三十章十月十八日伍廷芳唐紹儀奉命議和
  第三十一章十九日袁調(diào)馮國璋赴京以段祺瑞為清軍總司令官
  第三十二章十月二十日臨時政府組織之進行蒙古獨立鄂方吳兆麟任總司令官
  第三十三章十月二十七日王正雅收復荊州
  第三十四章十月二十八日伍唐兩代表在上海正式開始和議談判
  第三十五章十一月初一日黃克強辭大元帥改舉黎黎亦辭不就
  第三十六章十一月初二日黎允任大元帥但以黃興在寧代行職權(quán)
  第三十七章十一月初三日民軍殺川督趙爾豐
  第三十八章十一月初四日段祺瑞在漢口漢陽布置軍事鄂方電伍代表請抗議
  第三十九章十一月初五日廣東改舉陳炯明代理都督
  第四十章十一月初六日孫文歸國始抵上海
  第四十一章十一月初九日清廷諭開臨時國會伍唐議決召集國民會議辦法四條
  第四十二章十一月初十日十七省代表舉孫文為臨時大總統(tǒng)
  第四十三章十一月十二日十七省代表恃派正副會長赴滬迓孫
  第四十四章中華民國元年一月一日孫文就臨時大總統(tǒng)職中央政府成立于南京改用陽歷
  第四十五章一月二日清代表唐紹儀辭職照準袁世凱與伍廷芳直接電商和議
  第四十六章一月三日十七省代表舉黎元洪為副總統(tǒng)南京內(nèi)閣成立又由十七省代表定五色旗為中華民國國旗
  第四十七章一月五日清軍退出漢陽
  第四十八章一月六日漢口清軍亦退
  第四十九章十月七日新疆光復
  第五十章一月八日武昌仍主繼續(xù)北伐
  第五十一章一月十一日黎大元帥下令準備北伐
  第五十二章一月十二日北伐第一軍總司令官吳兆麟辭職黎委孫武繼任旋改由杜錫鈞代理
  第五十三章一月十四日聞鐵良良弼等組織宗社黨
  第五十四章一月十五日黎元洪仍準備北伐
  第五十五章一月十六日袁世凱被刺未中
  第五十六章一月二十日伍廷芳唐紹儀開始議清帝退位條件
  第五十七章一月二十六日袁世凱授意段祺瑞請清帝退位彭家珍炸良弼斃之
  第五十八章一月二十七日良弼被炸后之北方局面
  第五十九章一月二十九日段祺瑞贊成共和已證實
  第六十章二月一日章太炎主張以袁世凱為臨時大總統(tǒng)仍都北京
  第六十一章二月二日段祺瑞派代表與武漢接洽國體問題
  第六十二章二月九日孫文表示共和告成即辭職從事實業(yè)
  第六十三章二月十二日清帝退位北京遍懸五色國旗
  第六十四章二月十三日孫文向南京參議院提出辭職書并推薦袁
  第六十五章二月十四日武漢開始收束軍事
  第六十六章二月十五日南京參議院一致舉袁世凱為第二任臨時大總統(tǒng)
  第六十七章二月十七日南京臨時政府派蔡元培汪精衛(wèi)迎袁南下就職
  第六十八章二月二十日南京參議院仍一致舉黎元洪為副總統(tǒng)
  第六十九章二月二十七日袁世凱無意南來黎元洪通電仍主建都北京
  第七十章二月二十八日袁世凱秘嗾第三鎮(zhèn)兵變焚掠甚慘因藉口不肯南下
  第七十一章三月三日天津保定駐兵亦繼北京嘩變
  第七十二章三月四日蔡元培通電主臨時政府設(shè)北京袁即在北京就職南京參議院決議承認之
  第七十三章三月十日袁世凱在北京行正式受任禮
  第七十四章三月十一日孫大總統(tǒng)公布臨時約法于南京
  第七十五章三月十三日袁世凱從速組織內(nèi)閣決以唐紹儀為國務總理
  第七十六章三月十九日甘肅新疆均宣布承認共和
  第七十七章三月二十九日唐內(nèi)閣各部總長通過臨時政府決四月二日北遷
  第七十八章四月一日孫大總統(tǒng)解任
  后記
  附錄:武昌首義人名表
  補遺一部史詩般的辛亥革命史巨著
  亞伯為我至交,生平不作謊言,彼所撰之《革命真史》,所有資料,均由當日首義之主要軍政人員及中下級干部所給予,蓋彼等皆亞伯之知交或門人,亞伯窮數(shù)月之精力及奔走,始由各人之日記或經(jīng)歷中得來,事實詳實,較之個人撰述更為可靠,汝等不必質(zhì)疑。
  ——孫中山
  他是一個革命的參加者,也是一個革命的觀察者。革命后不久,他就退出了權(quán)力漩渦,變成了一個革命史的整理者和書寫者。革命史的書寫,對于他而言,既有人事上的間隔,也有時間的間隔。所以,他的書寫,價值很高。我在寫《辛亥:搖晃的中國》這本小書的時候,在革命的兩湖部分,參考了他很多東西。
  ——中國人民大學教授張鳴
  國民黨分子大為嫉妒,便聯(lián)名呈請黨部禁止發(fā)行。于是黨部雷厲風行,令中華書局把所有成書,不論精裝平裝一律繳出,不得隱藏,且當場用截刀攔腰截毀。(《革命真史》)是值得重視的歷史文獻。希望有關(guān)方面把這書翻印出來,否則任它湮沒,那是很可惜的。
  ——文史掌故大家鄭逸梅一部史詩般的辛亥革命史巨著亞伯為我至交,生平不作謊言,彼所撰之《革命真史》,所有資料,均由當日首義之主要軍政人員及中下級干部所給予,蓋彼等皆亞伯之知交或門人,亞伯窮數(shù)月之精力及奔走,始由各人之日記或經(jīng)歷中得來,事實詳實,較之個人撰述更為可靠,汝等不必質(zhì)疑。
  ——孫中山他是一個革命的參加者,也是一個革命的觀察者。革命后不久,他就退出了權(quán)力漩渦,變成了一個革命史的整理者和書寫者。革命史的書寫,對于他而言,既有人事上的間隔,也有時間的間隔。所以,他的書寫,價值很高。我在寫《辛亥:搖晃的中國》這本小書的時候,在革命的兩湖部分,參考了他很多東西。
  ——中國人民大學教授張鳴國民黨分子大為嫉妒,便聯(lián)名呈請黨部禁止發(fā)行。于是黨部雷厲風行,令中華書局把所有成書,不論精裝平裝一律繳出,不得隱藏,且當場用截刀攔腰截毀。(《革命真史》)是值得重視的歷史文獻。希望有關(guān)方面把這書翻印出來,否則任它湮沒,那是很可惜的。
  ——文史掌故大家鄭逸梅我在省立臺中圖書館用功看課外書,看到一部曹亞伯的《革命真史》,大為驚訝。曹亞伯是辛亥革命先驅(qū),資助過孫中山,有大功于建立民國。不料革命成功民國成立后,他不但被出了局,抓起來,并且國民黨政府還查禁了他寫的《革命真史》,不準上市。
  ——臺灣作家李敖多數(shù)杜撰……突出日知會功績,批評起義人員過于露骨,記載失實,譏評總理。
  ——汪精衛(wèi)、胡漢民等國民黨黨部禁毀《革命真史》之理由曹亞伯的《革命真史》是新中國成立以前,關(guān)于武昌首義乃至辛亥革命這一專史中分量最重的著作。在把批評矛頭對準滿清和袁世凱的同時,對革命陣營內(nèi)部的不良現(xiàn)象和具體錯誤,也有批評和分析。
  ——北京日報《辛亥志士筆下的“首義史學”》2011-01-24羅福惠王倩他序:寫在前面的話
  文/張鳴(《辛亥:搖晃的中國》作者)
     一不留神,寫了本關(guān)于辛亥革命的小書,居然被人視為辛亥革命史的專家,不僅到處邀約演講,而且有人請我給再版的曹亞伯的《革命真史》①寫個序。顯然,我不是專家,雖然多年寫東西,一直中國近代史里滾,但辛亥革命,只是偶一涉獵,專家肯定談不上,自然沒有資格為一位前輩的著作作序。但是,為了這部很有分量的著作流布起見,寫點文字在前面,做拋磚引玉之用,也是可以的。
     曹亞伯先生是辛亥革命先驅(qū),既是同盟會的骨干,也是日后在武昌起義中起關(guān)鍵作用的日知會的核心人物。革命后,也是革命黨的元老,雖然屬于退隱的元老。除了武昌起義,他由于身在英國留學沒有參加之外,他可以說是標準的革命親歷者,此前各地策動起義先驅(qū),當日起義的士兵,有相當多的人都是他們的同志、同學和朋友。同時,他又是英國牛津大學的留學生,有寫史的本事。
     一般來說,親歷者的書寫的歷史,是必須得到重視的。因為無論他們的書寫能力如何,有無史才,但親歷那個時代的感覺,絕對是我們后人無法得到的。后人書史,隔膜難免,好些事情,時代不同,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找不到當時人的感覺,判斷經(jīng)常會出錯。但是當時人這樣的錯誤卻不會犯,書史,對于他們來說,等于是回憶,如果年代隔得不遠,回憶加上資料的幫助,會相當準確而且靠譜。
     但是,當時人的回憶,也有當時人的問題。書寫歷史的時候,他們每每容易帶入個人感情,看不清當日的是非,難免擺脫當年的紛擾,以及復雜的人事糾葛。容易以我劃線,有意無意抬高自己,貶低別人,尤其是貶低自己看不上的人。辛亥革命是一場成功的革命,不管怎么說,畢竟推倒了清朝,推翻了帝制。所以,當日參加革命的,投機革命的,甚至不革命乃至反革命的,都喜歡說自己革命。武昌起義,第一槍之爭,領(lǐng)導人之爭,如果看回憶錄,簡直沒法判斷,公說公的,婆說婆的,大家都是天下第一。攻打南京天保山之戰(zhàn),浙江人回憶說是浙軍打的,鎮(zhèn)江人說是鎮(zhèn)軍打的,江蘇人回憶說是蘇軍的功勞,上海人回憶則說其實是滬軍的戰(zhàn)績。然而,這樣的問題在曹亞伯這里基本上都沒有。他是親歷者,但他卻沒有把自己放進去,從而超脫了當日的糾葛,也沒有爭勝的意思。他認識幾乎所有的人,但卻沒有意思通過書史,把功勞攬在自己身上。
     他是一個革命的參加者,也是一個革命的觀察者。革命后不久,他就退出了權(quán)力漩渦,變成了一個革命史的整理者和書寫者。革命史的書寫,對于他而言,既有人事上的間隔,也有時間的間隔。所以,他的書寫,價值很高。我在寫《辛亥:搖晃的中國》這本小書的時候,在革命的兩湖部分,參考了他很多東西。
     可是,這本書當初在出版的時候,卻遇到麻煩。已經(jīng)當政的國民黨,尤其是胡漢民和汪精衛(wèi)他們,對這本書很不滿意,借用權(quán)力將書封殺,理由據(jù)說是對日知會的評價過高。在這些人眼里,所謂歷史,尤其是革命史,是具有意識形態(tài)功能的,如果不按后來確定的革命正統(tǒng)觀點來寫,是根本不行的。其實,《革命真史》的被禁,無非是此前革命黨種種派系紛爭的一種表現(xiàn)。早在同盟會時期,原來的組成同盟會的三個組織,興中會、華興會和光復會原班人馬之間,一直就有摩擦。對于孫中山一直注重兩廣,原來光復會和華興會的人都有意見,光復會一干人還為此公開決裂。事實上,到了武昌起義前夕,不僅原光復會的人另起爐灶,前華興會的人也等于是自己單干了。日知會的出現(xiàn)就是這種單干的一種表現(xiàn)。所以,盡管日知會的成員在武昌起義中作用巨大,但真要強調(diào)了這一點,對于當時當家的蔣介石、胡漢民和汪精衛(wèi)而言,至少不會感到舒服。畢竟,武昌起義是民國之始,誰不樂意在其中多一點份額呢?
     當然,歷史就是歷史,把歷史當政治,畢竟只能是暫時的。對于一個歷史事件,我們要的是多元的書寫,各個角度的觀察,才能知道全體,知曉真相。曹亞伯的《革命真史》來了,無論如何,都是好事。
  推薦者簡介:張鳴,1957年生,中國人民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近代史研究學者,著有《辛亥:搖晃的中國》、《歷史的壞脾氣》、《歷史的底稿》、《武夫治國夢》等。
  自序
     革命者,本天性之慈悲而為世人除兇暴、求平等之事業(yè)也。
     予生八歲,聞屠人語:“中國人有辮乃降服外國人之表志,方今皇帝即外國人!庇杪勚畱嵣,謂:“中國人不應許外人作皇帝!謹記之!”因藐視讀書人之無志,惟斤斤于求為翰林,從無敢求為皇帝者。然于吾國之圣賢極崇拜之,以其嘉言懿行可為斯人之圭臬也。
     聞耶穌教為異端,痛惡之!年十五,至大冶縣福音堂與駐堂教士張長善尋仇,大罵之曰:“洋奴邪言惑眾,吾若得志必殺盡若輩而后已!”張對予唯微笑。予奇之自揣:設(shè)有人指予辱罵,吾必不然。旋張示予一書,名曰《格物探源》,乃上海廣學會所譯。予生長于極閉塞之興國州崇山中,見此新書極其快意,欲借一讀。張故靳而不與,予強借,頓悟守舊之非,即入大冶縣福音堂為信徒。于是家庭革命、社會革命之思想日往復于胸中,不顧自身之一切,時與舊習慣相抗矣。
     適家道中落,家君欲吾訓蒙。予向家慈求得川資,至武昌考入農(nóng)務學堂肄業(yè)焉。
     庚子秋七月二十六日,唐才常革命案破。林述唐、傅致祥、李炳寰、蔡承煜、王天曙、黎科、瞿河清七人于二十七日,被張之洞殺于武昌之天符廟。予見其血,聞其血腥,心益悲痛。次日,唐才常被殺于武昌之大朝街附近。許匯東親見之,聞其臨刑前之一剎那,曾口占一詩,有句云“剩好頭顱酬死友,無真面目見群魔”,迄今猶絡誦不置也。
     是年冬,予考入兩湖書院,日與南齋王文豹、王愷憲、周震鱗、黃軫(即黃興)輩周旋。壬寅春,兩湖輿地教授鄒沅帆先生應清學部張百熙之召,調(diào)予與王文豹二人入京充編纂。臨行變計,派予與王文豹往湖南新化辦中學。予雖教博物及數(shù)學,然處處引發(fā)學生革命之思想。予憶授一加法命題,謂:“吳三桂引清兵入關(guān)時大殺漢人,在揚州十日殺八十萬人,在嘉定屠城三次殺二十五萬人,其余漢人因不肯蓄辮投降者即殺無赦,又殺十八省同胞幾三百萬人,共殺漢人若干。”云云。此予教法之一例也。予又教授柔軟體操,每上操場必向?qū)W生演說漢人文弱被壓制之苦痛。是時,譚人鳳在新化教小學,常率小學生來會操,聆演講。同時陳天華留學日本,專著革命小冊子,如《警世鐘》、《猛回頭》等,輸入湖南、湖北之各學堂、軍營中,而新化學界革命之思潮幾不可遏止矣。
     是年秋,錢維驥來新化教國文,介紹禹之謨與余交,因禹極抱亡國之痛也。冬假,予渡日本。過長沙時,適經(jīng)正學堂小學生胡宗琬(即胡瑛,至民國后失節(jié)勸進,種種無行,非意料所及)結(jié)黨暗殺劣紳王益吾,未成,被國文教授陸詠霓革出。王君復生告予,予異之,即介紹胡宗琬于建筑武昌武普通學校之吳祿貞。是年,吳祿貞與耿覲文、李書城亦游湘,以覘革命運動之成績。
     癸卯三月,予復返新化中學。過武昌,訪吳祿貞,問胡宗琬之行蹤,彼已派至沙市、宜昌、湘西一帶與會黨聯(lián)絡去矣。先是,劉敬安于武昌組織一救世軍,秘約軍中同志分途運動。聞胡宗琬將至鄂,會合于蛇山之頂準備歡迎,到會者即劉與辜天保、季雨霖、方柏年、張漢、徐竹平、徐于七人。胡至后即組織科舉補習所于武昌山前東廠口,與劉敬安、馮特民、朱滓淘、時伯弼、宋教仁、易本羲、張朗村、王漢、朱子龍輩分道進行。倘張之洞有招兵事,劉敬安必先知,因劉在南湖馬隊營黎元洪營部充書記,予知黎元洪之名從此始。胡宗琬即用秘電招會黨來入伍,科學補習所專作介紹入伍機關(guān),當時所用秘碼,招兵曰“貨俏”,速派弟兄們來曰“辦貨來”,兵器曰“海帶”。未介紹入伍之先,必受科學補習所之秘約,約中大意謂:“吾漢人四萬萬亡國于滿清之手已二百數(shù)十年,受盡苦痛,諸君此次入伍,務學成健兒,待時機至即起而革命,光復漢族!”為一定之宗旨。其時,張之洞所募新軍,大半科學補習所介紹之新貨也。
     予抵新化不及兩月,新化縣知事張某(浙人),向湘撫趙爾巽秘告予謀反叛逆,欲吾頸血染彼紅頂。不意趙爾巽怵于甲午之敗,亦頗有維新之隱衷,加以其人忠厚,本性愛才,不惟不究,反參去新化縣張知事永不錄用。而新化中學校董彭莊仲、晏谷如、鄒價人、伍子奇輩雖久謀革命,終恐學校被予破壞。斯時新化留日陸軍學生楊源浚(字伯笙),新自東京歸,帶有陳天華之《猛回頭》七千冊,皆被諸校董焚去。予遂不愿久留,即于五月下益陽至長沙,受錢維驥、童峙三及齊耀農(nóng)所辦寧鄉(xiāng)中學之聘,兼任汪德植所辦求中學校及彭梅生所辦長沙中學之教席。聞黃吉亭牧師為長沙圣公會會長,愛國心長并辦有日知會以開民智,予遂依之。爾時,黃興先由上海吳國光會長介紹,已與黃牧師相見記名為會員。從此學界、軍界皆入于圣公會之門,而長沙之日知會乃極一時之盛。
     甲辰暑假中,予又至江西吉安府廖笏堂處運動軍隊。時笏堂為統(tǒng)領(lǐng),駐吉安,新化學生投其隨營學堂者不少。適廖往瑞昌辦教案,予從容向吉安民眾演說,并散《猛回頭》、《警世鐘》諸書。吉安正府試,予洋裝無辮,聽演說者大半應試生,竟有人持予所散書至知府胡祖謙前告秘。江西巡撫夏時聞知,用萬急公文至吉安軍營,指名捕予就地正法。營中教授江彤侯、秘書長張通煥送予川資三十串以行。予并不知有就地正法之公文,過南昌又至郭人漳(字寶森)所辦之隨營學堂演說,次日即抵九江,乘輪上駛矣。予離吉安之次日,陳天華亦至吉安,因予案發(fā)彼不能安居,遂由袁州經(jīng)萍鄉(xiāng)而至長沙,受盡內(nèi)地運動之折磨。
     予抵武昌住科學補習所,吳祿貞邀予居其家,因匆匆不便,暫留科學補習所以便奔走。所中辦事極忙者即劉敬安、胡宗琬、宋教仁、易本羲、時伯弼、朱子淘諸人。予因奔走過久,倦極鼾睡中,有鼠龁予皮鞋,至真皮知痛,始驚而醒。所中無傭工,惟宋教仁、易本羲常為眾效勞。所中無用費,予曾向劉百剛借二十元接濟之。時忽屆秋,予復至長沙,每日于三學堂授課外即往日知會辦事。并每日按時至西長街循道會福音堂演說,凡以促革命之成功而已。
     甲辰九月,長沙革命失敗。長沙日知會亟遣人秘告武昌科學補習所,即時停辦,以防株連。至冬假,予過武昌,知高家巷圣公會胡蘭亭牧師辦有日知會,又集合科學補習所同志劉敬安、馮特民輩全體加入,繼續(xù)革命之進行。乙巳,會務極發(fā)達。丙午夏,復設(shè)科學補習所于日知會內(nèi)。一時軍、學兩界,聲氣互通,有若機括之將發(fā)。秋冬之交,郭堯階泄其謀于巡警道馮啟鈞,劉敬安、朱松坪等被逮。而日知會、科學補習所諸同志遂分設(shè)各機關(guān),別立會名,社名甚伙,而機事益密。此辛亥起義之前因也。
     噫!予愧不學,少未聞釋老孔墨諸勝義,及其長也,痛我政治不良艷羨歐風,舉西來一切政教藝術(shù)莫不推崇而樂從之,未免蔑視舊有禮教,而于家國之革命不無過勇之愆。蓋“道之真以治身,其緒余以治國家,其土直以治天下”,“外重者內(nèi)拙”,意不誠心不正,不足以言修齊治平也。
     自民國成立以來,吾同胞痛苦日增,乃至上無禮下無學,賊民朋興,謂非革命者不能自苦以利天下之咎乎!嗚乎,予亦一罪魁也!予幸從故友張純一先生之規(guī)勸,虔誦佛經(jīng)已六年于茲。今始知基督教為天魔外道,而儒道墨諸家所言之治道,允宜潛心宣究。尤宜以佛教為歸,則利他以自利,庶幾有利而無弊矣。
     予今為此言,所以懺悔三十年來一切昏動之罪,亦以仰慰陳公星臺在天之靈,更望后之言革命者,先自革其我見之非始也。
     各省革命之同志極多,予未能一一記錄,遺忘缺漏知所不免。茲特就予所見聞之可言者,略為紀述,以明真相,供史家采擇焉。
                                                                        民國十六年六月十五日曹亞伯敘于昆山之平居
  中冊(正編上)
  第一章 辛亥(一九一一年即宣統(tǒng)三年)八月十九日(十月十日)武昌起義
     辛亥八月十九日(即西歷一千九百十一年十月十日)天曙,瑞澄命將革命黨彭楚藩、劉堯澄、楊洪勝三人斬決后,又令各城門一律緊閉,不許開城,致人心恐怖,謠言蜂起。城外百姓,聞城內(nèi)大殺黨人,莫不心驚膽顫。又謂此次革命黨甚多,學生新軍均在其內(nèi),瑞澄欲斬草除根,令人聞之悲痛。蓋學生與新軍皆屬漢人,且俱系本省子弟,各家父老親戚皆為之憂心如搗。至正午,瑞澄又召集軍警、巡防、水師及各機關(guān)長官會議,謂革命黨謀反叛逆,反對我朝,非搜殺盡凈,不無后患。特責成部屬嚴為防備,盡力搜捕,以絕其根株為要。但黨人自十八日各機關(guān)破案后,被捕者既數(shù)十人,文弱者皆避匿遠揚。營內(nèi)同志,外斷消息,又禁止兵士出入,極抱不安;倚恼邉t曰:革命事業(yè)真難成功,屢起屢蹶,損失太大;此次破案,又不知流血多少,徒遭大劫,殊屬無謂。膽怯者聞之即徘徊觀望,不能勇猛直前。
     如果瑞澄假仁假義,示以寬大,速出布告,不究既往,自認過失,早開城門,從此開誠布公,不用宵小,各方勸慰,使兵士安心。革命大事,或無形暫息,亦意中事。孰知益肆兇橫,毫無忌憚,嚴令各機關(guān)長官不得稍存姑息,務按所獲名冊一一搜捕。而一般寡廉鮮恥之小人,復借此逢迎,捏造是非,謂革命黨如何如何可惡,人數(shù)如何如何眾多,并有至鐵忠處投效討差,以能搜捕革命黨自任,借此升官發(fā)財。如瑞澄、鐵忠稍明事理,決不能用此人群敗類,到處招搖撞騙、陷害善良,無如滿人素無知識,愛人逢迎,遂特別嘉獎,令若輩竭力搜查,事后當頒重賞。一般小人奉命之后,即四處恐嚇,揚言革命黨名冊在其手中,必須一一拿辦;逢人便問,意在使革命黨聞之納賄除名也。不意有掛名于革命黨中,粗知革命黨內(nèi)容者,竟向清吏告密。謂某處革命黨有幾許人,某學堂某軍營共有幾許人。此風一播,聞者皆驚。營內(nèi)同志,以為名冊抄去,按名拿捕,萬難幸免。又聞瑞澄確已派巡防營至各處圍搜,謂某也難逃,某也不免。同志聞之,心為之裂。甚至與革命黨有杯酒之歡、一面之緣者,亦呈不安之色。大眾既禁止出營,又不能與營外同志通聲氣,且均系本省土著。年貌籍貫保人底冊,一一有案可稽,亦無可潛逃。正值危疑震撼之秋,而鐵忠得意洋洋,以為得此一般爪牙,為其效力,革命黨決難漏網(wǎng)。于是命一般小人分途向各營傳諭,令各營長官認真搜捕,不得陽奉陰違,致干重究。
     同志聞之,與其待縛,不如奮斗,死里求生,莫若早為起義。有謂發(fā)難之后,或無人附和,或各營不響應,又將奈何。于是又暗中秘議,設(shè)法派人至各營遞信,約定今晚起事,并言有不從者,即令失敗,被其拿獲,亦當一律供出。正在密議之中,忽瑞澄派巡防營到步隊第十五協(xié)營內(nèi)將排長張廷輔拿去。該協(xié)中之同志,都起恐怖。拿解張廷輔,時又路經(jīng)工程第八營。該營同志,即證實瑞澄派巡防隊至各營按冊捕人,而發(fā)難救人之心更堅決。于是飲酒誓盟,準備槍支,天黑即發(fā)。
     時武昌城內(nèi)新軍不多,步隊第十五協(xié)二十九標僅一、二兩營。三十標皆系旗兵,較步兵多一營。步隊第十六協(xié)三十一標開往四川。三十二標只一營在城外,步隊四十一標僅第三營在城內(nèi),其余均已開往他處。合計城內(nèi)步隊共三營,工程一營,而旗兵三營。督署教練隊一營,及巡防數(shù)營。兩相比較,革命軍決無勝算可言。溯自八月初二炮隊第三營因激生變后,炮無引線,不能施放,旋即潰逃。同志有鑒于此,遂分途運動各營經(jīng)管軍械之人。適天心佑漢,胡運將終,各該管理軍械人員均愿贊助。于是密運子彈,分發(fā)各營同志。同志得此實彈,即脅各新兵及一班觀望不前之士,謂不贊同,即槍斃之,該新兵等不敢不附。同志中并有運動第八鎮(zhèn)司令部之管軍械者,暗將機關(guān)槍內(nèi)之小零件撤去,使其臨時不能施放,當時機關(guān)槍僅督署及第八鎮(zhèn)司令部有之。
     城內(nèi)楚王臺設(shè)有軍械局,漢陽槍炮廠二十余年所制造之槍炮子彈,及歷年所置之外國槍支皆儲藏其內(nèi)。防守該局乃工程第八營,是夜防守又系工程營左隊隊官吳兆麟。吳兆麟,湖北參謀學校卒業(yè),乃日知會干事。深謀遠慮,素懷大志,遂因時乘勢,早將該局防御嚴密。旋瑞澄倉皇出走,即聞楚王臺為革命黨所有,不得不爾也。
     是晚七時,工程營后隊排長陶啟勝查有該排兵士程正瀛槍內(nèi)裝有子彈,又查有該排副目金兆龍亦擦槍裝彈,遂傳諭金兆龍為何如此。金兆龍曰:“準備不測!碧諉俅笈,謂爾輩豈有此理,預備謀反,這還了得,立命左右與我綁之。金兆龍云:“今日之事,乃我為政。今日之人,俱我同胞,誰也不能綁我!倍陶诤蠹从脴尡蛱諉兕^腦猛力一擊,腦即擊破,立時倒地。同時該營左隊兵士方興潛在營外向營房擲一炸彈,響聲大震,營房玻窗,多為之碎,后隊正目熊炳坤借此一轟,群起嘩變。該營督隊官阮榮發(fā)及右隊隊官黃坤榮、司務長張文濤,拔刀阻止,均為兵士所殺。于是一般軍官見此情形,不敢攔阻,紛紛逃避。眾兵士即將營內(nèi)子彈搬取一空,但均不敢出營。時有左隊司書生周定原,謂爾輩既已發(fā)難,即不應仍守營內(nèi),當速到楚王臺集合。眾兵士聞之,齊喝一聲,響如雷應,一哄而出,向楚王臺而去。少頃即至,他營尚無動靜,大眾恐無響應,頓現(xiàn)恐慌,而膽小者當即散匿,共計工程第八營不到三百人。又慮瑞澄來襲,危險萬狀。
     眾兵士平時肯依賴長官指揮,此時秩序忽亂,見無長官,惶惶無主。雖有代表,而兵士仍不信仰,故隊伍不能整齊。于是眾兵士公舉左隊隊官吳兆麟為總指揮,并懇求為大眾作主。吳兆麟不肯受總指揮之職,眾兵士涕泣哀求,謂:“隊官道德學問,皆擅優(yōu)長,不獨本營同志敬仰,即全軍亦素所推尊,我輩今日之舉,實出于萬不得已。蓋因清廷無道,滅我國土,殺我人民。今瑞澄來鄂,又遇事壓迫,任用私人,奴我漢族。久仰隊官是日知會干事,夙懷革命,今日倡義,即隊官立功報國,光復皇漢艱難締造之河山,挽救同志,此其時也!眳钦作朐唬骸盃柕燃扔写笾,今日之舉,是我本愿。但爾等自首難后,頗形紊亂,非常喧囂,最犯兵家之忌。況夜戰(zhàn)以肅靜為主,否則不可指揮。既云革命,對于軍事,須嚴守軍紀,絕對服從命令,方操勝算。瑞澄之兇殘,滿清之不道,我甚恨之。今既發(fā)難,我有守軍械之責,各處均無響應,爾等務速自衛(wèi)。不然,惟有同歸于盡而已,我萬不能受總指揮之任,爾輩另請高明可也!北姳繄(zhí)不可,非公舉吳兆麟為總指揮不行。眾兵士曰:“隊官既云軍隊要服從,此是一定之理。如有不服從命令,或有臨陣晚逃者,即請總指揮以軍法從事。我等在此之人,均愿遵守命令。即赴湯蹈火,皆所不辭。”于是吳兆麟即令各隊重整隊伍,到楚王臺西南凹地集合。先說明當時處置情形如左:
     一、目下我工程營舉動約一時許,各處尚未響應。其危險萬狀。北有三十標,西有憲兵營,均是旗人,近在咫尺。我須先發(fā)制人,以猛烈火力擊散之。
     二、本軍械局乃我根據(jù)地,須竭力保守之。
     三、炮隊內(nèi)同志極多,現(xiàn)在城外,夜間如無步隊掩護,行動危險,我應派隊促其響應。掩護入城,以壯聲威。
     四、所有附近電線,一律割斷。
     五、今晚口號“興漢”。
     六、各營同志,均派二人,分途遞信,促其響應。
     七、一俟炮隊入城及各營同志響應后,然后一齊進攻督署。
     吳兆麟將以上處置說畢,眾兵士均極贊成。當下口演命令如后:
     命令 八月十九日午后八時三十分
     一、步隊三十標旗人及憲兵營旗人與本軍相距咫尺,據(jù)報目下尚未舉動。
     二、本軍擬固守軍械局。以先撲滅憲兵營之旗人,并以猛烈火力擊散三十標之旗人。
     三、派馬榮、金兆龍二人各帶兵一排,由本地即時出發(fā)。馬榮向憲兵營東面前進,金兆龍向憲兵營西南面前進,即撲滅之。
     四、曹飛龍帶兵一排防御本軍械局西北端,黃楚楠帶兵一排防御本軍械局東北端,均向三十標猛烈射擊。
     五、熊炳坤率楊金龍、徐兆斌、汪長林帶兵一隊,即時出發(fā),出中和門,促炮隊響應,并掩護進城,先到本軍械局集合。
     六、程正瀛、楊云開、孫元勝、羅炳順各帶兵六名,將附近所有電線一律割斷。
     七、陳有耀帶兵三名,到通湘門附近偵探情形。唐榮斌帶兵三名到中和門街附近偵探情形。
     八、其余一隊為預備隊,在本軍械局西端集合待命。
     九、本總指揮在軍械局南端。
     總指揮吳兆麟
     以上命令發(fā)下后,各照命令出發(fā)。約半點鐘,馬榮來報告,已同金兆龍將憲兵營內(nèi)旗兵十余名斬決,當占領(lǐng)該營。吳兆麟又命馬榮出中和門接濟炮隊之掩護隊,又命金兆龍防御中和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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