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之名山,流傳后世,文如佳釀,歷久彌香。易中天教授畢生為學為文之精華,盡在煌煌“中天十六卷” 籌備《易中天文集》的事,四年前就著手進行了,歷時一年的編輯工作,在今年五一前夕終于全部完成。 易中天寫出了一批行文舒展、語言靈動、意趣幽默的著作!镀啡龂烦霭鏁r,易中天更是宣稱,“以故事說人物,以人物說歷史,以歷史說文化,以文化說人性”,“易氏風格”的學術(shù)著作臻于完善。 2005年,易中天走上“百家講壇”,成為了公眾人物。但我相信,他終究還會回到書齋,繼續(xù)他的學術(shù)追問。我很期待,真的很期待。《易中天文集》共十六卷,收錄了易中天先生從1980年到2011年三十年間各類著作共十八種,總計四百多萬字,內(nèi)容涉及文學、美學、藝術(shù)、文化、歷史、法律、政治、哲學和時事。 第一卷,收錄了易中天先生的文學作品集《高高的樹上》,收有詩歌、散文、雜文、文學評論多篇和中篇小說兩部。這是一個文學愛好者夢想的延續(xù)和實現(xiàn)。這個夢,他做了四十多年。 第二、三、四卷,收錄了他的四部美學著作——《〈文心雕龍〉美學思想論稿》、《美學論文集》、《藝術(shù)人類學》和《破門而入:美學的問題與歷史》。它們是1980到2004年間的作品。美學要求它的研究者既有邏輯思維能力,又有情感和形式的體驗能力,這兩種能力的鍛煉,使易中天在后來的轉(zhuǎn)型中變得游刃有余。 文集第五卷的《閑話中國人》,第六卷的《中國的男人和女人》,第七卷的《讀城記》和第八卷的《品人錄》。這些著作,寫作于1994年到1999年。這套“隨筆體學術(shù)著作”是易中天先生開始思考學術(shù)走向大眾、走向市場的嘗試,一出版就受到讀者的歡迎,常銷不衰。 文集第九卷的《費城風云:美國憲法的誕生和我們的反思》,第十卷的《帝國的惆悵》,第十一卷的《帝國的終結(jié)》,與收入文集第十二卷和第十三卷的《品三國》(上下),共同構(gòu)成了易中天的“歷史系列”。正是通過這個系列的出版,以及“品讀中國書系”的一再暢銷,易中天先生提出并實踐的東方與西方、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學者與大眾的“三個對接”,得到了公眾的認可。他提出的歷史暢銷書正說、趣說、妙說“三境界”,也逐漸為人們所接受。2008年3月1日,《中華讀書報》將呂思勉、吳晗、易中天,并稱為三次“歷史熱”的代表性人物。 第十四卷的《先秦諸子百家爭鳴》,第十五卷的《我山之石》和《中國智慧》。這三本書,以最通曉明白的語言,為讀者講述了我們民族那些古老的智慧。從周易到禪宗,儒家、墨家、道家、法家,孫子兵法,魏晉風度,無不涉及。 第十六卷,收入了易中天的兩本雜文隨筆集——《書生傻氣》和《公民心事》。這是一些與前面十五卷頗為不同的文字。其話題,涵蓋民生、教育、媒體、時政、道德、法治諸多方面。或臧否人物,或點評事件,或陳述觀點。短則數(shù)百,長則萬言,并沒有一定的體例。但一以貫之的,則是“書生氣,公民心,天下義,家國情”,是一個公民社會不能沒有的常識,以及那些社會轉(zhuǎn)型期應該思考的問題。 作者簡介: 易中天,1947年生,湖南長沙人,1981年畢業(yè)于武漢大學,獲文學碩士學位并留校任教,F(xiàn)任廈門大學人文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他長期從事文學、美學、歷史學等多學科和跨學科研究,央視《百家講壇》“開壇論道”的學者,其主講的“漢代人物風云”、“易中天品三國”系列首播即獲熱評。 目錄: 第一卷高高的樹上 第二卷美學論著集 第三卷藝術(shù)人類學 第四卷破門而入 第五卷閑話中國人 第六卷中國的男人和女人 第七卷讀城記 第八卷品人錄 第九卷費城風云 第十卷帝國的惆悵 第十一卷帝國的終結(jié) 第十二卷品三國(上) 第十三卷品三國(下) 第十四卷先秦諸子百家爭鳴 第十五卷我山之石、中國智慧第一卷高高的樹上 第二卷美學論著集 第三卷藝術(shù)人類學 第四卷破門而入 第五卷閑話中國人 第六卷中國的男人和女人 第七卷讀城記 第八卷品人錄 第九卷費城風云 第十卷帝國的惆悵 第十一卷帝國的終結(jié) 第十二卷品三國(上) 第十三卷品三國(下) 第十四卷先秦諸子百家爭鳴 第十五卷我山之石、中國智慧 第十六卷書生傻氣、公民心事從原典中汲取精萃,把傳統(tǒng)文化與現(xiàn)代性結(jié)合起來,創(chuàng)建一個現(xiàn)代文化來支撐現(xiàn)代中國的建設,《易中天文集》的結(jié)集出版,是很有意義的。 ——吳敬璉 ——馮侖 ——鄧曉芒 ——吳思 “自己和易中天一樣是學術(shù)上的土匪”。 ——秦暉 ——張鳴 ——于建嶸 ——楊東平從原典中汲取精萃,把傳統(tǒng)文化與現(xiàn)代性結(jié)合起來,創(chuàng)建一個現(xiàn)代文化來支撐現(xiàn)代中國的建設,《易中天文集》的結(jié)集出版,是很有意義的。 ——吳敬璉易中天最早從事文學、寫小說,“《高高的樹上》像易中天的青春痘”,是他青春期的印記。 —— 馮侖則回憶了當年和易中天一起相互很投機地討論美學理論的情景。 —— 鄧曉芒吳思則認為,他和易中天很相像,文學出身后進入歷史。 —— 吳思 “自己和易中天一樣是學術(shù)上的土匪”。 ——秦暉自己和易中天都是資深學術(shù)流寇,在學術(shù)上到處亂串,“我們都是有底線的反動派。” ——張鳴 “趕回北京參加《易中天文集(1-16)》首發(fā)式。這些書收集了易先生從1980年到2011年三十年間各類著作共十八種。他認為,任何民族都不可能割斷自己的歷史。任何改革和創(chuàng)新,都需要立足于本民旅的文化土壤。易老師是我的朋友和老鄉(xiāng)。我很喜歡看他的書,更喜歡聽他的湖南話! ——于建嶸“易中天自擬的條幅是‘書生氣,公民心,天下義,家國情’,但自稱‘麻匪’、‘流寇’,興之所至,跨界寫作,打一槍換一個地方。這大致可成為一個現(xiàn)象,吳思、張鳴均自稱‘土匪’,不拘一格,因為有‘文青’的底子,所以文章好玩好看。我也是從小被家長批為‘玩物喪志’,術(shù)不專一,心常旁鶩的! ——楊東平我的檢討 十六卷本的文集終于編完,很累。 再累也得有個交代。從第一卷到第十六卷,文集所收之文字,最早寫于1980年,最晚2010年,跨度整整三十年。但這并非三十年著作之全部。與人合作的,如《藝術(shù)教育學》(重慶出版社1989年)、《黃與藍的交響》(人民文學出版社1999年),《人的確證:人類學藝術(shù)原理》(上海文藝出版社2001年)、《藝術(shù)的特征》(湖南人民出版社2002年)、《漢代風云人物》(東方出版社2006年)、《從星空到心靈》(江蘇文藝出版社2007年),都沒有收進來。另外,《新譯〈國語〉讀本》(臺灣三民書局1995年)、《大話方言》(原名《西北風,東南雨》,上海文化出版社2002年,香港三聯(lián)2004年)和《成都方式》(廣西師大出版社2007年),也不收入。算了吧!十六卷,四百多萬字,評個“勞摸”,也夠條件了。 其實,不收入文集的,還有1980年以前的作品。至于大量沒有發(fā)表、出版的成品或半成品,此刻都裝在紙箱子里,單等“老鼠的牙齒去批判”。 實際上,我也曾想過,是不是不要出文集,只出一套四卷本或者六卷本的“精選集”?但后來發(fā)現(xiàn)很難。一方面,手心手背都是肉。自家養(yǎng)的孩子,總歸自家看著俊。另方面,硬要說某些著作就是“精品”,也未免“王婆賣瓜”?傊,書多好的少,挑也挑不了,不如統(tǒng)統(tǒng)當作大白菜,論堆賣。 然而,挑不出精品,卻挑得出毛病。這些毛病,有的可算“軟肋”,有的就是“硬傷”。軟肋可以不問,硬傷卻不能不管。2010年2月11日,《中華讀書報》發(fā)表李蓬勃先生的文章,指出了《漢代風云人物》一書的“十大硬傷”。雖然李先生很客氣地稱之為“瑜中微瑕”,但我自己清楚,那些恐怕都不是什么“微瑕”,而是“腫瘤”。何況,這樣的“腫瘤”,《漢代風云人物》當中有,其他書里面,也未必沒有。 于是,我委托《光明日報》策劃部主任單三婭,輾轉(zhuǎn)聯(lián)系到李蓬勃先生,向他表示衷心感謝,并將部分著作寄去,請他繼續(xù)挑錯。其實應該感謝的,還有許多人。比如《品三國》的責任校對唐讓之先生,《咬文嚼字》編輯部的金文明先生,都幫我糾正了不少錯誤。也有一些讀者,或來信,或發(fā)帖,熱心地指出各處疏漏。能夠回復的,我都以各種方式表示了謝意和歉意。未能回復的,謹在此一并致謝和致歉! 另外需要說明的是,某些錯誤,在再版重印時已經(jīng)改了過來。未能糾正的,本次收入文集則一律不作修改,而采取加注的方式來改正。這樣做,一是為了向歷史負責,二是為了給自己敲警鐘。第三,也算是充當一回“反面教員”。 寫到這里,忽然想起兩則笑話。一則是外國的,有點“黃”。這笑話說,有一天,某神父開車帶一妙齡女郎出行。途中,神父忍不住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女郎的大腿上。女郎笑問:神父,《圣經(jīng)》第某章某節(jié)怎么說來著?神父滿臉通紅,慌忙把手收回。回家后,神父急查《圣經(jīng)》,才發(fā)現(xiàn)那句話竟是:如果你能再深入一點,就能得到更多的快樂。于是,該神父痛心疾首地說:這都是專業(yè)水平不高給害的呀! 另一則笑話是中國的,叫《翁仲》。所謂“翁仲”,原本是匈奴的祭天神像,大約在秦漢時引入中國。初為銅制,號曰“金人”。后來,則專指陵墓前面及神道兩側(cè)的文武官員石像,也包括動物和瑞獸造型的石像。有一次,乾隆皇帝路過一座古墓,看見這些石像,便問隨扈的翰林學士“是什么”,其中一位答曰“仲翁”。這就搞顛倒了。于是,乾隆將他發(fā)配到山東去當通判,并賦打油詩一首曰:翁仲緣何曰仲翁,十年窗下欠夫功;而今不得入林翰,罰汝山東作判通。這詩故意把最后兩個字都顛倒過來,一時傳為笑談。 這樣的笑話我也有。比如孔融的朋友“脂習”,就被我誤為“習脂”,跟前面所說那位翰林的錯誤,如出一轍。幸虧后來被金文明先生看出,這才得以改正。又比如“累累如喪家之犬”,居然被我寫成“落落如喪家之犬”,錯得連自己都莫名其妙。但錯了就是錯了。白紙黑字,不容抵賴。被人嘲諷,也是活該。 其實不要說是著作,就連我的人生,又何嘗沒有“錯別字”?這樣算下來,不錯的,大約就只有那點理想和追求了。 遂賦七律一首,以為自嘲── 雕龍其實是雕蟲,四十年來猶未工。 東扯西拉貓狗斗,南腔北調(diào)馬牛風。 子孫有量裝孫子,翁仲無端作仲翁。 了百孔千瘡君莫笑,有時魂夢與人同。 謹以此文集,告慰母親大人的在天之靈! 易中天 2010年12月23日初稿 2011年4月1日改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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