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把闕濯叫來酒吧,安念念就發(fā)現(xiàn)雷厲風(fēng)行的工作狂魔闕總腦子開始有點病了?偸菍λ竞貌徽f,還想把自己的卡給她刷?安念念:這是什么勸退員工的新說法嗎?闕總:你是木頭?安念念,看過我們相處的人都知道我喜歡你,只有你,直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 第二章 于私 “我的天,所以你又和闕總……厲害啊姐妹!” 午休的時候安念念沒點外賣,而是去了公司附近的面包店買面包,買了之后就坐在面包店里和祁小沫打電話分析自己到底是不是被闕濯針對了。 本來安念念只是想讓祁小沫給她出謀劃策,結(jié)果祁小沫這邊的重點顯然不對。 “……我跟你說,我以后再喝酒,我就是狗!卑材钅钕肫饋磉覺得悔恨不已,“真的,平時我看他一眼我都怵,不知道怎么回事,喝了酒不光敢看,還敢親——” “那我覺得你應(yīng)該多喝點啊,你想想那是誰,是闕濯啊,你這輩子能有幾回啊是不是!” 人言否? 安念念長嘆一聲:“姐咱能不能把重點放回正確的地方?” “拜托,你是總裁秘書,一般小說里秘書這種職務(wù)都是總裁到哪就跟到哪的好不好,現(xiàn)在讓你跟著出個差你有什么不樂意的,就當(dāng)公費旅游!”祁小沫理直氣壯地說。 “……”安念念嘴里塞滿面包滿肚子不服氣:“那小說里總裁和小秘書還有一腿呢!” 說完她不用祁小沫吐槽自己就后悔了:“行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別說了! “你知道就好!蹦穷^祁小沫哼了一聲:“要我說你就是想太多,像闕濯這種人你以為他會在意這種事嗎,這種有顏有錢的資本家媒體抓不到他們什么小尾巴,說是什么禁欲高冷,其實人家肯定都有固定伴侶的,只是不為人所知罷了! 好像也有道理。 安念念稍微放平了一點心態(tài),感覺自己還能再茍延殘喘一陣子,回到公司接著勤勤懇懇。 闕濯的下班時間不定,時早時晚,一般安念念都得在門口待機(jī),偶爾遇到特別忙的時候會直接讓她先走,自己在辦公室過夜。 好在今天他沒有忙到那個程度,八點多的時候熄了燈從辦公室走出來,安念念一看能下班頓時喜上眉梢:“闕總您辛苦了,明天見。” 她低頭把文檔保存好后熟練地關(guān)機(jī),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闕濯還在那一動未動,眸光淡然地睨著她。 安念念心尖一抽:“闕總?” “順路。” “……” 安念念坐上車的時候活似終點是屠宰場一般,一路蜷縮在副駕上一動也不敢動,全靠偷瞄闕濯的側(cè)臉猜測他是不是心情不快而吊著一口氣。 闕濯穩(wěn)穩(wěn)地把車停在安念念那棟公寓樓前:“明早七點前給我個電話。” 又來?安念念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是徹底摸不透闕濯的想法了,只得從善如流地點頭,然后得到闕濯的準(zhǔn)許后如獲大赦地躥下了車。 三天后,安念念跟著闕濯踏上了去隔壁省的飛機(jī)。 他這趟行程任務(wù)并不復(fù)雜,就是去新成立的分部檢查一下他們上一年的工作以及布置下一年的任務(wù),闕濯是駕輕就熟,可安念念是頭一回去,想到可能要和很多陌生的同事交接工作就緊張。 她本來是個社恐患者,現(xiàn)在卻成了闕濯的太監(jiān)總管。 還好這個分部的負(fù)責(zé)人安念念認(rèn)識——倒也不是認(rèn)識,就是通過花邊新聞小道消息了解過。 她跟著闕濯出了機(jī)場,與來接機(jī)的任開陽碰了頭,任開陽也是一副一絲不茍的精英打扮,只不過那桃花眼一彎就讓那一身西裝沒了闕濯身上那種肅穆感。 “好久不見了,闕總! “好久不見! 據(jù)安念念所知這兩人應(yīng)該是舊識,但具體多舊就不清楚了,只知道任開陽比闕濯小一屆。 理論上倆人最多相差一兩歲,但因為任開陽愛笑愛說,闕濯往他身邊一站簡直像個沉穩(wěn)老大哥似的。 安念念作為老大哥的跟班自然也是受到了任開陽的照顧,這人紳士風(fēng)度十足,自從見了面就沒讓安念念自己碰過車門,讓人看著不由得心服口服—— 不愧是業(yè)界渣男,無縫神話。 再看看寡王闕濯,上午到了機(jī)場直接就奔分部去了,把分部的管理層都集中到了會議室,這一場會中間休息了三回,散場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多。 安念念累得是頭暈眼花,就連任開陽安排的夜宵局都沒參加,直接回酒店睡了。 夜宵局上,其他公司管理層在一個包廂,闕濯和任開陽坐在另一個包廂小酌。 “闕濯,你那個小秘書叫什么名字來著?”私底下任開陽非常自覺地去掉了尊稱,神情也放松下來:“看著跟大學(xué)剛畢業(yè)似的,能力倒還不錯,就今天你那個開會的節(jié)奏我都嫌煩,她還能跟住。” 任開陽喜歡看漂亮女孩不是出于什么下流心理,就單純?yōu)榱损B(yǎng)眼,今天這一屋子中年管理層齊聚一堂,他關(guān)注安念念有一半原因也是迫于無奈。 結(jié)果沒想到倒是發(fā)現(xiàn)了個小寶貝。 闕濯手上捏著酒杯,不咸不淡地睨了任開陽一眼:“你別動她的心思! 任開陽認(rèn)識闕濯也不是一年兩年,愣了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一雙桃花眼看著他,笑得像只狐貍:“闕總,您這話是于公還是于私。俊 “于公于私有區(qū)別?”闕濯皺眉,任開陽工作能力他是認(rèn)可的,但這滿腦子兒女情長他卻從來沒弄懂過。 “那當(dāng)然有區(qū)別了,于公我要追她你可沒理由拒絕,因為你只是她的上司!贝蠛偛[著眼:“于私呢,你要是先看上她了,我當(dāng)然也君子有成人之美啦! “……” 闕濯嘴角浮現(xiàn)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那就于私吧。” 任開陽倒是有點兒沒想到闕濯這么爽快就承認(rèn)了,臉上笑得更厲害:“不會吧,兔子都不吃窩邊草,你怎么專挑窩邊的下手?” 闕濯放下酒杯:“因為那是兔子!倍皇。 “……” 倒是也有道理。 夜宵局結(jié)束后闕濯回到酒店,按照房卡上燙金的房號到了13層。 他刷開房門,就因眼前一眼能望到頭的逼仄布局皺起眉,這顯然不像是一個套房應(yīng)有的格局。 身后的房門自動閉合,闕濯下意識按開燈往里走了一步,就將房間里唯一的一張床包括在上面熟睡的安念念完全盡收眼底。 她睡得很沉,不施粉黛的小臉潔白素凈,大概是嫌酒店的被子有點厚,手臂擱在外面露出袖口半個印花的粉色小豬腦袋。 闕濯這才想起兩個小時之前安念念確實給他發(fā)了一條微信來著: 對不起闕總!我走的時候不小心給錯房卡了,您的卡我交給一樓前臺保管了你上樓之前記得去前臺那邊拿一下,真的很抱歉! 所以這一間原本應(yīng)該是安念念的房間。 闕濯愣了一下,然而就在下一瞬間床上的安念念因為感受到天花板異常的光線而睜開了眼,兩個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匯的瞬間,安念念惺忪的睡眼一下睜圓: “闕闕闕闕總!” 這么一高挑挺拔的男人往床邊一站,天花板頂燈的光都被擋去一半。安念念一半身子被籠罩在闕濯的陰影下,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你、我……微信,房卡前臺……” “時間太晚了,”闕濯面不改色地把安念念的房卡放到了她的床頭柜上,“前臺沒人值班! 雖然在安念念的印象里闕濯這個級別的人住的酒店前臺都是24小時輪班制度,但他表情實在是太過自然,再加上這件事本就是她的責(zé)任: “那……那要不然這樣,您睡我這兒,我……我去椅子上瞇會兒……” 確認(rèn)了床邊的人是闕濯不是鬼之后安念念的神經(jīng)又放松了下來,她指了指這間房自帶的辦公桌,桌前放著一把辦公椅。 “或者……呃我找找這房間里還有沒有別的被子……” 闕濯遲遲不答話,沉默帶來的壓迫感讓安念念更為慌張:“您今晚就委屈委屈和我擠一擠?” 偏偏她訂的時候不巧,酒店除了給闕濯這種資本家準(zhǔn)備的總統(tǒng)套房之外就只剩下最小的單人間,這床安念念一個人睡著還挺寬敞,要再加個闕濯估計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闕濯這個時候才總算慢悠悠地嗯了一聲,然后解下襯衣去了浴室。安念念趕緊跳下床開始滿房間地找被子,但很顯然—— 單人房哪來的第二床被子? 于是等闕濯洗完澡穿著浴袍出來的時候只見安念念已經(jīng)自覺地坐辦公椅上去了,見他出來還對他笑得無比狗腿:“您睡,不用管我,我睡眠質(zhì)量好,在哪都能睡著!” 闕濯擰眉,眼風(fēng)往床上一丟:“躺回去! “哦……” 安念念躺回床上的時候都快哭了,她感覺闕濯這個人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克她,偏偏她還就怕他怕得要死。 她盡量把自己的身子往床邊挪,兩只手跟小鵪鶉似的捏著被子邊,整個身子僵得像個木頭塊兒:“您、您也睡!” 闕濯不可能穿浴袍睡覺,他剛解下浴袍的腰帶就看見安念念迅速地背過了身去。 等到身后的床墊傳來實實在在的凹陷感,安念念腦海中又好死不死地浮現(xiàn)了那片誘人的蜜色海洋。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字頭上一把刀刀刀致命刀刀見血啊安念念! 她眼睛閉得緊緊的,睫毛都在顫,在身旁的凹陷感平穩(wěn)下來之后又往床沿挪了挪,半個身子都已經(jīng)懸在了空中。 但很顯然安念念高估了自己的平衡能力,在失重的瞬間她還沒來得及叫,腰上就被一個有力的臂膀勾了回去。 闕濯看她的眼神很無語:“躲什么?” 男人的體溫本就比女人要高一些,此刻闕濯的手臂沒有收回去牢牢地卡在安念念的腰間,如同一個被燒熱的金屬環(huán),箍著她細(xì)軟的腰肢,一動也不動。 安念念發(fā)覺他們之間的姿勢似乎曖昧的過了頭。 闕濯的手箍在她的腰上,大概是因為剛才瞬間發(fā)力把她往回?fù)频年P(guān)系上半身壓在她身上,縱使現(xiàn)在他用手臂在床上將上肢撐起,但安念念的目光稍微往下移便是一片蜜色的墻。 “闕總,我是怕我占的地方太大打擾您休息了……”她感覺自己的辯解格外無力:“沒有躲的意思,您千萬不要誤會!” 雖然那堵蜜色的墻是真的好看,肌肉輪廓清晰,線條利落,塊壘分明,但安念念不敢多看,只能一邊編瞎話一邊讓視線四處流浪。 “那就躺好! 闕濯冷聲下令,安念念點頭搗蒜,平整地躺到闕濯把床頭燈關(guān)了房間重新陷入一片黑暗中才松弛下來。 她還是困的,躺了一會兒確定闕濯那邊沒有動靜就又瞇起了眼陷入了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這種狀態(tài)持續(xù)了一會兒,直到她腦袋一空把闕濯躺在旁邊的事兒給忘了,翻了個身額頭撞進(jìn)了男人的胸口才再度猛然驚醒。 ——要是立刻翻身到另外一邊,會不會讓闕總感覺被嫌棄了。 她糾結(jié)了一會兒,還是嘗試性地輕輕喚了一聲:“闕總,您睡了嗎?” 沒有回應(yīng)。 剛才她驚醒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他身上是帶著點酒味的,想必是夜宵局上喝了點,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借著酒勁睡著了。 這么一想安念念的心又寬下來了,然而就在她想轉(zhuǎn)身的時候男人的手也再一次環(huán)住了她的腰限制住了她的行動,將她整個人都禁錮在了他的懷里。 安念念:…… 睡相夠差的啊,闕總。 清晨,兩人幾乎同時睜開眼。 闕濯清醒得很快,眨眼間雙眼便再找不到睡意的痕跡,倒是安念念好像有點忘了昨晚的失誤,懵懵地看著他。 安念念這樣的表情如果不是私底下,是很難見的,在工作中她那一雙眼睛永遠(yuǎn)干凈且清明。 就像任開陽說的那樣,她作為秘書來說已經(jīng)能力很強(qiáng)了,心思縝密辦事穩(wěn)妥,還能在會議中完全跟上他的節(jié)奏,會議結(jié)束后也能交上一份漂亮的會議記錄,將重點摘要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很優(yōu)秀,但這份優(yōu)秀在闕濯面前卻是泯然眾人,一開始人事那邊把過了初試的幾份簡歷發(fā)到他這里,他在看見安念念那一份的時候甚至都沒有覺得哪里突出。 普通的211,普通的工作經(jīng)驗,只有自我介紹的措辭并不那么套路,透露著一股有些可貴的誠懇。 秘書這個職位看起來誰都能干,其實卻像是貼身衣物,最是挑人。 闕濯一向不在面試上吝嗇時間,只為避免選定之后的不愉快,但那天面試確實不順,幾個最開始看好的人選都在各個程度上讓他不滿意,最后安念念敲門進(jìn)來的時候闕濯都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 “各位前輩好,我是安念念! 這場面試雖然最終的拍板人是闕濯,但例行提問還是由人事來做。當(dāng)時闕濯坐在最靠里不起眼的位置上,只給了安念念一個眼神便開始閉目養(yǎng)神聽著他們一問一答地進(jìn)行。 但意外的,安念念的回答每一句都很穩(wěn)。 語言簡練不顯浮躁,一如簡歷上那樣誠懇。 闕濯等面試官安排所有候選人回去等消息之后又重新拿起安念念的簡歷看了一遍,直接拍了板: “就她吧! “我能不能八卦一下,你是什么時候注意到這小秘書的?” 闕濯在浴室擰開花灑,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昨晚任開陽滿臉八卦的模樣。 當(dāng)時他沒有回答,但其實心里很清楚——是大概三個月前因為安念念一次告病請假開始的。 安念念這個人入職之后確實如她入職前的簡歷那樣,各方各面都不突出,以至于闕濯在她入職后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太注意過她。 直到有一次他拿起桌上的電話準(zhǔn)備叫安念念進(jìn)來,接電話的卻是一個不太熟悉的聲音。 當(dāng)時闕濯眉頭都皺起來了,等到那人進(jìn)來才記起他是特助團(tuán)中的一人,今天臨時頂一下安念念的工作。 特助和秘書不一樣,專業(yè)性更強(qiáng),職責(zé)也更大。闕濯的特助團(tuán)里每一個人從履歷上來說都比安念念優(yōu)秀,但那天闕濯卻度過了從接手本部以來最不自在的一天。 從咖啡的溫度到回應(yīng)的聲音都不對,行程的確認(rèn)也沒有安念念在的時候那么迅速。一整天下來特助沒有做錯什么事,但卻處處都讓闕濯感覺到不對勁。 當(dāng)晚他就以關(guān)心下屬的名義讓人事問了一下安念念的病情,還讓人送了藥過去。 后來安念念原本三天的病假被縮短到了兩天,闕濯十分欣慰,并告訴人事以后安念念請假必須由他親自批。 不過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還真是個不浪漫的小插曲。 第二天會議的內(nèi)容主要是針對第一天會議之后的總結(jié)和梳理,從早上八點到中午就已經(jīng)差不多結(jié)束了,剩下的半天闕濯就征用了任開陽的辦公室遠(yuǎn)程看一下昨天總部發(fā)來的報表。 對于闕濯的工作狂行為安念念是真的已經(jīng)習(xí)慣了,但她作為秘書這次跟著過來也不好跟任開陽的秘書搶活干,正好美滋滋地借這么個難得空閑的下午小小地補(bǔ)了個眠。 任開陽就上午的會議結(jié)果給下面的人分配好任務(wù)之后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就在門口的秘書崗上看見打盹摸魚的某人,他放輕聲音讓自己的秘書給安念念披個毯子,推門而入的時候嘴角已經(jīng)揚起了一個無比邪惡的弧度。 “你的小秘書看起來昨晚沒睡好! 闕濯視線依舊注視著眼前的報表,完全沒有要搭理任開陽的意思。任開陽完全不氣餒:“你說她昨晚那么早就回去休息了,今天還這么困——” “嗯,”闕濯直到此刻才緩緩地抬眸,坦然地對上任開陽的桃花眼:“你這里有休息室的話讓她過去休息一下! 任開陽生平第一次體會到看別人談戀愛的其樂無窮,他抿抿唇盡量讓自己笑得不那么放肆:“早知道不如少開一間房,給公司省點錢了! “……” 任開陽還想接著問,闕濯就用冰似的目光提前給他嘴堵上了:“現(xiàn)在是工作時間,私事到此為止! 有理有據(jù)。但任開陽八卦之心必不可能死。 “昨天我跟你提的那個晚宴你不再考慮考慮?” 那晚宴本身倒是不太重要,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商業(yè)晚宴,也沒什么重要角色。 但這群人的嗅覺是真的靈敏,闕濯昨天上午到,下午邀請的電話就打到了他這里,說是請他和闕總務(wù)必賞光。 “不考慮。”闕濯對晚宴本身也沒什么興趣,若非宴會本身有想要結(jié)交的對象一般都不去湊熱鬧。 “別啊,我跟你說這種晚宴可是好機(jī)會!比伍_陽為了近距離觀看工作狂淪陷趕緊開始拱火:“首先,小秘書這趟來肯定沒帶晚宴要穿的行頭,到時候你就可以借給她置辦行頭為名帶她去逛商場,順帶了解一下她的喜好,以后送禮物給驚喜投其所好,事半功倍! “其次,你晚宴的時候還可以給她擋酒,讓她有被保護(hù)的感覺,女人在這種自己不習(xí)慣的陌生場合才最容易對男人產(chǎn)生依賴感和好感! “最后,我還可以給你當(dāng)僚機(jī),幫你打聽一下小秘書的過往情史,看看你到底有戲沒戲! 闕濯的目光總算從報表上挪到了一旁的任開陽身上。 安念念這一覺睡得還挺好,卷著暖融融的小毯子補(bǔ)了倆小時覺,睜開眼頓覺神清氣爽。 想想明天就回去了,安念念心情更好,掏出手機(jī)就開始約祁小沫明晚出來吃飯并明確表示只吃飯不喝酒。 這倆人忙起來經(jīng)常好幾天互相不聯(lián)系,但一旦聯(lián)系上又跟天雷勾地火似的黏糊成了一團(tuán),這兩天發(fā)生的大到世界政局動蕩小到買護(hù)膚品折扣券沒用上,種種雞毛蒜皮全都能拉出來聊一遍。 祁小沫:對了我跟你說,我昨天聽說了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消息! 倆人正聊到興頭上,安念念直接打了5個問號過去等著祁小沫這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消息,就被闕濯叫進(jìn)了辦公室。 “闕總! 安念念誠惶誠恐地進(jìn)了辦公室,看了一眼一旁笑容得體的任開陽,滿臉寫著一個慫字。 “今晚有一場晚宴,等會你去準(zhǔn)備一下。” “晚宴是嗎,好的!卑材钅钜宦犼I濯要去參加晚宴,倒是有點意外,也不知道闕濯后半句話是什么意思,總之先以最快速度送上無功無過的應(yīng)答:“晚上我送您過去,然后結(jié)束前您給我電話我過去接您! “不是的小秘書!比伍_陽看安念念一臉呆愣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闕總的意思是,希望你陪同他出席。” “……” 晴天霹靂。 任開陽被安念念離開辦公室之前那副‘震驚我全家’的眼神逗得足足笑了半小時,倒不是安念念的表情有多好笑,只是想到闕濯任重道遠(yuǎn),就忍不住露出會心的笑容。 闕濯面無表情地看著任開陽如花的笑臉:“出去! 然后任開陽就被闕濯從自己的辦公室里趕了出去。 那頭,安念念因為這突如其來增加的工作量垂頭喪氣地回到秘書崗,拿起手機(jī)感覺祁小沫說的那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八卦都不香了。 結(jié)果她剛解了鎖屏看見那個消息還是忍不住冒了幾顆雞皮疙瘩出來。 祁小沫:我聽說,琴琴要結(jié)婚了,和那個富一代。 之前琴琴和柯新在一起的時候人盡皆知,狗糧灑滿校園,分手的時候卻是靜默無聲,就連祁小沫這個行走的八卦儀都是通過和柯新同一屆的學(xué)姐聊天才得知這倆人已經(jīng)分了。 分的理由倒是也簡單,因為柯新畢業(yè)那年琴琴大三面臨實習(xí),她認(rèn)識了一個更好的對象,就是祁小沫口中的這個富一代。 可最關(guān)鍵的問題是,這富一代孩子比琴琴還大兩歲。 之后的事情安念念也不太清楚,同系的同學(xué)都知道安念念和琴琴的事情,在她面前絕口不提琴琴倆字,只有祁小沫知道安念念的點在哪里,這幾年陸陸續(xù)續(xù)為她帶來了琴琴與富一代的愛恨糾纏。 她又在聊天框打了幾個問號發(fā)過去表震驚,卻來不及再與祁小沫八卦個八百回合,就被闕濯直接從辦公室拎到了附近的購物中心。 安念念上一個東家就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公司,她一人身兼數(shù)職又當(dāng)秘書又當(dāng)助理還要當(dāng)人事和前臺,別說晚宴,飯局都是團(tuán)建時才有,完全不知道晚宴應(yīng)該穿什么衣服,慌如老狗。 反觀闕濯倒是很冷靜,帶著安念念簡單地逛了幾家,然后選了一家偏禮服性質(zhì)居多的女裝專柜朝她側(cè)了側(cè)下巴:“去選! “……” 安念念這輩子第一次有人給買單反而無從下手,艱難地在導(dǎo)購殷切而熱情的目光中選了兩件看起來簡約而又大方的長裙。 她剛關(guān)上試衣間的門,就聽見外面?zhèn)鱽硎煜び帜吧呐暎?br/> “老公,今天我想穿新裙子去晚宴好不好!” 安念念恍惚了一下,心里思忖應(yīng)該不會這么巧,結(jié)果換好衣服從更衣室出來就看見琴琴站在一個中年男人身旁,聽著男人與闕濯攀談。 “原來闕總正好來這邊辦事啊,太巧了!蹦腥嗣嫔线^于熱絡(luò)的笑容看起來有種討好的味道:“我過來是因為和他認(rèn)識十幾年了,正好最近我家里也出了點變故,帶著她出來認(rèn)認(rèn)人! 反觀闕濯臉上除了一點點禮貌性質(zhì)的微笑基本沒有什么表情:“理解! 安念念不用走過去也知道他們應(yīng)該是在聊關(guān)于今晚晚宴主人的事情。她站在更衣室門前感覺過去也不是不過去也不是,又實在不想碰上琴琴,索性背過身去假裝理頭發(fā)。 然而她無心參與,有人卻有心借她與闕濯繼續(xù)攀談。 “所以闕總也是來陪女朋友買衣服嗎?”中年男人笑了兩聲:“我家這個就喜歡逛街,聽說今晚要參加晚宴又拉著我出來! 中年男人的目光環(huán)顧了空蕩蕩的店面一圈,鎖定在了背對著他們的安念念身上。 “看來闕總的女朋友應(yīng)該年紀(jì)也挺小的吧!蹦腥藸恐昙o(jì)足以做自己女兒的小女友,看著全身鏡前身姿婀娜的背影:“小女孩嘛,都怕羞的,闕總得多帶她出來見見我們這群老朋友啊! 這就成闕濯的老朋友了。 闕濯卻沒說話,好似默認(rèn)了一樣,走到安念念身邊自然地牽起她的手:“怎么了,很好看! 安念念剛才全神貫注地觀察琴琴有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直到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全身鏡前的自己。 她隨手選的是一條珍珠白的無袖露背連衣裙,裙子渾然一體將身體線條勾勒得恰到好處,介于清晰與模糊之間,極佳的垂感與極簡的設(shè)計賦予這件衣服一種渾然天成的高貴感。 “沒有,就是多看了一下!彼浜系鼗貭孔£I濯的手,嘴角彎起:“真的好看嗎,會不會太素了?” 安念念一改剛才畏畏縮縮的模樣大大方方地轉(zhuǎn)過身朝中年男人與他身旁的年輕女人微笑,意料之中地看著琴琴的笑容一下僵在了臉上。 她這輩子也許都不會有第二個需要闕濯這樣優(yōu)秀的男人給她充場面的時刻了,但在琴琴面前——虛榮也好虛偽也罷,安念念不想輸。 女人纖細(xì)的手指穿過他的指縫,闕濯掌心微微一熱,五指收攏便自然而然地與她十指相扣。 “那待會去買一對華麗一點的耳環(huán),中和一下。” 闕濯話音未落,琴琴便夸張地出聲叫她名字:“念念!我就說那個背影那——么好看會是誰,果然是你呀!” “你們認(rèn)識?” 中年男人顯然也有些意外,只見琴琴用力地點點頭,把手從男人的手臂間抽了回來,拉起了安念念的手。 “當(dāng)然啦,我們在大學(xué)的時候可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呢!對吧念念?” 就好像篤定安念念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甩開她的手,琴琴笑得無比甜美而純粹。 安念念第一次意識到當(dāng)對一個人的厭惡到達(dá)了極點的時候,就連她掌心的溫度都能激起本能的雞皮疙瘩。 她從琴琴手中抽回了手自然地攀上闕濯的小臂:“不過我們都好多年沒見了,我都不知道你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呢。” 連結(jié)婚都不知道的朋友顯然站不住琴琴口中‘最好最好’的說法。闕濯掏出卡,遞給一旁的導(dǎo)購之后又看向中年男人:“抱歉,我們時間有點緊,還要陪她去看看飾品,就先失陪了。” 安念念下到一樓的時候才回過味來,趕緊把手從總裁手里拽出來:“謝謝謝謝謝謝闕總,恩同再造!” 畢竟不管任誰看來闕濯各方各面都完爆了琴琴身邊那個富一代,現(xiàn)在回想一下她剛才完全僵硬的臉色,安念念還忍不住暗爽。 “……” 才牽了不到十分鐘就這么飛了。 闕濯有點不爽。 安念念也不知道總裁怎么就又掛起那副臭臉,趕緊收拾精神鞍前馬后地伺候著,甚至還主動請纓去附近給他買咖啡,當(dāng)然,她請客。 排隊等候的過程中她又拿起手機(jī)準(zhǔn)備給祁小沫分享一下今天自己的奇妙經(jīng)歷,結(jié)果剛打開微信就看見祁小沫兩分鐘前給她發(fā)了一張朋友圈截屏過來。 截屏的主角正是剛才分別的琴琴。 琴琴世界第一可愛qwq:據(jù)說是每個門店限量5件的新款哦!真的好好好好好好康哦。≠I它買它買它! 下面的配圖正是剛才闕濯刷卡給她買下來的那條裙子。 可以,惡心人還是得看你琴姐。 安念念頓時一口氣梗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難受死了。 她又思忖了一會兒,拿著咖啡回去給闕濯雙手奉上的時候還附帶了一個誠懇的道歉:“抱歉闕總,這條裙子我可能不能穿了,我待會幫您去退掉,然后我自費購買一條其他能出席晚宴的裙子您看可以嗎?” 闕濯頓了頓,眸光銳利地看著安念念:“可以,但是我需要一個理由! 是闕濯的做事風(fēng)格。安念念抿抿唇:“那條裙子可能今晚會有撞衫的風(fēng)險! 雖然琴琴不一定會今晚穿,但安念念是真的被惡心到了。 闕濯沉吟片刻,拿起手機(jī)打了個電話出去,然后拿著安念念給他買的現(xiàn)磨美式站起身:“走! 安念念也不知道闕總又有什么想法了,總之先跟在他身后到了商場的地下停車場,然后等車開到半路才想起要問:“闕總,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闕濯不應(yīng)聲,安念念也不敢再問,等到了的時候一下車面對任開陽笑成一朵花的臉,更是蒙圈。 但別說安念念云里霧里,任開陽也覺得自己今天是開了眼了。 誰能想到闕濯把他殺手锏的造型會所都給要來了,要知道這家會所的合作商基本都是高定,每一件都是獨一無二,價格自然也不必多說。 一般只有追那種有一定人氣和眼界的小明星任開陽才會帶來她們這里,無往不利。 里面的人任開陽都已經(jīng)打好招呼了,安念念剛進(jìn)門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被一堆人簇?fù)砹诉M(jìn)去,闕濯停好車進(jìn)門的時候任開陽就在門邊等他:“闕總,你這樣成本可就有點高了! 這小秘書看起來眼界并不那么高,以任開陽的情場經(jīng)驗看來根本沒必要下這樣的成本。 “成本?”闕濯似乎不太喜歡任開陽這樣的字眼:“我不是在做生意。” 他腳步一停未停地跟著簇?fù)碇材钅畹哪且蝗喝松狭硕䴓,被無比熱切地迎接到了等候的休息室。 在這里闕濯可以一邊欣賞安念念被擺弄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有趣畫面一邊喝咖啡休息,再順帶看看這里目前能提供的禮服款式,幫安念念簡單參謀一下。 最后安念念換好衣服從更衣室里走出來,感覺自己好像小學(xué)的時候被老師抓壯丁抓去節(jié)目里湊人數(shù)的倒霉孩子。 她自己也沒來得及怎么仔細(xì)看,就覺得這裙子正面看著跟剛才那條差不多,鞋跟還特別高,搞得她都不敢大步走路只能邁著小碎步低著頭走到闕濯面前:“闕總我好了。” 這回闕濯在她身上停留的時間明顯比剛才在商場里的時候長得多,看得安念念都快炸毛了才緩緩地吐出兩個字:“走吧。” 那個眼神安念念看著不明就里,但同為男人的任開陽是太熟悉了。 ——他是覺得小秘書太美,不想帶出去了。 好歹和晚宴主人是老相識,琴琴和中年男友比其他賓客要早到半小時,專門拿來敘舊。 她對男友與老友之間的往事并沒有什么興趣,耐著性子聽了十幾分鐘聽見外面已經(jīng)開始迎賓便找了個借口出去玩。 琴琴當(dāng)然不會傻到今晚就直接穿那條和安念念一模一樣的裙子去挑釁闕濯,但哪怕壓箱底也好,安念念擁有的裙子她也一定要擁有。 在柯新那件事之后其實很多人都明里暗里地說看不出她那么討厭安念念,但琴琴一直想不明白,那怎么會是討厭呢。 明明是喜歡才對啊。 她喜歡安念念,喜歡她那張好看的臉,喜歡她那副前凸后翹的身材,喜歡她的衣品,也喜歡她喜歡的男人。 所以她學(xué)著和安念念化一樣的妝,穿和她一樣的內(nèi)衣,買和她一樣的衣服—— 至于柯新,他要和誰在一起是他自己的選擇不是嗎,和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琴琴與接連到場的賓客們親切地打招呼,就像是整個宴會場中她才是唯一的女主人。她一邊和這些陌生人友好地交談一邊等待著安念念的到來,她突然很想待會兒找個借口帶安念念去看看她的新裙子,然后穿上和她一模一樣的裙子,讓闕濯看看她和安念念誰穿更好看。 對,闕濯。 她甚至感覺安念念可能就是她人生中的一個檻,為什么安念念擁有的所有東西都那么招人喜歡。 和闕濯一比,她身旁的丈夫簡直索然無味。 琴琴手中端著酒杯,聽外面?zhèn)鱽硪魂囄跞寥寺,她笑著與面前的人道了失陪,然后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去迎接闕濯。 “念念,闕總,你們來——” 對上安念念疏淡眸色的琴琴猛地頓在了原地。 她身上的禮服裙乍一看和下午的那一條有點像,但仔細(xì)一看卻完全不同,冷調(diào)的月光白仿若夜色中粼粼的海面,后擺的魚尾設(shè)計與少許的亮片如同魚鱗般點綴其上。而她身旁的男人雖依舊是一身肅穆黑西裝,卻替換了寶石藍(lán)附著魚尾紋路的領(lǐng)帶夾,一看便知與安念念這套禮服有所聯(lián)系。 “啊呀,闕總——” 晚宴主人從琴琴身后殷勤地迎了上去,闕濯淡淡地與其握手簡單寒暄了幾句。 以前闕濯哪怕有參與晚宴的時候也都是安念念在附近等或者提前下班回家,從來沒有跟闕濯進(jìn)來過,自然也不知道闕濯這廝有多么話題終結(jié)者。 “真沒想到今晚闕總真的能賞光,真讓我這蓬蓽生輝啊! “夸張了! “我這兒有個投資項目……” “我休息時不談工作! “真的特別好,穩(wěn)賺不賠啊闕總!” “失陪了! 安念念:“……” 這一字一句就是壓根沒想讓別人說話啊。 闕總果然厲害。 眼看闕濯帶著安念念就要往里走,找不出話題的人只能把目光放在安念念身上:“闕總今天難得帶女伴出席,我今天一定要敬這位美麗的小姐一杯。” 安念念原本聽闕濯不留余地的回絕這群人聽著還挺爽的,結(jié)果沒想到話題這么快就落自己頭上了。 她知道自己能穿上這身衣服站在闕濯身邊那已經(jīng)是闕總的恩賜,哪兒還敢讓闕濯給她擋酒,伸手正準(zhǔn)備接,酒杯就被闕濯擋了下來。 “她喝不了,我來吧。” 安念念看著闕濯接過酒杯喝下去的時候,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不得了,闕總良心發(fā)現(xi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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