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倫敦警察廳里,有個刑警隊隊長雷斯垂德先生。這人二十八歲,頭腦非常聰明,做事也很有一套。每回一有案子,他總是去請教福爾摩斯。他生性活潑、開朗,跟我也很談得來。 “華生醫(yī)生,今晚我不但是來找福爾摩斯先生,也是專程來向你討教的! 他一看見我,就這樣說明來意。干刑警的,性子總是很急。 我是醫(yī)生,當然要從從容容、穩(wěn)穩(wěn)重重地應(yīng)付他,醫(yī)生一做出慌慌張張的舉動,就會失去病人的信任。 “哈哈!聽你這樣說,好像是要跟我談什么疾病,是吧?雷斯垂德先生! “對,我碰到了一個精神好像有問題的嫌疑犯! 這時,在一旁抽著煙斗、望著天花板的福爾摩斯開口了。 “呵呵,瘋子嫌疑犯! “他只要一看到拿破侖塑像,就把它打得粉碎,請問這算不算是一種精神病,華生醫(yī)生?”雷斯垂德一臉疑惑地問。 “沒經(jīng)過診斷是不能確定的。那家伙真的那樣討厭拿破侖嗎?據(jù)我猜測,可能是那人的祖先死在拿破侖手里,使得他的家族因而衰敗,連帶他本人的生活也遇到困難,所以就愈想愈恨,只要一看到拿破侖塑像,就抓起來打得稀爛。不知道我猜測得對不對?”我試著想象嫌疑犯的心理狀態(tài)。 “呵呵,這種想象很有意思。不過,我想知道那人究竟是怎么犯案的?”福爾摩斯以悠閑的語調(diào)問。 “那個嫌疑犯古怪的犯案行為,一直到現(xiàn)在都還持續(xù)著! 雷斯垂德取出一本黑皮面的偵查手冊,打開來看。 “案子開始是在四天前的康寧頓街上。你們知不知道,那條街上有一家專門出售畫像和塑像的賀得遜工藝品店?” “我知道,是家很有名的店鋪!备柲λ雇轮鵁熑φf。 “對!就在幾天前的一個下午,店員才走進店鋪的后段,就聽到店門口響起一陣嘩啦啦的聲響。大家跑過去一看,原本放在門口的一座拿破侖石膏半身像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其他作品都好好地放在原處,中間也有些很名貴的東西,但都絲毫沒損傷————唯一的損失只有那座拿破侖半身像! “那倒真有點兒不尋常! “一個店員急忙奔到店外,問正從店門口走過的路人,是否看到是誰弄的。一個路人說:‘有個樣子古怪的人從這店里沖出來,轉(zhuǎn)眼就不見了。’ “‘一個古怪的人?怎么古怪法?’ “‘他那張臉黑得嚇人!一看見我,就狠狠瞪了我一眼。’ “‘那人穿什么服裝?’ “‘哪里看得出?他動作快得像一陣風。’ “‘他們正在說話時,一個警察巡邏路過,店員就向他報告了剛剛的情形。 “‘來了小偷?那座被打碎的拿破侖塑像值多少錢?’警察問。 “‘三先令。’ “這么便宜的東西!近來偷盜的不良少年又多起來了!準是拿著那座塑像逃走的時候,慌慌張張失手掉到地上了。’警察說。 “既然要偷,就應(yīng)該偷一座值錢的銅像才對呀!’ “或許是因為那偷兒喜歡拿破侖,才不管什么材質(zhì)就隨意下手。’ “僅值三先令的小竊案,警察不當一回事,回到局里,報告一下就了事了。 “在店里順手牽羊的小偷實在太多,當真要件件偵辦,哪里辦得完?而且,誰又愿意為這芝麻綠豆般的小竊案浪費精神呢? “可是昨天晚上,摔破拿破侖半身像的案子又發(fā)生了一樁。警方懷疑也許是同一個小偷干的。沒想到今天中午,警方又接到同樣的報告,在這短短的幾天時間內(nèi),同樣的怪案前后接連發(fā)生了三次。 P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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