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民企教父沈萬三2:第一桶金


作者:李蒙     整理日期:2015-06-13 22:06:55

元朝末年,鄉(xiāng)下少年沈萬三被官府抓了壯丁,機緣巧合之下到大都(北京)劉氏商行做了伙計。憑著善于察言觀色的本事,沈萬三逐漸學(xué)會了商場、官場和交際場上或明或暗的規(guī)則,為東家化解了一次次危機。不巧的是,他也掌握了當(dāng)權(quán)人物的一個大秘密,為了自保,只得遠離京城,返回江南老家……時局動蕩,沈萬三用他的處事訣竅,在元朝廷、朱元璋、張士誠、陳友諒幾大政治勢力中間妥協(xié)、迎合、揣摩,走鋼絲般化解了一個又一個危機,游刃有余地做著生意。從販售私鹽、倒賣糧食、經(jīng)營錢莊,到炒作地產(chǎn)、采辦軍資、海外貿(mào)易,他的足跡北上大都,南下南洋,處處有生意,時時有算盤,逐漸構(gòu)筑起了自己的商業(yè)帝國…… 第二部內(nèi)容要點:劉氏商行內(nèi)鬼被揪出后,沈萬三卻陷入了劉家與切莫爾虎的爭斗,并有生命危險,無奈之下,只得離開大都,返回家鄉(xiāng)。返鄉(xiāng)途中,沈萬三受命為南皮縣達魯花赤采辦軍糧,從中大賺一筆。運糧過程中,恰好在黃河大堤上見證了韓山童、劉福通領(lǐng)導(dǎo)的紅巾軍起義,沈萬三拒絕“入伙”,輾轉(zhuǎn)逃脫;氐教K州的沈萬三在張士誠的引薦下,開始販賣私鹽。第一次出海賣鹽,卻被官府抓了個正著。嚴刑拷打之下,沈萬三咬緊牙關(guān),不出賣朋友,不想因此獲得了認識蒙古公主的機會。從大牢出來之后,沈萬三與人斗智斗勇,盤下了咸富錢莊,開始把生意擴張到“金融界”。朝廷財政吃緊,在江南攤派征糧,商人叫苦不迭,唯有沈萬三從中發(fā)現(xiàn)了商機,賺得了他今后創(chuàng)業(yè)的第一桶金。
  作者簡介:
  李蒙,原名李小蒙,祖籍山東,80后新生代作家,出版有懸疑小說《暗域天眼》。文章多見于報紙期刊,做過專欄,寫過小說,胡謅過詩歌。其文擅長描繪各階層人物,注重人物性格刻畫和細膩的內(nèi)心描寫。寫作筆法平實,情節(jié)設(shè)計跌宕起伏,對人性的剖析入木三分,令人深思。常自謂:平生別無所好,只是讀書;別無所得,只是買書;別無所樂,只是寫書。
  目錄:
  第一章宅門暗斗,萬萬不能站錯隊
  第二章拿人以柄,逃離是非之地
  第三章身逢亂世,無奈困守南皮城
  第四章只有銀子還不行,還得找一個靠山
  第五章臨危受命,為的是狠賺一筆
  第六章隨機應(yīng)變,大名府就地籌糧
  第七章多管齊下,眾糧商乖乖就范
  第八章要銀子還是要造翻?這是個問題
  第九章親眼見證了彪炳史冊的大事
  第十章因禍得福,巧遇文士與豪杰
  第十一章奔走救弟,沈氏團隊初具雛形
  第十二章仗義疏財,介入私鹽生意
  第十三章首次販鹽,卻迎來牢獄之災(zāi)
  第十四章苦肉計換來的是結(jié)交貴人的機會
  第十五章把對手變成朋友,這生意值了!第一章 宅門暗斗,萬萬不能站錯隊第二章 拿人以柄,逃離是非之地第三章 身逢亂世,無奈困守南皮城第四章 只有銀子還不行,還得找一個靠山第五章 臨危受命,為的是狠賺一筆第六章 隨機應(yīng)變,大名府就地籌糧第七章 多管齊下,眾糧商乖乖就范第八章要銀子還是要造翻?這是個問題第九章 親眼見證了彪炳史冊的大事第十章 因禍得福,巧遇文士與豪杰第十一章 奔走救弟,沈氏團隊初具雛形第十二章 仗義疏財,介入私鹽生意第十三章 首次販鹽,卻迎來牢獄之災(zāi)第十四章 苦肉計換來的是結(jié)交貴人的機會第十五章 把對手變成朋友,這生意值了!兩艘船出了縱橫的小河道,進入了煙波浩渺、一望無際的水域,已經(jīng)到了崇德州境內(nèi),不能再用撐桿了,必須換用搖櫓,因為船載過重,櫓也比平常的大出許多,看著像一把長柄的蒲扇。沈萬三立在船頭,賴德福怕他一不小心掉進水里,說道:“小爺您還是靠里面點坐著吧,掉下去可不是玩的!鄙蛉f三不言不語,默默地看著前方。天黑之后,他們的船駛進了一片滿是大船、小船的水域,賴德福告訴他,這里都是水上的漁民,他們一年當(dāng)中有大半都在水上居住,那一艘艘小船,就是一家人的居所。沈萬三從前也曾經(jīng)聽人說過,但是真見到了,就覺得“水上人家”并不如傳說的那么自在,其中還有很多甘苦,比如,買不到鹽巴就是最大困難。漁民多以海鮮為食,為了能讓魚蝦長久保存,只有腌制這一種辦法,可是,腌制海物需要大量的鹽巴,鹽價又這么高,一般人家都舍不得吃。他相信,如果把鹽巴在這里銷售,一定可以大賣,但是他不能那么做,因為他這是第一次和鐘鉞金合作,還是按照實提前商定的去做,先去鳴鶴場和張士誠會合,之后再說銷售的事情。賴德福指著幾艘用木板連在一起的船,道:“小爺,那里有客船,還有喝花酒的地方,想去消遣的話您就去,我留下看船。”沈萬三搖搖頭,問道:“我們要在這里停多久?”賴德?此恍南脍s路,笑道:“就停一晚上,耽誤不了您的事兒。凡是路經(jīng)這兒的,到了天黑都在這兒過一夜,因為天黑了,這一片船又多,容易撞上,只能等天亮了才能走!辟嚨赂D贸鲆淮蟀缘,有咸魚和干餅,咸魚是他自家腌制的。沈萬三吃了一口,覺得太咸,就不再吃了,賴德福卻吃得津津有味,看沈萬三不吃,還以為他是愛干凈,嫌棄自己的東西不潔,也不勸說,反正他心里巴不得能多省下幾口。郭如意從另一條船上跳過來,對沈萬三招招手,道:“掌柜的,你餓了吧?過來,我這兒有吃的!鄙蛉f三手里拿著干餅,一邊吃一邊站起來。等他走過去,郭如意從懷里拿出一個紙包,里面是臘肉和一只風(fēng)干雞,低聲道:“掌柜的,就這最后一只雞了,您快點吃吧。”沈萬三伸手接過來,雖然明白郭如意的意思,但他不愿在這種小事上斤斤計較,就拿著臘肉和雞走到賴德福身邊,盤腿坐下,把紙包攤開,笑道:“德福大哥,我給你添個菜!辟嚨赂T谂赃呑匀话堰@一幕看得一清二楚,可是他脾氣怪,別人不讓他干什么,他偏偏要干什么,就故意哎呀一聲,叫道:“好他媽饞人的雞啊,我有口福了!闭f完伸手就撕下一半雞肉,就著干餅吃起來,氣得郭如意的臉都青了,不過他也不敢說什么,只是埋怨沈萬三太好心。到了晚上,沈萬三忽然聽到前面有很多人吵鬧不停,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賴德福四仰八叉地躺在船頭,頭都不抬道:“這他娘的又是鹽販子開工了!鄙蛉f三不解地問道:“鹽販子?他們在干什么?”賴德福閉著眼睛,一只手優(yōu)哉游哉地摸著肚皮,很是愜意,道:“做買賣唄,這兒這么多漁民家家得吃飯,吃飯就離不開鹽巴,有人想買,就有人要賣,一些鹽販子大白天的不敢出來,就在晚上過來賣,倒是很受漁民歡迎!鄙蛉f三伸著脖子看了看,黑燈瞎火,借著月光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晃動的人影,就道:“我想去那兒瞅瞅,反正干坐著也睡不著。”賴德福道:“小爺,我真沒見過您這樣的,這大晚上的睡會覺多好,瞎折騰啥啊!闭f是這么說,他還是站起來,用手一指,道:“沿著這些船筏走就行,悠著點,別踩到人了,一到晚上,船板上都有人睡覺!鄙蛉f三順著他指的地方看去,模模糊糊地看到無數(shù)船只,相距不到一尺,沿著這些船,從這只船上跳到那只船上,果然就可以走過去。他從來沒有過這種體驗,更想去試試。果然很是好玩,有些船都用木板連著,和在一只船上差不多,大船和小船高低不平,走在陡峭的木板上有些搖晃不定,幸好他也是在江南長大,也不怎么慌亂。賴德福說得沒錯,幾乎每艘船上都睡著的人。天太熱了,都睡在船艙外,有的在船艙口,有的干脆就睡在船頭。沈萬三從他們的船上經(jīng)過,也沒人理會,看來這些水上居民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等沈萬三走近了,看到一艘小船邊停著很多小舟,那小船上掛著一個油燈,被風(fēng)吹得忽明忽暗,幾個人打著赤膊的漢子,有的用秤稱量鹽巴,有的收錢算賬,有的則挖出鹽巴,交給稱量的人,還不時把碗給來往的顧客們看,嘴里說:“看到?jīng)]有,上等好鹽,白的跟大姑娘的臉蛋子似的,哈哈哈!币帽娙艘魂嚧笮。來買鹽巴的都是水上的居民,他們劃著一人就可以操持的小舟,穿過大大小小的船只,來到這里,有的買了就走,有的則嘰嘰喳喳地砍價。沈萬三站在一旁,看這些鹽販子用小船載來的十幾袋鹽巴,用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賣光了,又有同伴劃船運來,接著賣。來采買的還是絡(luò)繹不絕。正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一艘小舟遠遠地劃了過來,舟上站著一人,“兄弟們,好酒好菜來了!蹦侨说馈I蛉f三一聽,頓時驚喜萬分,大聲說道:“張兄,幸會幸會啦!”說話的這個人正是張士誠。張士誠聽到有人叫自己,也是一怔,那幾個正在賣鹽的販子一下子停住了手中的活計,有幾個人已經(jīng)從背后拿出了刀、劍等兵刃。由于天黑,沈萬三看不見,朝張士誠揮揮手,叫道:“張兄,小弟在此呀。”他沒想到還沒到鳴鶴場就和張士誠會合了,省了不少冤枉路。這次張士誠聽出了沈萬三的聲音,他并沒有急著回話,而是先對幾個兄弟道:“自己人!丙}販們這才收起了兵刃,接著做手里的活計,但也沒忘時不時地打量沈萬三。張士誠跳到沈萬三所在的那艘船上,笑道:“沈公子,人生何處不相逢啊!薄皬埿帜闶莿倧镍Q鶴場回來,還是沒有去呢?”沈萬三問。張士誠遲疑地問:“鳴鶴場?我何時去那里了?”沈萬三一怔,問道:“金公要我在鳴鶴場和你會合,我正往那里趕,沒曾想咱倆在這兒相遇了!睆埵空\微微沉吟,隨即開懷一笑,小聲道:“公子,你被金公算計了!鄙蛉f三微微吃驚,不知道是張士誠在挑撥離間,還是姓金的真的給自己下了什么套。張士誠道:“這里說話不方便,跟我來!鄙蛉f三點點頭。張士誠對正在熱火朝天售賣鹽巴的下屬道:“兄弟們,酒和菜我都帶來了,誰嘴饞了就去吃、去喝,我先陪朋友轉(zhuǎn)一圈。”那些人大聲叫好,愈發(fā)地干勁十足。張士誠把沈萬三帶到一艘大些的船上,進了船艙,點上蠟燭,才道:“鳴鶴場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方國珍控制的地盤了,我怎么會在那里和你會合呢?這是金公坑騙你!鄙蛉f三疑惑不解地問:“金公為何要坑我呢?難道是我哪里做得欠妥,壞了規(guī)矩?”張士誠神秘莫測地一笑,道:“非也,他是不是要你去找李順九?”接著就告訴沈萬三,鳴鶴場本來是鐘鉞金的一個大財源,那里靠接大海,附近幾個縣城的漁民都從那兒購買鹽巴?墒牵詮姆絿涑霈F(xiàn)之后,就沒人再敢去鳴鶴場了,鳴鶴場的老客戶天天期盼鹽巴,如果他遲遲不派運送過去,那些共事多年的老客戶迫不得已,只好重新尋找別人合作。為了保住這條財路,鐘鉞金才不惜用欺騙的方法,讓蒙在鼓里的沈萬三跑這一趟!芭,金公是把我當(dāng)棋子了,我這步走對了,他就能滿盤活,我若走錯了,只不過死一個小卒子,無礙大局!鄙蛉f三自嘲道。雖然他話說時不怎么客氣,可是臉上還是笑容不減。張士誠微微奇怪,本以為自己說出真相之后,沈萬三即使不會大罵鐘鉞金,起碼也要憤憤不平,沒想到他是這副表情,不由得對他好感倍增,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豪爽地一擺手,道:“別提這些煩惱了,我今兒遇到你這個債主一定要好好款待款待,走,先跟我喝酒去!鄙蛉f三聽到又提到自己替他拿銀子的事情,心想:“看他的樣子好像不會騙我,看來那個姓金的果然是把我當(dāng)小卒子使了!奔毤毞治鲆幌拢娿X金這么做似乎也是最明智的選擇,首先,自己是新人,就算是被方國珍抓了砍頭,他的損失也不大。但是,張士誠這種共事多年的老人情況就不一樣了,他們常年從鐘鉞金手里購買鹽吧,如果他們被抓了,他可真是損失了一個大大的財源。張士誠叫了幾個兄弟,又叫人備了酒菜,對眾人道:“這位沈公子是個仗義人,和我有緣分,今日能在這兒遇到,算是緣分,今晚不醉不歸啊。”其余的幾個兄弟也是做私鹽買賣的,平時吃喝玩樂慣了,一個個都是海量,沈萬三和他們說說笑笑的,卻喝得不多,他心里有事,但礙著張士誠的面子也不好拒絕。沈萬三不知道還要不要去鳴鶴場。如果說不去,鐘鉞金肯定會不高興;如果去了,把鹽交給李順九,鐘鉞金是高興了,可是自己又要擔(dān)這么大的風(fēng)險。不知不覺過了大半個時辰,沈萬三看到有人敬酒,總是拒絕會傷人家面子,就假裝欣賞外面的景色,走到了船窗前,看到外面忽然多了許多船,而且正慢慢靠過來,黑燈瞎火的也看不清楚是什么人,他走回去,對張士誠道:“外面怎么突然多了這么多船,船上還有很多人!睆埵空\馬上警覺起來,給一個同伴打個手勢,那人馬上離席外出,很快匆匆跑回來,神色驚恐,低聲道:“不好了,是官兵,足有幾百人,已經(jīng)把咱們給圍上了!睆埵空\臉上掠過一絲驚異,隨即平復(fù)如常,說道:“都別慌,進去了拿些銀子就能出來了,大不了挨兩下打。”可是,話雖然這么說,他心里也沒底,官府圍堵鹽販從來沒有追到水上的,就算是來也是白天來,更不會一下子派那么多人,他早就聽說,最近風(fēng)聲緊,準備做完這趟就歇兩天,沒想到在最后關(guān)頭還是出麻煩了。忽然周圍亮起了十幾個火把,很顯然,船已經(jīng)被包圍了。沈萬三表面上還算鎮(zhèn)定,心里卻驚恐不已,往外面一看,只能看到火把和一個個提刀拿槍的兵勇,原來這些人不是衙門的役卒而是官兵。只聽一人在外面叫:“賊人都聽著,想留得一條命的,趕緊出來,不然等爺們進去了,二話不說,均按抗命謀反論處,一并誅殺!”話音剛落,已經(jīng)有人跳上船來。船艙內(nèi)根本沒有地方躲避,張士誠還沒有動,手下的幾個人已經(jīng)拿著兵刃沖了出去,F(xiàn)在就算是跳船也不可能了,只要人一出現(xiàn)在船艙外,馬上就會被逮捕。沈萬三也看出這次行動不同尋常,官府怎么出動這么多人對付鹽販?張士誠站起身,手里拿著一把長刀,道:“跟我沖出去!闭f完就搶先沖了出去。沈萬三根本就不想和官府作對,他覺得大不了拿些銀子,為何要動刀動槍呢?就遲疑著沒有動,張士誠的那些手下和官兵打成一團。沈萬三躲在船艙門口,知道憑張士誠這幾個人無論如何是打不過官兵的,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人聽他這講這個簡單至極的道理了。他焦急萬分,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活著出去,但又想到,官兵們殺來不就是為了抓人嗎?被他們抓了就抓了,至少還能保住性命,現(xiàn)在拼命打殺,只有死路一條。他深刻明白官場中人的心理,出來抓捕鹽販是公務(wù),這些官兵明知鹽販都是亡命徒,動不動就拿刀拼命,但是這是公務(wù),又不能不來,只要能順順利利地抓到人,應(yīng)付上面的指命就好,誰愿意冒險拼斗呢?而且,沈萬三心里還有另外一個打算,如果自己出頭,無疑救了張士誠一伙,最主要的是,自己和張士誠不一樣,張士誠手眼通天,有的是辦法,只要他沒事,自己就算是進了牢獄,他也能把自己救出來。他明白自己被抓走了還不是最糟糕的,糟糕的是連帶著張士誠也被抓走,那就連一個在外面活動的人都沒有了。“都罷手,我是頭兒,有事情跟我說。”他走出船艙,大聲叫嚷著,看到迎面而來的官兵,他拱手作揖,氣急敗壞地道,“哎呀,誤會啊誤會啊,大家都別打了,誤會!”官兵看他沒有拿武器,還一個勁兒地道歉,就沒有對他動武,直接把他抓了起來。他回頭看到張士誠他們還在和官兵拼斗,但雙方并不想真去拼命。官兵們雖然人多勢眾,但是沒人愿意白白地送命,都象征性地揮舞著兵刃,并不逼得太急,只是不讓張士誠他們逃走就是了。沈萬三被人抓著,按在船板上,他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將領(lǐng)模樣的人,在焦灼地關(guān)注著打斗雙方,不時還大聲呵斥,當(dāng)即向那人大叫道:“我是這條船的船主,一切我來承擔(dān),軍爺聽我說一句話”叫了幾聲之后,那將領(lǐng)才注意到他,讓人把沈萬三帶到面前,沈萬三看準機會,慌亂地叫道:“軍爺們誤會了,兄弟們也別打了,軍爺求求您,讓您的手下先停手,那幫人是我雇來的,都喝了酒,以為軍爺們是來要他們命的。軍爺有什么事情跟我說,我來處理,千萬不能再打出了人命可怎么好?我那幫兄弟又都是生冷貨,傷著軍爺們更劃不來”那將領(lǐng)喝問道:“你是不是販賣私鹽了?說!”沈萬三立即承認,道:“是,我是賣私鹽的,這船上的鹽都是我買來賣的,大人想怎么樣都沖我來,要關(guān)要罰,我都擎著,萬萬不可動刀槍!”那將領(lǐng)當(dāng)了這么多年差,還是第一次遇到敢拿武器和官兵對抗的人,看到這些亡命徒一個個兇神惡煞的,開始后悔今晚接這個差事,這樣打下去,就算能制住暴徒,自己帶出來的人恐怕也要有不小的傷亡,如果真死了幾個人,他回去必定會受責(zé)罰。聽沈萬三說他是這兒的領(lǐng)頭人,既然能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仄较⑹露,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就對沈萬三道:“讓你那幫人住手,不然,今晚我就要大開殺戒了!”沈萬三被放開,跑過去,遠遠地對張士誠喊叫,道:“兄弟們,都別打了,我跟軍爺說好了,由我跟他們?nèi)ヌ幚,沒你們的事兒,你們盡管離開!笨墒,張士誠他們看官兵不停手,怎么會主動停手呢,雖然打斗的激烈程度越來越小,但是并沒有停下來。沈萬三又跑到那將領(lǐng)面前,苦苦勸說:“軍爺,我那幫兄弟都是二百五,腦子轉(zhuǎn)不過來,還都喝了酒,要不,您先讓諸位兵大哥停手?”那將領(lǐng)就想能平平安安地回去交差,只要抓住一個賊人,回去就有話說了,何況沈萬三還主動認罪,而且態(tài)度又是這般好,就讓手下人都停了手。張士誠和幾個兄弟被圍困在船艙外,又一時找不到機會逃走,看官兵停手,他馬上示意眾人也別動。沈萬三看雙方終于都停手了,總算是放了心,向那將領(lǐng)說道:“只要軍爺別動刀動槍的,我啥事都聽您的,我立馬跟您走。”又對一眾官兵團團抱拳,沒等那將領(lǐng)發(fā)話,就自作主張地大聲道,“諸位兵大哥,都把刀槍收起來吧,我說了,這是誤會,要怎么樣,我來擎著,我那幫兄弟喝了酒,不太懂事兒,各位都別往心里去,有道是不打不相識,改天,我請諸位好好地吃一頓大席。”他說得不卑不亢,又畢恭畢敬的,贏得了官兵的好感,但是他們卻沒有真把兵刃收起來。他又跑到那將領(lǐng)身邊,低聲道:“軍爺我一切聽您吩咐,就放過我那幫兄弟吧,他們真是喝了酒您抬抬手,我不會虧待將軍您的!蹦菍㈩I(lǐng)道:“你讓你的人都把兵刃放下,都跟我去衙門里去說。如果再敢抗拒”他還沒有說完,忽然聽到一陣響動,官兵們紛紛叫起來:“逃了,那幾個人跳船跑”“在那邊,在水里,快看”張士誠他們趁沈萬三插科打諢的間歇,抽空跳船逃走了。那將領(lǐng)看人逃了,也不派人下水去追,“哼”了一聲,道:“跑了他們,還有你,給我綁了,到公堂上說話!”幾個兵勇馬上又把沈萬三抓起來,用繩子將他捆了個結(jié)實。沈萬三回頭看看張士誠他們逃跑的地方,水面已經(jīng)變得平靜如常,看來他們是真的走了,心想:“萬一張士誠一走之后,不再管我,任由我老死獄中可怎么好?”不過,又覺得,這幫官員做事不會那么認真,只要自己應(yīng)付得當(dāng),再花費些銀子總歸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總比拿刀拼斗,把事情鬧大來得要好。沈萬三被帶上了官船,上岸之后,就被押解到了府衙,一到大門口,一個書吏模樣的人看到大隊人馬歸來,馬上迎上去,跑到那將領(lǐng)身邊。那將領(lǐng)立即下馬,神態(tài)很是恭敬,道:“賊人已經(jīng)抓來了,人贓俱獲,鹽都在船上!蹦菚粢欢迥_,一臉焦急地問道:“抓了幾個人?”那將領(lǐng)就知道自己這次可能要挨罵,畢竟那么多賊人都跑了,只抓到了一個,斟詞酌句地說:“賊人奸猾,小將帶人趕到時,賊販子強行抗拒捕拿,我手下有好幾個兄弟受了傷,最后他們趁亂逃了幾個小的,不過,領(lǐng)頭的人讓我給抓來了,我等已經(jīng)盡力,還望書辦大哥在左丞大人面前美言幾句!蹦菚衾渲,道:“將軍記住,你們抓到的不僅是鹽販子,而且是反賊,私通方國珍的反賊,記住沒有!”那將軍嚇了一跳,本來就覺得上峰讓他帶這么多人興師動眾地去抓幾個私鹽販子太過小題大做,現(xiàn)在聽說居然是去抓反賊,那情景可大大不同了,不由得又是擔(dān)心,又是著急,早知道如此,就把人全抓住了,現(xiàn)在只抓到一個,不知道能不能交差。那書吏走到沈萬三面前,打量著他,問道:“你是領(lǐng)頭的?”沈萬三剛剛已經(jīng)承認了,現(xiàn)在反悔恐怕已經(jīng)晚了,只得點點頭。那書吏接著問:“你的手下是怎么跑的,是不是有人給你們通風(fēng)報信?或者是有人故意放走的?”聽他這么說,那將軍嚇得背脊生寒,暗罵這書吏不是東西,竟然誣陷自己故意放人,正在擔(dān)心,沈萬三卻替他解了圍,只聽他說道:“沒人故意通風(fēng)報信,更沒人故意放縱,是我的人跑得快,都是大晚上的,天黑什么也看不見,諸位將軍追趕不及,才給他們跑了!蹦菍④娐犐蛉f三居然在給自己說好話,心里大是感激,不過也不能表達出來,只是想,如果有機會一定想辦法把沈萬三給救出來。那書吏聽沈萬三這么說,有些奇怪,不過也不再理會,就讓人把他押了進去。沈萬三被關(guān)進了監(jiān)牢,這一關(guān)就是兩天,沒人來審問,也沒有來探望。此時的他心急如焚,不知道外面有沒有人在救自己,或者會不會救自己。這天下午,兩個衙役把他帶了出去,奇怪的是沒有被帶進公堂,而是進了一間頗為雅致的書房。書房里坐著一個神態(tài)倨傲,留著兩撇胡須的老者,穿著頗為講究,一看就知是有身份的人。一個衙役強行讓沈萬三蹲在地上,對那老者道:“周先生,人已經(jīng)帶來了!蹦橇糁鴥善埠毜闹芟壬c點頭,一擺手,道:“你們在外面等著,沒聽我呼喚不必進來!眱蓚衙役躬身答應(yīng),退了出去。周先生抬眼打量著沈萬三,輕聲問道:“我來問你,你是替誰販的私鹽?”沈萬三不知道他問這個干什么,他既然被稱作先生,看來應(yīng)該不是審案的官員,而是官衙中的幕僚。雖然不是當(dāng)官的來審問自己,他也不敢大意。他開始考慮要不要說實話,能不能把鐘鉞金供出來。如果供出鐘鉞金,他必定可以得到寬大處理,但是,這樣一來,鐘鉞金就會惹上麻煩,那自己精心維護起來的關(guān)系也就斷了。而且鐘鉞金手眼通天,只要知道自己被關(guān)押之后,為了自保,一定會想盡辦法營救自己出去。所以,他決定一個人來背這個黑鍋。“是我自己貪圖錢財,罔顧了朝廷法紀,做下了這等事,還望大人寬!”沈萬三道。那周先生微微一笑,道:“我看你還年輕,何必那么傻,把屎尿倒在自己頭上,不是你做的就不是你做的,為何要逞這個英雄?”沈萬三裝出一副迷惑不解的樣子,問:“大人的話小人聽不懂,確實是我自己當(dāng)家領(lǐng)頭,您說的是那些逃跑的吧?他們都是我花錢雇來的,都是些游手好閑的閑漢。還是那句話,什么事情我一個人擔(dān)著,和他們一點都不相干。”那周先生雙眉一挑,語氣變得嚴厲起來,說道:“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那些嘍啰兵,我問的是誰主使你做的那些大逆不道的事!必溬u私鹽怎么夠得上“大逆不道”這四個字





上一本:控局6:大結(jié)局 下一本:富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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