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的見證》中收錄的切斯瓦夫·米沃什的六個講座的重量和意義怎樣高估都不為過。《詩的見證》以其濃縮和簡潔闡述的力量,為我們提供一把了解米沃什詩學歷史哲學、哲學和美學的鑰匙。當然,米沃什全部著作提供了對二十世紀困境的最深刻反應之一。他反對各種一般見識,這些見識認為我們文明是沒有前景的,而文化的異化則是可無逆轉的事實。他的反對,對他的波蘭讀者來說似乎可能更自然。畢竟,在像波蘭這樣的國家,當代詩歌不止一次地證明它是社會的存在不可或缺的;它發(fā)揮見證現(xiàn)實、抵抗壓迫和成為希望來源的作用,這作用不是抽象原理,而是很多人具體和親身的經(jīng)驗。 作者簡介: 切斯瓦夫·米沃什(CzestawMitosz),波蘭著名詩人、散文家、文學史家。1911年出生于波蘭第一共和國的立陶宛!岸(zhàn)”期間在華沙從事地下反法西斯活動。“二戰(zhàn)” 切斯瓦夫·米沃什(CzestawMitosz),波蘭著名詩人、散文家、文學史家。1911年出生于波蘭第一共和國的立陶宛!岸(zhàn)”期間在華沙從事地下反法西斯活動!岸(zhàn)”后在波蘭外交部供職,曾在波蘭駐美國及法國使館任文化專員和一等秘書。1950年護照被吊銷,后選擇了政治流亡的道路。先在法國獲得居留權。1960年應邀到美國加利福尼亞大學伯克利分校任教授,1961年起定居美國。主要作品有詩集《關于凝凍時代的詩篇》(1932)、《第三個冬天》(1936)、《白晝之光》(1953)、《太陽從何方升起,在何方沉落》(1974)、《在河岸上》(1994)、《路邊的小狗》(1997)、《這》(2000)、《第二空間》(2002)、《俄爾甫斯和歐律狄刻》(2002)等二十余部;政論集《被禁錮的頭腦》(1953)和散文集《圣弗朗西斯科海灣幻象》(1969)共十余部;...(展開全部)切斯瓦夫?米沃什(Czes?awMi?osz),波蘭著名詩人、散文家、文學史家。1911年出生于波蘭第一共和國的立陶宛!岸(zhàn)”期間在華沙從事地下反法西斯活動!岸(zhàn)”后在波蘭外交部供職,曾在波蘭駐美國及法國使館任文化專員和一等秘書。1950年護照被吊銷,后選擇了政治流亡的道路。先在法國獲得居留權。1960年應邀到美國加利福尼亞大學伯克利分校任教授,1961年起定居美國。主要作品有詩集《關于凝凍時代的詩篇》(1932)、《第三個冬天》(1936)、《白晝之光》(1953)、《太陽從何方升起,在何方沉落》(1974)、《在河岸上》(1994)、《路邊的小狗》(1997)、《這》(2000)、《第二空間》(2002)、《俄爾甫斯和歐律狄刻》(2002)等二十余部;政論集《被禁錮的頭腦》(1953)和散文集《圣弗朗西斯科海灣幻象》(1969)共十余部;長篇小說《伊薩谷》等兩部;《波蘭文學史》以及多部譯著。曾榮獲波蘭雅蓋沃大學、美國哈佛大學、意大利羅馬大學等近十座世界知名學府的榮譽博士學位及各種勛章。1978年獲俗有小諾貝爾獎之稱的諾斯達特國際文學獎。1980年獲諾貝爾文學獎,瑞典文學院在對他的授獎詞中說:“他在自己的全部創(chuàng)作中,以毫不妥協(xié)的深刻性揭示了人在充滿劇烈矛盾的世界上所遇到的威脅!。2004年8月在波蘭克拉科夫逝世,享年93歲。目錄: 一、從我的歐洲開始二、詩人與人類大家庭三、生物學課四、與古典主義爭吵五、廢墟與詩歌六、論希望譯后記 關于詩歌的博學論著多不勝數(shù),并且擁有比詩歌本身更多的讀者,至少在西方國家是如此。這不是好兆頭,即使這是因為它們的作者出類拔萃和他們充滿熱忱地融會了當今在大學里廣受尊敬的各門學科。一個想與那些飽學之士競爭的詩人,將不得不假裝他擁有的自知之明比詩人被允許的更多。坦白說,我一生都被某個守護神控制著,那些由他口授的詩是如何產(chǎn)生的,我并不是太清楚。這就是為什么我講授斯拉夫文學多年,都一直僅限于講授文學史,而力圖避免談論詩學。 然而,有些事情使我感到安慰,并且我覺得也成為我擔任哈佛詩歌教授的正當理由。我心里想到的,是歐洲那個角落,它塑造我,而我也通過用童年所講的母語寫作來保持我對它的忠誠。二十世紀也許比其他任何世紀都要多變和多面,它會根據(jù)我們從哪個角度看它而變化,也包括從地理角度。我那個歐洲角落,因發(fā)生了只有劇烈的地震才能比擬的不尋常和毀滅性事件,而提供了一個獨特角度。結果,我們這類從那些地區(qū)來的人,對詩歌的評價與我大多數(shù)聽眾稍微不同,因為我們往往把它視為人類一場重大轉變的見證者和參與者。我把此書稱為“詩的見證”,不是因為我們見證詩歌,而是因為詩歌見證我們。 不管是個人還是人類社會,都在不斷地發(fā)現(xiàn)只有直接經(jīng)驗才能獲得的新向度。這也適用于歷史向度,我們對歷史向度的理解是不經(jīng)意的,甚至是違背我們本意的。(它不是通過書籍發(fā)生的,盡管歷史經(jīng)驗確實改變我們的閱讀)。我所說的經(jīng)驗,不只是指感到大寫的歷史以毀滅之火從天而降的形式、外國軍隊侵略的形式和城市變成廢墟的形式帶來的直接壓力。歷史真實性有時候會顯現(xiàn)于建筑的一個細部中,風景的塑造中,甚至樹林中——例如靠近我出生地的那些橡樹,它們記得我那些異教的祖先。然而,只有在意識到危險在威脅我們所愛的事物時,我們才會感到時間的向度,并且在我們所看見和碰觸的一切事物中感到過去一代代人的存在。 我恰好生長于羅馬與拜占庭的分界線上。我們不免要問,今天乞靈于這些古老、僅剩象征意義的力量,是否可能呢?然而,這個劃分已持續(xù)幾個世紀,在羅馬天主教的領域與東方基督教的領域之間勾勒出一條線索,盡管這條線索并非總是在地圖上。在幾個世紀中,歐洲保留這個古老的劃分,并遵循平行軸心的法則。一個是西方軸心,它從意大利向北延伸;一個是東方軸心,它從拜占庭向北延伸。在分界線的我們這邊,一切都來自羅馬:作為教會語言和文學語言的拉丁語、中世紀的神學爭論、作為文藝復興時期諸詩人的楷模的拉丁語詩歌、巴羅克風格的白色教堂。此外,文學藝術的崇拜者們也是把他們的熱望投向南方,投向意大利。現(xiàn)在,當我試圖較理智地談論詩歌時,這些東西絕不是抽象的考慮。如果我的一個主題是宗教想象力的奇怪命運,以及當詩歌開始獲得取代宗教的特點時詩歌的命運,那恰恰是因為我在高級中學時曾多年研讀厚厚的課本中的羅馬教會歷史和各種教義,這些課本自此以后已經(jīng)哪里都沒人使用了;我懷疑,即使是在大學研究班,如此詳盡的課本是否還有人使用。另外,既是我著迷又是我討厭的古典主義,其源頭也包括賀拉斯、維吉爾和奧維德,他們是我在班上研讀和翻譯的作者。在我有生之年,拉丁語已從禮拜儀式和中學課程中消失,這是南北軸心逐漸削弱的結果。然而,現(xiàn)在就把羅馬和拜占庭貶謫為無可挽回的過去,仍為時過早,因為它們的遺產(chǎn)還在以新的、常常是難以定義的形式出現(xiàn)。 不用說,我很早就感到來自東方的某種威脅,當然不是來自東方基督教,而是來自東方基督教失敗的結果。南北軸心的法則不僅在野蠻民族被羅馬改變信仰上發(fā)生作用,而且在那些從拜占庭獲取宗教的遼闊領土上發(fā)生作用:是獲取宗教,而不是獲取教會的語言。俄羅斯歷史學家格奧爾基·費多托夫認為,俄羅斯所有不幸都源自它選擇斯拉夫語而不是希臘語作為其教會語言,如果選擇希臘語,則希臘語可能成為東方的通用語,如同拉丁語是西方的通用語。俄羅斯因此而長期被孤立,直到它突然地和遲來地發(fā)現(xiàn)各種西方觀念,并賦予它們丑怪的形狀。在波蘭,由于在一九二。年打贏了與革命的俄羅斯的戰(zhàn)爭,并在一九三九年之前成功地保持其獨立,因此波蘭對危險的感覺太明顯了,根本不需要深入研究其歷史原因。然而,我自童年起對俄語的了解,以及成長過程中對一些非西方因素的了解,逐漸使我省思俄羅斯的彌賽亞主義及其圣城莫斯科——這座城市一度被稱為第三羅馬(而這個事實并非沒有其后果)。因此,我對我將在這里常常提到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興趣,很大程度上是源自地域性的影響。 P3-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