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貫政法、中西兼通的社會學家薩孟武，借中國傳統(tǒng)經(jīng)典小說《西游記》，對中國古代政治運作進行別開生面的透徹解讀！
本書簡介：
本書是一冊對中國傳統(tǒng)經(jīng)典小說別開生面的解讀。與常規(guī)的文學批評迥然不同，作品以《西游記》中的小故事為話題，以政治學家的專業(yè)眼光透視中國古代的政治運作，微言大義，見解精深，行文流麗，引證博雅，邏輯分明，能帶給讀者啟發(fā)和思考。
作者簡介：
薩孟武（1897—1984），名本炎，字孟武，福建福州人，政治學家。中學時代就留學日本。1921年入京都帝國大學法學部政治系，后獲法學學士學位。1924年回國，在上海以譯書、撰文為生。1930年，在南京中央政治學校行政系任教授。1946年，任中山大學法學院院長。1949年后，曾任臺灣大學法學院院長。著有《中國社會政治史》《中國政治思想史》《〈紅樓夢〉與中國舊家庭》《〈西游記〉與中國古代政治》《〈水滸傳〉與中國古代社會》等。
目錄：
序菩薩與妖精
孫行者大亂天宮
玉帝永保至尊的地位
太白金星的姑息政策
玉帝不留顯圣真君在天宮保駕
玉帝請如來救駕
卷簾大將失手打碎了琉璃盞
唐太宗還魂延壽二十年
孫行者與緊箍兒
孫行者勸唐僧收起善心
蓮花洞二魔念起咒語就可使喚山神土地
烏雞國國王不敢在冥府控告全真怪孫行者不愿做烏雞國國王
如意真仙不許孫行者白手來取落胎泉的水
孫行者要求朱紫國國王親身來迎
比丘國國王要取小兒心肝為藥引子序菩薩與妖精孫行者大亂天宮玉帝永保至尊的地位太白金星的姑息政策玉帝不留顯圣真君在天宮保駕玉帝請如來救駕卷簾大將失手打碎了琉璃盞唐太宗還魂延壽二十年孫行者與緊箍兒孫行者勸唐僧收起善心蓮花洞二魔念起咒語就可使喚山神土地烏雞國國王不敢在冥府控告全真怪孫行者不愿做烏雞國國王如意真仙不許孫行者白手來取落胎泉的水孫行者要求朱紫國國王親身來迎比丘國國王要取小兒心肝為藥引子鳳仙郡三年亢旱阿儺伽葉向唐僧討取賄賂前言《〈西游記〉與中國古代政治》序劉勇強《〈西游記〉與中國古代政治》序劉勇強明清時期流行一種說法，認為《西游記》是金代丘處機宣揚道教思想的作品。紀昀《閱微草堂筆記》卷九有個扶乩的小故事，質(zhì)問“現(xiàn)身”的神仙丘處機：“書作于元初，其中祭賽國之錦衣衛(wèi)、朱紫國之司禮監(jiān)、滅法國之東城兵馬司、唐太宗之太學士、翰林院中書科，皆同明制，何也？”那個虛擬出來的丘處機答不上來，便開溜了。這個故事從《西游記》中官制描寫，推斷其必出于明人之手，洵為卓見。不過，它沒有，也不可能由此展開《西游記》與古代政治的探討，當時人們更熱衷談?wù)摰娜允恰段饔斡洝返牡澜逃^念。到了現(xiàn)代，胡適、魯迅等人對儒釋道三教爭說《西游記》不以為然，傾向于將其視為“游戲”、“玩世”之作。這種“忘懷得失，獨存賞鑒”的閱讀立場，與其說為《西游記》揭示了新的主題，不如說是開啟了《西游記》自由解讀的新法門。薩孟武《〈西游記〉與中國古代政治》在《西游記》接受史上的意義，或許就應放在這一背景下來看待。薩孟武是著名的法學家、政治學家、歷史學家，著述豐碩，有《政治學概論》、《中國社會問題之社會學的研究》、《社會科學概論》、《西洋政治思想史》、《中國政治思想史》、《中國社會政治史》、《儒家政論衍義》、《韓非思想與西漢監(jiān)察制度》、《孔子的法治思想》等。這樣的學術(shù)背景必然會影響他對小說的看法與評論小說的角度。正如他所說：“研究社會科學的人是將小說看作社會意識表現(xiàn)。”（《〈紅樓夢〉與中國舊家庭》自序）在《〈西游記〉與中國古代政治》中，他也反復提醒讀者：“閱者須知本書不是以文藝的眼光，批評《西游記》；也不是以考證的方法，研究《西游記》；而是借用《西游記》的情節(jié)，借題發(fā)揮，說明政治的道理。”他是在“利用《西游記》的材料，研究吾國古代的政治現(xiàn)象與政治思想”。因此，《〈西游記〉與中國古代政治》不同于一般意義上的文學研究著作，卻也不同于純粹的中國古代政治史論著，而是以稗引史、文史互證的學術(shù)隨筆。照我的理解，在學術(shù)研究中，發(fā)現(xiàn)固然重要，聯(lián)想也同樣重要；有時，聯(lián)想即發(fā)現(xiàn)。而本書正是寓發(fā)現(xiàn)于聯(lián)想中的精彩之作。由于學通中西，尤其是深諳中國傳統(tǒng)政治思想、制度和理論，薩孟武通過對《西游記》人物與情節(jié)不落俗套的感悟與分析，講歷史、談?wù)�、說法律，將自家的拿手好戲發(fā)揮到了極致。例證與論述之間，間或看似若即若離，但活絡(luò)的聯(lián)想式解讀，卻使我們能透過幻想的迷霧，以開放的眼光，體察小說家想象的現(xiàn)實基礎(chǔ)與小說描寫必不可少的社會意識。翻閱本書，我們經(jīng)常會被作者旁征博引的學識所吸引，被作者揮灑自如的行文所感染，更被作者犀利深邃的洞察力所折服。作為一部神怪小說，《西游記》的寫實性描寫往往點到即止，薩孟武總能在小說敘事的縫隙中，找到借題發(fā)揮的著力點，從而以明辨是非、評判功過的智慧，引導讀者窺探歷史運行的真相，把握社會發(fā)展的軌跡。書中十八篇獨立成章的文章，分別涉及權(quán)力的謀奪、皇權(quán)的責任、官員的升黜、姑息政策、賞罰制度、財產(chǎn)律法等，這些皆為古代政治的重大問題。比如薩孟武連用三篇文章討論孫悟空大鬧天宮時各方的言行，從孫悟空的大亂之由與取敗之道，到天庭茍安一時的姑息政策，再到專制時代人主不自操事、不自運籌，多方面地將此一情節(jié)與歷史上的政治斗爭相參照，表現(xiàn)出對古代政治運作機敏而深刻的體認，而殷鑒俱在，古今相通的理性點撥，尤足發(fā)人深省。應該說，薩孟武的聯(lián)想式解讀并非鑿空之論，他認為：“《西游記》一書談仙說佛，語及惡魔毒怪。然其所描寫的仙佛魔怪，也是受了中國社會現(xiàn)象的影響。換言之，社會現(xiàn)象映入人類的頭腦之中，由幻想作用，反映出來，便成為仙佛魔怪。所以仙佛怎么樣，魔怪怎么樣，常隨各國社會情況而不同，而吾人由于小說所描寫的仙佛魔怪，亦可以知道各國的社會情況。”正與魯迅在《中國小說史略》中論《西游記》時稱其“神魔皆有人情，精魅亦通世故”是一致的，符合藝術(shù)規(guī)律，關(guān)鍵在于我們能否透視幻象背后的人情世故或社會現(xiàn)象。其實，20世紀五六十年代，受當時意識形態(tài)影響，強調(diào)《西游記》現(xiàn)實意義的論文很多。例如小說第四十四回敘孫行者來至車遲國，得悉眾僧遭受迫害，鼓動他們逃走，眾僧說：“老爺，走不脫！……且莫說是和尚，就是剪鬃、禿子、毛稀的，都也難逃。四下里快手又多，緝事的又廣，憑你怎么也是難脫。”這番話常被指為明代廠衛(wèi)特務(wù)統(tǒng)治的寫照；而妖道受車遲國國王寵信的描寫，也被認為有對明世宗崇道的影射。與這些觀點相比，薩孟武的聯(lián)想式解讀不刻求坐實某一特定史實，而著眼于歷史的普遍性問題，見解更為弘通，也更具有啟發(fā)性。比如孫行者充任弼馬溫這一“后生小輩下賤之役”，與他的能力與心性不符，薩孟武寫道：但是“孔子嘗為委吏矣，嘗為乘田矣，亦不敢曠其職，必曰會計當而已矣，必曰牛羊遂而已矣”。孫行者就職之初，固曾“晝夜不息，滋養(yǎng)馬匹”，那些天馬都“養(yǎng)得肉膘肥滿”，（第四回）亦可謂忠于職務(wù)了，卜式曾在上林牧羊，羊肥息，遂遷縣令，而國相，而御史大夫。（《漢書》卷五十八《卜式傳》）金日曾在黃門養(yǎng)馬，馬肥好，亦由馬監(jiān)而駙馬都尉，而光祿大夫，最后且受遺詔輔政。（《漢書》卷六十八《金日傳》）由此可知官職雖小，茍有出身的機會，則英豪之士亦愿借徑于小吏以發(fā)身�？上В裣缮鐣䥇s沒有“察能授官”的健全制度與拔擢機會。薩孟武繼續(xù)評論說：黃鐘毀棄，瓦釜雷鳴，這是才智之士所最痛心的。孫行者說“玉帝不會用人”，（第四回）這與黃巢所說“銓貢失才”，如出一轍。明代“資格獨重進士，致舉貢無上進階”。（《明史》卷二百六《陸粲傳》）舉貢受了歧視，所以李自成一反，舉人李巖、牛金星等，皆往投自成……自成能夠大亂天下，而明祚因之而亡，未始不是明代舉官太重資格為其原因。也許我們不能，也不應將孫悟空的大鬧天宮與特定的歷史人物或事件聯(lián)系起來，但現(xiàn)實政治中普遍存在的對人才的壓抑，無疑是《西游記》此一描寫重要的社會基礎(chǔ)。其他如由玉帝不留顯圣真君在天宮保駕推測其“大率也是文帝遣周勃就國之意”，以免臣下有震主之威；由卷簾大將失手打碎了玻璃盞招致嚴懲，談到科刑的標準；由唐僧可能擅用緊箍兒咒，談到權(quán)力制衡的重要；由山神土地聽憑蓮花洞二魔驅(qū)使，談到地方官素質(zhì)與政風；由阿難伽葉向唐僧索賄，談到“創(chuàng)業(yè)之主雖然望治之心甚切，而對于貪墨之臣，又往往認為可靠，而愿寄以腹心之任”。無不在縱橫捭闔、收放得當?shù)膴A敘夾議中，使說部之虛構(gòu)，與史實相印證。盡管薩孟武的本意不是對《西游記》作文學性的研究，但他既對相關(guān)歷史駕輕就熟，又對小說情節(jié)了然于胸，故能出文入史，融會貫通，洞幽燭隱。從小說闡釋角度來看，這樣的抉發(fā)奇秘、演繹情理，毫無牽強附會之感，反而令人時時領(lǐng)略到觸類旁通、別開生面之勝識妙解。希望學術(shù)普及著作寫得平易近人，是很多人努力的方向，薩孟武也曾將自己的此類寫作戲稱為“姨太太面孔式”的小書，以有別于端莊的學術(shù)論著。但是，讀《〈西游記〉與中國古代政治》，我卻有一種感覺，對一個見識精微的學者來說，它或許已是“深入淺出”了；但有時，似乎也可以說是“淺入深出”的。比如他在《孫行者勸唐僧收起善心》篇中說：“我研究漢宋學說，以為漢學所注意的，是治國平天下之術(shù)，而非修身齊家之道；宋學所注意的，是修身齊家之道，而非治國平天下之術(shù)。漢學注意治平，并未忘記修齊之道；宋學注意修齊，而卻忘記治平之術(shù)。”這種飽學之士脫口而出的精辟判斷，讀者如果沒有一定的知識積累，恐怕一時竟會不得要領(lǐng)。而這也正是薩孟武的高處，他總能由淺顯的故事入手，引發(fā)讀者進入更廣闊的知識領(lǐng)域，作更高層次的思考。只要讀者不滿足于時下所謂“淺閱讀”，有擴展閱讀、一同探索的興致，往往能夠獲得意外的閱讀快感和提高。值得一提的是，薩孟武對古代小說匠心獨運的闡釋并不只是體現(xiàn)在這一部著作中，他的《〈紅樓夢〉與中國舊家庭》、《〈水滸傳〉與中國社會》同樣膾炙人口。在《〈紅樓夢〉與中國舊家庭》自序中，他曾說這三部著作一寫家庭，一寫社會，一寫政治。這或許不是作者撰寫三部著作初始時的有意構(gòu)思，但合而觀之，確實可以相輔相成�！丁此疂G傳〉與中國社會》早已列入了“大家小書”系列，《〈紅樓夢〉與中國舊家庭》也不難覓得，讀者不妨對讀。為了寫這篇小文，我特意找了薩孟武的回憶錄《學生時代》、《中年時代》來看，其中有不少地方關(guān)涉古代小說。他那個時代的人對古代小說的親近程度，遠比今天要高。在眾多古代小說中，薩孟武認為寫得最好的有三部：《紅樓夢》第一，《西游記》第二，《水滸傳》第三。第三姑且不論，《紅樓夢》、《西游記》的排序，是區(qū)區(qū)樂于附和的。對于《西游記》，他強調(diào)是一部幽默的著作，也是鄙人深以為然的�？上М斈晡覍憽丁次饔斡洝嫡撘窌r，無緣拜讀《〈西游記〉與中國古代政治》。如今出版社約我為這位前輩名家的著作寫序，自是愧不敢當。事實上，本書并不是一部體系嚴明的著作，所討論的問題也是開放性的，循著薩孟武不同流俗的邏輯，也許讀者還可以從《西游記》中找到其他有深度、有趣味的話題。則本書啟人心智，又豈止在十八篇范圍之內(nèi)。以上拉拉雜雜，只是一點個人的閱讀體會。相信讀者諸君閱讀了本書，必能思路大開，各出高見。2012年12月29日于奇子軒
薩先生在這本書跟《〈水滸傳〉與中國社會》和《〈紅樓夢〉與中國舊家庭》是姐妹篇，合為一部“小”著作。一寫社會，一寫政治，一寫家庭，本書討論的范圍很廣，分析時，或夾雜原文，或援引典策，且篇幅頗多。作者以政治學家的專業(yè)眼光透視政治運作，微言大義，見解精深。本書以《西游記》中的小故事為話題，作者以政治學家的專業(yè)眼光透視政治運作，微言大義，見解精深，自出版以來受到各界讀者的欣賞。（豆瓣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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