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記》：北京大學(xué)劉華杰教授作序推薦。中央電視臺著名主持人朱軍、董卿推薦。
本書簡介：
《飛鳥記》是暢銷百年的經(jīng)典之作，與法布爾的《昆蟲記》齊名。其之所以能夠流芳至今，全是因為其文字與畫作的出類拔萃。作家朗貝爾的文字飽滿流暢、富有激情，畫家羅貝爾的畫風(fēng)溫馨、唯美、詩意，二者珠聯(lián)璧合，共同成就這部百年經(jīng)典�！讹w鳥記》首次譯為中文，譯文生動流暢，讀起來如行云流水，讓人愛不釋卷。
作者簡介：
歐仁·朗貝爾（EngèneRambert，1830—1886），瑞士著名作家、詩人、博物學(xué)家。“瑞士阿爾卑斯俱樂部”創(chuàng)始人之一。1903年，設(shè)立以其名字命名的“朗貝爾文學(xué)獎”。保羅·羅貝爾（PaulRobert，1851—1923），瑞士著名畫家。曾榮獲1877年巴黎沙龍金獎和1896年柏林國際沙龍金獎。
目錄：
Contents
總序一/8
文/劉華杰
總序二文/薛曉源/14
著者簡介/21
繪者簡介/23
導(dǎo)讀/24
1916年版前言/1
家麻雀/6
家麻雀是街頭頑童，是菜場、市郊、路口的殷殷訪客。它厭惡孤獨，對遷徙也沒有一點興趣，甚至散步對它而言都是庸俗的樂趣，它有自己的社區(qū)、自己的街道、自己的位席，這才是它的舞臺，絕不遠離。
樹麻雀/12
目錄：
Contents
總序一/8
文/劉華杰
總序二文/薛曉源/14
著者簡介/21
繪者簡介/23
導(dǎo)讀/24
1916年版前言/1
家麻雀/6
家麻雀是街頭頑童，是菜場、市郊、路口的殷殷訪客。它厭惡孤獨，對遷徙也沒有一點興趣，甚至散步對它而言都是庸俗的樂趣，它有自己的社區(qū)、自己的街道、自己的位席，這才是它的舞臺，絕不遠離。
樹麻雀/12
小小的樹麻雀，或者也可以稱你為籬笆上的麻雀，你那淳樸善良的樣子一下子就泄露了你的鄉(xiāng)村出身。它還寫在了你的羽毛上。
蒼頭燕雀/18
沒有什么能像燕雀一家那么歡樂。只有下雨會讓它們悲傷。它們感到有雨要來，馬上通過特殊的歌唱通知大家。但哪怕一絲陽光都會給它們重新帶來歡樂。每一個有陽光的日子都是節(jié)日。
紅額金翅雀/24
你的優(yōu)勢是身為一個孩子，大家可以原諒你的所有，你的一切都很可愛，甚至那一本正經(jīng)的神態(tài)、裝模作樣的舉止、偷�；拥男乃�，還有王室總管的制服、偏愛高枝的習(xí)慣——你端坐其上時是那么的洋洋得意。
黃道眉鹀/29
也許，它們并不是對危險視而不見，而是在這種靦腆小鳥的心中，天性大于害怕，被囚禁的可憐兒女正在那里哀哀地呼喚，那么，沒有什么能阻止它們堅定向前！
大山雀/34
沒有什么能像山雀的一天這么興奮了，哦，除非是山雀的另一天吧。
煤山雀/39
看，它這兒動動，那兒飛飛，總是一刻不停，移動、抖動、晃動……還有那無處不在的歡樂嗓音和清脆語調(diào)，傳達出這個隱身于高枝上的住戶發(fā)自內(nèi)心的快樂。
沼澤山雀/44
它滑行、跳躍，從這片葉子到那片葉子，從這根樹枝到那根樹枝，從這叢灌木到那叢灌木，總是用喙叩擊，總是呼喚歌唱。
青山雀/49
在這個愛意彌漫的季節(jié)，青山雀兩對兩對地生活；之后，它們有了成員眾多的兩個家庭；最后，它們組成團體，一起飛行，打算環(huán)游世界、享盡美食。
鳳頭山雀/54
如果這種美麗的山雀出現(xiàn)在一群散步的鳥兒當(dāng)中，那必定是它引領(lǐng)著全隊，充當(dāng)向?qū)АＫ慕新暦浅ｍ懥�，足以讓全體隊員聽見，而它們，也都異常恭順地緊隨其后。
銀喉長尾山雀/59
我忍不住想象：它們在長滿苔蘚的老枝上、頭挨著頭一起沉睡，該是多么溫情的畫面啊！
云雀/64
云雀有一顆快樂的心，它們唱歌是為了享受唱歌的快樂，它們飛翔是為了享受飛翔的快樂。
一切都是快樂，一切都是陷阱。季節(jié)交替更迭，但從不一樣。
草地鷚/69
雖然不是云雀那般的藝術(shù)家，它也喜歡飛上天空放聲歌唱，但它不會飛得太高，不久就會返回，斂著翅膀，尋找某處草坪、甚至某處空地，完成自己的婚禮進行曲。
水鷚/73
它嗓音刺耳，不擅歌唱，但只要可以，它一定放聲高歌，這是一種快樂精神的象征。
白鹡鸰/78
看呀，噴泉上、狗窩上、或水渠大壩上，它衣著黑白，神情愉悅，時刻準(zhǔn)備展翅飛翔，而將飛之前，那條長長的、鑲有白邊的黑色尾巴正在陽光下輕輕抖動。
灰鹡鸰/83
如果有一種鳥類生來就是為了喚醒自由、詩意和幸福的念頭，那一定是我們山中的灰鹡鸰。
黃鹡鸰/88
在被精心喂養(yǎng)的鳥籠里，它是融洽相處的好同志，最多在競爭者過來打擾它進食時，它的喙會咯咯作響，以示對方遠離食槽。但是，在廣闊的大自然中，因為生活競爭的殘酷，它可是非常糟糕的鄰居，善妒、易怒，時刻準(zhǔn)備著撲向膽敢冒犯它領(lǐng)地的陌生者。
穗 /93
穗的飛行就像圣跡，轉(zhuǎn)瞬即逝，用弗里德里希的精確評價說，就像一根白色的羽毛被風(fēng)裹挾著一晃而過。
草原石/98
生命對它們來說是一場夢，它們懵懵懂懂地穿行其間，就如最初懵懵懂懂地開始。當(dāng)它們即將走出生命，當(dāng)死亡站在它們面前，它們看著它，還會對它說：“你想要我做什么呢？”
藍喉歌鴝/103
那是我們夢寐以求的藍色之一，既絢爛又柔和，既溫暖又清冽，天鵝絨的柔光和藍寶石的輝亮相得益彰。
歐亞鴝/108
它面向光線而唱，那黑色的、濕潤的大眼睛一直盯著光亮，羽毛也都豎立起來，似乎被一種強烈的感情所俘虜。
紅尾鴝/113
如果鳥兒有墓地，我們可以在它的墓碑刻上：好兒子、好丈夫、好父親。不過，它太低調(diào)了，不會需要墓志銘的。
歐亞紅尾鴝/118
當(dāng)這場優(yōu)雅的愛情劇在這片依然潮濕的舞臺上緩緩上演時，周圍被雨水打濕的三色堇已經(jīng)抬起它們絨絨的腦袋，用黃色的小眼睛注視著這對鳥兒嬉戲繾綣，但觀眾們保持緘默：它們觀賞，而不評說。
林鶯/123
它絕不緬懷過去，也不擔(dān)憂未來，它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嬉戲、飛舞，它繼續(xù)用歡樂的歌聲打動別人、打動自己。如果一種生物如此熱愛生活，它又怎么可能滿懷惡意呢？正是快樂，讓它良善、隨和；而那禮貌，也正是幸福心靈的自然流露。
黑頂林鶯/128
林鶯先啟唇吐出一串細音，就像在好友耳邊竊竊私語，必須靠近才能聽清——草原上的小溪在細沙或苔蘚上潺潺流過時都無法比這更為溫柔。
灰白喉林鶯/133
生活是什么，如果不是愛、歌唱、還有飛舞？……都說林鶯變得稀少，但這逐漸遠離的一族可為此歇曲停歌？若，因上帝不悅，它必須徹底離去，末了的那只林鶯
也會鳴著它的終曲而消逝。
綠籬鶯/138
這個有著靈活嗓音的家伙將要挨個兒模仿燕雀、烏鶇和林鶯，用它們的曲調(diào)配成自己不竭的雜曲，將大家伙兒全部取笑一番。
歐柳鶯/143
遠方復(fù)何求？……何處微風(fēng)呢喃更細密，何處陽光身影更斑駁？何處又可尋到更妙的獵場，四周圍繞著更宜飛舞與躍動的籬墻？巢，為生地；樹，即世界。遠方復(fù)何求？
夜鶯/148
它細聽自己的歌聲，喜歡返送旋律的回聲。它還曉得忘我投入；它受到靈感的沖擊：它并非狂熱譫妄；或許，比這更勝一籌：它已然心醉神迷。
葦鶯/154
它用喙梳理梳理自己的羽毛，曬曬太陽取取暖，合著眼睛做做夢，打打瞌睡。它像河岸邊的孩子一樣，成為了沉思者。
鷦鷯/159
它是有敵人，但卻不畏縮不前：熱血奔流在這圓滾滾、胖乎乎的血肉身軀中，而這也是為什么當(dāng)大部分鳥兒都消瘦哆嗦的時候，鷦鷯以其一副快活開朗、大腹便便的修道士形象，在冰雪中依舊唱誦著清晨之早課及夜晚之禱告。
戴菊/164
這位所謂的公子哥一點也不需要人類的贊許，它是森林之子，是古老冷杉林中最忠誠的客人。
領(lǐng)巖鷚/170
它只需幾處被風(fēng)吹凈的地方，還有一些土壤暴露、昆蟲蘇醒的小溪邊，好讓它在荒無人煙、白霜茫茫中探險一番。
歐歌鶇/175
快樂膨脹了這小小鳥兒的心。如果對善良的人來說，必須有一種鳥兒是神圣的，那便是歐歌鶇了，然而它并非沒有成為更加無情獵捕的對象。
烏鶇/181
它擁有信仰，這渾身黑漆漆的鳥兒，它不是宣告春天的到來，而是預(yù)言這一切。
椋鳥/187
它會迅速成為同欄中所有鳥兒的熟人，有時也不是不會讓大伙兒覺得煩之又煩。如果我們把它養(yǎng)在房間里，它就會讓自己變成狗狗之友、小孩之友，以及主人之友。
斑鹟/192
在這幽暗神秘的僻靜之處，這兒、那兒，薹草上，樹干上，土壤里，都閃耀著迷失了方向的光線，因為沒有一片樹葉是那攜弓箭持金矛之神的箭矢不能夠穿透的。
白領(lǐng)姬鹟/198
一只小鳥，在長途旅行中調(diào)轉(zhuǎn)方向，只是為了去敲響一扇認識的窗戶、為了路過時向一位朋友道一聲問候！有什么比它這樣的拜訪更加可愛、更加動人的呢！
家燕/203
它是一只燕子，而且它會飛，那它也會好好地就這樣死去，毫無緣由地死去嗎？
白腹毛腳燕/208
所有的燕子都是姐妹，這還是米什萊所說的話……它們?yōu)槿祟悩淞⒌倪@個人類學(xué)不會的榜樣，是最美的典范：自由中的忠貞！
雨燕/213
所有的束縛中，重力之約束是最沉重的。思維從中的逃離只是徒勞。僅僅去想象我們?nèi)ワw翔是不夠的；這不是一種滿足，而是對欲望的一種刺激。
夜鷹/219
所有之中最具災(zāi)難性的還得是夜晚活動的蛾子們想象的模樣：一張永遠打開的嘴，一張永遠填不飽的大口，在黑暗中飛來飛去，伴著刺耳的響聲，以閃電般的速度，吞下一路上遇到的所有玩意兒。
旋木雀/224
有人聲稱它會耍小聰明，用一些小詭計彌補這一劣勢，比方說它會跟蹤啄木鳥，然后出其不意地搶走它的獵物。
戴勝/229
戴勝夫人是位公主。它可有公主的全部品質(zhì)？我們可以說，沒有，或者更確切地說，若是考慮其名譽，它更像是一位假扮的公主，更宜于遠觀，而非近看。它被視為一種美麗的臟鳥。
普通?/235
這是一種總是形容忙碌的小家伙，機靈纖弱的腦袋，亮閃閃的小眼睛，動個不停，來來往往間羽毛顫動。它接受的是現(xiàn)實世界，并不以為生活是一場美夢。
蟻?/240
在獲得飛行這一恩惠的生物中，蟻算得上是最稀奇古怪的種類之一了。
杜鵑/245
是每年春天，森林中都會回響起這神秘的叫聲，好像是從古老櫟樹的縫隙中傳來的：據(jù)說這是某位昏睡已久的神靈終于從冬日沉眠中蘇醒過來的第一個戰(zhàn)栗。
雜色啄木鳥/251
作為一名不知疲倦的勞動者，啄木鳥從未停止使用它的工具，它用喙敲擊著，又敲擊著，鑿開樹皮，鑿開樹枝，取出一個又一個小木塊。
綠啄木鳥/257
它即使不是歌唱家，也是位音樂家。通過不斷地敲擊中空的樹干，它向其傳遞著一種聲振；它因其而愜意，因其而歡騰；這振動變得越來越強烈，人們說那是森林中奏響的管風(fēng)琴。
隼/263
所謂偉大的、罕見的、能夠超越人類可憐想象力的捕獵方式，則是像鷹和隼那樣，消失于蔚藍蒼穹，隱身于深邃天際，于彼處描繪巨幅軌跡，在空中審視地面發(fā)生的一切，選定獵物，如晴空突現(xiàn)的霹靂般猛然襲擊。前言1916年版前言
這本書已有36年的歷史，但它并不過時。相反，因為有插圖畫家的新貢獻，以及與最初對開本相比更為方便隨意的新版式，它帶著一股年輕的氣息重新向我們走來。
與初版相比，文字內(nèi)容并無二致。作者雖已不在，但任何修改也屬多余——這是歐仁·朗貝爾（EugèneRambert）的巔峰之作。
1876年左右，出版商達尼埃爾·勒貝（DanielLebet）策劃出版一本有關(guān)鳥類的重要書籍，并把這項計劃交給了保羅·羅貝爾（PaulRobert）和歐仁·朗貝爾。
歐仁·朗貝爾在1880年撰寫的一份自傳性筆記中——也正是這本書出版前夕——提到了它：“文字完全由我所寫。標(biāo)題上與我一同署名的羅貝爾先生為我提供了必要的素材，從技術(shù)上指導(dǎo)我——他是知識淵博的行家，是我的有力保證。對描寫的熱愛讓我全身心地投入了這項事業(yè)；在對六十種鳥的敘述中，我找到了巨大的快樂。”
多么幸運的合作啊！一個是納沙泰爾的畫家，他對逐一登場的鳥兒有著非常深刻的了解；另一個是沃州的文人，整部作品都證明了他細致的觀察力、強烈的詩意和作為杰出作家的1916年版前言
這本書已有36年的歷史，但它并不過時。相反，因為有插圖畫家的新貢獻，以及與最初對開本相比更為方便隨意的新版式，它帶著一股年輕的氣息重新向我們走來。
與初版相比，文字內(nèi)容并無二致。作者雖已不在，但任何修改也屬多余——這是歐仁·朗貝爾（EugèneRambert）的巔峰之作。
1876年左右，出版商達尼埃爾·勒貝（DanielLebet）策劃出版一本有關(guān)鳥類的重要書籍，并把這項計劃交給了保羅·羅貝爾（PaulRobert）和歐仁·朗貝爾。
歐仁·朗貝爾在1880年撰寫的一份自傳性筆記中——也正是這本書出版前夕——提到了它：“文字完全由我所寫。標(biāo)題上與我一同署名的羅貝爾先生為我提供了必要的素材，從技術(shù)上指導(dǎo)我——他是知識淵博的行家，是我的有力保證。對描寫的熱愛讓我全身心地投入了這項事業(yè)；在對六十種鳥的敘述中，我找到了巨大的快樂。”
多么幸運的合作�。∫粋�是納沙泰爾的畫家，他對逐一登場的鳥兒有著非常深刻的了解；另一個是沃州的文人，整部作品都證明了他細致的觀察力、強烈的詩意和作為杰出作家的不竭才思。
他們就這樣攜手了。他們希望通過圖片表現(xiàn)和描繪那些值得人類保護的歐洲鳥類。首先，他們需要做出選擇：因為他們并不打算面面俱到，而是秉要執(zhí)本；其次，他們力圖使每一幅插圖、每一份說明都成為介紹該鳥類生活與習(xí)性的簡筆畫。對畫家而言，這個飛翔的世界已經(jīng)沒有任何秘密，他敞開自己的知識寶庫，供作家自由擷取。——這是一項充滿了真誠與魅力的集體合作。雖然當(dāng)時的彩色石印術(shù)還有諸多不足，但這部三卷本的著作依然獲得了真正的成功。在眾多表彰作者的榮譽中，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法國國家農(nóng)業(yè)協(xié)會頒發(fā)的金獎。新聞界對它也寵愛有加，詩人與畫家一起收獲了滿滿的贊譽。隨后，朗貝爾的文字被現(xiàn)在這本書的同一個出版商單獨重印了兩次（1884年和1905年）。這是非常必要的，因為這些簡短傳神的文字并沒有得到它應(yīng)有的重視：畫家勾描的圖像很是吸引眼球，那對朗貝爾耐心編織的優(yōu)美文字，許多讀者就只是漫不經(jīng)心地掃上一眼了。此外，插圖版的對開版本也的確不夠吸引讀者。
對我們而言，這位《瑞士阿爾卑斯山》的作者在本部專著中寫就的簡短文字，是他創(chuàng)作的所有篇章中最為華美的。沒有任何地方能像此處，自然主義詩人把靈活、優(yōu)雅和豐富多彩揮灑得如此淋漓盡致！
首先讓人震撼的，是作家筆下對圖畫描繪的簡潔。如果說朗貝爾有一項品質(zhì)差點成為他的缺陷，那就是一絲不茍的自覺。作為描繪方面的專家，他總是擔(dān)心敘述得不夠詳盡，擔(dān)心忽略了某個對保證整體效果和事物相像必不可少的特征。他近乎謙卑地堅持著，卻容易落入繁冗。而這個版本，印刷條件的限制讓他避開了這種危險。每份說明只有一頁空間；在這一頁，必須只說精髓，舍棄贅語。簡潔，避無可避。但朗貝爾遠沒有受其限制，他的才能得到了新的激發(fā)。他專注于效果，遵循犧牲的藝術(shù)，取消多余的發(fā)揮。
起初，他也遺憾。在寫給保羅·羅貝爾的信中，他抱怨不得不簡潔至此：“這本書里，幾乎所有都要舍棄，沒有說的倒比說出來的更精彩。”的確如此；但又與朗貝爾所言略有不同。事實上，這本專題著作中，沒有一行是多余的：每處下筆都富含深意，每個精心挑選的詞語都傳達了他飽滿的情感、有助于對現(xiàn)實的生動呈現(xiàn)。
還有一個不亞于簡潔的震撼之處：敘述口吻的靈活與豐富。這么多鳥，描述了一種又一種，不僅沒有重復(fù)，反而找到了各自恰當(dāng)而特有的重點；迅速讓讀者領(lǐng)會這些小家伙們的外貌特點，這是心不在焉的路人從來都分辨不清的；敘述語言生動多變，敘述方法也豐富多樣，就像大自然永不停歇地變換著造物手段；面對同一科鳥類（比如山雀），建立關(guān)聯(lián)，卻不抹殺個性，回顧同類，又避免枯燥重復(fù)。正如朗貝爾自己所說，“這是一場費盡心力的賭博”。他贏了，依靠技巧和耐心，也多虧了細致入微的觀察和油然而生的情感帶來的無窮靈感。朗貝爾找到了把角色個性化的訣竅：它們是生活在我們眼下的人物，甚至是我們?nèi)祟惖某蓡T，它們的姿態(tài)、品德、感情、甚至小小伎倆，都與我們相似。這些類比，朗貝爾并沒有刻意突顯，但它們很自然就會躍入眼簾。我們會饒有興趣的在鳥類世界遇到那些與人類社會成員相似的家伙們。種類何其豐富！對比何其鮮明！這是家麻雀，街道上的頑皮小子，而樹麻雀，頂著栗褐色的發(fā)飾，少了些俏皮勁兒；這是戴勝，一位孤獨卻依然傲嬌的公主；這是家燕；這是鹡鸰，牛群和牧人的朋友；這是樸素的工人——啄木鳥；這些是藝術(shù)家：歐歌鶇，庭園林鶯，和它可愛的姐妹、擁有永遠快樂天賦的灰白喉林鶯，還有能夠宣告、或者更確切說能夠預(yù)言春天到來的烏鶇；這是鷦鷯，熱愛隱居的生活；這是葦鶯，在沙灘上懶洋洋地做著美夢；這是紅尾鴝，循規(guī)蹈矩的好丈夫、好父親；這是夜鷹，孤僻的夜行者；還有一些新奇古怪的，如蟻?，羽色斑駁似小丑，如穗鵖，舉止狂躁、野性難馴……在這個種類絲毫不少于人類社會的鳥類世界，甚至還有一些很難形容、意識混沌的物種，它們出生似乎既不是為了喜悅，也不是為了痛苦：“生命對它們來說是一場夢，它們懵懵懂懂地穿行其間，就如最初懵懵懂懂地開始。當(dāng)它們即將走出生命，當(dāng)死亡站在它們面前，它們看著它，還會對它說：‘你想要我做什么呢？’”
朗貝爾是多么出色的詩人！讀他這些奇絕的散文甚至比讀他的詩句更能感受這一點，比如，關(guān)于阿登的燕雀的描寫，關(guān)于灰鹡鸰的田園牧歌，或是關(guān)于烏鶇贊美詩的抒情片段……
這樣的篇章值得永久保存。必須對出版者大加贊揚，他們呈獻給我們一個名副其實的新版本。之所以說“新”，不僅因為保羅·羅貝爾精細出彩的畫作用彩色翻印而更顯完美，還因為它們本來就有一部分是全新登場。
事實上，保羅·羅貝爾并不滿足于對原先水彩畫的修飾，他常常通過新的觀察和新的研究對畫作加以改造。他花費數(shù)月把從第一版60幅圖中選出的50幅圖全部重畫。插圖方面的進步無可爭辯——擁有勒貝出版社三卷本的讀者對這一點也很容易達成共識。這首先歸功于三十年來翻印手段的發(fā)展，但更在于這些獨創(chuàng)性插畫的自身價值。藝術(shù)家比預(yù)期更好地完成了這項主動應(yīng)承的任務(wù)——標(biāo)題《飛鳥記》已明確說明任務(wù)的內(nèi)容。羅貝爾新畫作的稱道之處，在于比第一版更準(zhǔn)確地抓住了這一形式的內(nèi)涵。
他曾于1879年3月5日給朗貝爾寫信說：“至少據(jù)我所知，到目前為止，大家都是在博物館的櫥窗前畫鳥，一旦畫完，隨便放些背景上去，既不研究自然，也不追求靈感。我的理想是在大自然的環(huán)境中表現(xiàn)出鳥類身上某些詩意的東西。”
這一次，他是帶著新的激情重新追尋著這個舊的理想的實現(xiàn)。于是，鳥兒很驚喜地回了家：在它熟悉的環(huán)境里、在它喜愛的灌木叢中、在它依戀的植物旁；而它的習(xí)性、它的掛念、它的特殊舉止，統(tǒng)統(tǒng)拋之腦后。這就是保羅·羅貝爾的藝術(shù)讓我們看到的。森林、花園、巖石、荊棘、河灘、草場、屋舍，每幅圖畫中的自然環(huán)境都被仔細研究過，受到的殷切關(guān)注不亞于作品中的主角。每幅圖畫都像是觀察者無意撞見的小小場景，然后用對生動現(xiàn)實的深切、甚至虔誠的尊重完美呈現(xiàn)。
看刺薊上那群亮麗的金翅雀；看引吭高歌的燕雀，腳下光禿禿的枝上淡綠色的芽苞飽滿欲出，盡顯萬物復(fù)蘇的脈脈溫柔；這是公園里舒適的一角，遍布雛菊的草坪，盛開鮮花的花圃，而白領(lǐng)姬鹟端坐其上；這是山石林立的山坡；那是卵石成堆的岸灘；更遠些是點綴著虎耳草的峭壁；還有漂亮的奧爾萬（Orvin）教堂前、燕子最愛棲息的電報線……有這么多的小小圖畫，讓我們一再體味到《早春》這位風(fēng)景畫家的溫柔與細膩。鳥兒如此真實地呈現(xiàn)在我們面前，因為我們是在與它日常生活的親密接觸中、在體現(xiàn)它的喜好與習(xí)慣的特有現(xiàn)實中與之相遇。它不是在擺姿勢，它是在生活。
在依靠自然畫鳥，既不因循守舊、又不平庸描繪的豐富構(gòu)圖中，誕生了每一頁都不雷同的布局多樣化。我們身臨其境。藝術(shù)家的筆觸具有強大的表現(xiàn)力，因為他遠不是把預(yù)想模式強加于對外部世界的描繪中，恰恰相反，他謙恭地服從于大自然，注視它、傾聽它、讓它發(fā)聲。
羅貝爾滿懷愛意加以完善的水彩畫，是對上帝之作的簡單致敬。某個時代的畫家常說“極致”，大家會嘲笑這個詞的不合時宜。但今天，我愿意用它來形容我的老朋友羅貝爾筆下的鳥。不過，他的“極致”不是缺乏創(chuàng)作能力地在細枝末節(jié)上矯揉造作，而是一位把畫筆輕拂視為表達愛意的大師的盡善盡美。
沃恩斯（Voens）
菲利普·戈代（PhilippeGodet）
1916年7月
“博物學(xué)經(jīng)典叢書”是一場思想與視覺的盛宴，帶你走向科學(xué)與藝術(shù)的精彩人生。——中央電視臺著名主持人朱軍“博物學(xué)經(jīng)典叢書”開啟了一個美的世界，是藝術(shù)之美與自然之美的完美結(jié)合。——中央電視臺著名主持人董卿戴勝
戴勝夫人是位公主。它可有公主的全部品質(zhì)？我們可以說，沒有，或者更確切地說，若是考慮其名譽，它更像是一位假扮的公主，更宜于遠觀，而非近看。它被視為一種美麗的臟鳥。不過，事實是它賴以為生且大量食用的昆蟲并不總是高貴的品種。其中一些生活于污穢之中，而這長喙的主要功能則是負責(zé)輕巧地將它們從中啄出。另外確實的是，戴勝是個糟糕的工匠，要么是懶惰，要么是缺乏技藝，它既不會筑巢，也不會挖洞。它得要現(xiàn)成的窩。因此，它會選擇樹干上的洞穴。如果洞底覆著泥土和枯葉，多數(shù)情況下是這樣的，它就不進行其它程序，而直接在上面產(chǎn)卵了。假使洞底光禿禿的，粗糙不平，它便搬來一些較軟的碎屑，也就是它路上頭回碰見的那些，就這樣，既不講究技藝，亦不花費心思，鋪起一張仍舊粗糙的床來。在這涉及孵育的時期中，一切都還算好；可是，當(dāng)四個、五個或者六個小家伙破殼而出后，這樣深的、它們攀不上內(nèi)壁的藏身之處，很快就淪為了一個垃圾堆。這樣的情況會持續(xù)幾日，之后，整窩小鳥都會飛離，而空氣和陽光不久就讓這搖籃留下的污跡消失殆盡，那搖籃的清潔也只有這種神技才能維持了�？蓱z的公主喲，它身邊缺少仆人呀！
戴勝也屬于沒有社交習(xí)性的鳥兒。它又能同誰生活在一起呢？它與其它鳥兒差異太多，無法愉快地待在它們身邊，至于它的同族們呢，它的逃離則是因為它們又太過相像。相比身邊圍聚著競爭者，它更愿意拖著身體獨自漫步。我們從不會看見成群的戴勝。它們單獨旅行，春季來到我們這里時，它們在田野和翻過土后的農(nóng)田附近的樹林邊結(jié)為夫婦。正是這一時期，它們展示起了自己的羽毛。雄鳥咕咕咕的叫聲十分美妙。這真是一場由各種致意敬禮、屈膝問候構(gòu)成的肢體演出。那羽翼的戰(zhàn)栗，那戴著鳳冠的腦袋的抖動，都變得難以抵抗。激情善于創(chuàng)造語匯，而這種語匯并不是最沒有說服力。不幸的是，我們很少能夠從容觀察它，因為戴勝是一種害羞的鳥兒，一有風(fēng)吹草動便逃之夭夭。它能夠保護自己的就只有它的美貌，可這武器不能讓它擁有完全的自信。當(dāng)它發(fā)現(xiàn)空中有雀鷹時，便會腹部貼地臥下，用翅膀?qū)⒆约喊饋恚X袋轉(zhuǎn)向后方，只能看見喙，大張著朝向侵略者。以此姿勢，它形容難辨，這便是最常救其于兇殘?zhí)鞌车姆ㄗ�。�?dāng)它看見人類的時候，則會逃跑而去，藏進樹林茂密之處。然而，如果人們得以抓住它，如果靈巧地照顧它，它便讓人俘獲自己的心，愿意被馴服。但它仍舊膽怯，只愿意被溫柔對待。每一張新面孔都會讓其焦躁不安；不過，它有千般優(yōu)雅來向給它喂食的人表達感謝。如此被囚于籠中，戴勝依然是位公主，主人淪為了仆人，它會在好不容易熟稔起來之后，對給予自己的服務(wù)進行回報。
家麻雀
它并不是選擇偏僻的房屋作為共生對象——它早已超越了這種勇敢的早期階段。它從農(nóng)場飛往村莊（有一部分停留于此），再從村莊飛往城市，在那里繁衍生息。家麻雀是街頭頑童，是菜場、市郊、路口的殷殷訪客。它厭惡孤獨，對遷徙也沒有一點興趣，甚至散步對它而言都是庸俗的樂趣，只適合農(nóng)民——它的表親樹麻雀。它有自己的社區(qū)、自己的街道、自己的位席，這才是它的舞臺，絕不遠離。它生活在公共場合，生活在人群之中，進而結(jié)伙成群。
它的愛情沒有絲毫隱秘。在嘰喳叫嚷——更多出于高興、而非嫉妒——的同伴的見證下，它在人行道上、在排水溝前、或在露天酒店的桌子下慶祝自己的婚禮。隨后，它匆匆忙忙壘起一個丑陋的窩，長長的稻草都還垂露在外面。對它來說，什么位置都是好的，只要能遮擋雨、能躲避貓。要是能從別人那偷來一個窩，那就更好了。燕子發(fā)現(xiàn)自己家里多出一只麻雀可不是什么新鮮事，但我們知道它會怎樣報復(fù)：把洞口堵死，讓入侵者成為囚犯。爸爸和媽媽輪流孵蛋，它們有著同志般的友情，愿意分擔(dān)這份辛苦。小家伙們一出殼，就在無數(shù)祝賀聲匯成的震耳噪音里，被集體迅速接納。年輕者的生活習(xí)慣也已經(jīng)繼承了年長者的，除了一點偏好：它們更愿意在大樹的枝葉間、而非室內(nèi)的墻角尋找過夜的場所。這是不是對原始本能的最后一絲保留？一份遙遠的回憶？此外，它們的教育也不夠長久。父母的行為很快就教會它們做一個快樂的農(nóng)作物偷吃者所具有的狡猾與詭計，還讓它們學(xué)會探索散落在路面上的垃圾、辨別意外之財、選擇合適的時機。選擇合適的時機，這可是一門大學(xué)問！帶著勇敢與狡猾，家麻雀實踐著這一點。它半耷拉著翅膀，漫不經(jīng)心地蹦蹦跳跳，就像一個兩手插兜的調(diào)皮孩子在閑逛。沒有一絲目光透露出它隱秘的想法。然后……它突然轉(zhuǎn)身，咬住早已覬覦的獵物，消失了。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在生活于有水城市的水鳥、天鵝、鴨子等群體中，我們也會饒有興致地觀察到這樣的伎倆，那里適合建立寄生關(guān)系。動物園里也是。沒有什么比看見麻雀從熊或象那里搶走游人剛?cè)咏o它們、它們也已經(jīng)用口鼻嗅過的小點心更為有趣的事了！當(dāng)它伎倆得逞、飛到二十步遠的地方大快朵頤時，還會露出嘲笑的神情。它在花園里窺伺葡萄架時，也非常清楚要等到主人離開才能下手，它擔(dān)心有陷阱。因為與人一起生活，它變得非常多疑。沒有什么鳥會比它更難捕捉了。不像樹麻雀，帶著鄉(xiāng)下人的淳樸，會直直跌入陷阱。但在街道上，家麻雀很清楚大家沒有時間管它，變得肆無忌憚。急速旋轉(zhuǎn)是它的本領(lǐng)：在兩輛疾馳的馬車之間，它翻尋著垃圾，非得馬蹄即將踏上后背，才會依依不舍放下戰(zhàn)利品。但要小心競爭對手，會搶走它儲備的食物，或耍弄其它伎倆。就像它們向別的種群使用手段一樣，它們相互之間也不乏這樣的爭斗。和它們的愛情一樣，它們的爭吵也是激烈而公開。它們發(fā)出可怕的叫聲，展開肉搏，在灰塵中和車輪下滾來滾去——憤怒有時候會讓它們忘記謹慎。之后，當(dāng)它們叫嚷夠了，偷吃飽了，爭吵停了，它們會在晚上到達聚會地點集合，在大樹上、在屋頂下、在爬滿墻壁的古老常春藤上，用共同的喧囂鳴叫結(jié)束這一天。
葦鶯
葦鶯將巢安在矮粗的柳樹叢中，或是在水中萋萋草叢之間的相對較高處，以免水浪淹沒了它的蛋。周圍，獵物多多。色彩繽紛的蜻蜓顛簸飛行著，黃足豉蟲反射著鋼板的光澤，滑過粘膩的池塘水面，還有地面潮濕的熱氣引來的蒼蠅，盛滿水的坑穴里或游著、或匍匐、或陷入泥濘里的昆蟲——這些便是它盛宴的食單。這附近飛來飛去靠捕蟲而非捕魚為生的鳥并不太多，因此，它沒什么競爭對手，生存于它來說便簡單起來了。葦鶯可不會放過這一享受。它東逛西逛，游手好閑。它想要昂首而行，像鷦鷯一樣�？伤峭ǔ５痛沟奈舶停K是給了它一副懶懶散散的模樣。它會在某些鐘愛的地方停留許久：它用喙梳理梳理自己的羽毛，曬曬太陽取取暖，合著眼睛做做夢，打打瞌睡。它沒有住在林中或流水旁鳥類那慣有的歡快。沙岸的憂郁、湖水單調(diào)的浪潮聲、濕熱腐朽的池沼中升騰起的沉沉霧氣，似乎都影響了這個生就為啾鳴跳躍、擁有翅羽的生命的性格。它像河岸邊的孩子一樣，成為了沉思者。
只要它愿意，葦鶯是知道如何靈敏行動的，因此這份對遐想的愛好更加惹人注目。人類甚少能打擾到它的清靜。它對此無需更多自信。人們一旦接近，葦鶯便以鷦鷯之迅敏逃開去了，和后者一樣，它也喜歡隱蔽之處，還有那草木叢生的地方。用餐時間一到，它便成為靈活的獵手，來來回回，跑跑找找。所經(jīng)之處，薹草和蘆葦顫動戰(zhàn)栗著：一時間，它身在四處。昆蟲們無一行動夠快而能躲避開來。當(dāng)它要突襲一只飛蠅時，只見其高昂著小腦袋、前伸著細長小喙疾馳而去，榛子色的雙眼閃著狡黠的光芒。這是種可愛、纖長又優(yōu)雅的鳥兒，再不會讓人聯(lián)想起鷦鷯�？梢哉f，它是林鶯的微縮版。
在短暫的交尾季節(jié)里，它不再那么敏捷，但在可能的情況下，會變得更為活潑機靈。這是我們有最多機會來接近它、觀察它的時候。它放棄了藏身處，冒險飛到最高的草尖上，甚至突然躍起，在空空之處向前方?jīng)_去。大部分鳥兒的愛情都是沖動冒失的：它們?nèi)舨幌蛎恳晃粊碣e宣布消息，便不曉得怎么戀愛。共有的天性讓它們挺立高唱喜歌。不像斑鶇有冷杉可用，葦鶯時而在因葉多而略彎的莖稈上歌唱，時而在香蒲的彩色條段上、在筑巢的柳樹枝條上、或在榿木或旁邊樺樹的細長枝干間歌鳴。同遐想一樣，它唱歌也有青睞的場所。它從一處換到另一處，在高處躍沖，每一處停留一會兒，恰好是唱完一支歌的時間。這曲子并不長，卻充滿活力又均勻清晰：一首短小而如笛聲的鶯歌，為它永恒伴唱的是那蘆葦幽怨的微微簌響和那湖灘礫石間前仆后繼消失的波浪的低語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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