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不敗的傳說之劍客與鬼狐/1
又名《不敗英雄錄》或《武聊齋》
之二：冷香
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
一
很久很久以前……，這個開始不大好，俗套。不過故事都是要這樣開始的，很久以前……，很久了么？是的，很久了，所有的故事都會經(jīng)過許多的時間。然而百年之后呢，還會有誰記得？如果還有人記得，哪就是一個經(jīng)典。
坐在一大團稻草之上，我喝著一壺甜酒，對著幾個光屁股的孩子開始講故事。我一向是喝這種酒的，很多人認為我不該喝這種酒，很多武林中人。他們說，小薛，喝燒刀子吧，這樣才配得上豪杰二字，喝那種甜不拉幾的東西，象個娘們。我微微一笑，但沒有聽他們的，那是因為我習慣了，或者說改不過來，就仍然繼續(xù)喝我的甜酒。很多人在經(jīng)過許多年后養(yǎng)成了一種習慣，這種習慣不管是什么，將陪伴到他死。而我也是這樣，很久以前我是不喝這種酒的，后來才慢慢養(yǎng)成了喝這種酒的習慣，不過我不記得我以前是喝什么的？我只記得第一次喝這種甜酒的時候，是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一個女人。
有一個地方叫冷香。
二
他說到這兒的時候，突然停止了！真是急死人，為什么偏偏說到這個地方停止呢？我真的很想很想知道冷香啊！趕了三百里的路，我來到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就是為了知道冷香在什么地方，否則我怎么回去呢？回去怎么向那只狐貍交待！難道說他已經(jīng)知道我在這兒，所以故意不說！
現(xiàn)在我只聽到靜靜的流水聲，在過了許久的沉默后，那河流聲聽著都有點象嘲笑了。我定了定神，呼出了一口長氣，下了決心的站起來，從我的藏身之處，向著他走去。
三
這是一個年輕人，很久沒有見到這么有勇氣的年輕人了，打我到這兒后，武林中就好象沒有幾個敢向我挑戰(zhàn)的高手了。而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后，就算有資格向我挑戰(zhàn)的高手，也只怕已經(jīng)死光了。我活得太長，連我也覺得意外，許多人都以為我一定活不了多久，但在這些人死后，我卻還活著。
他藏在哪兒很久了，這么有耐性的年輕人不多見，我不打算殺死他，好久沒有人來看我了，我想有個人聽聽我的嘮叨，總好過一群屁大的孩子。我知道他為著什么而來，沖他的神情就看得出，這又是個為著冷香來的，聽著點傳說就發(fā)癡。不過全天下的傻子多著呢，又不是他一個。這么多年了，就他一個來看我，就讓他知道想知道的又何妨？反正現(xiàn)在已沒有了那地方，就算那地方還在，他也不一定找得到，連我也找不到了，何況他。
坐。我對那年輕人說。
“冷香在什么地方？”那年輕人大馬金刀地坐下了，開口就直入正題，爽快！這很對我胃口。我點了點頭，說：“你不怕我？”“怕你？為什么？”“凡是人都怕我的�！薄芭�，是么？”“我是全天下劍客的祖宗，沒有人超過我。”“哦。”那年輕人說，“我不是來跟你比劍的。”我嗯了一聲，想了想之后，微笑著說：“你以為不比劍我就不會殺你么？”那年輕人沉默了片刻，說：“我不怕。”“哦，你不怕？除非你是個鬼，是人都怕死的�！蹦悄贻p人驚詫地看著我，好象我臉上有花似的，過了一會兒，他說：“好吧，就算我是鬼。現(xiàn)在我只想知道，冷香在哪兒？”
這年輕人說自己是鬼，我并不意外，他若不是，也不可能找到我。我待在這見鬼的地方那么多年了，從沒有人能夠找到我，也只有鬼才能找到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