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共分為三卷,該書為第一卷,主要講述了青年時期的蘇東坡在政治、文學上的成就及其情感生活。在政治層面,蘇東坡一心為民,體恤百姓,剛直不阿,為民謀福,是百姓眼里的“活菩薩”。在文學層面,他是中國古代不可多得的文化巨人,寫了很多流傳至今的詩詞,其中許多成為千古絕唱,堪稱空前絕后的一代奇才。在情感層面,蘇東坡情路不暢,第一任妻子王弗聰慧過人,卻早早離開人世;第二任妻子王閏之質(zhì)樸賢淑,在蘇東坡遭受排擠時,默默地照顧他。 作者簡介: 冷成金,中國人民大學文學院教授,著名學者,蘇軾研究專家,電視劇《蘇東坡》編劇。有專著、教材、暢銷讀物十數(shù)種,在學術界和讀者中有廣泛影響。作為著名作家,其《智典》、《讀史有智慧》等系列作品在國內(nèi)外引起強烈反響,引發(fā)了“韓國的中國流”。曾被搜狐教育評為全國中文專業(yè)最受歡迎的十大教授之一。 目錄: 一新婚1 二離蜀11 三文罵17 四青萍之末27 五朝堂激辯37 六殿試風波45 七母喪丁憂58 八濟民69一新婚1 二離蜀11 三文罵17 四青萍之末27 五朝堂激辯37 六殿試風波45 七母喪丁憂58 八濟民69 九絕交碑77 十家事國事87 十一初放鳳翔102 十二為民113 十三太守127 十四小蓮妹妹139 十五敕建官戶村151 十六求雨161 十七鳳翔八觀175 十八刺義勇187 十九離任赴京197 二十痛失愛侶206 二十一續(xù)弦220 二十二萬言書231 二十三王閏之242 二十四王安石255 二十五疾風暴雨270 新婚 岷江猶如一股富有詩意的思緒,自北向南,緩緩地流過眉州;在眉山這個地方,輕輕地打了一個彎,仿佛怕驚擾了兩岸如黛的青山,然后靜靜地注入長江。 當年,唐朝詩人李白就是從這里“仗劍出峽”的。那時候,李白留下了這樣一句詩:“東風動百物,草木盡欲言! 自李白離去后,三百多年過去了,轉(zhuǎn)眼已是北宋仁宗至和年間。這一天,春風駘蕩,草木暗長,眉山紗縠行大街上蘇家大院張燈結彩,街道兩旁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他們在興奮地議論著什么。三百年前李白的詩,好像就是為今天寫的。 很快,遠處兩隊送親的隊伍吹吹打打,從兩個方向朝紗縠行大街走來。人們一下子興奮地迎上去。 這個時候,自然是孩子們的節(jié)日,他們跟在送親的隊伍后面,不停地拍手,歡唱著兒歌:“大蘇郎,小蘇郎,兄弟同日入洞房。入洞房,辭爹娘,明日雙雙登朝堂!” 在那個年代,人們是很重視兒歌的。它可以是一種吉祥的預言,也可以是一種不祥的讖語;可以是一種祝福,也可以是一種詛咒。兒歌表達的,往往就是他們的心聲。聽到這樣的兒歌,兩支迎親隊伍的鼓樂奏得更響了,看熱鬧的人們也笑得更歡了。兩邊的轎子里,新娘子王弗和史云也不禁露出了羞澀、幸福的微笑。 在看熱鬧的人群中,有一個十分英武精悍的青年,顯得格外興奮。他叫巢谷,曾是蘇軾、蘇轍兄弟的同窗好友,后來他父親服兵役客死他鄉(xiāng),母親不久也去世,剩下他一個人,蘇家出資葬了他的父母,巢谷從此就留在蘇家。平時他幫蘇家干一些雜活,閑來蘇軾兄弟也教他讀書。蘇家從來沒有拿他當仆人看待,在不知情的外人看來,巢谷就是蘇軾、蘇轍的親兄弟。 后來,蘇洵的至交好友吳復古來訪,見巢谷聰穎可愛,就收他做了徒弟,教他練習武功。巢谷有伯父蘇洵和師父的疼愛,有蘇軾兄弟的友情,并不覺得孤獨。今天,巢谷確實應該感到高興,不僅因為蘇軾、蘇轍兄弟同日娶親,也是因為自己的師父趕回來為蘇軾兄弟主持婚禮,師徒久別,今日得以重見。 巢谷像只松鼠在人群中跑來跑去,仔細地觀看了兩邊送親的隊伍,情不自禁地拍手笑笑,然后飛快地跑回蘇家大院。 這時,蘇家大門里走出了吳復古、蘇洵、蘇轍。巢谷迎面跑來,對蘇洵和吳復古一揖道:“伯父、師父,送親的都到了!” 吳復古是當世高人,不僅學識淵博,更難得的是對世事人生都有獨到之見。他好云游,又交游極廣,不僅在僧、道兩界大有名望,就是賢士大夫,也莫不仰慕其名。此人既出世,又入世,既灑脫佻,又沉穩(wěn)深邃。他性情率真,與蘇軾兄弟脾氣相投,極有緣分。這次來替蘇軾兄弟主婚,既是應蘇洵之邀,也是出于對蘇軾兄弟的喜愛。 吳復古半嗔半笑地對蘇洵說:“明允兄,我這方外之人,四處云游不定,歷來不問世事,今天竟來為二位公子主婚,怕不壞了我的清修!呵呵!”蘇洵歷來通達不羈,對吳復古一揖道:“哎呀,道長的道行高深,哪里還分什么方內(nèi)方外!吃飯睡覺是修行,為犬子主婚,自然也是修行。” 吳復古聽了,十分高興,指著蘇洵對周圍的人說:“呵呵,誰說明允公不會討好人!這話就是太上老君聽了,也定會高興。不過,貧道以為,明允公這般解釋修道,卻不純正!”蘇洵故作驚訝地問:“哦?如何不純?”吳復古說:“這明明是以禪解道嘛!”蘇洵知道,越是與他夾纏不清,他就越是高興,便說:“釋、道本來就是一家。”吳復古聽了,果然提起了興致:“好久沒有人跟我斗嘴了,今日……” 蘇洵的夫人程氏在一旁看見,怕他們耽誤了正事,急忙制止道:“道長,新郎都沒看見,你主的什么婚啊!”吳復古急忙打住嘴,四下一看,果然不見蘇軾,著急道:“哎,怎么不見子瞻賢侄。俊 此時喜樂聲愈發(fā)地近了,蘇洵卻不見蘇軾的身影,急忙對蘇轍說:“轍兒,你哥哥呢?”蘇轍茫然地搖搖頭,轉(zhuǎn)身問采蓮:“表姑,你看見哥哥了嗎?” 采蓮覺得很不好意思,這些本來是該她想到的。她是蘇軾、蘇轍的表姑,也是他們的乳母。丈夫去世后,她就留在蘇家,蘇洵夫婦對她以禮相待,從來不把她當作仆人看待,采蓮也把蘇家當作了自己的家。今天這大喜的日子不見了新郎,她卻并不著急,她知道蘇軾的脾氣,便對巢谷說:“你去軾兒的書房看看。”巢谷一拍腦袋:“是啊,表姑,我怎么沒想到啊,子瞻兄一定在書房!”采蓮笑笑說:“你啊,別人娶媳婦,你先樂暈了頭!” 這時,鼓樂停止了,似乎隱隱傳來了爭吵聲。吳復古對蘇洵說:“明允公靜候,貧道先去看看!闭f著,對身后蘇家迎親的眾人說:“跟貧道走吧!” 兩支送親的隊伍吹吹打打,都向紗縠行大街走來,在路口相遇,兩邊的吹鼓手互不相讓。史云雖是弟媳,但送親隊伍先到片刻,想要走在前邊。王弗的送親隊伍中有人急忙跑到前面,不讓先走,兩方吹鼓手爭吵起來。 王弗這邊有一個吹鼓手大聲說:“哎,這兄弟倆娶媳婦,得講個長幼有序吧!”史云那邊也有人立即站出來說:“是啊,是啊,但總得有個先來后到吧!彪p方吵吵嚷嚷,街上的人都圍過來津津有味地看著熱鬧。 王弗聽到爭吵聲,挑開轎簾,小聲問伴娘:“什么事。俊卑槟锘卮鹫f:“你弟妹那邊的人要先過去!蓖醺ノ醇铀妓,很自然地說:“那就讓他們先過去嘛!” 伴娘聽了,覺得小姐好不曉事,著急地說:“哎呀呀,小姐,那怎么行!這可不是小事,你沒聽說嗎,送親要是占了上風,一輩子占上風。路上就是碰到一頭牛,也要走上首道;要不,就一輩子落下風了!蓖醺ノ⑿Φ溃骸昂美埠美玻奶炷愠黾薜臅r候,不要走正門進婆家,從屋頂上打個洞,跳下去,你就一輩子占你丈夫、公婆的上風了!卑槟镏佬〗闶莻非常聰明的人,自己是說不過她的,只好嗔怒道:“小姐,大家都是為了你好!”王弗靜靜地笑笑,小聲說:“知道知道,快,讓妹妹的嫁妝先走!卑槟餆o可奈何地應道:“是! 史云也聽到了爭吵聲,問伴娘道:“什么事啊?”伴娘說:“你嫂子的嫁妝要先過去。”史云說:“那是自然。”伴娘十分著急:“小姐,那可不行。我們路遠,起了個大早,圖的就是先來后到,要是讓她先過去了,以后還不得一輩子受嫂子的氣!笔吩拼蠓降卣f:“我聽說嫂子可是個過目不忘的才女,大家閨秀,品行又好,怎會欺負我!快去,不可無禮,讓嫂子先過去!卑槟锊磺樵傅卣f:“好吧! 吹鼓手們還在爭吵。王弗的伴娘走過來說:“別吵了,別吵了,小姐讓他們先走!”眾人頗感意外地“啊”了一聲。王弗的伴娘沒好氣地說:“‘啊’什么,你們難道不知道小姐的脾氣?!”就在這時,史云的伴娘也走過來,厲聲說:“小姐讓嫂子先過去。”領頭的吹鼓手一時不明白什么意思,愣頭愣腦地說:“不行不行!笔吩频陌槟镉行鈵溃ぷ×祟I頭的吹鼓手的耳朵:“行還是不行?”那位吹鼓手被扭疼了,叫道:“哎喲,小姑奶奶,再不放手,你出嫁時沒人給你吹嗩吶了!北娙寺犃,大笑起來。 于是情形倒轉(zhuǎn)過來,由剛才的相爭,忽然變成了兩方相互推讓。就在這時,吳復古帶著吹鼓手、轎夫走過來。兩方的司儀急忙向前,王家司儀對史家司儀說:“接親的來了,客隨主便,對吧?”史家司儀急忙說:“正是。蘇家聞名遐邇,司儀必有道理。”兩個司儀迎了上去,向吳復古施禮道:“請問先生,誰該先行?” 吳復古淡淡一笑:“呵呵,兄弟如手足,豈有先后!大道如砥,安分左右。何不兄弟同行。”眾人大悟:“啊,是啊,是啊。”吳復古高喊道:“接親了——”眾人將兩方的轎夫、擔夫換下。兩支隊伍在大街上并排而行,鼓樂也奏得更加高亢動聽。 巢谷匆匆來到蘇軾的書房,果然,蘇軾正在作詩,一臉興奮。巢谷看見他的樣子,哭笑不得:“子瞻,原來你在這兒,讓我們這番好找!你知道嗎,你的新娘子正在門外落轎,你還有閑心在這里吟詩作賦的,伯父已經(jīng)大發(fā)雷霆了!” 蘇軾卻不以為意,還在寫著未完的詩句:“巢谷兄,我偶得妙語一二句,要全把它寫下來,怕日后忘了……”巢谷已顧不上許多,抓起蘇軾的胳膊就走,邊走邊說:“快點走吧,要不新娘子就叫人搶去了!”蘇軾還想掙扎,怎奈巢谷實在力大,蘇軾一個失手,新袍染上了一道墨跡。 蘇家大院門口,新娘子已經(jīng)到了。吳復古正在高喊:“高卷珠簾掛玉鉤,香車寶馬到門頭;t利市多多賞,富貴榮華過百秋! 按照當時的風俗,接下來就是新人下轎了,下轎之后,便是新郎以紅綢帶領著新娘,往正堂拜天地?傻搅舜藭r還看不見蘇軾的蹤影,連一向沉穩(wěn)的程氏也急了。她看看采蓮,采蓮也有些發(fā)慌。正在這時,巢谷拉著蘇軾,急急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喊著:“來了,來了!” 采蓮等人趕忙幫蘇軾整理衣服,看到新衣上的墨跡,采蓮向蘇軾嗔怪地一笑。在她的心里,早已把蘇軾、蘇轍當作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這時,吳復古終于放心地高喊:“下轎,新人開口接飯!” 當兩位新娘子下轎之際,孩子們的歡呼聲驟然高起來,看熱鬧的鄉(xiāng)親也往前擠了上來,無不嘖嘖贊嘆。蘇家在當?shù)厝司墭O好,很受鄉(xiāng)親們愛戴,蘇軾、蘇轍又是有名的才子,父母們教育孩子,往往拿蘇家兄弟作榜樣。今日他們兄弟同日成婚,更是在鄉(xiāng)里傳為佳話。 新娘子象征性地吃了一口司儀遞過的米飯,蘇軾兄弟各自用紅綢領著新娘,走向正堂。 那位年老的司儀似乎從來沒有這樣高興過,抖擻精神,朗聲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新人挪步過高堂,神女仙郎入洞房。花紅利市多多賞,五方撒帳盛陰陽。” 在一群孩子的簇擁下,蘇軾兄弟各自將新娘子領入洞房。接下來是撒帳,那是孩子們最盼望的時刻,因為不僅可以聽歌兒一般的撒帳辭,還可以揀拾撒下的各色紅棗、花生、栗子等。 一中年婦人高聲道:新人坐床。 撒帳啰—— 撒帳東,畫堂日日是春風。 撒帳西,嫦娥畫眉桂帶枝。 撒帳南,好合情懷樂且耽。 撒帳北,芙蓉帳暖春宵美。 撒帳上,交頸鴛鴦成兩兩。 撒帳中,神女紅云下巫峰。 撒帳下,來歲生男定聲價。 撒帳前,文簫今遇彩鸞仙。 撒帳后,夫婦和諧長保守。 撒帳啰—— 蘇家后院,高朋滿座。眉州知州吳同升攜夫人前來赴宴,蘇軾兄弟敬罷酒,吳同升問道:“明允兄,小弟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相問?”蘇洵謙遜地說:“大人有話請講,在下自當知無不言。”吳同升急忙擺擺手:“明允兄萬不要這樣客氣,我這個官,說不定哪天還要你二位公子照顧!小弟不明白的是,二位公子都是大才,此次大比定然高中,為何要公子成婚后再進京趕考?若是能招贅在帝王將相之家,豈不美哉!莫非明允公另有高見?”蘇洵微微一笑,道:“高見不敢,只是在下常常留意這朝廷之事。如今朝廷清議成風,黨爭將成,若真是招贅入達官貴人家,必會成為清議的對象,若想為國效力,怕是難了。”吳同升站起一揖,道:“小弟佩服!佩服!古人說,愛子孫,要為之計深遠,明允兄不僅為子孫計深遠,更為我大宋計深遠!有這樣的父親,方能教出這樣的兒子。真我大宋之福也。來,愚弟敬你一杯!” 蘇軾兄弟已有些醉意,他們要各歸洞房。蘇軾好酒,但其量甚淺,終生未有長進,實乃一大憾事。蘇軾來到自己的洞房外,巢谷攙扶著他,巢谷說:“新娘一定很漂亮!”蘇軾醉醺醺地說:“巢谷兄,我倆車馬衣服皆可共之,唯妻子不可!”巢谷仍是堅持:“我就是看看而已!碧K軾說:“看也不許!背补仍幟氐匾恍。 來到門前,蘇軾推門欲入,伴娘伸手攔住:“新郎留步,新娘說了,要想進洞房,先對出新娘的對聯(lián)!碧K軾一驚,酒有些醒了,詫異地問:“這么多規(guī)矩?”巢谷抿嘴偷樂:“子瞻,今天晚上我可長見識了! 伴娘道:“聽著,‘月圓花好紅燈照’!背补日f:“此時此刻,出這樣的對聯(lián),足見嫂子學識不凡!碧K軾微一思忖,道:“有了!‘風扁竹長紫氣飄’!背补扰氖值溃骸昂,月圓花好,說得是新婚之夜良辰美景;風扁竹長,說的是輕風入竹林,如琴瑟相和,夫妻相得。好,真好!” 蘇軾笑了,推門欲進。伴娘再次伸手攔住道:“別急,還有第二聯(lián)。聽好了,‘水仙子持碧玉簪,風前吹出聲聲慢’。”巢谷“喲”了一聲,說:“新郎官,水仙子、碧玉簪、聲聲慢,嫂子連出了三個詞牌名組成上聯(lián)。你呀,必須用三個詞牌名才能答出下聯(lián)?磥砩┳邮且y為一下你了!碧K軾笑著說道:“這一聯(lián)比上一聯(lián)容易。聽著:虞美人穿紅繡鞋,月下引來步步嬌。怎么樣?”說著就要進洞房。 伴娘急忙阻止:“哎,等等,還有第三聯(lián)!”說著,進入房中,關上房門。蘇軾無奈地說:“還有第三聯(lián)?看來我今夜,只能獨眠了!” 新房內(nèi),伴娘對王弗說:“小姐,莫把姑爺給真的難倒了!”王弗遮著紅蓋頭,淡淡一笑,說:“看他是不是徒有虛名,快去出第三聯(lián)!卑槟镏缓么蜷_房門,說:“先生聽著,最后的一聯(lián)是‘天作棋盤星作子,日月爭光’。”蘇軾、巢谷聽罷,都為之一驚。 巢谷一拍手說:“好聯(lián),大有男子氣概。你夫妻要如日月爭光了!闭f著,調(diào)皮地看著蘇軾,“只是不知你夫妻二人誰是棋盤,誰是棋子!”蘇軾踱步,喃喃自語道:“呵呵,這本不難對,可要對出夫妻情味來,卻是有些難了!碧K軾在門外徘徊,而王弗也在屋里焦急地期盼,生怕丈夫?qū)Σ怀鰜怼?br/> 巢谷看著蘇軾,有些著急地說:“你們哪是新婚之夜,倒像是夫妻打架!”蘇軾一怔,恍然道:“打架!對,就是打架。我對‘雷為戰(zhàn)鼓電為旗,風云際會’。”巢谷高興地跳了起來:“真乃絕對也!” 另一邊,蘇轍興沖沖地走到門外,剛要開門,發(fā)現(xiàn)門被兩只鎖形的東西鎖著。略一擺弄,見鎖鼻長而彎曲,構成了一個連環(huán)套,明明有缺口,可就是難以將兩只鎖鼻脫開。伴娘在一旁看著,偷偷地發(fā)笑。蘇轍思索著,踱著步,自言自語道:“奇怪啊!毖诀哒f:“我家小姐說了,打開這把鎖,方能入洞房。”蘇轍憨憨地問:“要是打不開呢?”丫鬟說:“那……就休想入洞房!碧K轍說:“沒有鑰匙。 毖诀邠溥暌恍Γ骸坝描匙開鎖,不算能耐!”蘇轍不解地問:“娘子為何要出這題目考我。俊卑槟锼尖饬似,說:“我猜是要用鎖把先生鎖住吧!”蘇轍沉思了半天,終于將鎖鼻構成的連環(huán)套解開,丫鬟“啊”地驚嘆一聲。 蘇轍推門而入,史云剛要站起躲避,蘇轍迅速用連環(huán)套把門鎖上:“夫人,你這可是鎖住了你自己了!”史云嚶嚶而語:“夫君,是鎖住了我們倆!”蘇轍一驚,“哦”了一聲,覺得有佳語成兆之象。果真,后來二人白頭偕老。 這邊,王弗在屋內(nèi)聽到蘇軾對上了下聯(lián),心中大喜,忙雙手合十禱告。蘇軾昂首進入,巢谷緊隨其后,伴娘驚呼道:“哎,哎,你怎么也進來了!”說著,把他推出門去。巢谷裝作不介意地說:“真小氣。” 蘇軾有些醉態(tài),來到桌前,望著桌子上的挑捧,遲疑了一下,然后抓起,來到新娘床前:“娘子,為夫可要挑蓋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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