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霍爾》是部差點難產的電影。這是艾倫所有電影中最受影迷喜愛的一部,也是最終成片和最初想法相差最大的一部。1975年下半年,當艾倫和馬歇爾·布瑞克曼沿著萊克星頓大街和麥迪遜大街來回散步時,他們第一次有了這部電影的構思!拔榈舷朊帮L險拍點不一樣的東西,”布瑞克曼說道,“初稿講的是一個40歲的紐約人檢視自己生活的故事。他的生活包含了幾個不同的片段。第一段是他和一個年輕女人的愛情故事,第二段是我們都在經歷的一些世俗生活,第三段是他癡迷于檢測自己到底屬于哪一種性格! 在這部原名叫《快感缺乏》的意識流電影中,有大量與男主角艾爾維的生活無關的旁白,他就好像是一個住在泡泡里的人。電影以一段長篇獨白開場,然后才出現畫面,緊接著是艾爾維關于科尼島’的童年記憶,他的表妹桃樂絲,一個被納粹審問的夢,一個包含有宗教領袖、謝莉·杜瓦爾、伊甸同的奇幻片段,還有一個紐約尼克斯對陣偉大哲學家組合的片段。 “這是一部關于我的電影,”艾倫說,“這些片段都曾出現在我的腦海里。有些事會讓我突然回想起童年,有時候我還會產生一些超越現實的幻想……但是這些都不能拍進電影里! 真正能拍的只有愛情。很多人會從自傳的角度闡釋《安妮·霍爾》中艾倫和基頓的表演,對此艾倫經常會假裝表現出有些厭煩:“我們不是那樣認識的,我們也不是那樣分手的!钡馑麄冊谄械谋硌莘浅YN近實際生活,比如他和基頓的愛情,基頓說話、穿衣服的方式,她在餐廳點熏牛肉和蛋黃醬配白面包的習慣,以及只有最終確定戀愛關系后才發(fā)生進一步的身體接觸(那是他們一起拍攝《傻瓜大鬧科學城》之前的某個時間)。艾倫曾和基頓的家人共度感恩節(jié),共享感恩節(jié)大餐,那時的艾倫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外星人,或是他們從沒聽說的一個東西,一個緊張、焦慮、多疑、喜歡冷嘲熱諷的怪人”。而在片中,當格萊美·霍爾見到留著希伯來式胡子的艾爾維時,同樣的情景再次發(fā)生!翱屏铡ざ藕账固睾臀乙粯硬⒉皇瞧械闹匾巧!被D的母親曾寫道,“安妮手持照相機、吃口香糖、不夠自信等都是黛安最真實的表現! 艾倫在劇院工作多年,還執(zhí)導過多部電影,所以他經常能看到服裝師對于女主角的限制:“她們來上班時就像個億萬富翁,但在穿上為她們準備好的服裝之后卻變成了‘我母親的朋友’。”因此,在拍攝本片時,當服裝師對基頓本來定好要穿的服裝表達不滿時(“不要讓她穿那件衣服”)————比如褲子、同巾、紐扣扣到領口的襯衫等————艾倫會維護基頓:“我覺得她這么穿很好,真的很好! 在和基頓演對手戲時,艾倫首先抓住了他們在語言上的巧妙互動。他們時不時地取笑對方,拆對方的臺,還有好幾段時而冷淡時而熱情的枕邊對話,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對典型的當代情侶!拔覀兌己芟矚g取笑對方的失敗。他會嘲笑我,我也會嘲笑他。我們以貶低對方為樂!被D這樣描述他們在片中的表演,“在拍攝《安妮·霍爾》時我最大的擔心是我能否按照最真實的方式去表演。我怕自己會不自覺地拒絕展現出真實的一面。我想要全身心地去拍攝《安妮·霍爾》,而不是擔心把自己平常的缺點和問題暴露給觀眾! P92-94湯姆·肖恩(Tom Shone),電影評論家,供職于《衛(wèi)報美國》網絡版及《經濟學人》旗下《智生活》雜志。此外,肖恩的稿子還常常見諸于美國市政漫畫雜志《Slate》、《紐約客》及《星期日泰晤士報》,其代表作有《大片》、《在房間里》以及《馬丁·斯科塞斯傳記》(2014)。肖恩現居紐約市,在紐約大學教授《電影史與電影評論》。趙朝永,華東師范大學外語學院副教授、翻譯系碩士生導師,上海外國語大學翻譯學博士,北京外國語大學中國教育研究中心博士后。研究興趣:翻譯學、對比語言學、語料庫語言學,研究方向:英漢語對比與翻譯、語料庫翻譯學、《紅樓夢》英譯評論。編著《英語習語“源”來如此》等作品,發(fā)表學術論文20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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