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王牌三十八軍最著名的“禿子連”的血戰(zhàn)軌跡,講述朝鮮戰(zhàn)爭中所有重要戰(zhàn)役的殘酷與艱苦,家仇國恨,烽火連城,浴血奮戰(zhàn),為你真實展現(xiàn)60年前朝鮮半島的悲壯戰(zhàn)史。 湛江來是一員虎將,身經百戰(zhàn),解放戰(zhàn)爭時是團長,團打沒了當營長,營打沒了當連長。入朝作戰(zhàn)時,湛江來任113師尖刀偵察連連長,作為志愿軍的尖刀深入敵地。湛江來是個指揮官中的異類,喜歡扒死尸衣服,背著戰(zhàn)友的骨灰作戰(zhàn)……為了帶一路征戰(zhàn)過來的兄弟回家,為了保住湛連的家底,湛連浴血奮戰(zhàn),數(shù)次幾乎全軍覆沒,但又迅速重組,在朝鮮戰(zhàn)場上創(chuàng)造了一個又一個奇跡……同時,糾纏了湛江來十年之久的九虎頭之謎也終于水落石出。 作者簡介: 政夯,鏡頭感創(chuàng)作人,紅犀平面工作室總監(jiān),CX連軍事文學推理工作室策劃,寫實漫畫作者及劇本編撰者,以弘揚不朽兵魂為己任,致力于軍事文學創(chuàng)作至今。 目錄: 引子 第一章魯夏的軌跡 第二章驢皮血書與紅皮日記 第三章三十八軍尖刀“禿子連” 第四章不論何種膚色,皆是死人 第五章發(fā)生在一九四零年的冤案 第六章像娘們似的揣個敗家心思打仗 第七章活土匪與新三排 第八章我們當兵的,首先得是個人 第九章曾經的國民黨憲兵部隊 第十章快峰,名不見經傳的朝鮮險峰 第十一章有的人嘴里還叼著手指頭 第十二章大米白面高粱酒,管夠 第十三章有對翅膀,在朝鮮戰(zhàn)場上空飛翔 第十四章魔力的紅色與信仰的追憶引子 第一章魯夏的軌跡 第二章驢皮血書與紅皮日記 第三章三十八軍尖刀“禿子連” 第四章不論何種膚色,皆是死人 第五章發(fā)生在一九四零年的冤案 第六章像娘們似的揣個敗家心思打仗 第七章活土匪與新三排 第八章我們當兵的,首先得是個人 第九章曾經的國民黨憲兵部隊 第十章快峰,名不見經傳的朝鮮險峰 第十一章有的人嘴里還叼著手指頭 第十二章大米白面高粱酒,管夠 第十三章有對翅膀,在朝鮮戰(zhàn)場上空飛翔 第十四章魔力的紅色與信仰的追憶 第十五章沒有番號,在這雪寂的全茅山 第十六章咱們得抬屁股去漢城了 第十七章九虎頭,該遇見和不該遇見的 第十八章初露端倪,陽德之夜 第十九章軍禮,對老兵的招魂 第二十章?lián)尀!血色臨津江 第二十一章偷摸哭,沒人知道 第二十二章四個字顛覆十年追兇 第二十三章463高地,鐵幕穹蒼 第二十四章兩個世紀的五分鐘 第二十五章4月4,番號撤銷 第二十六章不死的老兵歸來 第二十七章“山”字檔案與九虎頭 第二十八章死亡降臨之前的答案 第二十九章最后的城隍堂 尾聲 第一章魯夏的軌跡 魯夏的父親叫湛江來,因為生在1925年,所以小名叫卅子。他是1981年才在山東的一個衛(wèi)生院認領了魯夏。 當時魯夏不到一歲,小子命特別硬,據孤兒院的老大夫說,魯夏是在一個村口的老槐樹下被發(fā)現(xiàn)的,發(fā)現(xiàn)的時候臍帶都被驢子踩爛了,這孩子沒死是個造化。等湛江來認領的時候,大夫就埋怨這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說你一個瞎不喀眼的老東西,怎么禍害完人家姑娘,就把孩子扔了呢? 湛江來眼睛上確實有傷,他一邊賠不是一邊要把孩子帶走,可這事驚動了當?shù)氐拿癖。八幾年那會兒,村上經常搞民兵訓練,其中有幾個媳婦跟著別人跑了的民兵,非說湛江來就是給他們戴綠帽子的,不分青紅皂白就是一頓棒槌,害得這老家伙差點橫著出村,第二天,還是那村的老村長把他帶回去的。 老村長是個知書達理的人,并且拿過槍上過戰(zhàn)場,他一看湛江來渾身是傷,又看他滿眼的銳氣,就問了他幾句: 你是部隊下來的? 湛江來少言寡語,只是點了點頭。 那你是哪個部隊的呀? 湛江來想了一會,說是三十八軍的。 這老村長當下就是一愣,就問他是不是朝鮮回來的那個三十八軍?湛江來說正是。 這一說不打緊,可把這位老村長激動壞了,原來他也參加過朝鮮戰(zhàn)爭,隸屬于四十軍,并且還是個營副。雖然不是一個部隊,卻都是聯(lián)軍槍炮下挺過來的,在那個人肉攪拌機似的戰(zhàn)場存活下來,如今相見自然不勝感慨。 當下,這位老村長就宰了一只羊,拉著湛江來就喝開了。當時條件都不好,誰家要是宰只羊那可是大事,村里鄉(xiāng)親都擠進老村長家探頭探腦,想看看這位衣衫不整的老頭子究竟是哪路神仙。 老村長邊給他掰羊腿邊把一個白漆茶缸撂在桌子上,他指著上面的紅字說:“誰是最可愛的人?就是你們三十八軍吶,朝鮮戰(zhàn)爭那會兒,好事全便宜你們三十八軍了! 這會兒的湛江來,心思全在羊腿上了,推說四十軍打了不少硬仗,功勞和三十八軍旗鼓相當。老村長聽著受用,倆人就你一杯我一杯直喝到大半夜才躺下。 第三天早上,老村長陪著湛江來把孩子的手續(xù)辦了,當天下午,湛江來就和孩子回東北了。 回到東北后,湛江來準備給孩子辦戶口,取名的時候,孩子沒隨他的姓,因為是在山東領回來的,所以就姓魯,全名叫魯七一,是紀念一九五一年七月十日朝鮮交戰(zhàn)雙方談判,并且準備結束戰(zhàn)爭的日子。后來辦戶口的說這名字也太土了點,湛江來就臨時改了個“夏”字,反正是為了紀念,那就叫魯夏好了。 就這樣,爺倆在東北的一座城市生活了下去,而在魯夏稍懂事起,他就記得父親是個不茍言笑的人,半夜三更總聽他迷迷糊糊地講夢話,這夢話的內容大半是喊打喊殺,有時湛江來還莫名其妙地哭醒,嚇得魯夏不敢在他身邊睡覺。 等魯夏上了小學,常聽鄰里在他背后嘀咕他父親,當時大家都住在一溜一溜的平房里,魯夏的大部分同學也都在一條胡同里住著,那些說他父親是什么老AB團余孽,什么在“文革”中被整過的話,常常在他耳畔回蕩。最可惡的就是那些小同學,上學路上總高聲罵他是個沒娘的野種,是他爹撿來的。 那個時候的魯夏是個內向的孩子,放學后總是孤零零地躲在角落里抹眼淚,說來也苦了他,人家孩子哭一嗓子娘就來了,可魯夏沒那福分,哭完就回家給他老父親做晚飯。 隨著魯夏一年比一年長大,湛江來也是年過花甲了,可是這老頭子出奇的精神,在魯夏剛上初中那會兒,這老頭子竟然離開東北出去走了幾趟,走前也只給魯夏留個字條,匆匆交代幾句柴米油鹽的話。 魯夏當時可是懂事的年紀了,比其他孩子都早熟,他就琢磨起從小到大這些流言蜚語,這些話總像個千斤大石一樣壓在他心靈深處。 自己究竟是不是野種?為什么父親總在他問起母親的時候沉默不語呢? 就在湛江來出門的時候,魯夏終于按捺不住了,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查找一切可以追查的線索,最后在床下的木匣子里翻出了一個檔案袋。 魯夏找到這個檔案袋時,心里感覺挺毛的。按理說,魯夏雖然是個內向的小伙,膽子卻很大,可是那種情形卻不像你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而是忽然之間全身都冰冰涼涼的感覺。 他顫顫巍巍地打開了檔案袋,里面有幾張發(fā)黃的舊文件,而其中一張有幾滴血跡,看那形狀,像是甩上去或者是噴射上去的。 魯夏看到血跡,開始有些害怕,他本想把文件放回去,可是腦袋里卻像有個聲音叫他接著往下看。 他就吞咽著口水,借著黃昏的微亮一頁一頁翻看著。原來這是一份發(fā)布于一九八二年大規(guī)模平反冤假錯案的政府文件,上面令他熟悉的名字正是他的父親湛江來。 魯夏第一個直覺是父親的政治背景很復雜,第二個感覺則是父親被迫害過。在當時那個懵懂的年紀,他哪知道這些連大人都搞不明白的事啊。總之,他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樂觀地相信關于他父親的所有流言蜚語都是子虛烏有的。 那么,母親呢? 魯夏不住念叨,他翻來覆去想在文件上找到母親的線索,可是一排排的政治辭令根本就不會給他任何東西。 從那以后,魯夏似乎患上了心病,在焦慮和困惑中苦苦徘徊,而老天好像非跟他過不去,就在這一年,湛江來失蹤了,上了初二的魯夏受不了打擊,被迫分流回了家。 說到九幾年的初中分流,大部分大齡80后應該都知道是什么意思。那個時候上初中,學習不好的或者調皮搗蛋的學生都會被校方勸退,有的上了技術學校,有的干脆提早步入社會,總之是干什么的都有。 而魯夏因為父親有點存款,就在社會上混了三年多。這三年來他是皮實了不少,不論是三教九流、黑的、白的都是門兒清,不過就是賺不到錢,說來也邪門了,魯夏干點什么小買賣都賠得底兒掉,一來二去,眼瞅著家底都花光了。 魯夏合計坐吃山空,早晚自己得成為救助對象。可是他一沒學歷二沒本錢三沒親戚,又是剛剛成年,究竟能干點什么養(yǎng)活自己呢? 就在這一年初冬,魯夏連下頓飯都沒著落的時候,一個警察敲響了他的家門。 魯夏凍得滿臉發(fā)青,打開門的時候一愣,心想自己也沒干過什么缺德的事啊,怎么大蓋帽摸上門給他拜年了呢?他就嚷嚷:“是不是暖氣公司叫你來的?我是真沒錢交采暖費,再說我也沒偷著開栓啊!你沒看我都凍成這德性了嗎!” 警察笑了笑,身子一讓,從他身后進來個青年軍官。 魯夏往他肩膀上一瞅,好家伙,兩杠一星! 這時那個警察說:“這就是湛江來的家,他就是魯夏,人已經找到了,有什么事再打招呼!闭f完關上門走了。 魯夏這就不明白了!難道不交采暖費都告上部隊了? 兩杠一星環(huán)視著四周,脫下皮手套在掌心里擺來擺去,魯夏看他又高又壯,心想要是打一架估計也沒什么勝算,不過看他這個傲氣樣兒著實令人不爽。 “哥們兒,你認識我家老頭子?” 兩杠一星深藏在帽檐里的眼睛轉向魯夏,點點頭說:“算是吧。” 魯夏這就更氣了,他往開了線的破沙發(fā)上一坐,哼哼道:“我家老頭子失蹤三年多了,就他那歲數(shù),現(xiàn)在不知道死哪兒了! “你恨他?” “談不上,你也看到了,家里就這么個情況,你有什么事就直說,老頭子也沒什么親戚了。” 兩杠一星笑了笑,伸出手示意可不可以在魯夏身邊坐下。 魯夏挪了挪屁股,兩杠一星坐下后對他說:“我叫宋常和,也就比你大一輪,你可以叫我宋大哥! 魯夏笑了:“我說兵大哥你好帶勁啊!我是挺容易收的小弟唄?” 兩杠一星不置可否,煞有介事地說:“你的情況我都了解了,我想你現(xiàn)在的處境自己也該清楚,現(xiàn)在正是國家征兵的時候,你也到了應征的年齡,我想你可以參軍。” 魯夏聽完上下打量著他,心里合計,參軍都是自己的事,從來沒聽說過有這么大的官親自上門找兵的啊,難道自己有什么格外引人注目的能力? 那個時候的魯夏電影可沒少看,007、兵人什么的。莫非這當官的欺負自己孑然一身,讓自己參軍受訓,然后潛入某某國當炮灰? “我操,這事我可不能干!” 兩杠一星微微一愣,隨后像是明白了他的心思,笑著說:“剛才你問我認不認識你父親,我說算是吧,其實情況是這樣的!彼D了頓,接著說道,“你父親和我祖父曾是戰(zhàn)友,一起在朝鮮戰(zhàn)場下來的,后來我祖父留在了部隊,到現(xiàn)在一直念念不忘你的父親,可是無法找到你們的下落。直到上個月我有機會來到這里,無意中在民政部門查到了你們家,這才在當?shù)毓膊块T的協(xié)助下找到了你們,當時也了解了你家的現(xiàn)狀,所以才登門拜訪。想來你一個人生活也不容易,我所能做的就是讓你當兵,一來你可以解決眼下的困境,二來呢,也是最主要的,年輕人嘛!應該出去鍛煉一下,再說你的身體狀況不錯,看來是塊當兵的料! 魯夏緊了緊裹在身上的棉被,抽了一下鼻涕,這回他可沒冷嘲熱諷,細細想來這兩杠一星所說的話,的確很現(xiàn)實。 瞅瞅現(xiàn)在這個家吧,冰冰涼涼,連口熱水都沒有,唯一能給他解悶的隨身聽也經常攪帶。如今來了個兵哥哥,所言也算中肯,說不定參軍確實是唯一出路,反正他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豁出去算了。 就這樣應承了兩杠一星之后,接下來的一星期檢查了身體,沒毛。徽螌彶,沒毛。簧鐣P系,也沒毛病。直到大年之前,魯夏在武裝部領了被服,和朋友當然也包括我喝了一宿酒,第二天就戴上大紅花準備開拔了。 魯夏上了火車后,我們這幫哥們兒哭了,當時都年輕,彼此在實質上幫不上什么忙,魯夏生活困苦,卻經常幫助我們解決一些社會上的事,所以那次掉淚,現(xiàn)在回想起來是非常真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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