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聲明,這本書我還沒有看,網(wǎng)上也沒找到簡介。所以以下全憑我個人所掌握的材料所寫,以及我得一些看法。(另:本書的ISBN條碼為我自己瞎編——由于豆瓣上傳書籍必須有ISBN號,而該書無ISBN) 書名由胡適題寫。卷首依次收有墨跡影印件蔣中正的《為黃膺白先生家傳作序》、張群的《亦云回憶序》、胡適的《函代序》、張公權(quán)的《函代序》。 很多人之所以推崇和喜歡這本書,固然和蔣、胡、2張等人所做序有關(guān),但更重要的是本書具有很高的史料價值。作者在書中所述的歷史,插入大大量當(dāng)時的函電加以佐證,非某些信口開河的所謂史書可比。 上世紀(jì)美國哥倫比亞大學(xué)“中國口述歷史學(xué)部”推出了一系列歷史人物口述傳記。當(dāng)時已經(jīng)移居美國的沈亦云也在此行列。不料沈亦云已經(jīng)自己完成了一部回憶錄,于是哥大派唐德剛協(xié)助沈亦云整理回憶錄,這就是目前我們見到的《亦云回憶》一書。 其他內(nèi)容改日再補充。
作者簡介: 蔣介石的把兄、曾任北洋內(nèi)閣總理的黃郛的夫人黃沈亦云。 。ㄒ韵聻檗D(zhuǎn)) 民國史上,宋氏三姐妹廣為人知,相比之下,知道沈氏三姐妹的人就不多了。沈氏三姐妹是沈性真、沈性仁、沈性元,浙江嘉興人,都受過新式教育,大姐以字“亦云”為人所知,嫁給當(dāng)年頗有爭議的風(fēng)云人物黃郛,留下一部很有史料價值的《亦云回憶》,受到胡適等人的肯定;二姐性仁嫁給社會學(xué)家陶孟和;小妹性元嫁給長期主持國民政府資源委員會的錢昌照。 沈性真是三姐妹中的老大,字亦云,出生于1894年。1906年7月考取北洋女師范學(xué)堂。1911年辛亥革命爆發(fā)后,她和葛敬誠等人在上海組織女子北伐敢死隊。1911年11月18日,她們在《申報》上發(fā)表《女子軍事團警告》,號召婦女參軍參戰(zhàn)。文后附軍事團《簡章》:“本團以驅(qū)攘殘惡,救助同胞為宗旨。組織:分二大部,甲、戰(zhàn)斗部,乙、軍醫(yī)部(療救戰(zhàn)地之民軍)!Y格:年在16歲以上,40歲以下,身體健全,能耐勞苦者! 1911年11月29日滬軍都督陳其美在《申報》曾載文稱贊她們:“女子之身,有慷慨興師之志。軍歌齊唱,居然巾幗從戎;敵愾同仇,足使裙釵生色! 經(jīng)過短期訓(xùn)練后,1912年1月24日,上海北伐女子敢死隊“馳赴金陵助戰(zhàn)。聞此隊女子勇猛異常,一洗柔弱之習(xí)。又聞該隊以攻取金陵為目的,故又稱為蕩寧隊。”期間,她認(rèn)識了滬軍都督府參謀長的黃郛,結(jié)為伉儷。辛亥革命時,黃擔(dān)任滬軍第三師師長,與都督陳其美、團長蔣介石結(jié)為拜把子兄弟。無怪乎蔣介石尊敬地稱她“二嫂”。而這個“二嫂”比蔣介石還小七歲! 1928年后,她和黃郛隱居莫干山,自筑“白云山館”,過起了神仙眷侶的生活。一到春天,莫干山上到處都是杜鵑花,沈亦云知道妹妹性仁愛花也愛昆曲,就用《牡丹亭》中的曲語請她上山看花:“此地遍青山啼紅了杜鵑! 一派溫馨恬靜,令人心馳神往。 1935年,黃郛受命出山,與日本人談判簽定《塘沽協(xié)定》。沈亦云相隨左右,當(dāng)時社會輿論對黃的壓力甚大,責(zé)難紛紜,連妹妹、妹夫也不能理解,認(rèn)為“大姐平日頗能規(guī)過,此次甚偏袒姐丈”。次年,郁郁寡歡的黃郛慘淡地告別了他心愛的妻兒,赍志而沒。夫君的離去,家國的淪陷,讓獨居“白云山館”的沈亦云悲憤交集,她恨不得重提刀槍,躍馬沙場。 后來,沈亦云離開大陸,定居美國。晚年,她在《亦云回憶》的自序中說:“有人以為記著歷史是自沉于過去,我不敢。有人以為表彰身后,我亦不盡然。歷史并非僅英雄豪杰之事,是成此歷史的民族生活記錄。亡國不能有歷史,草昧難有記錄,貢獻(xiàn)一點事實,即貢獻(xiàn)一點歷史;歷史的尺度,可能為人道的尺度! 白云蒼狗,葛裘數(shù)易。從曾經(jīng)的巾幗英雄到頤養(yǎng)天年的垂垂老人,并不如煙的往事每每撩起她的記憶。這這肺腑之言,何嘗不是她一生命運的寫照。這是超脫之后的大智慧,是歷練之后的大境界! 二姐沈性仁曾在日本長崎活水女學(xué)求學(xué),后入北京女高師。1917年和著名社會學(xué)家陶孟和結(jié)婚。早在“五四”時期,沈性仁就有翻譯作品在《新青年》發(fā)表。1925年她翻譯的房龍的《人類的故事》由商務(wù)印書館出版,在中國掀起了一股經(jīng)久不衰的“房龍熱”。曹聚仁曾回憶說:“20年代在候車時偶然買到《人類的故事》中譯本,于是那天下午,我發(fā)癡似的,把這部史話讀下去。車來了,我在車上讀。到了家中,把晚飯吞下去,就靠在床上讀,一直讀到天明,走馬觀花地總算看完了。這50年中,總是看了又看,除了《儒林外史》、《紅樓夢》,沒有其他的書這么吸引我了。我還立志要寫一部《東方的人類故事》。歲月迫人,看來是寫不成了。但房龍對我的影響,真的比王船山、章實齋還深遠(yuǎn)呢!”雖未道其名,但其才華可見一斑。 1943年1月,年僅48歲的性仁因肺炎突發(fā)在蘭州逝世,費正清說“她是我們朋友中最早去世的一個”。大姐性真以她們共同尊敬的文天祥《別弟詩》中二句挽妹:“親喪君自盡,猶子是吾兒!鄙蛐匀蚀蠹s是三個姐妹中最漂亮的。就連一向不茍言談的朱自清在1933年1月22日的日記中也這樣寫道:旋陶孟和夫婦來,陶夫人余已不見數(shù)載,而少年似昔,境遇與人生關(guān)系真巨哉”。在朱自清眼里,三十八歲的沈氏依然“少年似昔”,足見其美貌和風(fēng)姿。 對于沈性仁高雅的儀態(tài)與沉魚落雁的容貌,金岳霖傾慕已久。深深愛著林徽因但并不常作詩的老金,與沈性仁相識后,也一反常態(tài)地作起愛情詩來,他在題贈沈性仁的一首藏頭詩中寫道:“性如竹影疏中日,仁是蘭香靜處風(fēng)”。 小妹沈性元說:“回憶到金老(岳霖)對我二姐性仁的尊重理解。金老認(rèn)為,性仁二姐的性格是內(nèi)向型的。她文靜、深思、內(nèi)涵比較充實……金老稱之為‘雅’。性仁二姐待人誠摯,處事有方,這些我們父母所留給她的品格,也許由于她愛好文藝所獲取的哲理而更深化了些!庇终f:“二姐處在多難的舊中國,身居在知識分子經(jīng)濟不寬裕的家庭,家務(wù)之外,有不少朋友的社交活動,還能抽出時間勤于譯著,她翻譯了房龍的名著《人類的故事》,此外也譯有英文中篇小說。這些也是金老所欽佩的一方面吧! 大約是惺惺相惜的緣故吧,沈性仁對老金也極為敬佩。性元說:“我從二姐偶然的話語里,得知金老搞邏輯學(xué),寫作有個少有的特點:常常費了不少功夫?qū)懗珊窈竦囊化B稿了,當(dāng)發(fā)現(xiàn)其中有不滿意處,他會把全部稿子毀棄,決不‘敝帚自珍’,更不會以為‘文章是自己的好’。他會重新開始,有疑義就再作廢而不惜,決不把自己所不滿意的東西問世饗人。金老,當(dāng)年的‘老金’就是這般著作治學(xué)的,他得到二姐的衷心欽佩! 金岳霖在《悼沈性仁》中對沈性仁的性格作了入木三分的描寫,她是“以佛家的居心過儒家的生活”,一方面“入山惟恐不深,離市惟恐不遠(yuǎn)”,另一方面又“陷入于朋友的喜怒哀樂、柴米油鹽的生活之中”;“她是非常單純之人,不過她也許在人叢中住,卻不必在人叢中活而已”;“她不崇拜物質(zhì),也不鄙夷物質(zhì)。她并不那么特別地注重精神;她不入世,也不出世,她并不見得特別地要求超脫。她只是對于大部分的事體站在旁觀的立場”;“單就事說,性仁能做的事非常之多;就她的性格說,她能做的事體也許就不那么多了! 透過金岳霖細(xì)膩的文字,我們讀出了一個優(yōu)雅、從容的沈性仁。?她輕彈浮云,怡然世相;她人淡如菊,清麗悠遠(yuǎn)。婷婷玉立于亂世之中的沈性仁,以她的博學(xué)和個性,演繹了一段凄美的故事。 遠(yuǎn)在昆明西南聯(lián)大的金岳霖接到沈性仁去世的電報后,“當(dāng)時就像坐很快的電梯下很高的樓般一下子昏天黑地”。等穩(wěn)下來時,“又看見性仁站在面前”。沈性仁在去世的八天前,還親筆給遠(yuǎn)在昆明的老金寫過一封信,“那封條理分明,字句之間充滿著一種淡味,一種中國人和英國人所最欣賞的不過火的幽默”的信,讓老金無法相信“八天的工夫就人天闊別”的殘酷現(xiàn)實。 生命就是這樣的無常,生離死別往往就在轉(zhuǎn)瞬之間。我們大可不必糾結(jié)于紛繁蕪雜的瑣事不能自拔。仰望朗朗青天,總有震撼我們生命的感動,總有縈繞于我們心靈的震撼。義無反顧地前行,就是我們對生命的最崇高敬禮! 比起兩位姐姐跌宕坎坷的命運,小妹沈性元要幸運的多。她早年畢業(yè)于天津女子師范學(xué)校,愛昆曲,擅書法,熱心教育。1927年春天,由黃伯樵、顧樹森介紹,錢昌照與嘉興沈性元訂婚于上海。由于黃郛的舉薦和拂照,錢昌照平步青云,不斷攀升。解放后,錢昌照積極加入新政權(quán)的建設(shè),性元的生活也算安定祥和。兩人熱心教育,襄助后學(xué),留下了一段佳話。 凝重的家族史鐫刻著歷史的滄桑印記,個人的際遇躍動著社會變遷的斑駁影像。或壯懷激烈或恬淡柔美,或風(fēng)輕云淡翻卷起伏,“沈氏三姐妹”都以磊落的心懷揮灑著她們生命的光華。一城綠水,滿目靈秀的嘉興,因了“沈氏三姐妹”的粲然笑容而更加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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