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興之死引發(fā)平行宇宙之謎,黃河浮尸原始于千年詛咒!這是一本懸疑幻想小說。原本生活平平的普通自由撰稿人鄧龍,卻因機緣巧合認識并深交了專門調(diào)查神秘離奇事件的特殊機構(gòu)負責人。從此,平靜的生活陷入了精彩紛呈的冒險當中,那些被人們所未知、所懼怕、所迷茫的事件背后的真相,在此刻被理性和科學猛然揭開。第六個故事。平行宇宙下的人類互換。第七個故事。黃河泥沼中的神秘藍骨。 作者簡介: 微不二:思維細膩腦洞大開的理科男,熱衷懸疑與科幻,愛看《盜墓筆記》《鬼吹燈》《三體》,崇拜倪匡及其《衛(wèi)斯理》系列。著有《造物者》(十三局靈異檔案)與《天使街9號店》等! ∵@么大雨,今天怕是不會出去了,宅家吧。我默默地想,然后準備趁這點時間去趕一下稿子。上次的事件我還沒做出總結(jié),而且呂布韋好像也不太愿意我拿這個寫故事,所以我還得另外再想一個題材。寫故事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尤其是編一個自己沒有經(jīng)歷過的故事,這讓我想得頭疼欲裂。“下吧,下吧。”我剛坐上書房里的電腦椅,門鈴卻突然地響了起來。我有些納悶,這么大的雨,還會有人來找我么?難道是鄰居有了困難?也不對,鄭青蕓已經(jīng)買下了隔壁的套間,中間連通的墻被打穿,這兩套房子已經(jīng)連成一家了,沒有所謂的鄰居一說啊。是誰呢?我站起身,聽見鄭青蕓的聲音:“鄧龍,你去開一下門,我這走不開。”我應了一聲,走過去。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濕漉漉的男人,他的頭發(fā)已經(jīng)全部被雨水打濕,覆蓋在他的眼睛上,我一時沒有看出來他是誰,但是,他真的被淋得很慘。“鄧龍。”他開口了,我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把他拉到了屋子里,給他拿來了干凈的毛巾。“怎么回事?下這么大雨突然跑來干什么?”我把毛巾遞給他,替他晾起了濕透的襯衫。呂布韋甩了甩被水淋濕的眼鏡,他的眼睛仍然遮蔽在頭發(fā)背后的陰霾里,我看不見他的表情。我感覺似乎發(fā)生了些什么不太妙的事情。“是誰啊?”鄭青蕓探出頭來,見到是呂布韋,問了句:“怎么突然過來了,吃早飯沒?要不要一起,我剛好在做面條哦。”“謝謝了。”呂布韋回答了鄭青蕓,但卻有氣無力的樣子,這不像他的性格。“怎么了,有事說事,從來沒見過你受這么大的打擊,失戀啦?”我自顧自地猜測著。“鄧龍。”他終于開口了。“嗯?”我對他這種要說不說的態(tài)度十分不滿,搞什么嘛,哪怕是有新任務要找我?guī)兔δ阋惨f出來啊。“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呂布韋咬咬牙,似乎很難開口。“嗯?什么,SPIN機構(gòu)的案子?”我漫不經(jīng)心道,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自然不會輕易拒絕,不知道為什么他顯得如此為難。“不是,算是私人的事吧。”他將頭發(fā)上的水漬擦干,重新戴上眼鏡,恢復了平時的樣子。“那就說,私人的事情我一定幫,只要不是殺人放火都好說。”聽說是私事,那我就輕松多了,很容易就可以做到才對。“你知道么?”他抬起頭,眼睛里全是血絲,讓我看得一陣心慌。“嗯?”“黃興死了。”他一字一頓地說出這句話,不再言語,整個人似乎陷入了一種極度抑郁的狀態(tài)。“咔嚓。”那是瓷碗跌落地面摔碎的聲音,他的這句話,剛好被走出來的鄭青蕓聽見了。她手里那盛滿面條的碗掉在了地上,面條撒了一地,此刻正翻騰著滾滾的熱氣,我只看見里面那被煮得通紅的雞蛋,炸裂開來,破成兩塊。“你再說一遍!”我抓住他的肩膀,想讓他重復一遍,我想讓他告訴我這都是假的。“我說,黃興死了。十七局的黃興,他昨天,死了。”呂布韋的話靜靜地綻放在潮濕的空氣里,伴隨著窗外偶爾響起的雷聲,給了我平地驚雷的感覺。死了?對于黃興,我對他的印象更多停留在那個仿佛會變臉的怪人一樣的小青年。他跟普通人有不同,因為大腦皮層的異樣,導致他天生的腦子里就裝著兩個完全不同的感性思維,一個嚴肅認真,不茍言笑,屬于那種瘋狂地科學工作者;還有一個天真散漫,喜歡玩笑,更像是一個愛鬧騰的小痞子。這兩個性格在他身上同時存在,也導致他擁有一種遠超出常人的能力,他的超強記憶力讓任何一個認識他的人都會直呼變態(tài)。我跟他在近一年前的鄭青蕓的那件案子里相識,之后更是一起深入過外星植物的腹地,經(jīng)歷過生和死的較量。而現(xiàn)在,幾個月沒有見到他,呂布韋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跑來告訴我,黃興死掉了!“不可能的,上次你不是還說他們十七局得到了那個山洞里的陣法然后拿去研究了么,這才過了不到一個月,黃興怎么可能就死了!”我一把提起呂布韋的衣領,“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幫幫我,鄧龍。”呂布韋沒有任何的反抗,他就好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沒有一絲抵抗的力氣,他只是在對我說話,“幫幫我,我需要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鄧龍!”我想到了之前被打碎的杯子,還有微微跳動的眼皮——我突然很恨自己,擁有這種烏鴉嘴一般不祥的預感。可是無論我怎么看待我的這項能力,黃興,這個會笑得特別壞的那個小痞子,真的已經(jīng)不在這個世界上了。“站好了,呂布韋。”我放開了呂布韋,“說吧,怎么回事,我會負責到底的!” 【詭笑】窗外的雨一直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閃電和雷聲倒是慢慢隱匿了蹤影,不再出現(xiàn),只是天空越發(fā)陰沉,給人一種“黑云壓城城欲摧”的錯覺,我看著這漆黑的天空,突然覺得古人的詩句確實完美。一邊的電視還開著,我沒有刻意將它關掉,上面一直喋喋不休地發(fā)出橙色預警,每一個電視臺上方都閃爍著一個旋轉(zhuǎn)的橙色小臺風,告訴我們即將到來的不可抗拒因素。鄭青蕓泡了一杯熱茶,端給了呂布韋,讓他原本因為濕透而冰冷的身子有了輕微的熱度,只是他的臉色仍然蒼白,似乎對某些事情耿耿于懷。我站在他的身邊不語,只是看著窗外大片的雨花打落在這座城市,澆灌出一副渺無人煙的抽象畫。“什么時候的事情?”我突然想抽煙,卻反應過來自己很久以前就把煙戒掉了。“大概一個星期了。”呂布韋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但他的內(nèi)心恐怕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一個星期前,他被送進了看護病院。”呂布韋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溫水,臉色終于紅潤了一些,“他的精神上出現(xiàn)了一些問題。”我這才明白黃興的死亡并不是偶然,而是早就埋下了先兆。而導致他死去的最后元兇,恐怕就是我們上次在秦始皇陵里發(fā)現(xiàn)的那個可以改變?nèi)舜嬖陬l率的未知陣法。“什么問題?他的表現(xiàn)一向都像個精神病人。”我的這句話沒有錯,因為他天生就像是一個精神分裂者,只不過他能夠控制什么時候到底該出現(xiàn)哪一類人格,也因為他卓越的工作能力,所以最后成為了十七局的一位頭目。聯(lián)想到他原來舉止輕浮然后馬上變回常態(tài)的樣子,我想笑,卻笑不出來。“他從一個月前接手那個東西的研究,所謂的心陣。你是從那里面走出來的人。”呂布韋看了我一眼,似乎還想說些額外的話題,但又停住了,“十七局接手了這個,并且由他帶領負責研究。目的是為了找到改變空間頻率的方法,你知道的,這些東西全部都是從你那里得到的信息歸納而來的。”呂布韋的話讓我不由得想到了一個月前,那時我跟他還有另外兩人同時被困在了一個奇妙的陣法當中,而那個陣法似乎能夠改變身處其中的人的空間頻率,從而使外界的人完完全全地喪失掉所有信息,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最后我在呂布韋的幫助下打破了所謂的心陣,成功從那個洞穴里走了出來,這一點我一直記憶猶深。“實驗研究的進展怎么樣我一直沒有關心,畢竟這不是我的主攻,那是物理學量子論方面的問題了。黃興是這方面的專家,我認為這件事情交給他會很靠譜,可是——一個星期前。”呂布韋慢慢講述著他聽到的那個事實。一個星期前,一些事情毫無預兆地發(fā)作了。十七局基地的巡邏人員例行在傍晚工作人員下班前進行檢查,可是卻發(fā)現(xiàn)黃興和他的組員研究室的電子大門被鎖,而里面的人卻根本沒有離開過基地。巡邏警衛(wèi)隊呼叫無效后企圖用特權(quán)卡啟動防衛(wèi)門,卻被告知已經(jīng)啟動了緊急防御機制,特權(quán)無效。此刻,警衛(wèi)隊才意識到里面出了狀況,向上申請暴力破門得到批準,用小型炸藥炸毀了研究室的大門,最后發(fā)現(xiàn)里面原本應該存在的其他六個人全部不見蹤影,只剩下坐在電腦旁邊的黃興。而那時的黃興,正在刪除他們這一個月以來的研究數(shù)據(jù)的備份。最后的結(jié)果是,六位物理學家和工作者失蹤,所有研究數(shù)據(jù)資料全部丟失,連備份都沒有留下。唯一還停留在現(xiàn)場意識清醒的黃興立刻被逮捕羈押。“怎么會這樣?”我聽到呂布韋講到這里有些慌了,雖然黃興有時候會有些不靠譜的行為,但那大部分都是生活中的小事,無關大雅。在大事上,我相信他不是一個喜歡胡來的人,為什么會突然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他的兩個人格,好像融合了。”呂布韋解釋道。“融合了?”我更加難以理解。黃興原本就是一個不在正常范圍內(nèi)的人類,他的大腦皮層的異樣讓他擁有了兩個人格,但是這兩個人格并不能同時存在,黃興可以根據(jù)他的喜好來選擇出現(xiàn)哪一個。但是呂布韋告訴我,自從那件事情以后,黃興的思維整體混亂了,也許是他再也沒有辦法控制他的兩個人格,也許是他受到了什么東西的影響,他的思維開始混亂,性格不再像以前那樣涇渭分明,反而成為了一種喜怒無常的狀態(tài)。他的精神世界,崩潰了。呂布韋在得到了這個消息后的第一時間趕去見到了黃興,他已經(jīng)被押送到了看護病院,交由軍方二十四小時監(jiān)護,同時會有醫(yī)學專家?guī)退_認現(xiàn)在的精神狀況。呂布韋見到黃興是在看護院的黃興的臥室,當時的黃興已經(jīng)開始變得有些神神叨叨,胡言亂語,詢問他當天發(fā)生的情況也只會得到?jīng)]有絲毫價值的無意義回答,他已經(jīng)跟一個普通的瘋子一樣,徹底變成了一個沒有正常理智的怪人了。兩天后,醫(yī)檢報告出來,證實黃興的大腦皮層再一次發(fā)生了不可預知的變化,他的兩種人格仿佛經(jīng)歷了強硬的融合,最后成為了一個奇怪的扭曲產(chǎn)物,也就是現(xiàn)在如同精神病人一般的黃興了。“要知道,瘋子和天才本來就只相差了一線。”呂布韋解釋道,“黃興之前是個天才,可是在那近半個月的時間里一定發(fā)生了什么,讓他經(jīng)歷了不可思議的改變,最后導致了這樣的結(jié)果。”“他的腦子可能遭受了損傷,或許,跟心魔有關。”呂布韋接著說道。我也知道了他為什么要找到我了,因為我曾經(jīng)克服過我的心魔,最后才使幾人成功走出了心陣。“你是說,黃興妄圖破解心陣失敗了,所以才導致了那么多人的失蹤和他精神上的問題?”我細細一想?yún)尾柬f的推論,覺得真的有理,就比如我當日在洞穴里丟失了呂布韋三人,如果我沒有走出那個心陣,恐怕也會陷入黃興那種瘋狂的狀態(tài)。而黃興,恰好屬于破陣失敗的情況。“差不多吧,我對那個東西一直不怎么了解,而且事情發(fā)生以后,SPIN迅速把所有的現(xiàn)場全部封鎖保存,連我都沒有調(diào)查權(quán)限,后面的情況就不得而知了。”“那后面的事情是怎樣發(fā)生的?如果僅僅只是精神出現(xiàn)問題恐怕事態(tài)還不至于那么嚴重吧?”黃興死了,只是這死亡有些莫名其妙,這時候的他明明應該是SPIN照顧的重點,此刻突然死亡怎么都有些奇怪的味道。“由于醫(yī)檢報告的出臺,上面判斷這事責任并不在黃興,所以也算是給予了他特殊照顧,他的二十四小時監(jiān)控解除,但是將繼續(xù)留在看護病院受照顧,同時會有攝像頭監(jiān)控他的異常情況。所以黃興被殺時的情景已經(jīng)完完全全被鏡頭捕捉到了,只是——那場景,我想你一定不想看到。”呂布韋繼續(xù)解釋了接下來的情況,他的臉色說到這里又白了幾分,看樣子似乎還心有余悸。昨天午夜十一點多鐘,攝像頭里還保存著當時的畫面。黃興因為思維混亂在看護病院的隔離病房單獨居住,他所在的房間有一個黑白的監(jiān)控攝像頭,所以外人能夠看到他的一舉一動。據(jù)說那晚從八點吃過晚飯以后,黃興一直待在他的房間里,坐在他的軟椅上,一動不動,只是靜靜地凝望著對著他的那個攝像頭發(fā)呆。呂布韋拿出了U盤,遞給我,他讓我自己去看當時案發(fā)現(xiàn)場的情況。打開U盤里的文件,播放器慢慢地打開,畫面先是一閃,鏡頭前出現(xiàn)了一個男人,雖然距離有點遠,大概跟房間頂部角落的攝像頭隔著六七米的距離。攝像頭的像素很高,我能夠清楚地看見黃興的樣子,他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緊緊盯著攝像頭不放。而這個場景,到了看視頻的我這里,就變成了黃興若有所思地盯著我了。他的表情有些復雜,我不知道該說是沒有情緒,還是情緒太多以至于不知道該流露出哪一種。我迎面對上他的眼睛,卻有些不敢跟屏幕里的他對視。視頻上的時間顯示他從/點多就坐在那里,保持著這個姿勢,一直保持了三個小時,黃興就好像一尊一動不動的雕像,沒有任何動作,嘴巴都沒有張開過一次。如果不是他胸口輕微的起伏和他不時眨動的眼睛,我甚至都懷疑他是不是已經(jīng)睡著了?墒撬麤]有,他只是出神地打量著這個對準了他的攝像頭。時間一直快進著,跳到了夜里的23點58分。這個時間,夜已經(jīng)深了,看護病院的這個區(qū)因為安全因素會限時供電,所以會在23點30分的時候斷開電源,也就是說,黃興的這個小房間里的燈會在那個時候熄滅?墒屈S興卻好像知道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一般,他在快要熄燈之前,拿出了兩只不知道從哪里得到的手電,照亮了他自己。他仍保持著那個奇怪的姿勢和行為,直到停電。但我覺得黃興并不是單純的瘋了,他似乎還有神智,知道該怎么繼續(xù)他那不正常的行為。因為光源充足,黃興的表情原本在攝像頭內(nèi)很清楚,可在熄燈之后,因為光照力度不夠,他的臉在手電光下有些扭曲,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四周皆是一片黑暗,只有兩只手電照亮了黃興靠著的軟椅。我隱約覺得,似乎會有些不好的東西,會從那未知的黑暗里爬出來。“就是現(xiàn)在了。”呂布韋看了一眼視頻上的時間,提醒道。與此同時,我也集中了精神,想知道呂布韋嘴里的被殺到底是如何一回事。我也想知道為何呂布韋會如此驚慌。“看他的肩膀。”呂布韋突然喊道。我下意識去看視頻里黃興的左邊肩膀,卻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正要詢問,一直在一邊沉默不語的鄭青蕓卻是直接叫了出來:“!有鬼!”我這才立刻把目光移到了黃興的右肩,這一看,頓時讓我汗毛倒立,冷汗直流。只見黃興的右肩之上,從他軟椅背后的黑暗里,突然伸出了一只手,一只慘白的手!而那只手里,還緊緊地攥著一把小刀!這一切被攝像頭清晰地捕捉到了,但我卻越發(fā)覺得內(nèi)心慌亂,黃興為什么要拿這兩只手電僅僅照亮他自己,他早知道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么?還是說他知道有人會來殺他,所以故意留下了這一段錄像?容不得我細想,因為那只手已經(jīng)有了新的動作。那是一只白皙到可怕的手,從攝像頭上判斷不出這到底是一只男人或是女人的手,但是這樣的一只手,我卻總覺得不是普通人類應該具備的膚色。要我說,我更覺得它像是一只死人的手。它沒有直接刺下那把小刀,反而是從黃興的肩膀開始,順著黃興的身子游走起來,而黃興似乎對此毫不知情,連胳膊都沒抬一下,他的目光仍然在看攝像頭,只是此刻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痛苦的表情。他的嘴角緊緊地抿著,眉頭皺到了一起,臉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仿佛在經(jīng)歷什么痛苦的考驗一樣。“等一等。”呂布韋突然暫停了視頻,用手在屏幕上畫出了兩個圓圈。“這兩個地方,”他說道,“一是這只奇怪的手。首先,黃興的房子里不可能出現(xiàn)其他人,這是隔離的看護病房;第二,哪怕精神出現(xiàn)了問題,黃興也不可能沒發(fā)現(xiàn)這只貼近了他胸口的手,更何況——算了,后面你自己看。”呂布韋說到這里,我?guī)缀跏窍乱庾R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肩,這是一種很奇怪的反應,我看到了黃興這種情況,就會聯(lián)想到自己會不會也碰上這種情況。不過幸運的是,我的肩膀上似乎并沒有出現(xiàn)那只慘白的手臂。“還有一個地方很奇怪,你仔細看看黃興的表情——”呂布韋指引著我去看黃興的臉。他的臉被屏幕定格在了一瞬,畫面有些扭曲,而且因為光照的原因,效果不是很好,我只能看得見他的嘴角和還仿佛在發(fā)光的眼神。“你覺得,他像不像是——在笑?”呂布韋猶猶豫豫地說出了自己的答案。我也終于明白了他吞吞吐吐的原因,但就在明白他想法的此刻,我的心臟猛地停頓了一秒,之前我一直都覺得黃興的表情是有些痛苦,因為考慮到放在他右肩上的那只手臂,所以我本能地以為他是因為這只手的出現(xiàn)而痛苦。但是聽到了呂布韋的解釋以后,我將他的想法帶入,卻發(fā)現(xiàn)無比貼切,他好像真的在笑,只不過,是那種憋到不行的笑。表情的確是痛苦的表情,卻是那種忍住喜悅不敢笑出來的痛苦,我心慌意亂地把視頻倒了回去,重新看了一遍,目的就是為了確認這到底是什么樣的表情。這一次,我確信了。他的確在笑,而且是憋著笑意的笑,這笑容,在那黑暗的背景襯托下帶上了一絲詭異的味道,他到底是為什么要笑?因為肩膀上那只看不清主人的手臂?我的腦子此刻轟然炸開,一股寒意直奔心里而去。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還沒完呢。”呂布韋繼續(xù)將視頻播放下去。屏幕上的畫面隱約有些閃動,似乎還出現(xiàn)了雪花圖案,就像攝像頭出現(xiàn)了什么故障,我看了看呂布韋,他對我點點頭,示意我繼續(xù)看下去。黃興還在保持那個艱難的笑容,但是那只手卻已經(jīng)開始了行動,它在黃興的身上游走了一陣,最后在他心臟附近停了下來。一邊的鄭青蕓有些看不下去,幾次都要發(fā)聲驚叫,我內(nèi)心也異常不安,雖然已經(jīng)知道黃興因為這件事情死去了,可是到現(xiàn)在我仍然無法接受這種詭異的死亡,他到底怎么了?那只手臂背后的主人仍然沒有出現(xiàn)在畫面里,黃興的背后依舊是那片黑暗,而那只手臂就仿佛是一只完整的個體,根本不存在背后操控它的幕后主人,卻無疑更加詭異了。那只手停在了黃興的胸口,開始在他的胸口畫出一個虛無的圖案。我的目光跟隨著它的軌跡,在腦海里描繪出了它畫出的那個東西。那是一顆愛心,一顆跳動的心臟。那只手,在黃興的胸口,用小刀的刀尖,在虛空中畫出了一顆原本應該浪漫美好的愛心。接下來,它手上的青筋卻猛地爆裂而起,鼓了起來,就像是一個發(fā)怒的醉鬼引爆了他躁動不安的心臟,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揮出那充滿暴虐力量的一拳。手掌握住了刀柄,迅猛地扎下,直接扎透進去,我只看見還殘留在黃興胸膛外面的刀柄,刀鋒大約十厘米的刃口,已經(jīng)全部進入黃興的胸口。呂布韋已經(jīng)不忍再看,低頭不語。而鄭青蕓更是閉上了眼睛,差點哭出聲來。血液,慢慢地從黃興的胸口溢出,而他的臉上,那個詭異的笑容,卻一直沒有變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