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作品以人跡罕至的大山森林為背景,描述了一名年輕英俊的男子林鳥,因為失戀而厭世隱居的經(jīng)歷。 進(jìn)山之前,他巧遇休學(xué)養(yǎng)病的女大學(xué)生林已平。兩個人都很有才氣,均有一見如故的感覺,臨別之前,林已平約林鳥到了一家竹林餐館,吃了一頓特別的晚餐。然后在月下的小木橋上,兩人約定來年的今天在此相聚。 進(jìn)山之后,林鳥在峽谷的桃花洞住下不久,一個迷路的神秘女孩尚小潔,在一個風(fēng)清月明之夜,敲開他的洞府,他們很快墜入欲河。不久,有了身孕的尚小潔,又突然神秘地離開了他。 在一個風(fēng)雨交加的夜晚,有個細(xì)細(xì)的聲音飄入林鳥的耳朵,求他救一個叫凌霄女子。林鳥像中了魔咒,照著聲音所說的方法做,并爬進(jìn)了幽深潮濕、陰森恐怖的溶洞…… 除了浪漫、刺激的情愛故事,林鳥的其他經(jīng)歷也很吸引人。他收養(yǎng)了一只狼狗,叫它“王子”,還救活了一條巨大的白蟒,它有一個美麗的名字:“白娘子”,它們成了他的靈性朋友。還有惡魔似的野人、傳說中的落洞女,以及在千年靈芝上,天然形成的神秘佛像等等,相繼出現(xiàn)在林鳥面前,亦真亦幻,匪夷所思。 小說文筆優(yōu)美流暢,情節(jié)跌宕起伏,故事引入入勝,通篇充滿了情感張力和魔幻色彩。= 作者簡介: 秦旭,筆名秦言。原籍河南鹿邑。1963年生人。1968年隨父母遷居黃泛區(qū)農(nóng)場,F(xiàn)居北京。河南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已出版?zhèn)人作品有長篇小說《墻外花香》;散文隨筆集《瘋話與癡話》;愛情詩集《99朵玫瑰》等。我注意到這個花季女孩長得很甜,尤其她那雙烏亮的眼睛忽閃忽閃的,閃動著惹人愛憐的聰慧。她的笑容像含苞待放的花蕾,清亮而純凈。她的名字叫凌霄,是我和華月進(jìn)山結(jié)識的惟一一位當(dāng)?shù)嘏ⅰ?br> “翻過前面那座山,就能看到一道山谷,里面長滿了桃樹,那里就是桃花源了!绷柘稣f,并帶我和華月走上了一條蜿蜒的山間小道,再走進(jìn)茂密的叢林。 叢林中,高大挺拔的銀杏樹、巖松和香葉楠隨處可見,四季桂散發(fā)著陣陣宜人的桂香。 華月被一棵雪松上的一對身披彩羽嘴角鮮紅,正在婉轉(zhuǎn)鳴叫的小鳥所吸引,問凌霄那是什么鳥兒。凌霄說是相思鳥,它們成雙成對,如果其中一只生了病,另一只就非常悲傷,發(fā)出的叫聲很凄涼;如果一只不幸落入獵人設(shè)下的網(wǎng),另一只就會不顧一切地投進(jìn)網(wǎng)里,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聽凌霄這么一說,我們被相思鳥情深意篤、堅貞不渝和同生共死的行為所感動。 我們攀上山頂,凌霄指著群峰環(huán)抱的一處郁郁蔥蔥的峽谷說,那里就是桃花源了。我們極目眺望,隱約從綠叢的隙縫間看到一些粼粼白光。當(dāng)我們走進(jìn)峪谷,才看清楚是溪水。只見清溪淙淙、青巖兀立,成片的桃林在這個季節(jié)枝葉繁茂,十幾只猴子在林中歡躍啼叫。 正走著,凌霄突然停下來指著前面說:“看,白娘子! 我們順著凌霄指的方向看去,見溪邊的一塊青巖上有一條白蛇,像玻璃棒一樣閃著光,正當(dāng)晌午,陽光照在它的身上,雪白透亮,美麗得讓人忘記了危險。 凌霄說這條蛇有劇毒,別去惹它。 白蛇讓我聯(lián)想起“白蛇”傳的故事。“這種白蛇叫白娘子?是水淹金山寺的那個‘白娘子’嗎?”我問。 “我們這里其實管它叫小白娘子,都說它是神話里的那個白娘子的妹妹! 太陽偏西的時候,不知從哪里突然涌來一股烏云,天空很快就陰云密布,沉悶欲雨了。 凌霄看看天空說:“要下大雨了,看來回不去了,我?guī)銈兊教一ǘ蠢锒愣惆伞!?br> 凌霄拉著華月的手在前面走,我背著行李緊隨其后。我們來到一處陡峭的山崖下,凌霄挪開一塊用蒿草做的草板,露出一個山洞,洞口不大,里面漆黑一片。 “這就是桃花洞。”凌霄說。 她說完就要往里鉆,被我叫住。我取下背包從里面拿出手電筒,照了照洞里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危險,這才進(jìn)去。 山洞并不深,進(jìn)去后,才發(fā)現(xiàn)里面像是被人有意修鑿過,洞有兩米多高,面積有二十多平方米,洞內(nèi)有天然的石床和石桌。我心想,這里以前一定住著守林的人,看守著這片桃林。 “有一次,我跟爺爺采藥時發(fā)現(xiàn)的,我就給它取名叫‘桃花洞’,因為當(dāng)時正是桃花盛開的時節(jié)。”凌霄說。 這真是隱居的好地方。 凌霄說,她去弄些干樹葉,地太潮濕容易著涼。 我放下背包,我們一起在附近攏了不少干樹葉和干樹枝抱進(jìn)洞里,把干樹葉鋪在石床上,我掏出塑料布鋪在樹葉上面,又拿出毛巾被。凌霄問我有沒有火柴,說山里的晚上很涼,后半夜還要蓋棉被。 我把打火機(jī)遞給凌霄,她在山洞最里燃起一堆火,火苗升騰,火光把整個山洞照得通亮。這個時候,我們都感到又饑又渴,我在火堆旁攤開兩張報紙,把全部的食物和水壺拿了出來,并順手把華月的兩身連衣裙也拿出來放在毛巾被上。 華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對我說,你先出去一會兒。 我走出山洞,來到小溪旁,坐在一塊光滑的青石上。 桃林中時時響起歸林鳥悠然的啼鳴聲。 傍晚的峽谷白天的那股燥熱已蕩然無存。我抬頭看看天空,剛才欲雨的烏云已經(jīng)散去,月亮從薄薄的云層中爬上東邊兩座山峰之間的天空,山色也因清麗的月色而變得空蒙起來。 兩位穿連衣裙的少女出現(xiàn)在我左側(cè),她們是華月和凌霄。如果華月水紅色的裝扮像出水芙蓉的話,那么凌霄淡綠色的裝扮就是純凈的翡翠。她們一起來到溪流邊洗衣服。 “把你的衣服也換下來,我給你洗一下!比A月對我說。 我轉(zhuǎn)身走進(jìn)山洞,換了身干凈的衣服,然后把換洗的衣服拿給華月,就坐在她們旁邊的巖石上觀賞著她們洗衣的姿勢。真是兩個清純無比的尤物,造物主把她們完美地展現(xiàn)在我的面前,尤其在這種遠(yuǎn)離人世的深山峽谷中,真實得讓人感到像在某種虛幻中。她們又說又笑地洗著衣服,仿佛兩位仙女下凡。 ……,…… 我的回憶從十年前的那一幕回到憂郁的今天,我突然間厭倦了都市的生活,決定離群索居到深山老林里隱居,去做一個真正的隱士。 原因是在決定隱居之前,我對眼前糟糕的生活很失望,曾經(jīng)為了一個女子,我差一點自殺。這個女子叫菲菲,我希望她能夠在乎我們的感情。 那天晚上,我對她說我可以去死。她并不在意,先是躺在床上看了我一眼,然后不無厭煩地說一聲“去死吧”,就翻了個身面朝里去。 我覺得她對我的輕蔑,到了無法容忍的地步,于是,我傷心地用刮胡刀片劃破自己的左胸。 刀鋒劃破肌膚時,發(fā)出細(xì)線一樣極輕微的響聲,使靜謐的夜晚產(chǎn)生一種像波紋似的環(huán)形震動。被割開的傷口部位除了有些痛癢之外,并沒有疼痛難忍的感覺。 殷紅的鮮血悄然無聲地從傷口里流出。此時,我的沖動變成寂寞的沉重以及沉重的絕望。 我起身下床來到書桌前,在一張空白的信箋上寫到: 10月4日凌晨4點57分 我的血是紅的 我的心是痛的 我把軀體交給魔鬼 我把靈魂還給上帝 寫完這些,我感到喉頭涌起一股酸楚,不由得長嘆一聲,眼淚止不住潸然而下。 菲菲聽到我的嘆氣聲,翻身坐起,本想沖我發(fā)火,當(dāng)看到我胸前的血跡時,她一下子愣住了。我以為能夠從她的嘴里說出,哪怕只字片語安慰的話,我的心里也會感到溫暖。然而,結(jié)果與我祈望的恰恰相反——她馬上一臉冷漠,不屑一顧地說了聲“神經(jīng)病”,起身走出臥室。 我感到萬念俱焚,對身邊這個女人生出一股強(qiáng)烈的怨憤,但是,卻沒有勇氣把這股怨憤宣泄到她的身上。面對菲菲,我的內(nèi)心總是很脆弱,不管她如何刁蠻,我總是選擇忍讓,保持沉默。哪怕受到深深的傷害,我也總是說服自己去原諒她,因為她是女人,我是男人。 這個夜晚,我反復(fù)思考死亡的問題。生和死是兩個極端,很多人為何被命運(yùn)愚弄得苦不堪言,仍情愿茍且偷生、忍辱含垢地活著,也不肯輕易去死呢?或許在他們的潛意識中,曾多次想到過死,只是沒有勇氣那樣做。畢竟活著的過程中讓人留戀的東西太多,比如七情六欲。正因為人自身固有的欲望,才使得我們貪生怕死,所謂好死不如賴活。因此,面對虛偽、愚昧、恐懼、殘忍、貪婪、縱欲、自私,我們常常無所適從,時而麻木墮落,時而迷惘無奈,時而又絕望厭世。 現(xiàn)在,我面對死亡,心情異乎尋常的平靜。 天亮后,菲菲就像這個夜晚一樣,將從我的生活中永遠(yuǎn)消失。 天亮的時候,我也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去。 哀大莫過于心死。我的心對菲菲已經(jīng)徹底死了。 我的心麻木地接近死亡。 我的整個人正在真實地接近死亡。 我仿佛走進(jìn)一扇蟬翼般透明的門,聞到一股奇特的香氣。那里有潔白的蓮花若隱若現(xiàn)放射出柔和的光澤,有鐘鼓散發(fā)著祥和妙曼的旋律。我被一團(tuán)霧狀的氣流環(huán)抱著托起飄離陸地,這個時候,我像一個十五六的少女穿一身潔白的衣裙,我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時候變成了女性。 …… P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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