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大藏天書


作者:郎芳     整理日期:2014-08-26 20:08:19

古老的藏地歷史上,古精絕國、古象雄國的突然消失一直是一個謎。據說,這是歷史上最大的陰謀,而陰謀的主角,竟是象雄國的一個女人。
  到底是為了愛情、權勢、還是報復?
  沒有人知道這位絕世紅顏的下場,只知道她最后曾現身于蘇毗王子的“天宮”。而蘇毗,則是當時藏地歷史上最為輝煌的女國。
  千年以后,這個秘密被偶然揭破,這個“偶然”來自于二十世紀五十年代的一個夜晚:一則關于“喜馬拉雅野人”的新聞突然爆炸,真假難辨,于是,一群充滿好奇心的年輕人組成了探險隊,想一探野人真身。誰也沒有想到,雪線以上等待他們的,卻是一場慘烈的大屠殺……。
  而事實上,這支探險隊的組成,同樣是一個陰謀。它的任務,是要找到千年之前蘇毗女國所遺留下來的一個秘密,這個秘密,跟當年唐玄奘西天取經時遺落在通天河的一卷絕世經書有關……。
  作者簡介:
  郎芳,女,職業(yè)作家,現居北京。以詭異文風、超常想像力、無可比擬的故事情節(jié)能力、以及深厚文化底蘊笑傲華語懸疑文壇,被譽為無可爭議的“懸疑天后”,“女性文化探險第一人”。
  現今最炙手可熱的實力派作家之一,各大主流媒體競相推薦,作品被全國電臺聯播次數最多。是國內最具作品品質保證與收藏保證的作家。她的風格強烈鮮明、無法復制。
  她的作品,完全顛覆了傳統懸疑文學的套路與筆法,大氣場、大懸念、大背景、大文化、大探險,鐵血與柔情并存,既有悲天憫人的情懷、又有玩世不恭的灑脫。對于人性的描寫,極為獨到而深刻,既催人淚下,又讓人熱血沸騰。其將歷史文化與懸疑探險相結合的筆法已爐火純青,形成了個人鮮明的標志。
  2012年9月,新作《大藏天書》問世。書還未正式面市之前,就已有多家媒體熱度跟蹤。這部作品充滿一種神奇的魔力,精心構置了一場懸念迭出的龐大謎局,引領讀者層層揭開遺落在古老藏地上那些失傳的秘密,令人充分領略到藏地傳奇的旖旎之美。整部作品從頭到尾被一種電影大片般的鏡頭快感所籠罩,情節(jié)驚險緊張,布局精巧細密,看后令人拍案叫絕。
  2011年1月出版《大禁地》,被譽為一本“奇跡之書”,“2011年懸疑文壇最為驚艷的重量級作品”。繁體版同年售出。郎芳,女,職業(yè)作家,現居北京。以詭異文風、超常想像力、無可比擬的故事情節(jié)能力、以及深厚文化底蘊笑傲華語懸疑文壇,被譽為無可爭議的“懸疑天后”,“女性文化探險第一人”。
  現今最炙手可熱的實力派作家之一,各大主流媒體競相推薦,作品被全國電臺聯播次數最多。是國內最具作品品質保證與收藏保證的作家。她的風格強烈鮮明、無法復制。
  她的作品,完全顛覆了傳統懸疑文學的套路與筆法,大氣場、大懸念、大背景、大文化、大探險,鐵血與柔情并存,既有悲天憫人的情懷、又有玩世不恭的灑脫。對于人性的描寫,極為獨到而深刻,既催人淚下,又讓人熱血沸騰。其將歷史文化與懸疑探險相結合的筆法已爐火純青,形成了個人鮮明的標志。
  2012年9月,新作《大藏天書》問世。書還未正式面市之前,就已有多家媒體熱度跟蹤。這部作品充滿一種神奇的魔力,精心構置了一場懸念迭出的龐大謎局,引領讀者層層揭開遺落在古老藏地上那些失傳的秘密,令人充分領略到藏地傳奇的旖旎之美。整部作品從頭到尾被一種電影大片般的鏡頭快感所籠罩,情節(jié)驚險緊張,布局精巧細密,看后令人拍案叫絕。
  2011年1月出版《大禁地》,被譽為一本“奇跡之書”,“2011年懸疑文壇最為驚艷的重量級作品”。繁體版同年售出。
  2011年7月出版《藏秘詭事之奴奴花卡卡》,被譽為“一本另類揭密的反叛傳統之作”。繁體版次年售出。
  2008年出版《天眼寺》,被譽為一本“最具中國特色的懸疑奇談”。繁體版同年售出。
  2006年7月,出版處女作《午夜蛇變》,甫一出道,即橫掃全網,被網友票選為“2006年中國最有名的十大推理小說之一”。繁體版次年售出。
  曾任《懸疑紀》雜志主編。
  目錄:
  第一章喜馬拉雅鬼影
  第二章頓旦先生
  第三章活捉薩迦巴姆
  第四章斷氣室
  第五章舞娘之死
  第六章鬼市
  第七章丹巴喇嘛
  第八章蘇毗女國
  第九章歡宴殺機
  第十章八部鬼眾
  第十一章黎明之前
  第十二章犀皮面具
  第十三章無上瑜伽
  第十四章天宮秘境
  第十五章象雄迷蹤第一章喜馬拉雅鬼影
  第二章頓旦先生
  第三章活捉薩迦巴姆
  第四章斷氣室
  第五章舞娘之死
  第六章鬼市
  第七章丹巴喇嘛
  第八章蘇毗女國
  第九章歡宴殺機
  第十章八部鬼眾
  第十一章黎明之前
  第十二章犀皮面具
  第十三章無上瑜伽
  第十四章天宮秘境
  第十五章象雄迷蹤
  第十六章終極解密格薩爾王臨終之前,為了保佑后世的黑頭發(fā)藏人不再遭受苦難和欺凌,曾密令大將軍巴奔達東建造了一個隱匿于地下的山莊。山莊里密藏奇珍異寶、千年肉身、稀世經書,還有他生前曾收服的八萬六千魔軍……
  千百年來,很多居心叵測的探險者都費盡心機想要找到它。
  但是,有一批探險者卻與眾不同,他們的目的,并不是想獲得以上所說的那些,而志在山莊里一副巨大且詭異的壁畫,那畫中陰森妖異的地方,叫做“奴奴花卡卡”。
  “奴奴花卡卡”,是一個既讓人愛、又讓人恨的地方,是一個凡人永遠也夢想不到的地方。因為,那里是妖魔的天堂。
  各種各樣的妖魔寄生在“奴奴花卡卡”,它們有的奇形怪狀,相貌猙獰丑陋、青面獠牙;有的只有半個身子,卻長了一張俊美非凡的臉孔;還有的非人非獸,說不清楚像什么,只有一堆黑乎乎的暗影。
  在“奴奴花卡卡”,沒有天、沒有地,沒有白晝和黑夜,也沒有生命和陽光,更沒有死亡的威脅,只有一片空曠荒涼,四處繚繞著夢幻一樣的輕煙。
  可那里卻是妖魔們的樂土,他們過著無比享樂的日子,在青色的天空中翩翩起舞。雖然他們是妖魔,但對歡樂卻無比珍惜,一天到晚擁有笙歌相伴,隨心所欲,自在玩耍,因為,這里是天地間唯一的樂土。賜給他們這一切的,就是“魔王”。
  魔王是整個“奴奴花卡卡”的主人,所有的妖魔都臣服于他的腳下。他還種了很多叫“吹吹”的花,這種花長在白色的脂肪里,用鮮血來灌溉。
  魔王對“吹吹”寵愛有加,精心照料,每天都命人唱歌給它們聽,所以“吹吹”很快就長得比那些高大的妖魔還要高大。它們迎風歡笑、艷麗非凡,葉片和花莖里面全都蘊滿了純潔的鮮血。
  只要魔王在,“吹吹”就在,因為“吹吹”就是魔王的命。
  魔王為自己所擁有的一切而感到驕傲:“奴奴花卡卡”、“吹吹”,還有那些對他千依百順的妖魔。他天生高貴,把握無上的權力和地位,可是,偶爾也會感到深深的孤單落寞。于是,他造了一條龍船,每隔一段時間就召集妖魔們到龍船上來尋歡作樂,駕著龍船在“奴奴花卡卡”四處游玩。
  在魔王的心中,奴奴花卡卡和天一樣大。
  在奴奴花卡卡,永遠沒有曲終人散場。
  而這五個字,也似乎早被妖邪的詛咒附體,生來就具備一種無法抵擋的魔力:所有知道它的人,都用盡一生的力量尋找它,甚至為此付出生命。
  而我們上文所說的這批與眾不同的探險者,分別是:洪力、胡子劉、瞎子莫揚、花凄凄。
  他們曾經在花凄凄的帶領下找到了格薩爾王的地下山莊,目的只是為了拿走一卷羊皮鐵卷,據說鐵卷上面記載著去往奴奴花卡卡的路線。
  本來已成功在即,但是關鍵時刻卻殺出個來歷不明的家伙,不止搶走了藏于石武士肚子里的羊皮鐵卷,還將那間石室也炸了個七七八八……。
  當洪力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首先看到的是一團火光,然后是火光后面那一雙像野獸一樣的眼睛。
  糟了!難道被狼拖到山洞里了?他一驚,噌地想坐起來,這才發(fā)現手和腳都被捆住了,捆得還挺結實。
  “我勸你最好別亂動!边@時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火光對面響起,“我剛剛才把你的傷口包好,知不知道我費了多大勁兒?”
  “你是誰?”他警惕地盯住火光后面那雙眼睛。
  “不用擔心,我沒有惡意。如果不是我,你們四個早被石頭砸成肉泥了!彪S著話音落地,火光后面那個人站了起來,看樣子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又瘦又高,腦袋后面扎著個不倫不類的小辮子,長得倒還挺帥,就是笑起來的時候顯得有點壞。
  年輕人手里來來回回晃著一根樹枝,走過來的時候順腳踢了踢橫在地上四仰八叉的胡子劉,嘴里嘀咕了一句“睡得真像頭死豬”,然后,他蹲在洪力面前,用手一指自己的鼻子,自我介紹到:“我叫小武。在石室里搶走羊皮鐵卷的人就是我,炸了石室的人也是我!
  “羊皮鐵卷在你身上?”一聽到這話,花凄凄也立刻坐了起來。
  “我呢,只是個拿錢辦事的。只要你們乖乖聽話,我是不會為難你們的!蹦贻p人指著自己的小鼻子,好像并不急著搭理花凄凄,自顧自伸了個舒舒服服的懶腰,又慢吞吞打了個哈欠,才接著道,“我把你們綁到這兒來,是有件事要問清楚。”
  說著,他就像變戲法似的,手里不知怎么就多了個東西,亮閃閃的金屬光澤,一端系著個長鏈子,好像是塊懷表。
  那塊懷表被慢悠悠在洪力和花凄凄眼前晃了一圈之后,忽略了還在昏睡不醒的胡子劉,最后停在莫揚的面前。年輕人盯著他,板起臉問:“瞎子,這玩意兒你從哪里弄來的?你連眼睛都沒有,還用得著看表嗎?”
  “那不是我的東西,”莫揚毫不掩飾,平靜地回答到,“是石室里的一個人給我戴上的。”
  “真的?”小武有點不信,“說說看,那人長什么樣子?”
  “我是個瞎子,怎么可能看得到他長什么樣兒?”莫揚笑笑,“那個時候,我已經昏迷了,但是還保留了一點意識。我只是隱約感到有個人蹲在我身邊,將一個東西掛在了我脖子上,并且對我說了幾句話。至于他是怎么出現的,我完全不知道!
  “他對你說了什么?”小武緊緊盯住莫揚的臉,生怕漏掉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變化。
  “他說的是,”,莫揚停住仔細回憶了一下,“——不要以你的耳朵遠聽,不要以你的獵眼遠看,浮屠淹沒一百零八個修行洞,人將與綿羊婚合!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你確定你沒有記錯?”小武一邊發(fā)著牢騷,一邊手忙腳亂地從口袋里翻出一個本子,把剛才莫揚說的全都一字不落記了下來。
  “我肯定不會記錯,他當時反復在我耳邊重復這幾句話,而且說得很慢,好像在暗示我一定要記住!
  “是么?”小武盯住本子上那幾句話,竟慢慢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才喃喃地自言自語到:“真沒想到,我父親找了他大半輩子,他竟然會在這里出現。真是死了也要冤魂不散。”
  “你的意思……跟我說話的、難道是個死人?”莫揚一愣。
  “他如果自己能活著走出去,就不會來麻煩你帶口信兒。你瞧,他連這么重要的信物都一塊兒交給你了!毙∥溆檬种概镜貜楅_那塊懷表的蓋子,打量著夾在表殼里那張黑白照片,“當年那支登山隊,每個人都有一塊這樣的懷表,里面嵌著他們自己的照片,照片背面寫有他們的姓名和籍貫。一旦將來他們出了意外,也不至于就不明不白地做了孤魂野鬼!
  “那他到底是什么人?”洪力也開始感到好奇,“還有,他說的那幾句話,是什么意思?”
  “那幾句話的意思我也不明白,不過,那一定是他到死都解不開的心結?赡,他的怨念太深了,所以才會被那間石室禁錮,一直在苦苦等待能為他帶口信出去的人!毙∥湔f道這里故弄玄虛地嘆了口氣,像是在惋惜“他”的遭遇,“至于他的身份……他其實是我父親的朋友,我父親直到臨死前,都一直懷疑他還活著。既然你們那么想知道他的來歷,我就跟你們講講那段故事吧。反正咱們幾個今天晚上也沒法下山,就當打發(fā)時間吧!
  小武說道這兒笑了笑……
  ——上世紀五十年代,有一條近乎爆炸性的消息突然在一夜之間傳得沸沸揚揚,那就是“喜馬拉雅野人”。
  據稱,“野人”生活在喜馬拉雅山的雪線以上。它們體型碩大、奔跑如風、性情兇殘。
  曾有一支外國科考隊的成員極其僥幸地拍到了一張“野人”照片,可惜美中不足,畫面拍得十分模糊,如果不仔細看,會誤以為這只是一張雪景照而已。但是如果眼尖,就會發(fā)現,在相片中那漫天風雪的背后,隱藏著一個水印般的碩大身影。
  這個外國人事后回憶說,當他與那生物對視的時候,幾乎快要窒息了,一生中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恐慌感——他無法形容那生物長著一雙什么樣的眼睛,只是在那一瞬間,突然感到一種怨毒的氣息不知從何方鋪天蓋地而來,緊緊裹住了自己,根本無法掙扎。
  短短數秒的驚噩之后,他如夢初醒,趕緊舉起相機,閃光燈的快門剛一打開,“野人”突然受到驚嚇,迅速逃離。
  后來他回去沖洗照片的時候,更是發(fā)現了怪事:照片中那生物的影子,竟然虛晃成了一片水印。
  一直到了晚年,這個外國人才突然如醍醐灌頂般地想到了一個問題:當年他按下相機快門的時候,那種生物之所以逃走,也許并不是因為怕閃光燈,而是擔心自己的樣子流傳出去。
  再后來,他開始有了老年癡呆的跡象,卻總是會在冬日下午的暖陽中,一個人坐在輪椅上,獨自望向喜馬拉雅山的方向,口中不斷低聲重復著一句話——“你們看到的不是真相”。
  又過了幾年,他不再開口說話,開始從早到晚地靜望那片山脈綿延的方向,神情黯然,像是在懷念自己的初戀情人一樣。后來,他死在了自己家里,死于精神抑郁。
  但不管怎么說,“野人事件”在當時確實引起了軒然大波。眾所周知,在喜馬拉雅的雪線以上,根本就是一片沒有生物生存的世界,那里平均海拔在6200米以上,沒有人可以到達,除了突兀的巨石峭壁之外,滿目所及就只剩茫茫的積雪,空氣含氧量不到平原的四分之一,常年刮著十二級的狂風,那風的力量幾乎可以摧毀一切。在海拔5600米還能看見的雪蓮、龍膽、以及少量的雪雞、野鼠、巖羊等動物,到了雪線以上就只能被凍成雪沫,連一顆骨頭渣都不可能剩下。
  在那個生命絕跡的世界里,連微生物和細菌都不存在,如果真的活著體型如此巨大的“野人”,那么,它們的食物和水從哪里獲得?
  出于對“野人事件”的狂熱,先后有幾支登山隊登上了喜馬拉雅,但他們最后的結果不是無功而返,就是統統失去了消息。但,這并沒有消減人們探索的決心,半年后,一支新的登山隊組成,他們根據以往那幾支登山隊的案例,重新制定了一條新的路線,中途會經過一個叫“絨布寺”的寺院,并在那里落腳。
  絨布寺,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寺廟,也是旅行者公認的觀看珠峰日出的最佳位置。它坐落在喜馬拉雅山綿長的山脈中,紅墻金瓦黑窗白幡,在險峻的山體中顯得分外精致,卻幾近荒涼。當這支新的登山隊伍到達時,空蕩蕩的寺廟里,只有一個叫葛布的老喇嘛在念頌經文。
  葛布喇嘛一聽他們要到雪線以上尋找“野人”,神情立刻憂慮起來,輕輕搖動手中的法鈴,語重心長地規(guī)勸:“那里是只屬于死亡的世界,本就不是活人該去的地方。你們現在所求的答案,不過是心里的妄念,而偏執(zhí)的人們,最終會被它鎖住靈魂,永遠囚禁在那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這一年以來,一共有三支隊伍從這里經過,懷抱著與你們一樣的目的,但自從他們上山以后,就再也沒有下來。從那以后,每當雪山上刮起狂風,我就能從風聲里聽到他們的哭泣。”
  老喇嘛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感染力,使得這個清冷的黃昏,憑空多出了幾分神秘的色彩。片刻的沉默之后,隊伍中才有人小聲質疑到:“大師,您說的這一節(jié),會不會只是您的幻覺?”
  “我從十二歲起就在這里修行,到現在已經整整四十年了,雪山的空靈早已賦予我特殊的造化,我不會聽錯的!崩侠锏穆曇粲l(fā)低沉清冷,“雪線以上的山峰,是連我也不能踏足的地方。幾十年來,我們一直共同遵守著一個秘密,相安無事,只要它不會被暴露,就不會有憤怒?墒怯捎谀銈兊暮闷嫘,這個秩序將要被打亂,罪孽會無休無止……”
  年輕的隊長陳默從老喇嘛的話里聽出了弦外之音,于是試探著問了一句:“大師,你有沒有親眼看到過“野人”?你剛才所說的話,是不是在暗示我們,我們所看到的野人,其實是另外一種東西?還有,你們所遵守的那個‘共同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他頓了頓,又問了一句:“‘你們’,究竟是指你和誰?”
  “危險已經逼近,你們卻還在執(zhí)迷不悟。從你們踏進這間寺院的時候,我就已經感覺到它身上的怨氣了!崩侠飫傉f完這句話,神色突然大變,盯著他們身后的方面,擰眉密密念起了經文。
  陳默趕緊順著老喇嘛的眼神看過去,赫然發(fā)現窗戶上竟倒映出一個巨大的頭影!坝腥嗽谕饷嫱德牐 彼蠛耙宦,起身沖過去猛地推開門。
  但是已經遲了。
  門外風雪正濃。一個斑斑駁駁的碩大身影正直立著向山頂方向狂奔而去,只是虛晃了幾下,就已完全消失不見。
  “快看!是野人!”“我們找到了,這里果然有野人!”“他居然在偷聽我們說話!”。其他人也發(fā)現了這個背影,亂哄哄地擠在門口,興奮得像炸開了鍋。
  只有陳默沒有說話——他呆呆地望著剛才那個身影消失的地方,心里好像沉進了一塊大石頭,一下子說不出話了,不祥的感覺油然自腳底升起。
  而屋內,葛布喇嘛已仆倒在神像下,頻頻叩拜,嘴里念叨著難懂的經言,似乎已對身外物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雪山的太陽落得快,升得也快,轉眼間到了第二天清晨,登山隊的人統統起了個大早,忙著收拾行裝,準備上山去尋找那個“野人”。他們嘰嘰喳喳地互相開著玩笑,完全沉浸在一種即將接近真相的喜悅里。而陳默則在一旁心情復雜地看著隊友們那一張張笑臉,不知道那句話到底該怎么說出口……。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那個在漫天風雪中瞬間消失的身影一遍遍在陳默的腦海里重現,甩都甩不掉,猶如中了邪一樣。他似乎隱約開始理解老喇嘛那番話的含義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眼看著自己的隊友就要奔赴死地,可是卻生生地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
  事后回想起來,那也許正是死神在命運中要指引他們走上不歸之路。
  臨出發(fā)前,為了方便互相照應,他把隊伍分成了三組,由東、西、北三個方位向雪線以上包抄,規(guī)定無論前行多少,傍晚之前一定要回到絨布寺集合。叮囑完之后,他親自檢查了所有人的無線電對講機,確認無誤,才宣布出發(fā)。
  這一天的天氣很好,昨日呼嘯的暴風雪已經停止,寧靜的雪山如此美麗,宛若一個潔白溫柔的處子。站在這里,似乎可以抬手觸天,而人在這寬大的天地間也更顯得分外渺小。
  沒多久,陳默就收到了西邊那組人的求救信號,無線電里傳來強大的干擾聲,夾雜著聲嘶力竭地掙扎、扭打、悶哼以及哭喊聲:“陳默!快來救我們!救我們!救我們……”
  在這哭喊聲的背后,還隱約出現了另一種聲音,但是情況緊急,所以沒有人來得及分辨那是什么。
  在確定方位之后,陳默立刻給東邊那組人發(fā)了信號,讓他們過來增援,然后自己先帶著人趕往出事地點。
  可惜等他們趕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眼前的情景只能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西組的七個人全都死了,其中三個人的尸體并排掛在一棵大樹上,脖子被扭斷,腦袋軟耷耷地垂到胸部;另外三個人被一根樹枝刺穿了喉嚨,直接釘死在樹桿上;剩下的一個人坐在地上,頭頂被什么東西砸得陷了進去,白花花的腦漿流了一身。
  每一個死人的臉,都已經扭曲到認不清本來面目,只有那一雙雙突鼓在眼眶之外的眼珠子里,訴說著他們臨死之前所遭受的巨大恐慌。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所有人都呆若木雞,不約而同想到一個問題:難道,是“野人”出手殺了他們?
  在穩(wěn)定了大家的情緒之后,陳默指揮人將樹上的三具尸體解下來,和其他死者并排放在一塊兒。他仔細地檢查了所有尸體,突然發(fā)現了幾
  個要命的疑點:第一,將那三具尸體釘死在樹上的樹枝,兩端都是鈍的,根本脆弱的不堪輕輕一折;第二,將另外三具尸體吊死的“繩子”,竟然是用人的頭發(fā)捻成的。
  而關于第三個疑點,他沒能在心里忍住,緩緩將它說了出來:“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咱們現在已經快接近雪線了,這里已經沒有任何生命跡象,除了地上的積雪以外,什么都看不到。那么,為什么這里會突然出現一棵樹?看這棵樹的樣子,樹齡也許不止幾百年,它到底在這里是怎么存活的呢?”
  經陳默這么一說,其他人也警惕起來:的確,在這片光禿禿的空白世界里,突然冒出一棵根深葉茂的大樹,是夠反常的?墒菬o論他們怎么瞅,也都沒有在那棵樹上找出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來——這如假包換就是一棵樹。
  偏偏在這時,無線電又響了,傳來的是一個女孩兒奄奄一息的聲音:“陳默……我們在……東邊的土坡……”
  糟了!一聽這聲音,陳默心里猛地一沉,知道是東邊那組人在趕過來的中途出事了。他二話不說,招呼大家起身去東邊。
  在跑出去沒多遠以后,他無意中扭頭看了看,也不知道是因為角度的關系、還是因為自己眼花,他發(fā)現剛才那棵大樹居然不見了。
  由于他心里記掛著東邊那組人的安危,所以也沒顧上想太多?上,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又一次來遲了,眼前所見是更加可怕的一幕:全組六個人死得干干凈凈,根本分不清誰是誰,只能看見滿地的血肉堆積重疊在一起,有的尸體面目已被搗得稀爛,里面的脂肪都被擠了出來,只剩下一張輕飄飄的臉皮連著頭發(fā)帖伏在在肩膀上。從他們的姿勢來看,應該是受到什么東西的追逐而不自覺地團團抱緊,然后在毫無還手之力的情況下被迅速殺死。
  一片寂靜中,一個“嗞——嗞”的聲音從死人堆中冒起,驚醒了所有人。大家循聲看去,這才發(fā)現了那臺無線電,它被一條不知是誰的斷臂緊緊攥著。挪開斷臂,地上竟然有四個蘸著血寫出來的小字:“不是野人。”
  一看到這四個字,陳默的心登時就涼了——從收到信號,到趕到出事地點,前后兩次的時間間隔都沒有超過二十分鐘,這么短的時間之內,什么樣的力量可以連著造成兩起如此大規(guī)模的屠殺?而這場屠殺,又是出于什么動機?如果兇手不是野人,那會是什么呢?
  恍惚中,他冷不丁又想到起了昨日葛布喇嘛的那番話——“這些年來,我們都一直共同遵守著一個秘密,只要他不會被暴露,就不會有憤怒……”。
  看來,想要弄清真相,還是得回去找葛布喇嘛。能告訴他們這場屠殺真相的人,在這雪山之上,只有葛布喇嘛。
  就在他決定招呼大家返回絨布寺的時候,隊伍中突然有人指著地上的尸體喊了起來:“你們看,好像少了一個人!”
  而且,那個人的無線電也一塊兒失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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