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綾辻行人懸疑:怪胎


作者:綾辻行人,曹逸冰     整理日期:2014-08-26 19:52:06


  他們是精神病人,是隔離于精神病大樓的異常者。他們的意識、認(rèn)知、思維和情感都超脫常理。在他們的內(nèi)心世界,一切都會顛倒、扭曲、錯亂,最終化成盤根錯節(jié)的謎團(tuán)。
  三一三號房——小時候的我,總是夢見自己被掐住脖子的夢,而我的瘋子母親,似乎知道夢境背后隱藏的真相……
  四〇九號房——車禍奪去了丈夫的生命,也將我摧殘成身心俱滅的廢人,而我唯一的慰藉,就是“丈夫深愛著我”這個事實……
  五六四號房——“殺死JM的是誰?”面對手稿結(jié)尾留下的謎題,我和我的偵探朋友試圖找出解答,在推理的過程中我們意識到,手稿里描繪的四個“怪胎”似乎包含某種隱喻……
  在精神病人失控的常識面前,這些看似一點即破的謎團(tuán)背后,究竟包含怎樣的驚人玄機(jī)?只有拋開一切常理和固有思維,才能踏入這片光怪陸離的禁區(qū),探明真相……
  
  作者簡介:
  綾辻行人,以“神設(shè)定”和“超展開”顛覆日本推理文壇的當(dāng)紅小說家,憑借“館系列”奠定其“新本格派”掌門人的地位,是日本家喻戶曉的推理大師。
  綾辻行人的作品集身臨其境的驚悚場面、復(fù)雜縝密的懸疑布局于一身,超脫常軌的想象結(jié)合嚴(yán)密的邏輯思維,挑戰(zhàn)感官和智慧的雙重極限。當(dāng)讀者沉浸于血腥與獵奇帶來的驚恐快感時,會被悄悄埋下的機(jī)關(guān)所蒙騙,直到最后真相大白方知上當(dāng),不禁大呼過癮、回味無窮。
  目錄:
  夢魔之手——三一三號房的患者——
  四〇九號房的患者
  怪胎——五六四號房的患者——
  后記——在六〇五號房——?dú)⑺繨M的是誰?
  那篇文章以這句話結(jié)尾。
  我失落不已,陷入沉思。我迫切地想知道答案,但疲憊不堪的大腦只是在不停空轉(zhuǎn)。
  *
  蒙著一層灰的黑色廣播車緩緩駛過公寓前的大馬路。
  夏日艷陽高照,瀝青馬路都快融化了。廣播車邊行駛邊喊話。就算關(guān)著窗戶,聲音也會強(qiáng)行沖進(jìn)耳廓。
  真不爽。
  不光是因為吵,還因為那裝腔作勢的口氣。無視擴(kuò)音器極限的音量,讓我完全聽不清車?yán)锏哪腥嗽谡f些什么。也許這才是令我不快的主要因素。
  話語一股腦兒地散播開來。這些可憐的話語在得到任何一個人的理解之前,便會消失不見。
  我不忍再看。
  離開窗邊時,我透過窗簾的縫隙看到天空。
  萬里無云。沒有絲毫猶豫與困惑。吸引不了任何東西,也不輸給任何東西。沒有任何陰影。夏空是如此湛藍(lán),高曠。
  如此之藍(lán),如此之高……
  這種天空的顏色,總能將我引入不必要的回想。
  盛夏的藍(lán)天。
  回溯二十五年的時間盡頭,有一片四角形的小小天空。我站在昏暗的地底,獨(dú)自仰望。
  在潮濕的黑暗中,我手足無措?蘩哿,喊累了,只能呆呆地仰望。
  正方形的天空。清爽的藍(lán)色只會將我所在的地方襯托得更加閉塞。
  蟬鳴不絕于耳。不知名的蟲子在耳邊不停地囁語。鳥兒無聲地飛過四角形的天空。潛伏在黑暗中的惡心生物近在眼前,蠢蠢欲動。
  光是回憶,就讓我心如刀絞,如坐針氈。臉頰和脖子癢得不行,禁不住想要伸手去抓。
  二十五年前的那個夏天,八月下旬的一個大晴天。那天,我……
  “怎么了?一臉不爽!彼蝗徽f道。
  廣播車總算走遠(yuǎn)了。我一屁股坐在床的一角。
  “稿子寫不出來?截稿日是月底吧?雜志讓你寫的是中篇吧?”他凝視著我的臉,瞇起眼睛狡黠地笑著,“寫了多少張?”
  “沒幾張!蔽移仓,沒好氣地回答道。
  “別這么愁眉苦臉的,看得我一陣難受。最近你總說寫不出文章,可你當(dāng)作家這么多年了,總會碰到瓶頸的。而且你寫的那種東西很難構(gòu)思,一會兒是怪異的房子,一會兒是秘密通道,還有各種機(jī)關(guān)和奇妙的殺人方法。你一天到晚想這些,很容易才思枯竭的。這樣吧,機(jī)會難得,反正你寫不出來,不如我們一起去釣魚吧?”
  “釣魚?”我歪著腦袋反問道。
  他健康紅潤的雙唇淺笑著,說道:“這個主意不錯吧?”
  “算了吧。外頭太熱了,我可不想出汗!
  “夏天當(dāng)然熱。不過這片盆地①的炎熱程度也太不尋常了。虧你能在這種地方住三十多年。為什么千年古都會選擇建在這種環(huán)境惡劣的地方,真是不可思議。哼,看來那群貴人都很能忍嘛!
  他就是這樣,完全不在乎我的感受,不請自來,來了又唧唧歪歪。有時我真想大吼一聲“饒了我吧”,但至今沒有實踐過。
  “不如干脆搬到氣候好一點的地方去吧,沒必要一直待在這兒。”
  我搖了搖頭,回答道:“要搬你自己搬好了。”
  他嘆了口氣,攤開手,說道:“又來了。我怎么能丟下你一個人呢?”
  “有啥不行的。我一個人也能生活!
  “胡說八道。”說著,他咯咯一笑,“我無時無刻不在擔(dān)心你,所以才會經(jīng)常來看你。我也知道你有時候挺煩我的!
  他臉上的表情仿佛在說,你在想什么我心里一清二楚。
  一清二楚……也許是吧。他有敏銳的洞察力和思考力,知識面很廣,說話技巧高超,兼?zhèn)湮牟膳c繪畫才能。如果他有意當(dāng)作家,一定能寫出比我更優(yōu)秀的作品。
  “那……”他若無其事地說道,“就算不去釣魚,也得想個法子讓你散散心。你也想調(diào)整一下狀態(tài)吧?”
  “這話倒是不錯……”
  “不如學(xué)樂器吧?要不要我教你彈吉他?”
  “我怎么學(xué)得會!蔽覈@了口氣,低頭望向膝蓋上的左手。
  沒有無名指和小指。
  小時候——那時我還沒上小學(xué)。一天,母親帶我去外公經(jīng)營的木工廠游玩。我不小心碰到正在運(yùn)轉(zhuǎn)的電鋸,丟了兩根手指。我完全不記得自己為什么會做出這種蠢事。母親一個不注意,慘劇就發(fā)生了。父親顧不上擔(dān)心獨(dú)生子的傷勢,只是一個勁兒地責(zé)罵母親的粗心大意。
  我的父親在大學(xué)研究生物學(xué),動不動就對母親大發(fā)雷霆,對我這個兒子也不例外。他甚至?xí)?dāng)著外人的面責(zé)罵我們,有時還會動手。母親從不抱怨,也不抵抗,無論何時都對他唯命是從,就好像她從一開始就被剝奪了主動抵抗的手段似的……
  別想了。再想下去就沒完沒了了。反正他們都不在人世了。
  總而言之,就算讓再優(yōu)秀的老師來教我,我也無法彈奏吉他。他怎么會不知道這一點呢?
  “你可真夠損的!蔽移鹕碚f道,“有時候我實在搞不懂你?赡愫孟窈芏摇D且蔡还搅!
  “你這么說我好心寒哦。”他夸張地攤開手。
  他比我整整高出一個頭。不是因為他特別高,而是因為我特別矮。跟他說話時,我總會不由得仰視他的臉,或是盯著他的胸膛看。
  “我跟你也算是老交情了,可仔細(xì)想想,我對你的經(jīng)歷還一無所知。你是在哪兒出生的,又是怎樣長大的,除了我還有沒有其他朋友……我什么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
  “我的工作是偵探?”
  “嗯,是啊!
  沒錯。他是“偵探”。
  我是靠寫懸疑小說為生的人。對我而言,這樣的朋友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我也不是故意疏遠(yuǎn)他。正相反,我對他有種不容忽視的親切感,也承認(rèn)他是個很有才華的偵探,對他相當(dāng)信賴。只是……
  “我知道你是個很會為朋友著想的人。我也很感激你一直惦記著我,”我沒有抬頭,只是抬眼盯著他的嘴角,“可你一會兒說擔(dān)心我擔(dān)心得不得了,一會兒又用同一張嘴興高采烈地說起我討厭的話題。總是這樣的話,我當(dāng)然會不爽!
  “哦?比如?”
  “剛才你不是要我學(xué)吉他嗎?你明知道我沒法彈奏吉他。”
  他沒有作答,而是靜靜地俯視著我。那充滿無奈的眼神仿佛在說:真拿你沒辦法。
  “還有一次。你拿了張印著奇怪花紋的紙片,說從這個角度看就能看到立體圖案了!
  “哦,立體畫啊。還真有這么回事呢!
  “是啊。再怎么看我都看不出來。仔細(xì)想想也是……”
  “傷心啦?”
  “多少有一點吧。”
  “是嘛。那我向你道歉……”說這句話時,他眼中的無奈便越發(fā)明顯,甚至有些悲傷之色。
  我突然開始厭倦不停詰問他的自己。有必要爭這口氣嗎?你不是總要求自己,要從頭到腳武裝成冷酷的模樣嗎?
  我很掃興,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他,離開床邊,緩緩走向窗邊的寫字桌。
  走過窗口時,我又透過窗簾縫隙看了看天空。二十五年前的那片四角形天空不由分說地浮現(xiàn)在腦海中。我不禁渾身顫抖,伸手去撓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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綾辻行人懸疑:怪胎的作者是綾辻行人,曹逸冰,全書語言優(yōu)美,行文流暢,內(nèi)容豐富生動引人入勝。為表示對作者的支持,建議在閱讀電子書的同時,購買紙質(zh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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