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家庭原因而被同學排斥,她,沉默寡言,面對一切不公,仍倔強生存的懂事女孩。愛情里,一個是幫助她融入班級,溫暖過她無人問及的過往的大男孩;一個是外表冷漠實則細心善良默默陪伴的少年。她,會愛上誰?兩個家庭,一邊是十七年的養(yǎng)育之恩,另一邊是割舍不斷的血緣關系,她又該如何抉擇?青春如何在時光中發(fā)酵?那些被稱之為青春的記憶,是日后無比懷念的時光,愿你能在這篇文章中找到自己青春的影子,一切,都有跡可尋。 第一章 耗子事件 夏日的蟬聲總是一串一串地同音反復,沉重的低音拉得長長,太陽烈得像刺痛皮膚的野草。銹了的車鏈在拼命地轉動著,嘎吱嘎吱,像極了勾延殘喘的老人沉重的呼吸。少女的心事就被藏在悶熱的風中,無人知曉。 在像是要被烤融的瀝青公路上騎了好久,張若水終于在鐘聲響起前趕到了教室。上氣不接下氣地像個餓了許久的窮鬼貪吮著空氣的我出現在門口時,在嘻戲打鬧的同學突然間就靜了下來。方徽遠在小聲地竊笑,朱可把頭埋在肉堆似的胳膊下,抽搐著身體,身上的肥肉以自己獨有的方式在宣告著“我在笑!”,就連平時高傲得像個仙女一樣對我視而不見的丁螢螢的視線也在打量著我。一頭霧水的我只好尷尬地擠出一絲虛偽分明的笑容,撓了撓耳朵,大步流星地朝自己的位置去。 抽屜的一角搭拉著一根紅顏色的繩子,也沒多想就自然而然地拉了出來。 “。 ,手中的物體像是被下了怨咒似的被無情的畏懼扔回了黑漆的抽屜里頭,周遭一陣哄笑。此刻的我像個演技捉劣的小丑在舞臺上被無情地嘲笑,委屈、怨氣充盈了整個心室;喉嚨像被灌進了鉛,在狹窄的喉道里上下兩難。那些情緒像是顆邪惡無比的種子落在了心底,等待瘋狂的生長。 心不在焉地轉動著筆的手停了下來,夏宇光的眉頭不自覺地就被皺到了一塊?粗莻驚恐萬分地把死老鼠扔回了抽屜的女孩,仿佛自己就是那只老鼠,被砸得生疼,心像是被誰輕輕地拉扯一般,隱隱地疼。也許是同情這個女孩,他第一次有了想要靠近她的沖動。明明是一個集體,卻被刻意區(qū)分,體育課上熱火朝天的游戲,她總是坐在一處晦澀地把衣角緊緊地拽在手心;大掃除里最忙碌的,永遠是她一個人拉著垃圾桶去倒的場景;就連值日生也會毫不客氣地喊“喂!最后一排,快點擦掉板書,要上課了!”。她的存在,于這個班級,無疑是擦去飛飛揚揚的粉末,從她來的第一天,就已成共識,對于從小嬌生慣養(yǎng)充滿戾氣的孩子來說,眼前這個女孩根本就不配得到同等對待,而處于中立的人也因為害怕大家另樣的眼光和刻意的疏遠而形成統一戰(zhàn)線,沒有人愿意接近這樣一個她,一個如此卑微的她。每天,那個穿著一雙從未變換的脫膠發(fā)黃的廉價白鞋,背著掛滿許多小線頭的褪色書包的女孩總是走在熙熙嚷嚷的廊道里,顯得落寞而又孤獨。 “宇光,你想什么呢這么入神?老師講重點了,”同桌陳亮用手肘磕了磕自己,用筆戳了戳書。 “46頁”,思緒被拉了回來,可聽著聽著夏宇光私乎還隨著張若水在耗子事件里游走,眼光呆滯望著黑板出神。 兩節(jié)課的時間在老師的涶液四射中結束了,清脆急促的鐘聲在悠長的廊道里回蕩。人來人往桌椅碰撞嘈嘈雜雜的聲音,車棚里叮鈴的聲音,男孩討論游戲排位女孩討論明星緋聞的聲音,摻合在一起,像極了一首夏日交響曲。等到全部人離開得差不多了,窗外的夕陽柔和的都灑了進來,只是因為害怕又遭到嘲笑,刻意等到人都離開,我抬著桌子往廁所方向走去。整個廊道靜悄悄的,偶爾聽到一兩聲鳥鳴,還有我沉重的步子和地板摩沙的聲音。 “我?guī)湍闾О伞,廊道里響起了另一個聲音,一個臉龐清瘦得輪廓分明的男孩出現在我旁邊。男孩一雙黑色印著兩條長長黑白相間條紋的板鞋,黑色牛仔褲加上白t桖,一身普通而又干凈的打扮。他把我手中的桌子攬到了自己手上,沖著我笑了笑,看著他的眼睛和笑容我有些惶惚,他的眼里好像裝滿了七月的星光,明亮的笑容干凈得好像從未受過任何傷害。 “我們是一個班的,你知道嗎?我想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他顯得有些尷尬,見女孩一直望著自己,微微地皺了皺眉。 少年有著白皙的皮膚,輪廓分明的臉龐上深邃的眼睛能讓人好像墜入深海一般,我顯得有些木吶地望著他的臉搖了搖頭,莫名其妙地有些心跳加速。從半年前剛搬來這所城市起,若水像極了個乞丐,卑微到了塵埃里頭,沒有人愿意停一下聽聽她的故事,她所接受到的,只有無盡的疏遠和另類的眼光,這讓她有些不寒而栗,也不愿主動再靠近別人。突然有個男孩和自己說話,我不免有些緊張。 “我叫夏宇光”男孩歪著腦袋說一本正經地說著。 “我……我……我……是張若水”,我有些不安,不自覺地伸出了手撓了撓頭發(fā),夏宇光被眼前這個連自我介紹也窘迫不安的女孩逗得不禁暢懷而笑了。 少年笑起來臉上陷進淺淺的梨窩,若水和他同班那么久,竟未發(fā)覺有個這樣溫暖干凈的男孩子。 “那個,我?guī)湍惆牙鲜蠼o丟了吧,你不是怕么,我?guī)湍銇G,再在廁所里給你沖沖抽屜”夏宇光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讓習慣了獨來獨往的若水也不忍拒絕。 高高瘦瘦的男孩麻利地把桌子搬進了男廁,水珠濺落在地上的聲音,排水口咕嚕咕嚕的聲音!拔蚁袷且活w洋蔥,永遠是對角戲,多希望能與你,有一秒專屬………”厚重的男聲在長長的廊道里回響,所有的怨氣在這一刻被音符熄滅得無影無蹤,突如而來的友善讓若水有點想要落淚。 伴著落日的余輝,一高一低的身影,讓若水在日后的回憶中也是溫暖無比,不過這已是后話。 安桐街分叉口夏宇光的一句“希望我們能成為朋友”讓若水走在回家的胡同里步步都充滿了幸福感。離學校有些偏的胡同,一陣陣潮濕帶銹的味道撲面而來,灰撲撲的墻壁被歲月侵蝕得千溝萬壑,歷經歲月的石頭生了許多青色的石苔。錯雜交縱的電線隨意地搭在一起,若水每次從下面經過的時候腦中總是幻出一副少女被一堆負重不堪的電線砸中喋血街頭的畫面,微微敞開的門透出鍋碗瓢盆的碰撞和嘻笑怒罵的聲音。 “你這個瘋女人給我站。 苯又吐牭侥腥说闹淞R和女人熟悉尖亢的叫聲,若水下意識就想到是媽媽。來不急多想,若水把手中的單車松手扔到了一旁雜草叢生的亂石堆上。 “媽——媽——”,瘋了一樣的姑娘邊喊邊朝前處的人群跑去。 胡同里平時不見幾個人聚一起嘮嗑過,一有爭執(zhí)掐架的戲碼,人們就會不約而同地聚成一堆,把別人的丑態(tài)當作無聊生活的笑話?钢r具未歸的大爺;挎著菜藍墊著腳觀望的大媽;還有生怕錯過什么好戲端著飯碗赤腳跑出圍觀的人們。 若水用力地撥開人群擠了進去,把瘋瘋癲癲的女人緊緊地抱著,圍觀的一些人毫不諱忌地指指點點,若水像個在表演的小丑,聽著周圍人的嘻笑和不大聲但確刺耳的討論。 “媽……媽…啊…我回來慢了你怎么不好好呆家里?爸呢?”女孩心疼地問著懷里的人。 看到情緒失控用力扯著自己頭發(fā)衣服,渾身污漬,臉上掛著濁物的媽媽,若水的心像被煎灼一般,她有些著急得語無倫次,一邊抱著一邊用手擦著女人臉上的臟東西。 “你給我讓開,今天我得好好教訓教訓一下她,不然還不得讓她上天了!”粗獷黑臉的大漢,操著一口濃重的方言氣急敗壞地喊道。 “我求求你了,”她腦里一片空白,只好合實著雙手抬頭望著大漢哽咽地吐出這一句話。 “我看啊,這種瘋子就該好好打一頓,以后才不敢出來瞎擺活些亂七八糟的名堂”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不痛不癢地說著,這一說圍觀的人們便七嘴八舌地討論開來。 “就是!就是!” “前段時間她還把我家門前種的菜給扒了個遍” 老婦人憤憤地說道,還朝正在發(fā)瘋的女人白了一眼。 聽到周圍的人都站在自己這一旁,大叔毫無顧忌不依不饒地提高了聲調,“這女人,用石頭砸我娃兒,我那娃嚇得可不趕緊躲屋里頭了,她還拿著石頭追進家里亂砸,我要不在家,那我娃和家里的東西指不定被她砸成啥樣呢” “唉呀,這女人真是可怕,住在這胡同里弄得我們生命都有危險了,這種人就該早點死掉!”人群里一個尖銳的女聲氣憤地說道。 大家像是在申判一個罪犯一樣,那些話像是子彈一樣,漸次地沖擊在若水的心臟,他們怎么可以這樣無關痛癢理直氣壯地去叫一個可憐的女人去死?這些話在若水心上撕扯開一道口子,疼痛一點一點順著血液流到了全身,她有些蒼白有些無力,淚水大顆大顆地落下。 “我媽媽她沒有意識到自己都在做什么,她不是有意去傷害大家的,我給你們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若水像個小狗一樣嗚咽著,跪著懇求著。 這弄得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了,覺得再說下去也沒多大意思,一個小姑娘給自己跪下傳出去了還可能被說小心眼,大漢搖了搖手,盡是無奈的神情。 “走吧走吧,你以后管好她就行,本來精神就不好就應該關著別成天放著到處害人,我看你可憐沒管你收精神損失費都不錯咯”。 “誒,沒看點”人們也都因為無趣而哄散而去,瘋女人情緒也慢慢緩了下來,她似乎明白些什么,神情惶然地從口中不斷地重復支離破碎的詞句。人世間的薄涼,無可能敵,若水對這一切都恨透了,可是她沒能力去改變這一切。胡同里瘋癲的女人和跪在地上忍聲痛哭的女孩,誰會去管呢?生命卑微如塵,命運這雙翻云覆雨的手,終究還是不公。 外出買菜回來知道事情的張易徹夜未眠,一個隱藏了十七年的秘密在他心里想要隨時沖出,重見天日。 日子就像一碗白菜湯,喝來喝去,都是索然無味,而平凡無奇的生活因為有了夏宇光的闖入而變得期待。每天安桐街口等待一同上學的夏宇光讓若水心里的某種情愫在悄悄滋長,很是甜蜜。并排騎車的時候夏宇光在一邊說著自己以前的黑歷史,放肆張揚地笑了一路,惹得路人頻頻的回頭和不爽的吐槽,這反倒讓倆個年輕人更加歡樂。若水裝做不經意偷偷地望了一眼夏宇光,穿著印了海賊王的黑底T桖,襯得他的皮膚更白,一頭干凈利落的頭發(fā),讓人看著甚是舒服,可是最迷人的是他能明亮整個世界的笑容。細水長流最是平淡可也是最動人心,夏宇光越是接近這個女孩,越是了解她,就越覺得她的特別,他開始知道她的生活,知道她住在落后的城中村胡同,租住著狹小破敗的屋子,照顧著家里瘸腿的爸爸和精神不好的媽媽,他開始知道她更為同齡人的成熟,隱忍而又倔強地生存著,令人心疼不已,這讓他更想像風一樣包圍在她身邊,夏宇光也對每天早晨的安桐街口充滿了期待,期待那個滿頭大汗費力踩著車輪的女孩。 每天早晨在車棚放車的時候總會遇到朱可和方徽遠,他倆是同桌,兩家的爸爸又是公商局的同事所以倆個人每天都一起上下學。朱可是個大嘴巴,什么時候都能從那張肥腸似的嘴里嘰里呱拉地說出一堆真假難辨的八卦。人胖得整張臉油膩膩的,太陽下還像打了許多高光一般,可是書包里每天還是裝了一堆吃的,所以大家都喊他豬崽(朱仔);方徽遠是個愛耍酷的帥小伙,他喜歡打英雄聯盟,人很義氣可就是特喜歡時不時來場惡作劇,看著別人出丑的樣子,他覺得特別有趣。夏宇光總覺得遇到他倆就沒什么好事。 下早讀后,韓白白追著陳亮打鬧著;安然說著昨天倆個大媽好笑的對話,還學得有模有樣;方徽遠用筆戳著丁螢螢的后背,氣得丁螢螢直剁腳;還有同學們嘰嘰喳喳的討論聲。一個很活躍的班級,可若水無論如何就是無法參與其中,不是不愿融合,而是每次的言語和冷漠總會把她前進的腳步逼退。而現在,夏宇光隔著一堆人的相視一笑讓她很是滿足了,在此之前她從未想過能與其他的人有任何交集。當走廊上鐘聲響起的時候,李老師拿著本教案風風火火地走進了教室,在同學們眼中,整個年級最兇殘的班主任莫過于有強大氣場的李晗了,做事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私底下大家都喊她“李滅絕”。 “同學們,都安靜!”李晗用力地拍了拍黑板,緊檸著的眉頭看起來有些不悅。 “現在有個通知,學校下個月有校園文化表演,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每個班里頭必須出一個節(jié)目,明天晚上把表演的事定下來,盡快排練,至于誰去表演,班里自個定我不干涉!崩罾蠋熝惨暳艘幌掳嗬铮辉俣嗾f,開始一板一眼地上起了課。 課后,一群人聚在了一起討論著表演的事。 “要不讓我同桌方徽遠去上面跳舞吧,他長得那么帥”朱可賤兮兮地笑著,把手勾上了右手邊的正在打王者榮耀的方徽遠,胖胖的身體湊近了方徽遠。 “臥槽,小爺要打擼可沒這閑功夫,誒我說豬崽—————我看你挺有特點的你上吧!”,方徽遠扭著肩膀把朱可推了回去,繼續(xù)低頭打游戲。 朱可朝方徽遠翻了個白眼,掐了掐方徽遠,疼得他叫出了聲。 “要不螢螢上吧”,陳亮朝丁螢螢笑得像朵花兒綻開了一樣,方徽遠停下了游戲,哼哼哼地壞笑著看著陳亮,旁邊的幾人也跟著起哄,喲喲喲地叫著,推搡著。 “我覺得螢螢又漂亮又有氣質,肯定節(jié)目能演好”,這話說得丁螢心里甜滋滋的,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昂貴的衣服,優(yōu)越感又上來了,她笑了笑。 韓白白倒是不大滿意丁螢螢,平日里杖著有錢傲氣十足的還特潔癖,讓人打心里就不喜歡!拔矣X得宇光挺好的呀,他不是會彈吉它嗎,上去彈唱一首就行了唄” “唉唉唉,對,宇光宇光,這主意不錯!”大家一致同意。 夏宇光倒是不反對上臺表演,只是他想促進若水和同學們的感情,又不好意思說出口,顯得有些猶豫。 “臥槽,夏宇光你不愿意啊”方徽遠把手搭上了在思考的人,作出了一臉嫌棄的表情。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有個女孩子唱然后我伴奏,這樣比我一個人表演更好”夏宇光一臉嚴肅地說道,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 “誒我說你小子平時一本正經不解風情的,原來你還有這想法哈”陳亮調侃道。 沉默了一會,夏宇光一臉認真地說“我想和張若水上臺表演”,然后一群人都石化了,氣氛有了些微秒的變化,一群人神色顯得凝重了起來。丁螢螢冷嘲熱諷地說了幾句,回到了座位上。大家看著挺尷尬的,朱可表情僵硬地扯了一下嘴角“呵呵隨便你吧”,其實大家心里都不愿意讓張若水上臺,只是礙于夏宇光的面子不敢直說而已。 “算了我不上臺了,同學們會不高興的,也讓你為難”若水低著頭沉吟著,指甲不自覺地扣著自己的衣角。 “我沒事,我只是想借這個活動來促進你和班里同學的感情,聽我的,一起上臺,嗯?”男孩凝視著若水,期盼對面的人兒點頭。 “—————————嗯”若水沒法拒絕夏宇光,畢竟他有最好看的笑容和善良的心。 抱著吉它認真彈琴的夏宇光,仿佛在呼吸間就變得璀璨,修長的手指和吉它很是相襯,指尖在六根弦上游走就能輕松松松地響起,“你才不是一個沒有故事的女同學,愛上一匹野馬,可我的家里沒有草原……”,操場上安靜的風,暖暖的陽光,逆著光的衣角鑲著金邊,彈唱的男孩,若水很是沉浸其中,倆個人每天都默默地排練著,也越來越欣賞對方,很是默契。 時間一天天的游走,到了演出那天,下午夏宇光拿出自己的攢了好久的私房錢拉著若水去發(fā)了廊,理發(fā)師給若水弄了個很合適的梨花燙,把若水的臉修飾得更小,五官也越顯得精致。夏宇光第一次覺得張若水長得很是合眼。 “接下來去買衣服”夏宇光想拉起若水的手,被若水閃開了,讓夏宇光愣了一下,一閃而過的落寞又迅速恢復了平靜,望著若水,嘴角浮上了笑意。 “我不能總浪費你的錢,我穿身上的衣服就可以了的”,她還是不愿意隨便就接受別人的東西,若水的視線停在了他的臉上,夏宇光突然覺得眼前都女孩子傻愣愣的有些可愛。 “大姐你逗我呢,我們上臺表演誒,該買新衣了,沒事沒事,我自愿給你買的,以后你發(fā)達了記著領我吃好吃的就行”男孩一邊說一邊拉著女孩的手朝前目的地走去。 若水有些尷尬,視線放在自己的身上,寒酸的衣服確實不適合上臺,可不能拖宇光的后腿。她心里想,以后要真發(fā)達了一定要好好對待這個不嫌棄自己關心自己的朋友,一定要。 舞臺上。 燈光耀眼得看不清底下密密麻麻的觀眾。若水在后臺有些緊張,手心微微出了汗,她顯得有些生澀,走來走去反復哼著歌曲。 “沒事,有我在”夏宇光抱著吉它沖著若水笑了笑!斑有————————若水今天化的妝很漂亮”,夏宇光用著欣賞的眼神看著。 她又開始不好意思了。 當若水和夏宇光一起出來的時候,觀眾席上一群群吹著口哨的,班里的同學也很是驚訝,就連李滅絕也有些難以置信。穿上黑色蕾絲邊的短裙,一頭微卷的頭發(fā),連那雙從未變換的脫膠白鞋也成了高跟鞋,這讓大家無法能把舞臺上這個漂亮而有氣質的女生和一身窮苦寒酸的張若水聯想到一起。夏宇光修長的身高穿上西裝更透著一顧男人的氣息,倆個人站一起甚是般配,而張若水一開口“如果世界漆黑,其實我很美,在愛情里……”干凈的音色和華麗自然的轉音把《丑八怪》唱出了另一種風格,連調皮搗蛋的方徽遠的視線也沒離開過,演出結束后竟然有人主動給若水打了招呼,若水覺得此刻的自己像是被整個世界寵愛了。 她就是個綠茶婊,丁螢螢看著一旁眼珠子快掉出來的男生們嘟囔著,心里早已刀光劍影,想要把舞臺上的人傷得千瘡百孔,從張若水來到班上的第一天起,她就有種深深的嫌棄感和厭惡感,這是無法改變根深蒂固的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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