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歸后，年近七十。飽食終日，日入即睡，夜半即興，悶坐無聊，乃學(xué)為詩歌古文詞，積稿盈尺。自知學(xué)識谫陋，不能追蹤古人。一日，紫紱十六弟告予曰：“兄詩文有金石聲。筆發(fā)既速，可作為小說，詳述平生所見聞，使雅俗共睹，豈不勝于詩文哉！”予曰：“唯唯�！蹦思茨克姸�?wù)�，振筆錄之。無以名之，名之曰“歸里清譚”。門生楊咸卿曰：“曷不曰‘林下清譚？’”予曰：“辭官歸里，豈易言哉。嘗見有服官卒生，擁厚貲，蓄珍寶，恐兄弟親族之爭其產(chǎn)也，甘棄其先人墓廬，僑居他鄉(xiāng)，死不得正丘首，殆不如狐。近有閩人，以貪黷敗官，將載寶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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