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會釀酒。 她釀的酒,一窖藏便是千百年,在無聲的時光流逝中,等待有緣人的到來。陶制酒器里,裝盛著一個人的記憶,一個人的執(zhí)念,乃至起伏波瀾的一生。 長安巷里識酒家,烏木柜臺,細陶小碗,密密匝匝的酒壇,和孟九姬永不蒼老的容顏。 一碗孟婆湯,能夠教人忘卻前塵事。 而一盞九姬的酒,卻能讓人回憶起曾經(jīng)珍惜的、遺憾的、歡喜的、悔恨的,一切。 在忘卻與記起的交替中循環(huán),大約便是所謂的輪回了吧。 她站在輪回的起點與終點,一身青衣,唇線微勾,厚厚青綾覆蓋平靜而悲憫的雙眸。 是不是被自己的執(zhí)念禁錮,她也說不清楚。但姑且。 姑且,開一家酒肆,捧一盞陳釀,于落花初雪中靜靜等候每一壇酒的有緣人,也挺好。 紅泥小火爐,綠蟻新焙酒。晚來天欲雪,敢問客官,能飲一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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