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人柯南已經(jīng)是美國精神的象征，在西方，他是與猿人泰山、吸血伯爵杜庫拉、大偵探福爾摩斯以及007詹姆斯?邦德齊名的家喻戶曉的文學(xué)形象，本書收錄了霍華德發(fā)表的全部17篇柯南系列故事，充分展現(xiàn)了作者霍華德無與倫比的想象力和酣暢淋漓的寫作風(fēng)格。
故事發(fā)生在遠(yuǎn)古，在亞特蘭蒂斯文明崛起之前的洪荒時代，柯南出生于戰(zhàn)場之上，是一個鐵匠的兒子，15歲的時候他開始到處流浪，在那個野蠻的時代里，為了生存他做過小偷、雇傭軍和海盜，也曾做過國王，隨時需要面對野獸、部落聯(lián)盟和女巫的威脅�？履贤獗泶忠�，四肢發(fā)達(dá)，他在這片大陸上游蕩，用蠻力和長劍捍衛(wèi)自己的尊嚴(yán)與榮耀。
作者簡介：
羅伯特·E·霍華德（RobertEHoward），1906年出生，1936年因母親病重而自殺。自1932年起，他為流行雜志寫作《野蠻人柯南》系列，憑借引人入勝的故事情節(jié)，集奇幻、偵探、懸疑于一身的寫作風(fēng)格，該系列大受歡迎，在美國再版了無數(shù)次，擁有數(shù)以百萬計的讀者。
霍華德開創(chuàng)了“劍與魔法派別”文學(xué)，經(jīng)過后世的《指環(huán)王》等作品，該類別發(fā)展為今天非常流行的“奇幻文學(xué)”，因此霍華德是奇幻文學(xué)的開創(chuàng)者。
在歐美文學(xué)評價體系中，他與霍桑、杰克?倫敦等人齊名，被稱為一代文學(xué)奇才。
目錄：
I
西伯萊時代.........................................001
劍上的鳳凰.........................................021
紅色城堡.............................................043
大象之塔.............................................079
黑色巨人.............................................101
塵封的蘇塔.........................................133
黑暗的池塘.........................................159
皇室里的歹徒....................................183
月中鐵影.............................................205
黑色海岸的女王................................235
銅筋鐵骨的魔鬼................................259
II
黑色魔界的人.................................................001
I
西伯萊時代.........................................001
劍上的鳳凰.........................................021
紅色城堡.............................................043
大象之塔.............................................079
黑色巨人.............................................101
塵封的蘇塔.........................................133
黑暗的池塘.........................................159
皇室里的歹徒....................................183
月中鐵影.............................................205
黑色海岸的女王................................235
銅筋鐵骨的魔鬼................................259
II
黑色魔界的人.................................................001
一個女巫即將誕生........................................067
關(guān)勒的寶藏.....................................................101
黑河之外.........................................................135
澤姆布拉的食人族........................................179
血紅釘.............................................................207霍華德的作品太刺激了，簡直是火花四射。
——史蒂芬·金
我崇拜霍華德的作品，他作品的主人公超越了生命的界限，我真心向奇幻文學(xué)愛好者推薦其作品。
——大衛(wèi)·蓋梅爾，《白狼》作者
數(shù)十年后，霍華德的作品仍能讓讀者共鳴，他創(chuàng)造的柯南是現(xiàn)代英雄的標(biāo)桿：力大無窮、脾氣火爆、笑聲爽朗。
——埃里克·尼蘭德，《光環(huán)》作者
霍華德是一位講故事的高手，后世文學(xué)的英雄形象都要從柯南身上汲取營養(yǎng)。
——約翰·杰克斯，《北與南》作者“我的王子，那時大海已將亞特蘭蒂斯斯閃爍輝煌的城市湮沒，而雅利安人的后代還未興起，您做夢也想不到，那個時候無數(shù)偉大的王國宛如群星照耀下的蔚藍(lán)色大海般遍布各地，光輝而又遼闊——尼米迪亞、俄斐、布萊都尼亞、西伯利亞，有留著黑發(fā)的女人以及蜘蛛出沒于高塔的扎莫拉，以騎士精神聞名的辛格拉，與閃米特族牧場接壤的科斯，遍布著陰森的幽靈護(hù)衛(wèi)古墓的斯迪吉亞，以手持鋼鐵、身著薄緞、飾以金銀的騎士縱橫拼殺的赫卡尼亞。但這世上最恢弘的王國當(dāng)數(shù)阿奎羅尼亞，它屹立在那做夢都難以企及的遙遠(yuǎn)西方。西米里人柯南來了，他發(fā)色漆黑，眼神陰沉，手中緊握著鋼劍。他既是一個機敏的盜賊，又是一個嗜血的屠夫，時而痛苦萬分，時而又縱情享樂，將那鑲滿寶石的王座踩在沾滿泥土的草鞋之下�！�
——《尼米迪亞編年史》
1
高聳的尖塔布滿陰影，塔內(nèi)散出迷離的光影，撒下一片黎明前的陰森沉寂。幾條小路蜿蜒曲折，形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迷宮。其中的一條陰暗小巷中，一只黝黑的手偷偷摸摸地打開了一扇門，里面出來四個行色匆匆的蒙面人。他們不做交談，只是裹緊斗篷迅速走向夜色，像幾個冤魂一樣靜靜消失在黑暗中。他們身后那張半開半掩的門后露著一張滿帶嘲諷的臉，一雙邪惡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兇光。
“到黑暗中去，夜的精靈們！”一個聲音透著諷刺說，“哦，蠢物們，劫數(shù)正像盲犬一樣追逐著你們的雙腳，你們卻一無所知�！�
說話這人關(guān)了門、上好門閂，轉(zhuǎn)身托著蠟燭走上廊道。這個人身材高大、面容嚴(yán)肅，黝黑的皮膚道出了他的斯迪吉亞血統(tǒng)。他進(jìn)了一間內(nèi)室，一個穿著破舊天鵝絨衣的高挑男人像一只巨大的懶貓一樣斜躺在絲綢長沙發(fā)上，正小口抿著金色高腳杯中的酒。
那個斯迪吉亞人放好蠟燭后說道：“阿斯卡朗特（Ascalante），你的那些蠢人們已經(jīng)像地洞中的耗子一樣溜到了街上。你的這些工具還真奇怪。”
“工具？”阿斯卡朗特回答說，“胡說什么，他們倒也那樣想我。自從造翻四人團伙從南部荒漠把我召喚來，我這幾個月就一直位于敵人的中心，只能每天躲在這個不起眼的房子里，晚上偷偷摸摸地到漆黑的巷子里看看，待在漆黑的廊道里。我已經(jīng)完成了那些叛逆貴族所不能做到的。穿梭在他們和那些與我素昧平生的代理人之中，我已經(jīng)讓這個王國蓄積了大量的反動情緒和動亂態(tài)勢。簡而言之，我在暗處工作，已經(jīng)為那個坐在太陽之下的國王鋪就了倒臺之路。米特拉神啊，我亡命天涯之前也曾是個政客�！�
“那這些自以為是你主人的蠢才呢？”
“在任務(wù)完成之前，現(xiàn)在他們可以繼續(xù)把我當(dāng)做為他們服務(wù)的人。他們有什么能耐來比擬我阿斯卡朗特的英明？沃爾馬納（Volmana），侏儒一樣的卡拉班（Karaban）伯爵；格羅梅爾（Gromel），黑暗軍團的大個指揮官；迪昂（Dion），阿塔勒斯（Attalus）的肥男爵；里納奧都（Rinaldo），一個輕浮的游吟詩人。是我這股力量把他們各自體內(nèi)的鋼鐵之氣焊接在一起的，我也同樣可以在時機成熟的時候，抓住他們的軟肋，將其一一消滅。不過那就是后話了，今天晚上，國王將死�！�
“幾天前我看見皇家中隊從城里出來�！彼沟霞獊喨苏f道。
“他們是在向野蠻的皮克特人所進(jìn)攻的前線進(jìn)發(fā)——多虧了我走私到邊界的那些烈酒，才激起了他們瘋狂的斗志。這得益于迪昂的豐厚家底。沃爾馬納可以解決留在城里的殘余皇家軍隊，通過他在尼米迪亞的王親，可以輕易勸說努麻（Numa）國王招來蒲坦的綽塞羅（Trocero）伯爵，他是阿奎羅尼亞王國的總管。當(dāng)然，為了顯示地位，他將由皇家護(hù)衛(wèi)隊、他自己的部隊以及柯南國王的得力助手普羅斯佩羅（Prospero）陪同。這樣，除了黑暗軍團之外，城里就只剩下了國王的個人護(hù)衛(wèi)隊。通過格羅梅爾，我收買了護(hù)衛(wèi)隊中一個揮霍無度的軍官，讓他在午夜時分帶著護(hù)衛(wèi)撤離宮門。
“接著，我會帶著十六個亡命之徒，通過秘密通道進(jìn)入王宮。事成之后，即使人們不會出來歡迎我們，格羅梅爾的黑暗軍團也足以控制整座城市并保住王位�！�
“迪昂認(rèn)為王位應(yīng)該歸他，是嗎？”
“對，那個愚蠢的胖子認(rèn)為他有皇室的血統(tǒng)�？履蠌陌⒖_尼亞那兒把王位奪走，卻仍然留著擁有舊王朝血統(tǒng)的活口，真是大錯特錯。
“沃爾馬納希望如在舊的統(tǒng)治之下一樣，能夠恢復(fù)原職，這樣他就能將自己貧困交加的地產(chǎn)變得如往日一樣輝煌。格羅梅爾一直看黑色巨龍的首領(lǐng)帕朗泰迪斯（Pallantides）不順眼，那柏森人的倔強性格讓他一心想統(tǒng)領(lǐng)整個軍隊。剩下的那些人中，里納奧都沒有什么個人志向。他認(rèn)為柯南只是個滿手鮮血、殘暴不堪的野蠻人，從北方來到這里踐踏了文明的土地。他想當(dāng)然地認(rèn)為被柯南殺死的國王應(yīng)該重拾王位，只因為那個國王會偶爾支持一下藝術(shù)生活，卻忘記了其統(tǒng)治之時所犯下的罪惡，而且他還想讓人們也都忘掉。他們已經(jīng)公開唱著《國王的挽歌》（TheLamentfortheKing），歌中里納奧都把那個惡棍贊美為圣人，指責(zé)柯南是‘從地獄而來的狠心野人’。柯南在大笑，而人們在呻吟。”
“他為什么恨柯南呢？”
“詩人總是對當(dāng)權(quán)者心懷不滿。對他們來說，完美總是在下一個拐角，或者還在更遠(yuǎn)處。他們用對過去和未來的幻想來逃避現(xiàn)實。里納奧都是理想主義的一把火炬，在他看來，他是要站出來推翻暴政、解放人民的。至于我嘛——幾個月之前我已經(jīng)喪失了所有的雄心壯志，只想在我的后半生搶幾個商隊，不過現(xiàn)在舊的夢想又開始在我的心中泛起波瀾�？履蠈⑺�，迪昂將登上王位。然后，他也將死去。一個接著一個，所有反對我的人都將死去——被燒死，被鋼刀刺死，或者被毒酒毒死。阿斯卡朗特，阿奎羅尼亞之王！這個稱呼聽起來怎么樣？”
斯迪吉亞人聳了聳寬闊的肩膀。
“曾經(jīng)，”他說著，話語中帶著明顯的苦澀，“我也是胸懷壯志，當(dāng)然和你的志向比起來顯得有些低俗、孩子氣。而我現(xiàn)在竟淪落到如此田地！我舊時的伙伴和敵人一定不會相信，那個托斯?阿蒙（ThothAmon）如今卻成為外來者的奴隸，淪為不法之徒，為獲得爵位和王位這樣卑微的志向所努力�！�
“你相信魔法和巫術(shù)，”阿斯卡朗特毫不關(guān)心地回答，“我相信的是我的睿智和刀劍�！�
“睿智和刀劍在陰謀詭計面前也只不過是稻草而已。”斯迪吉亞人低聲地吼道，黑色的眼睛散發(fā)出一股威脅的光亮和陰影�！耙皇俏沂チ酥腑h(huán)，我們的位置就會顛倒過來�！�
“不過，”那個叛變者不耐煩地說道，“你身上留著我鞭子抽過的痕跡，而且將繼續(xù)留著�！�
“那可不一定！”斯迪吉亞人的仇恨在眼中劃過一道兇狠的紅光，“總有一天，無論如何，我會找到指環(huán)，到那時，賽特（Set）靈蛇的毒牙將會讓你償還——”
那個脾氣暴躁的阿奎羅尼亞人突然站起身來，在他的臉上重重?fù)袅艘蝗Ｍ兴瓜蚝蟠蛄艘粋�踉蹌，嘴唇之間流出血來。
“你這個家伙真是狗膽包天，”叛變者吼道，“留心點，既然我知道你骯臟的秘密，就仍然是你的主人。有種你就上屋頂大喊，說阿斯卡朗特正在城中圖謀殺害國王——如果你敢的話�！�
“我不敢�！彼沟霞獊喨艘贿呧洁熘贿叢寥プ爝叺难E。
“不，你根本就沒種，”阿斯卡朗特冷冷地獰笑著，“我若是因為你的背叛而死的話，南方沙漠中的一個隱居牧師就會知道，他將打開我留在他手上的一封秘密手稿。之后其中的秘密就會在斯迪吉亞流傳開來，一夜之間，這股風(fēng)就會從南方悄然蔓延而來。到時候你將把你那顆頭藏在哪里呢，托斯?阿蒙？”
那個奴隸渾身顫抖著，黝黑的臉變得蒼白。
“不說了！”阿斯卡朗特傲慢地轉(zhuǎn)換了腔調(diào)，“我有事情讓你去做。我不太信任迪昂。吩咐他到他鄉(xiāng)下的莊園去，并讓他在今晚事成之后再回來。那個愚蠢的胖子在當(dāng)今的國王面前永遠(yuǎn)都不會掩飾自己的慌張。你跟在他后面，如果在路上追不上他的話，就提前到他的莊園等著，在我們讓他回來之后，一直盯著他。一定得盯緊，他很可能會因為害怕而亂了陣腳——甚至?xí)䴙榱吮Ｈ悦瓜蚩履�，揭露整個密謀。去吧！”
這個奴仆掩藏著眼中的仇恨彎腰鞠了一躬后，按吩咐出去了。阿斯卡朗特又端起了酒杯。塔尖之上顯現(xiàn)出一片猩紅血色的黎明。
2
我曾是個戰(zhàn)士，人們?yōu)槲依奁饝?zhàn)鼓
戰(zhàn)馬蹄下，金砂為土
如今貴為王身，竟受千夫指責(zé)
杯中藏毒，背上插斧
——《國王之路》這是一間裝飾華麗的寬敞屋子，飾有鑲板的墻壁上掛著奢華的帷幔，象牙地板上鋪著厚厚的地毯，高聳的天花板上裝飾著精致的雕刻和蔓葉花紋。象牙柱子后方的一張鑲金寫字桌后面坐著一個人，一副寬厚的肩膀和陽光浸染的黝黑膚色與周圍華麗的布局格格不入。他看起來更像是太陽、風(fēng)和高原的一部分，舉手投足間透露著一名天生戰(zhàn)士所具備的剛勁和堅毅，毫無拘束矜持可言。他休息時像尊銅像一樣紋絲不動；他行動時不會因過度緊張而突然加快腳步，而是像貓一樣疾速前進(jìn)，讓他人的目光無法跟隨。
他身上的衣服用的是昂貴布料，做得卻很簡單。他沒帶任何戒指或者裝飾，整齊的黑色發(fā)髻僅用一條銀色的緞帶箍著。
他一直在打了蠟的紙莎草紙上寫寫畫畫，現(xiàn)在他放下了金筆，一只手托著臉頰，一雙藍(lán)眼睛嫉妒地看著站在眼前的這個人。這個人此時也正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一手拽著鎦金盔甲的邊緣，心不在焉地吹著口哨——這種行為在國王面前，可以算得上是大不敬了。
“普羅斯佩羅，”桌子后面的人開始說道，“這些國家政事比我所經(jīng)過的一切戰(zhàn)場拼殺都讓人頭疼。”
“這些都只是游戲的環(huán)節(jié)，柯南，”這個深色眼睛的蒲坦人回答道，“你是國王，就必須扮演你的角色。”
“我多么希望和你一起去尼米迪亞作戰(zhàn)啊，”柯南一臉羨慕地說，“我的雙膝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跨上過戰(zhàn)馬了——但普布琉斯（Publius）卻說城里的事情需要我出面才行。去他娘的！”
“我推翻舊王朝的時候，”他繼續(xù)說著，那種隨和親密的說話口氣只在他和蒲坦人之間用到，“一切都似乎是那么簡單，盡管有時也歷經(jīng)辛酸。現(xiàn)在回頭看看我那時走過的蠻荒之徑，那些跋涉、密謀、屠戮、苦難的歲月就像是一場夢。
“我那時并沒有想太多，普羅斯佩羅。當(dāng)納梅帶迪斯國王死在我的腳下，我從他血肉模糊的頭上取下王冠，戴在自己頭上時，我就已經(jīng)達(dá)成了自己的終極夢想。我只是想奪取王位，并沒想要穩(wěn)坐其中。在以往自由的日子中，我需要的只是一把銳利的寶劍和一條通向敵營的筆直道路。而如今，哪有什么筆直的道路，我的寶劍也毫無用武之地。
“推翻納梅帶迪斯時，我是一名解放者，而現(xiàn)在人們卻在背后唾棄我。他們在米特拉神廟為那個死去的家伙建起了雕像，到那兒哭訴央求，把它當(dāng)成圣明君主的化身，而我則是將其殺害的血腥野人。當(dāng)我?guī)ьI(lǐng)軍隊取得勝利時，阿奎羅尼亞低估了我的外來者身份，現(xiàn)在這個國家是不可能原諒我了。
“現(xiàn)在人們到米特拉神廟燒香祭拜納梅帶迪斯，卻不曾想起是他的劊子手曾經(jīng)讓他們生靈涂炭，是他讓他們的兒子慘死在地牢，是他把他們的妻子女兒拉到自己的寢宮百般蹂躪。真是些沒記性的家伙！”
“這都是里納奧都搞的鬼，”普羅斯佩羅回答說，一面提了提腰間的寶劍�！八幜诵└柚{，煽動人心。把他捆到城里最高的塔頂，讓他吊死在那兒，讓他給禿鷲作詩去吧。”
柯南搖了搖蓬亂的獅子頭。“不，普羅斯佩羅，我不能動他。一個偉大的詩人比任何國王都要強大，歌謠的威力要遠(yuǎn)遠(yuǎn)大過我的權(quán)杖。他為我唱誦歌謠時，幾乎可以把我的心都挖出來。我會死去，然后漸漸被人遺忘，但里納奧都的歌謠卻會永世長存�！�
“不，普羅斯佩羅，”國王繼續(xù)說著，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憂郁和不安�！坝惺虑橐l(fā)生了，一些我們覺察不到的事情正在醞釀。我有預(yù)感，就像我年輕時能感到隱匿在高草之后的老虎一樣。整個王國會迎來一場莫名的騷亂。我就像是潛藏在叢林深處火堆旁的獵人，可以聽到黑暗中悄悄接近的腳步聲，甚至看到了熾熱眼神中的炯炯光亮。如果這些事情確實有形有跡，那我就能再次揮舞起我的寶劍！皮克特人不早不晚偏在這時猛烈進(jìn)攻邊陲，這絕對不是偶然。柏森人已經(jīng)請求支援擊退敵人。我應(yīng)該和部隊共同作戰(zhàn)才行��！”
“普布琉斯擔(dān)心有人會在前線設(shè)下陷阱殺害你，”普羅斯佩羅回答說，一面整理著閃閃發(fā)光的盔甲外的絲質(zhì)外套，一面欣賞著自己映在銀鏡中高挑柔韌的身軀。“這就是他強烈要求你留在城里的原因。那些憂慮只是你狂放不羈的本性在作怪。讓人們哭號去吧！軍隊是我們的，黑暗巨龍也是我們的，蒲坦的每個流氓也都聽命于你。你唯一需要擔(dān)心的就是暗殺，但有皇家護(hù)衛(wèi)隊日日夜夜地守護(hù)著，那種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發(fā)生。你在那兒做什么呢？”
“地圖，”柯南驕傲地答道，“王宮的地圖清晰地畫出了南方、東方和西方的國家，而北部卻畫得很模糊。我正在上面畫出北方的地域。這里是西米里，我出生的地方。還有——”
“埃斯格得和瓦納海姆，”普羅斯佩羅瀏覽著地圖，“米特拉神啊，我一直都以為那些國家是人們編造出來的呢�！�
柯南咧開嘴大笑起來，不自覺地摸著自己黑臉上的傷疤�！叭绻阍谖髅桌锉辈窟吘成钸^，就一定會有所了解！埃斯格得位于西米里北邊，而瓦納海姆位于西米里的西北部，邊界之處總是戰(zhàn)火不斷�！�
“這些北方民族長什么樣子呢？”普羅斯佩羅問道。
“身材高挑，白皮膚，藍(lán)眼睛。他們信奉的是掌管霜降的巨人、亞米爾（Ymir）神，每個部落都有自己的國王。那里的人性格剛烈、脾氣暴躁，成天打架喝酒，到了晚上就吼著唱些歌謠�！�
“我覺得你和他們很像，”普羅斯佩羅笑著說，“你笑起來很豪爽，總是大口地喝酒，也會吼唱一些歌謠，雖然我從沒見過只喝水、或者只會唱陰郁挽歌的西米里人。”
“或許這和他們居住的地域有關(guān)，”國王回答道，“沒有比那里更陰郁的地方了——遍地的山丘生長著濃郁的樹木，天空總是一片陰沉，山谷間狂風(fēng)呼嘯�！�
“怪不得那里的人總是喜怒無常�！逼樟_斯佩羅聳著肩膀說道，想到了阿奎羅尼亞最南端的省——蒲坦，那里有陽光充足的宜人平原和慵懶的藍(lán)色河流。
“他們對現(xiàn)在和將來沒有任何幻想，”柯南繼續(xù)說著，“他們信奉的是克若姆神，他和他的黑色種族統(tǒng)治著一片沒有陽光的迷霧之地，那就是傳說中的死亡之地。米特拉神啊，我還是更喜歡埃斯人的生活方式�！�
“好了，”普羅斯佩羅咧嘴笑了一聲，“西米里的黑暗山脈離你可遠(yuǎn)著呢。我得走了。我會在努麻的宮殿替你痛飲一杯尼米迪亞美酒的。”
“好，”國王哼哼著說，“不過努麻的舞女郎你自己親吻就夠了，免得把整個國家都牽扯進(jìn)去！”
他高亢的笑聲一直伴著普羅斯佩羅走出內(nèi)殿。
3
金字塔下的洞穴中沉睡著偉大的賽特神
墓穴的陰影下正在逐漸蘇醒著他的仆人
不見天日的隱匿河灣給予了我神秘咒語
給我一個知我憂、解我愁的忠實隨從太陽正漸漸西沉，郁郁蔥蔥的森林映射出一片淡淡的金黃。迪昂坐在他花團錦簇的園子里，用胖手?jǐn)[弄著一條被光線照射得熠熠生輝的金鏈子。他坐在大理石的椅子上，不斷地變換著位置，還偷偷環(huán)顧著四周，好像在搜尋一個潛藏著的敵人。他坐在一個纖細(xì)樹木圍成的林子里，交叉的枝葉正好在他的頭頂撒下一片陰涼。
他手邊的一池噴泉叮咚叮咚地濺起銀色的水花，和花園中各個不同位置的噴泉共同譜出了一首美妙的交響樂。
除了迪昂之外，還有一個高大黝黑的人懶散地躺在附近的斜椅上，用深沉陰郁的眼神看著這位貴胄。迪昂對托斯?阿蒙毫不在意。他隱約知道他只是阿斯卡朗特信任的一個奴隸，但是和諸多有錢人一樣，迪昂對比自己身份低微的人總是漠不關(guān)心。
“你用不著這么緊張，”托斯說道，“計劃是不會失敗的�！�
“阿斯卡朗特是凡人，他也會失手�！钡习簠柭曊f道，一想到失敗身上就不禁冒出汗來。
“他不會的，”斯迪吉亞人咧開嘴笑著說，“否則我就不是他的奴仆，而是他的主人了�！�
“這是什么意思？”迪昂不耐煩地掉轉(zhuǎn)過頭，心不在焉地聽著。
托斯?阿蒙瞇起了眼睛。盡管他具有鋼鐵般的意志力，但還是按捺不住長久以來壓抑在心中的恥辱、仇恨和憤怒，任何一絲觸碰都會讓他瞬間爆發(fā)。他沒想到的是，迪昂并不把他當(dāng)成有頭腦和睿智的人，而僅僅視他為奴隸、不屑一顧的動物。
“聽著，”托斯說道，“你將成為國王。但是你根本不知道阿斯卡朗特心里是怎么想的。一旦柯南死了，你就不能再信任他。我可以幫助你。如果你獲得王位之后愿意保護(hù)我的話，我將協(xié)助你。
“聽著，我的主。我曾經(jīng)是南方的偉大巫師，人們提到托斯?阿蒙就像提到拉蒙（Rammon）一樣。斯迪吉亞的杰斯芬（Ctesphon）國王給予了我巨大的榮耀，將術(shù)士們從高位上攆了下來，提拔我為最高巫師。那些人恨透了我，但又害怕我，因為我控制著聽我召喚行事的外界生靈。在賽特神的庇佑下，我的敵人對午夜的威脅渾然不覺，醒來之時已被無名的恐慌扼住了喉嚨！我在一個被人遺棄的地下墓穴里找到了賽特神的蛇形指環(huán)，它能讓我施展黑暗的恐怖魔法。
“但我的指環(huán)被賊偷走了，神力也隨之消散。術(shù)士們紛紛出來追殺我，我只能一路潛逃。我扮成趕駱駝的，穿梭在科斯大地上的商隊之中，不巧碰上了阿斯卡朗特的掠奪，商隊的所有人只留下我一個活口，其余全部被殺死了。我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了阿斯卡朗特并發(fā)誓服從于他，才得以逃過一死。這種主仆關(guān)系卻讓我飽受辛酸！
“為了讓我忠誠于他，阿斯卡朗特把我的事情寫到紙上并封裝起來，然后把它交給了居住在科斯南部的一個隱士。我不敢在他睡覺時給他一刀，也不能把他出賣給敵人，因為那樣的話隱士就會打開那份手稿，說出我的事情——阿斯卡朗特就這樣控制著我。要是他在斯迪吉亞說出一個字——”
說到這里，托斯又不禁戰(zhàn)栗起來，黝黑的皮膚透出一絲慘白。
“在阿奎羅尼亞沒人認(rèn)識我，”他說，“但要是我在斯迪吉亞的死敵得知了我的下落，就算是間隔半個世界，我也難逃此劫。但只要能夠待在國王萬夫當(dāng)關(guān)的城堡里，我就安全了。所以我才把我的秘密告訴了你，希望你和我可以達(dá)成一致。我可以用智慧協(xié)助你，而你可以保護(hù)我。而且要是我哪天找到了指環(huán)——”
“指環(huán)？指環(huán)？”托斯低估了迪昂的傲慢，他根本就沒聽進(jìn)去他所說的話，只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不過托斯最后說的這兩個字卻在他的心中蕩起了漣漪。
“指環(huán)？”他重復(fù)著，“這讓我想起了——我的好運指環(huán)。那是從一個閃米特小偷那兒得來的，他發(fā)誓那是從南方的一個巫師身上偷來的，還說那個指環(huán)會給我?guī)砗眠\。天啊，我可是花了大價錢才買到手。我當(dāng)然需要我所能擁有的一切好運，沃爾馬納和阿斯卡朗特把我牽涉到這場血腥陰謀時——我也祈求著指環(huán)的護(hù)佑。”
托斯跳了起來，黝黑的臉上暴起了青筋，眼睛中燃燒著怒火，眼前這個人竟然蠢到如此地步！迪昂并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只是打開大理石座椅上的一個秘密蓋子，在一堆小玩意兒中翻找了一會兒——原始的符咒、骨頭的碎塊、俗氣的寶石——一看就是在他迷信的天性促使下搜集起來的。
“��！找到了！”他興奮地舉起了一枚做工獨特的戒指。它看上去像是銅質(zhì)的，做成了一條小蟒蛇的樣子，蛇身繞了三圈，蛇嘴叼著蛇尾，黃寶石制成的蛇眼閃爍著兇惡的光。托斯?阿蒙像是被打了一下，突然叫出聲來。迪昂轉(zhuǎn)過身瞪大了眼睛，臉上突然沒有了血色。這個奴隸張大了嘴，眼睛像是在噴射火光，巨大的黑手向爪子一樣伸出來。
“指環(huán)！賽特神��！指環(huán)！”他驚聲尖叫著，“我的指環(huán)——這就是從我身上偷走的——”
這個斯迪吉亞人手里握著一把劍，巨大的肩膀晃動了一下就把這亮閃閃的東西插進(jìn)了迪昂的身體。那個肥男爵發(fā)出了一聲又尖又細(xì)的慘叫后，就像一塊融化的黃油一樣癱倒在了地上。這個徹頭徹尾的蠢貨，連原因還沒弄清楚，就死在了恐懼之中。托斯把倒下的尸體扔到一邊，兩手撿起指環(huán)，黑色眼睛中露出的那種渴望讓人望而生畏。
“我的指環(huán)�。 彼老踩艨�，低聲念叨著�！拔业臋�(quán)力！”
這個斯迪吉亞人像個雕像一樣一動不動地臥在那件邪惡的東西上面，將其中的邪氣吸入自己陰暗的靈魂內(nèi)，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當(dāng)他從幻想中清醒過來時，月亮已經(jīng)升了起來，在光滑的大理石椅背上投下了長長的影子，椅子旁躺著阿塔勒斯王儲黑黢黢的尸體。
“再也不會了，阿斯卡朗特，再也不會了！”他低語著，眼里放出紅光，活像個陰間的吸血鬼。他彎腰從死者的血泊中抓起一把凝固的血漿涂抹在銅蛇的眼睛上，直到黃色的光芒完全變成猩紅色。
“閉上你的眼睛，神秘的蟒蛇，”他低聲吟唱著，“對月光視而不見，看向黑暗的河灣！你看到了什么，哦，賽特神之靈蛇。夜晚的河灣讓你去召喚誰的靈魂？誰的影子將在消逝的光線中倒下？把他召喚到我這里來，哦，賽特神之靈蛇！”
他的手指以一種奇特的繞動方式打著拍子，每次手指都會回到起始點。他用比之前還要低的聲調(diào)低聲念叨著邪惡的名字和可怕的咒語，這種咒語早已被世人所遺忘，只有斯迪吉亞陰森腹地還流傳著，那里常有怪獸在墓穴中穿梭。
他周圍的空氣涌動著，仿佛有生物將要浮出水面一般。一股莫名的冷風(fēng)如同開門而入的穿堂風(fēng)一樣向他吹來。托斯感覺背后有東西出現(xiàn)了，但他并沒有回頭，依舊注視著月光照射的大理石凳。一個朦朧的影子隱約地盤旋在上方，隨著他繼續(xù)念叨著咒語，這個影子變得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清晰，最后竟活生生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它的外形看起來像只巨大的狒狒，但是地球上從未出現(xiàn)過這么巨型的狒狒，連斯迪吉亞也沒有過。托斯還是沒有看它，只是從腰間拿出一只他主人的鞋子——他已經(jīng)把它帶在身上很久了，一直期待著它能派上用場——扔到了它的面前。
“記著，指環(huán)之仆！”他激動地呼喊道，“找到穿著這鞋的人，然后把他毀了！在撕破他的喉嚨之前，看著他的眼睛，把他的靈魂炸個稀巴爛！殺了他！��！”
在月光的映照下，托斯清晰地看到這個怪物低著畸形的頭，像只可怕的獵狗一樣嗅著那只鞋的味道。之后，那東西就猛然掉轉(zhuǎn)頭，像風(fēng)一樣穿過樹林不見了。他瘋狂地?fù)]舞著胳膊，牙齒和眼睛在月光下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一名守衛(wèi)的士兵看到一個灼燒著眼睛的飛馳黑影越過高墻，感到身邊卷起了一股疾風(fēng)，不禁驚恐地喊了一聲。但由于速度過快，這個迷惑的士兵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在做夢或者出現(xiàn)了幻覺。
4
那是世界之始，人們羸弱不堪
夜間的惡魔自由渙散
倚靠著烈火、鋼刀和毒樹汁液
我和賽特神并肩作戰(zhàn)
如今我睡在山間的黑心之處
任時光流轉(zhuǎn)
已然忘卻曾經(jīng)那個與靈蛇作戰(zhàn)
救贖人類靈魂的真我呼喊國王柯南正睡在金色穹頂下的寢宮中，安然地做著夢。在一片旋轉(zhuǎn)的灰色迷霧中，他聽到了一聲神奇的呼喚，這聲音縹緲而遙遠(yuǎn)，雖然聽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卻讓人無法置之不理�？履夏闷痄搫Γ暣┻^迷霧，仿佛步入了云端。這聲音越來越清晰，他發(fā)現(xiàn)它竟是從空間或時間盡頭傳來的對自己名字的呼喊。
迷霧漸漸消去，柯南發(fā)現(xiàn)自己正立身于堅硬黑色巨石鑿出的巨型黑色長廊之中，雖然沒有燈光，他卻能神奇地看清一切。地面、天花板和墻壁都打磨得精致光滑，映射著隱約的光亮，上面雕刻著遠(yuǎn)古的英雄和幾乎被人遺忘的神像。這些模糊的無名英魂的輪廓讓他不寒而栗，他感到這個長廊幾百年都沒有過凡人的足跡了。
他登上了一段在硬石上鑿出的寬闊臺階，兩邊欄桿上古老而恐怖的符號讓他毛骨悚然。每個臺階上都刻有蛇神賽特的可惡形象，如古時人們所傳說的一樣，他每一步都會踩在蛇頭上，但他自己卻為此膽戰(zhàn)心驚。
那個聲音一直呼喊著他，最終，在一片肉眼難以穿透的黑暗中，他進(jìn)入了一個奇怪的地下室，模糊地看見一個白胡子的身影坐在墓冢上�？履虾姑绷�，抓緊了他的劍。這時那個人語調(diào)陰森地說:
“哦，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對克若姆神發(fā)誓，我不知道！”柯南說道。
“我是艾皮米特勒斯（Epemitreus）。”先人說著。
“但是圣人艾皮米特勒斯已經(jīng)死了一千五百年了！”柯南吞吞吐吐地說著。
“聽著！”先人一口命令的語氣，“擲入湖中的卵石可以將漣漪傳遞到遠(yuǎn)方的岸邊，同樣，未來世界的事情會在我的夢中蕩起波紋。我一直很器重你，西米里人柯南，你的周圍將發(fā)生重大的變化，而你將成就偉大的事業(yè)！但人世間劫數(shù)重重，僅僅依靠你的鋼劍是沒有用的�！�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柯南不安地說道，“告訴我敵人在哪里，我會把他的腦袋捏個粉碎！”
“別急著向你那些血肉之軀的敵人發(fā)泄你狂躁的憤怒，”先人答道，“我并不是要保護(hù)你免受人類的威脅。鮮為人知的黑暗世界中隱匿著無形的怪獸，它們會被人從太虛幻界召喚而出，形成有形的惡魔，聽命于邪惡的巫師。你的王宮中有一條蟒蛇，國王啊——從遙遠(yuǎn)的斯迪吉亞而來的毒蛇正隱匿于你的王國，它骯臟的靈魂中盡是些陰暗的思想。我夢到了蟒蛇在我附近蠕動，一定有人要依托賽特之神作惡了。他飲盡了邪惡的力量，揮出的拳頭能夠擊垮整個王國。我把你召喚到這里，是要給予你對付他和他那伙死黨的武器�！�
“不過，為什么？”柯南一臉不解，“聽說你長眠于格拉米拉（Golamira）的心臟地帶，只在需要之時才派遣靈魂乘著隱形之翼援助阿奎羅尼亞，但我——我只是個外來者，是個野蠻人啊。”
“安靜！”陰森的語調(diào)在巨大的洞穴中回響著。“你的命運與阿奎羅尼亞密不可分。命運正在醞釀著巨大的轉(zhuǎn)變，但邪惡的巫師不應(yīng)該干涉王國的命運。曾幾何時，賽特之神像巨蟒一樣覬覦著整個世界，尋找著他的獵物。而我的一生，以三個普通人為化身，都在與他對抗。我把他擊退到神秘南方的陰影地帶，但陰暗的斯迪吉亞人仍然敬奉這個我們心中的大惡魔。我對抗賽特的同時，也就和他的信徒、追隨者勢不兩立。現(xiàn)在拿出你的劍�！�
柯南依照吩咐拿出了自己的劍。這位先人用嶙峋的手指在銀質(zhì)劍柄附近的劍刃上描繪出一個閃爍著白色光芒的奇特符號。瞬時間，地穴、墳?zāi)购拖热艘徊⑾Я�，柯南迷惑地從金頂寢宮的躺椅上跳了起來。他站在那兒正感嘆著自己奇幻的夢境，突然意識到自己手里竟握著鋼劍。他頸后的頭發(fā)不禁倒豎了起來，因為寬闊的劍刃上清晰地刻著一個符號——一個鳳凰的輪廓。他記得在地穴的墳?zāi)估镌娺^和這個符號相似的圖像刻在石頭上�，F(xiàn)在他開始懷疑那個石刻圖案的意義，這一切詭異的現(xiàn)象讓他毛骨悚然。
他就這樣站著，聽到長廊外有窸窣的腳步聲，才霎時回過神來，于是，一邊考慮著那是什么腳步，一邊開始披上盔甲。此時他已經(jīng)變得野性十足、神思敏捷，像只被困的灰狼一樣準(zhǔn)備迎接戰(zhàn)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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