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如刀 。ū尘疤崾荆阂粋叫熄的屠夫死后來到了地獄,他在地獄里學會了黑巫術(shù)。并偷了一把魔傘逃回了人間。他使用自己的魔法,散布瘟疫,攫取了那個國家的王位,并開始了對這個國家黑暗而殘酷的統(tǒng)治。 熄黑暗統(tǒng)治的措施之一就是銷毀這個國家的所有的書籍及其他帶文字的東西。當全國的書籍被集中到王宮門前的廣場上焚燒時,一部“大王書”卻飛走了,飛到了一個名叫茫的放羊男孩附近,于是茫成了這部大王書的主人。茫是跟隨舅舅長大的。 一些不愿意接受熄的黑暗統(tǒng)治的人逃到了王國邊緣的山林中,他們的核心人物叫柯?掠幸粭l形影不離的灰犬?略趯ふ乙晃荒軌驇ьI(lǐng)人們反抗熄的首領(lǐng)。當他發(fā)現(xiàn)茫是大王書的主人的時候,便認定茫就是他要尋找的那個人,于是他勸說人們跟隨茫,組成了茫軍,一起反抗熄的黑暗統(tǒng)治。 大王書是一部非常神奇的圖書,它總是能在危急關(guān)頭給茫以暗示,讓他成功戰(zhàn)勝熄軍,保護茫軍。有一次,茫軍在金山受阻,根據(jù)大王書的提示,他們找到了三影人璇。璇的爸爸是歌王。歌王被熄軍逼死。茫軍收留了璇。璇獻出了自己的生命,幫助茫軍攻克了金山。) 1 當天,渙散而無望的茫軍,重又振作起精神,夕陽西下時,再次踏上了向南方進軍的征程。在柯的主持下,茫軍的諸位將軍們最后商量決定:以最快的速度將被王耽擱的時間追回來。新的銀山作戰(zhàn)計劃誕生了。在這份作戰(zhàn)計劃里,每一寸時間,都是被敲定了的:明年春季來臨時,必須攻克。 茫騎在馬上,一副不答理人的樣子。 但這個形象的出現(xiàn),對于茫軍將士而言,無異于在漫漫長夜里忽然看到冉冉升起一輪大大的太陽,無異于一只小船漂泊于無邊無際的大海忽然看到了一線青黑色的、長長的海岸一樣。盡管馬上的!麄兊耐醪⒉豢鞓罚芤簧砣盅b騎著馬走在他們中間,依然一副王者的樣子,他們就已經(jīng)有足夠的理由歡欣鼓舞了。他們朝他笑著,一點兒也不在乎他冰冷著的臉。 行軍一直不停地在進行,其間與熄軍有過幾次交戰(zhàn),但都是一些小規(guī)模的。茫軍的進軍路線是經(jīng)過柯和其他將軍們精心選擇的,充滿了想象力,而其中的核心安排,竟出自茫的智慧————這智慧來自于天地的教化,是風雪給予的,是山河給予的,是草木和羊群以及普天之下的大大小小生靈給予的。一些看上去還很孩子氣的想法,卻使沙場經(jīng)驗豐富的將軍們感到愕然和驚詫。每每研究作戰(zhàn)計劃,只要有茫的參與,將軍們就常有火花進發(fā)的驚奇。但將軍們在看到茫的造化時,卻并沒有注意到柯對茫的循循善誘。由于熄軍的思路一時根本對不上茫軍的思路,集結(jié)的大軍磨刀霍霍,嚴陣以待,但常常是白白地守候————茫軍早從另外的一條路線悄悄地走掉了。茫軍將一場戰(zhàn)爭變成了一場充滿藝術(shù)性的游戲。熄軍以為某一處一定有一場惡戰(zhàn),但茫軍卻就是不愿成全他們,虛晃一槍便如烏蛇潛入草叢,再次露面的地方,則完全不在熄軍所料之中。熄軍以為某一處,茫軍肯定不會做什么文章,而事實上茫軍恰恰在這里好好做了一番文章,結(jié)果是防守的熄軍措手不及,不是全軍覆沒,就是四散逃竄。明明得知茫軍大部隊過來了,在這里布下重兵,但過來的卻是茫軍的小股隊伍,且都是抹了油一般機敏迅捷的騎兵,眼見著就從眼皮底下跑掉了,也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在這段時間內(nèi),熄軍居然有這樣一種感覺:茫不僅指揮著茫軍,還指揮著熄軍。 熄軍的思路,跟不上茫軍的思路,就像豬跟不上狗,毛驢跟不上駿馬,烏鴉跟不上雄鷹。 當然,這只是很久前與現(xiàn)在的情況。而此前一段時間,茫軍的思路好像突然被熄軍把握了,致使茫軍一連吃了幾次敗仗————那正是茫心中一片荒蕪,只有一盞紅紗燈照耀、只有變幻無窮回響在耳畔的歌聲,而將他的軍隊與職責幾乎忘卻得一干二凈的時日。 現(xiàn)在,似乎一切又都好了起來。 想到熄軍,茫軍心中。一股智慧的優(yōu)越感油然而生。 茫軍說:“熄是一頭豬,熄軍是一群豬!” 又火速行軍了五天。由于一路上很少戰(zhàn)事,茫軍將士都感到日子過得過于平淡,興致不高,行軍速度漸漸慢了下來。柯騎著馬,不停地催促著他們加快步伐。他日夜掐算著時間,不能容許有絲毫的耽擱。他心里很清楚,在這段時間內(nèi),茫軍必須走完多少路程。他在馬上催促那些委靡不振的士兵:“你們都是些什么?一群牛虻!非得聞到血腥味,你們才會嗡嗡亂叫,才會精神!” 這天。一個消息很快傳遍茫軍:明日將抵達一個叫橡樹灣的地方。 這一回,還真是巫師團猜對了。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熄軍的將軍們總是對一個判斷堅信不疑:茫軍不會走橡樹灣。一次又一次在預料之中的交鋒,更支持了他們的判斷:他們要與茫軍進行一場惡戰(zhàn)的地方,并不在橡樹灣,而是在一個叫麥家渡的地方。來自四面八方的情報以及從軍事上的常理來看,茫軍只會走麥家渡。然而,茫軍從一開始就確定是走橡樹灣而不是麥家渡。為將熄軍的心思引向麥家渡,他們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在幫熄軍堅定那個判斷。有時,他們甚至適當?shù)刈鞒隽艘恍奚.斚ㄜ娊K于從迷局中醒悟時,他們欲要與茫軍全面交戰(zhàn)從而重創(chuàng)茫軍的計劃幾乎已經(jīng)不可能了。但,熄并未甘心。他依然急切地調(diào)集已被茫調(diào)動開的軍隊,企圖要在橡樹灣這一片狹長地帶收拾茫軍。 隨著大軍日益接近很久之前就一直企盼著的橡樹灣,茫也變得意氣風發(fā)。他挺直了身子騎在馬上,連日蒼黃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紅潤而有光澤。那雙冷漠而憂傷的眼睛,卻如潭水被清風所吹,閃耀著生動而富有活力的光澤。一直緊繃的嘴角,也終于流淌出笑意。白馬載著他,或緩行,或急馳,無論是緩行還是急馳,在茫軍將士的感覺里,他都像他們的靈魂在他們周遭的空氣里飄蕩。這使他們感到踏實,感到光明,感到歡欣鼓舞。 白馬載著他,所到之處,都是虔誠的敬禮與歡呼。 茫一點兒一點兒地重又想到了:我是王! 當他終于又意識到這點時,他覺得一切都又改變了,他的身體,他的心靈,都有了別樣的感覺。他甚至覺得這天空、大地,所有的一切也都改變了,它們是那么的博大神圣,那么的莊嚴肅穆。 騎在白馬上,他的視野里,常常不是他的軍隊,而是太陽、月亮、起伏的山峰、奔騰不息的河流和在天空翱翔的鳥群。 一個已經(jīng)有點兒老態(tài)龍鐘的老兵,在看到茫騎在馬上,停留于一棵楓樹下時,感嘆道:“我們的王,說是個孩子,真像是一個孩子,說是個王,又真像是一個王!” P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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