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紅奶牛也瞪圓了眼睛,突突突地奔跑起來。 花奶牛和紅奶牛撞到了一起,兩只牛都火冒三丈,激烈地一下一下地碰撞。 撞得牛角都爆出火星來了。 一向溫和的奶牛怎么性情突然變得這樣暴躁? 狐悠悠明白是牛頭小人在搞鬼。 牛頭小人已經(jīng)從紅奶牛的耳朵里飛了出來,無聲無息地在兩頭斗牛的頭頂上盤旋。 它一會兒鉆進(jìn)這頭牛的耳朵,一會兒又鉆進(jìn)那頭牛的耳朵。 兩頭牛的眼睛越瞪越圓,角斗越來越激烈。 終于都遍體鱗傷,躺在地上動不了了。 牛頭小人在它們上空盤旋了一圈,飛走了,它離開了奶牛場,飛進(jìn)了一條熱鬧的小街。 小街上人來人往,沒人注意到牛頭小人。因?yàn)樗纳眢w的顏色越來越淡,像淡淡的灰色影子。 狐悠悠在它頭頂上空,緊緊地跟著。 牛頭小人飛行的速度越來越慢,它的體形也變得越來越小。 最后變得比火柴棍還小,它飛進(jìn)了一個瘦高女人的耳朵里。 瘦高女人東張西望地往前走,不小心撞到了一個矮胖男人。 剎那間,牛頭小人從瘦高女人耳朵里飛出來,飛進(jìn)了矮胖男人的耳朵里。 瘦高女人瞪圓了眼睛罵:“你沒長眼睛!” 矮胖男人也瞪圓了眼睛罵:“你才沒長眼睛呢!” “你干嘛那么厲害?” “你干嘛那么厲害?” “你有病?” “你才有病呢!” 兩個人互不相讓,越吵越厲害,幾乎都要動起手來了。 牛頭小人又在兩人的耳朵里鉆來鉆去。 它一點(diǎn)兒也沒有注意到,狐悠悠正從它頭頂上降落下來。 狐悠悠一把將牛頭小人抓在手里。 牛頭小人的身體涼涼的,像一塊冰。 狐悠悠松開了手。 牛頭小人真的像冰一樣,在狐悠悠手心中慢慢融化。 它嘟嘟囔囔:“糟糕,我的身體完全老化了,我要完蛋了! 它的下半身已經(jīng)變成了灰色的、半透明的液體,只剩下上半截身體。 牛頭小人坐在灰色的液體中,望著狐悠悠,可憐巴巴地說:“救救我,我的兩腿融化掉了。” 狐悠悠問:“你是什么人?” 牛頭小人說:“我是蜇痋(念‘折騰’)! “蜇痋是什么?”狐悠悠從來沒聽說過。 牛頭小人轉(zhuǎn)著小眼珠:“蜇痋就是住在牛耳朵里的小天使! “小天使?”狐悠悠一愣,“天使是好人啊,可我看你不像天使! “怎么不像?” “你飛進(jìn)牛耳朵和人耳朵里干什么?” 牛頭小人哼哼唧唧:“我只是說了一些最好聽的話! 狐悠悠驚奇地瞪大了眼睛:“說最好聽的話,怎么他們倒?fàn)幊炒蛄似饋??br/> 牛頭小人尖聲叫:“那是因?yàn),這些話,太好聽了,他們太,太愛聽。” 牛頭小人望著狐悠悠:“啊,我的身體都快融化完了,你快救救我吧! 狐悠悠問:“怎么救你?” 牛頭小人含糊不清地說:“再給我一個身體,把我的大腦放進(jìn)身體里,我就可以復(fù)活。” 牛頭小人的身體完全融化成了一小灘灰色的液體。 灰色的液體迅速蒸發(fā),狐悠悠的掌心只剩下一個灰色的、半透明的小圓豆。 這就是牛頭小人說的大腦? 狐悠悠把半透明的小灰豆舉到眼前。 他驚奇地發(fā)現(xiàn):在透明的外殼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毛細(xì)血管組成的網(wǎng)絡(luò)。 網(wǎng)絡(luò)里的毛細(xì)血管都在跳。 仔細(xì)聽,小灰豆隱約發(fā)出嬰兒的哭聲。 啊,這個小灰豆好像還有生命。 狐悠悠開始思考:“牛頭小人說,給它一個身體,它就可以復(fù)活,讓它復(fù)活嗎?” 狐悠悠搖搖頭:“別干那傻事兒,這牛頭小人不是好東西。雖然它自稱是天使,但他長相丑陋,行為詭異,一點(diǎn)兒也不像天使。讓這家伙復(fù)活了,它也許會干更多壞事。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這個小灰豆埋到深深的地下,讓它永遠(yuǎn)沉寂無聲! 可是他馬上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牛頭小人鉆進(jìn)別人耳朵里干什么,說些什么話,他還一點(diǎn)兒不知道,F(xiàn)在要是把小灰豆埋在地下,牛頭小人說的那些話就永遠(yuǎn)是個謎了。 強(qiáng)烈的好奇心使得狐悠悠立刻決定:給這個神秘的小灰豆一個身體,讓它復(fù)活。 當(dāng)然,不能讓它再長成牛頭的樣子。 狐悠悠要制造出一個最美麗的小機(jī)器人,把小灰豆作為大腦裝進(jìn)去。 P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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