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的故事》主要選取梅子涵個人心靈成長方面以及社會底層方面的感人的作品,還有關于童話方面的故事,如代表作火車的故事,快遞的故事,土豆,浪漫,我們沒有表,林東的故事,一個孩子向前走去等約10篇左右。 作者簡介: 梅子涵,著名兒童文學作家,上海師范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童書閱讀知名推廣人。出版書籍有《女兒的故事》、《戴小橋和他的哥們兒》、《搞笑先生》《麻雀》等,主編“金麥田少兒國際獲獎叢書、愛的教育系列、華師大青少年必讀名著”等。作品曾獲得全國兒童文學獎、江蘇省兒童文學獎、陳伯吹文學獎、冰心文學獎、全國少兒讀物獎、巨人文學獎、中國圖書獎、國家圖書提名獎等。 目錄: 火車的故事 不應該這樣 《荔枝蜜》的故事 吃飯的故事 嘀嗒 飯票 十三歲的故事 紅臺燈 臺燈 十幾歲的年齡 林東的故事 生命年輕 位置 快遞的故事 油田火車的故事 不應該這樣 《荔枝蜜》的故事 吃飯的故事 嘀嗒 飯票 十三歲的故事 紅臺燈 臺燈 十幾歲的年齡 林東的故事 生命年輕 位置 快遞的故事 油田 光榮 我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前言起草一生(代序)梅子涵 我相信,幾乎所有的人,都是因為閱讀,而變得喜歡寫作。那是被語言和故事牽動的!被良知和邏輯激勵了!被情感和詩意燃燒起!我這樣想過,是誰寫出了第一個神話呢?誰寫出了第一個童話第一本書?那是多么了不起的第一個人!因為他為人類帶來了閱讀:他為人類帶來了閱讀的牽動、激勵和熊熊燃燒。于是后來的寫作就按捺不住地紛紛開始了!因為有了書,所以更多的書籍才出現(xiàn);因為閱讀,所以有了更豐富、燦爛的文字傾訴和講述。 可是,我們并不是為了寫作而閱讀。那很容易變成急急忙忙地拿來,變成尋章摘句和到菜園子里割菜,洗好了就下鍋。我們是要讓自己的生命去享用的。高貴的生命是需要親近那些神話、童話和書籍的。這是人類擁有的一種最雅致和浪漫的愛好。我們閱讀那一行行的文字,是洗禮也是煥發(fā),于是我們又更雅致更浪漫地寫下行動,還寫下詩篇。我們不刻意地用閱讀來為寫作做準備,結果反而把寫作的才華孕育得良好! 把閱讀當成童年時代最重要的課,也就為一生的寫作起草了最精彩的序言。梅子涵寫小說運用的是現(xiàn)代派的技法,但依然做到了傳神地塑造人物形象,使其各具特色、性格鮮明,其原因還是要歸結到他作為一個兒童文學作家的自覺性和責任感,他很清楚應該在文學作品中給予小讀者些什么。 ——兒童文學研究者孫悅火車的故事 2011年7月2日 我說一件1983年夏天去吉林市的事,然后再說一件1984年夏天從大連回上海的事,兩件事合起來正好是一個完整的故事。 1983年的時候我是助教,出去開會只能坐火車硬臥,不能乘飛機?墒1983年的時候想買臥鋪票很難,我只好上車補;疖噭傠x開上海,我已經(jīng)站在補票的車廂排隊。那是七月,火車上沒有空調(diào),所有的車窗都開著,但是所有的夏天炎熱還是都在車廂里。廣播里說,要過了無錫才能補票。我安心地站著等,那時的我,耐心比現(xiàn)在好無數(shù)倍。我的前面是一個抱孩子的年輕女人,旁邊還有一個大箱子。孩子總在她懷里動,還掙扎和哭,女人為難地一會兒離開隊伍,一會兒又回來。我對她說:“你就站在旁邊吧,等會兒我?guī)湍阋黄鹧a票。”女人感激地說:“謝謝你,真謝謝你。”女人告訴我,她是去大連探親,愛人在海軍,在沈陽轉車。 這是一次到沈陽的車,我也是在沈陽轉車。 補到臥鋪,已經(jīng)是深夜,我?guī)团肆嘀渥映P鋪走去。 臥鋪早已安靜地睡去,燈全熄滅。我?guī)团肆嘀渥用诘刈哌M來時,心里只覺得那些睡著的人多幸福,原來如果上車前就有一張臥鋪票,是可以如此優(yōu)越的! 我用自己天生的好視力尋找著臥鋪號,我是中鋪,她是隔壁一間的上鋪,我讓她和孩子睡在我的中鋪上,我到隔壁的上鋪躺下了。我離開她時,她對著我,也是對著黑很輕聲地說:“謝謝你,真謝謝你!” 我躺在上鋪,沒一會兒就優(yōu)越地睡著了。 早晨醒來,車廂里已經(jīng)被七月太陽照滿,我看見女人坐在鋪上和孩子玩,我刷了牙洗了臉,就去餐車吃面條了。 餐車人不多。五毛錢一碗肉絲面。我吃著,看著窗外的田野飛快逝去,火車在符離集停下了。 這是一個燒雞著名的地方。我想,等回來的時候,要買一只燒雞帶回去。 可是還沒有等我想更多的,火車已經(jīng)開動。接著聽見的是車站上的一片混亂,腳步聲和喊叫聲。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我回到臥鋪。臥鋪里也在混亂。那個在大聲說話的是列車長。他說,他干了二十幾年鐵路了,從來沒有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他要到鐵道部去告!他發(fā)紙頭給大家,讓大家寫下看見的情景,簽上名,作證,他要告到鐵道部。 原來,車站打錯信號,火車提前四分鐘開了。不少人買燒雞,來不及上車。那個女人抱著孩子,也沒上車,她的箱子還在車上。 事情接著怎樣?車長不知聽誰說的,昨天夜里是我送女人和孩子進臥鋪的,于是就讓我學雷鋒學到底,明天一早到了沈陽先別去吉林,在沈陽逛逛,傍晚五點半他在車站通勤口等我,女人和孩子坐后面的車到沈陽,我陪他一起把箱子交給女人。車長沒說女人,而是說女同志。我一口答應了。車長說,到吉林的票,他會幫我解決,一定有座位的! 我早晨五點半到沈陽,一直逛到傍晚,傍晚五點半和車長在通勤口碰頭,女人抱著孩子來了。車長把箱子放在女人面前,女人激動地和我擁抱,那是1983年,中國的普通男女,還不會這樣的擁抱,但是她擁抱了我! 我乘半夜的車去吉林。車長幫我買的票沒有座位,他說,真抱歉,沒有座了,你以后再到沈陽來一定找我,我姓張!我昏昏欲睡地站著,列車駛過黑夜,我沒有一點埋怨,很像雷鋒,故事結束。 又是夏天,1984年了,我在大連開完會,陪著著名的陳伯吹先生先到沈陽,再回上海。遼寧作協(xié)為我們買沈陽到上海的臥鋪,可是他們把我們送到車站時,沒有給我們票,而是給了一張紙頭,紙上寫著列車長的名字,列車長姓陳,他們說,姓陳的列車長會為我們辦好臥鋪票。 列車員說,陳車長今天根本不當班。我急得發(fā)昏!因為陳伯吹先生年紀大了。這時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我讓陳伯吹先生先坐在臥鋪,我站在過道上等。其實我也不清楚等什么。這時我沒有雷鋒感覺。 結果我等到了張車長! 他從過道那一頭走來。我大聲喊:“張車長!”我的眼淚想出來。我說:“張車長,你還記得我嗎?” 他看看我:“你就是那個學雷鋒的大學老師!” 張車長為我們補了票。他說,今天如果沒有臥鋪了,我就讓你們睡到列車員的車廂去! 第二個故事也結束。 兩個故事加起來的完整故事結束。 再加個結束語:哪怕車廂的燈全熄了,還是會有人看見你,我送女人和孩子進臥鋪就被黑暗里的人看見了。如果你“學過雷鋒”,那么你會等到“張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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