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歲成了40歲,中間流經了多少事,路過了多少人?可我總感覺,這跨度僅相當于一個白天和一個夜晚。生物鐘恍惚,不能如實地體察光陰,會出現這樣的矛盾:一個人童心未泯,而心靈之外的器官早已背叛了年少。這是個讓人傷感的落差。很少有事讓人變成自己的歷史學家,編個人文集算是一個。你要盤點一下精神身世,這些年都做了什么,路有多長,書有多厚,夢有多遠……我的寫作始于上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集體理想主義即將落潮的前夜,一個紙質閱讀和筆寫的年代,精神也是手工的。寫得慢,寫得用力,刻石一般,但不妨礙寫得澎湃,寫得激情浩蕩。從上世紀末被稱為思想界“新青年”,一晃十葉春秋,每個人都在移動,都在成長和脫落,青年已不敢再稱,黑馬也漸漸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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