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xué)佳作年選,對于專家來說,是文學(xué)流年的歷史見證,是對作品流變過程的分類賞析;而對于大眾來說,就是一種普及、傳播文學(xué)的快餐。省時、便捷,各得其所。文學(xué)佳作年選,如同收割莊稼,割了一茬又催生了下一茬。文學(xué)似乎在年度的收割中長快了。當(dāng)下的文學(xué)作品還未來得及塵封,便有人搶著為它搜微、存檔、檢索、點評,這不能不說是時代對文學(xué)的垂青。 目錄: 序“發(fā)現(xiàn)唯有小說才能發(fā)現(xiàn)的東西” 一壇豬油 我的家族與英國 西江月 阿來小說二題 杏花倉不是最后的倉 積木 松樹鎮(zhèn) 幸福的味道 抓胎 腳背 大飛機 惚恍小說(四篇) 新聞線索(三題) 殺人序“發(fā)現(xiàn)唯有小說才能發(fā)現(xiàn)的東西” 一壇豬油 我的家族與英國 西江月 阿來小說二題 杏花倉不是最后的倉 積木 松樹鎮(zhèn) 幸福的味道 抓胎 腳背 大飛機 惚恍小說(四篇) 新聞線索(三題) 殺人 照片 棋語·枷 “崔記”火車 離歌 鏡子與刀 大暑 東北平原寫生集 像鞋一樣的愛情 櫻花碎 良宵引一壇豬油 一九五六年吧,我三十來歲,已經(jīng)是三個孩子的媽媽了。上頭的兩個是兒子,一個九歲,一個六歲。老小是個丫頭,三歲,還得抱在懷里。 那年初夏的一個日子,我在河源老家正喂豬呢,鄉(xiāng)郵遞員送來一封信,是俺男人老潘寫來的,說是組織上給了筆安家費,林業(yè)工人可以帶家屬了。他讓我把家里的東西處理一下,帶著孩子投奔他去。 老潘打小沒爹沒娘,他有個弟弟,也在河源。那時家里沒值錢的東西,我把被褥、枕頭、窗簾、桌椅、鍋鏟、水瓢、油燈統(tǒng)統(tǒng)給了他。豬被我賤賣了,做路費;房子呢,歪歪斜斜的兩間泥屋,很難出手。我正急著,村頭的霍大眼找上門來了;舸笱凼莻屠夫,家里富裕,他跟我說,他想要這房子做屠宰場,問我用一壇豬油換房子行不。見我猶豫,他就說老潘待的大興安嶺他聽人說過,一年有多半年是冬天,除了鹽水煮黃豆就沒別的吃的,難見葷腥。他這一說,我活心了,跟著他去看那壇豬油。 那是個雪青色的壇子,上著釉,亮閃閃的。先不說里面盛的東西,單說外表,我一眼就喜歡上了。我見過的壇子,不是紫檀色的就是姜黃色的,烏禿禿的,敦實耐用,但不受看。這只壇子呢,天生就帶著股勾魂兒的勁兒,不僅顏。色和光澤漂亮,身形也是美的。它有一尺來高,兩柞來寬,肚子微微凸著,像是女人懷孕四五個月的樣子。它的勒口是明黃色的,就像戴著個金項圈,喜氣洋洋的。我還沒看壇子里的豬油,就對霍大眼說,我樂意用它換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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