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漂族、打工仔、女工、個體小老板,到修路工、保安、討債人、農(nóng)民……紛紛被裹挾進變革的洪流,在細碎的生活中品嘗著悲喜人生。 作者鄧安慶經(jīng)歷了從農(nóng)村到城市的轉變,對于鄉(xiāng)村,對于城市,對于社會底層的人和事,都有自己細致入微的體察和深刻的洞見。本書即是作者這些體察與洞見的濃縮和集結。無論是小說還是敘事散文,巧妙的虛構中始終貫穿著作者對日,嵥榈臒嶂裕约皩θ松賾B(tài)的敏銳洞察。在素淡的筆調中,作者以悲憫的情懷,將對現(xiàn)實無力感轉化成文學的力量,將大時代里小人物的悲喜人生推到世人面前,直抵人們柔軟的內心。 作者簡介: 鄧安慶,湖北武穴人,1984年生。中文系畢業(yè)后,去過不同城市,做過多種職業(yè),現(xiàn)居北京。已出版有《紙上王國》一書,在各文學期刊發(fā)表文章多篇。 序/后記唐諾寫過一篇《小說家》,他在其中說道:“年輕的小說書寫者是難能一步登天的,要有足夠的經(jīng)驗材料,這需要多一點時間,以及在時間里某種不懈的、追究的、心里始終有事的態(tài)度,由此一點一點獲取對世界、對生命本身的豐碩解讀能力。這當然是小說書寫里比較苦、比較無聊而且最緩慢不耐的部分,日復一日,光彩盡去;也往往是小說書寫者里最悲傷,最容易瓦解年輕書寫者心志和信念、不斷發(fā)生自我懷疑的所在! 我?guī)缀跻е浦Z高喊:就是這樣的!就是這樣的!從我自己來講,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是幸福的,整個人像是章魚一般伸出無數(shù)觸角,隨時都能從身處其中的時空中攫取出寫鄧安慶,湖北武穴人,1984年生。中文系畢業(yè)后,去過不同城市,做過多種職業(yè),現(xiàn)居北京。已出版有《紙上王國》一書,在各文學期刊發(fā)表文章多篇。 序/后記 唐諾寫過一篇《小說家》,他在其中說道:“年輕的小說書寫者是難能一步登天的,要有足夠的經(jīng)驗材料,這需要多一點時間,以及在時間里某種不懈的、追究的、心里始終有事的態(tài)度,由此一點一點獲取對世界、對生命本身的豐碩解讀能力。這當然是小說書寫里比較苦、比較無聊而且最緩慢不耐的部分,日復一日,光彩盡去;也往往是小說書寫者里最悲傷,最容易瓦解年輕書寫者心志和信念、不斷發(fā)生自我懷疑的所在。” 我?guī)缀跻е浦Z高喊:就是這樣的!就是這樣的!從我自己來講,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是幸福的,整個人像是章魚一般伸出無數(shù)觸角,隨時都能從身處其中的時空中攫取出寫作的靈感。走在我前面的小孩子,剛理完發(fā),他低頭踢著路邊的石子;風從楊樹林那邊穿過來,撫在臉上,帶著運河的水腥味;修車鋪的師傅早早地坐在馬路牙邊,在他身邊是黑色膠桶,里面盛滿了水……大腦像是充滿了電,被這些日常生活的細節(jié)所促動,文字一個個在心中啪嗒啪嗒地涌出來,怎么表達都是力量充盈的。那段時間,就是寫東西的高峰期,每天都沉浸在創(chuàng)作的興奮之中,仿佛是神在助你,借著你的手在書寫,根本不用擔心靈感枯竭的時候。 往往就是這樣,一段創(chuàng)作的高峰期后就是長長的一段一個字都寫不出來的低潮,大腦中盤旋著“我要寫我要寫”的欲念,就好像是一個石磨在轉著,然而磨子下面沒有可供碾磨的食糧,只有空空刺耳的石面碰撞聲。無力的沮喪感,簡直是連廢話都寫不出來。腦中堵塞鈍化,我要說,我要寫,我要表達,然而那位神粗暴地把我手中的筆給奪走了,我連說話的能力都沒有。 小說靈感的“可遇不可求”,是常聽人說到的論點。不排除靈感的大駕光臨,然而如果它真來了,你慌手慌腳地找各種能記錄下來的東西,它往往倏忽而過,只留下片言殘痕。這真可謂需要有一種對于寫作生長點的捕捉能力,即一個小說寫作人能夠有一種能力,在日常浩瀚散漫的細節(jié)中去捕捉到可以生發(fā)成長的小說來。這取決于很多因素,比如生活閱歷、寫作技法、情感等,這都需要平日的積累。如果你是搞創(chuàng)作的,你會特別能理解唐諾說的“在時間里某種不懈的、追究的、心里始終有事的態(tài)度”,“心里始終有事”非常到位地說出了一個立志于寫小說的人的日常狀態(tài),他在生活中又跳了出來,他在捕捉這種你說的“可遇不可求”,機緣與日常積累都不可少。 這里又碰到一個問題,常常跟朋友說到的,大家都在把自己的那點生活閱歷反反復復地寫,從童年時期開始追溯,一直到現(xiàn)在,所有能想到的,能變異的,能組合的,都窮盡了能做到的可能性,然而好比是自身的礦產(chǎn),終于有一天在不斷的書寫中給挖干凈了。接下來該如何前行?經(jīng)驗寫作的困境也許就在這里吧。曾經(jīng)碰到的情況是,我很興奮地找到了寫作的點,開始去寫,卻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同樣的想法、同樣的事情我早就在某一年寫過。那好吧,那不要以“我”為中心,去搜刮外界的,像是一個人拎著蛇皮袋去路邊拾撿丟棄的垃圾一樣,眼睛放光,大腦處于警備狀態(tài)。跟朋友一起出去玩,也是有點神經(jīng)質,朋友隨口一句話,仿佛是一個開關,啪的一下打中了心中一個點,那個點嘩啦嘩啦生長成一種情緒,一種氛圍,甚至是一段完整的故事。接下來的幾天,就會一直放不下這個,在反復琢磨,怎么我才能從一個點兒發(fā)展出一個功能齊備的小說來呢? 起初寫的小說,一般都不喜歡寫太正常的人,而是要去寫一些邊緣化的人,不正常的人。因為在這些人的身上才會有故事。以前我寫過一段話:小說家要想他們筆下的人物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就必須讓他真實的內心世界袒露在你的面前才行。什么時候,人物的真實一面才會展現(xiàn)出來呢?什么時候,人物的內心世界才最大程度地打開呢?在我們每天的正常生活中,不可能,因為大家都戴著面罩,都在正常地扮演著各自社會賦予的角色,有各種道德法律紀律約束著,你在正常地按規(guī)定生活。你發(fā)現(xiàn)每個人的生活都差不多,上課學習,上班工作,都是平淡乏味的。你不可能一下子對一個陌生人知根知底地了解。因為大家太正常了?墒切≌f家就是要發(fā)現(xiàn)在這個正常的地殼下面你的內心世界是什么樣子的,去傾聽你內心的聲音。 可是我越來越發(fā)現(xiàn)所謂的日常人生,更有意思。在這日常生活中我總覺得有隱隱的不安。這不安像是一條細細的裂縫,在生活光滑的質地上分外觸目。好比是端上一碗熱騰騰的米飯放在你面前,你卻總覺得吃得不踏實,要么是這米飯散發(fā)出來的不是米香,卻是肉香;或者是端飯的人那一抹輕俏的微笑,讓你惴惴不安?傄l(fā)生點什么吧。在看小說的時候,我們不常懷有這種期待嗎?這種細軟如絲般的不安是令我著迷之處,我要的是精確的細節(jié)描寫,不炫耀任何技巧地平易近人,來吧來吧,進來做客,給你端好椅子,放好飯菜,給你扇風,你開始覺得很舒服,很享受,可是越到后面心里的不安就越在累積,也沒有什么明顯的征兆,你猶疑地左顧右盼,一切安好,此時有一種輕微的似乎聽得到又聽不到的笑聲在不知方位的所在響起。這個時候,你再也出不了那個門了。這種微妙的感覺難以捕捉,我只能等待,懷著像是唐諾說的“在時間里某種不懈的、追究的、心里始終有事的態(tài)度”。 目錄: 高軍序/幽暗中的體驗者 人間馬路上的父親 絲瓜蛋湯 外面下著雨 跟蹤 換臺 你才是流氓 紙臉 收起你的蘭花指 口福 工業(yè)城菜鋪 奔跑 清潔 馬路 散步高軍序/幽暗中的體驗者 人間馬路上的父親 絲瓜蛋湯 外面下著雨 跟蹤 換臺 你才是流氓 紙臉 收起你的蘭花指 口福 工業(yè)城菜鋪 奔跑 清潔 馬路 散步 煙 鋤頭 天光 那些人,那些事 追趕饅頭 明天沒有雞蛋吃 狗是土狗 我承認對你不夠溫柔 母親過年時 如廁記 有車一族 再買一瓶去 小刺 不聽話你就打 獨此一聲 柔軟的距離 夏逝 與兄同車 關于城市的鄉(xiāng)愁 北京的細節(jié) 出走 關于城市的鄉(xiāng)愁 房東與狗 看不見的小孩 關于她的片段 健身記 南游記 冒牌福爾摩斯在旁觀 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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