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之初,在那東山頂上。那一年,我初次遇見了你,從此誤了幾多韶華。你滴落的眼淚、眉心的那一抹笑,在我們相遇之后,再也沒有從我的心里走失。歲月流逝了那么多年華,而關(guān)于我們最初的心動,卻在詩歌里流傳千古,不復(fù)重疊。終于,我相信,來過便不曾離開。 穿越塵埃,追溯時光300年,拋開心中浮華,用最純凈的心去審視一個人,也許對于生命,對于靈魂的信仰,才會有所悟,有所感,有所得。 此刻,我氣喘吁吁一級又一級地登上那漫長的石階,走進(jìn)布達(dá)拉神殿。指尖,再一次觸摸到他如詩般的靈魂。 他是倉央嘉措,也是宕桑汪波。 離經(jīng)叛道。迷失菩提。太多流言者匆匆為他下了定義。 一個少年,著了世俗的衣飾,行走在拉薩的街市。會把酒言歡,會喜怒無常,遇上喜歡的女子自然歡喜無限,見不到所愛的人亦會苦惱感慨。 莫怪!他想要的和凡人沒什么兩樣。 關(guān)于倉央嘉措,我們應(yīng)該感謝三個人——于道泉、曾緘、劉希武,正是他們用盡一生綻放,我們才能在現(xiàn)在的世界看到倉央嘉措的人生。我們應(yīng)該慶幸,他們用自己的綻放,還原了倉央嘉措不一樣的三段精彩絕倫的人生。 作者簡介: 阿煙。雙子座女生。新生代作家。鐘愛文字、旅行與美食。一個宛如生在古代的女子,總是沉醉在氤氳的古典憂愁與美麗中,從漢唐到明清,在書的海洋里游走于每個時空。比自己的作品開朗,卻沒有自己的文字清醒。相信承諾,相信愛情,相信世間所有美好的事物。塵世走筆,只為尋找心靈的寧靜。 目錄: 一他想要的和凡人沒什么兩樣 序二倉央嘉措其詩 壹在那東山頂上 恰似東山山上月 意外娉婷忽見知 目光流轉(zhuǎn)少年時 莫言破曉我歸來 此后思君空斷腸 煩君刻畫相思去 名門嬌女態(tài)翩翩 思量昔日天真處 貳莫問是劫是緣 卿如不死定常來 入山和汝斷紅塵 已恨桃花容易落一他想要的和凡人沒什么兩樣 序二倉央嘉措其詩 壹在那東山頂上 恰似東山山上月 意外娉婷忽見知 目光流轉(zhuǎn)少年時 莫言破曉我歸來 此后思君空斷腸 煩君刻畫相思去 名門嬌女態(tài)翩翩 思量昔日天真處 貳莫問是劫是緣 卿如不死定常來 入山和汝斷紅塵 已恨桃花容易落 心箭如何挽得回 一入侯門似海深 無邊春色一時回 一事寒心留不得 就中難測是深情 叁若非死別,決不生離 情到濃時起致辭 無奈此心狂未歇 情緣雖盡莫咨嗟 黃蜂散盡花飛盡 即生成佛有何難 新月才看一線明 又到佳期第二回 肆最好不相見 第一最好不相見 不負(fù)如來不負(fù)卿 為卿憔悴欲成塵 不能調(diào)伏枕邊人 玉樹臨風(fēng)一少年 臨別叮嚀緩緩行 有情渡口舟 難滅情人一片心 伍美麗的錯誤—那些以訛傳訛的“偽”倉央嘉措作品 那一天那一月那一年 第一最好不相見 見與不見 看得見你的地方 陸倉央嘉措情歌(精選)無奈此心狂未歇 今生,若你愛過一個人,你會知道,這愛情,太沉太重,是負(fù)荷不起的沉醉,讓人不自覺有了逃跑的念頭。而若是想愛不能愛,會把自己逼向崩潰的邊緣,懸崖下面,等待著的是萬丈深淵。 恍然發(fā)現(xiàn),在愛情面前,真的需要堅定不移的信念。 我往有道的喇嘛面前, 求他指我一條明路。 只因不能回心轉(zhuǎn)意, 又失足到愛人那里去了。 —于道泉 在午后溫暖的陽光下,順著玫瑰花茶彌漫出來的醉人的香甜氣息,一個不經(jīng)心,又驚見了那個玫瑰花一樣的男子—倉央嘉措。 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長大成人,玉樹臨風(fēng),相貌英俊。在愛情來臨之前,他單純地快樂著,世間五顏六色的絢爛,只迷亂了他的眼,從未亂過他的心。 直到有一天愛情來了,排山倒海一般。倉央嘉措的心被擾亂了,從此他的生活中不僅僅只有快樂,愛情來的同時,還帶來了一個如影隨形的“朋友”—憂傷。從此,他的生活再難回到過往的平靜。世間五顏六色的絢爛,讓他覺得自己的眼睛和心靈都要被灼傷了。 這一切令他的心里不再只有至高無上的佛法。愛情一點點地滲進(jìn)他的生活,興奮、歡樂,讓他迷亂了性靈,忘記了所有的痛楚。 佛家的禁令和他特殊的身份,為這份感情罩上了一種偷嘗禁果的刺激和神秘。那原本自由的性靈,借著愛情,肆意地張揚(yáng)了一回。倉央嘉措被這巨大的愛情歡樂所包裹著,全然忘了在后面等待著自己的重重劫難。直到他的所作所為撼動了佛家至高無上的信念和權(quán)力,那最初的快樂終于成為了一個難以解開的繭。 他彷徨地站在山峰上,前是萬丈深淵,后是懸崖陡壁。 他低下頭,虔誠地跪在布達(dá)拉宮,虔誠地跪在蓮花臺上的佛祖面前,跪在得道高僧面前。 他懺悔對感情的放縱,以至欲出而不得,欲進(jìn)而不能。他求高僧指引一條明路,使自己不再如此痛苦。高僧一定深明倉央嘉措的心思,也深諳他其實還未完全放下紅塵俗事,但必須告訴他停止吧,放手吧。因為他的身份,因為他在世人面前已是看破人生的佛。 倉央嘉措還沒能學(xué)會自如地拿起放下,還不能在愛情和佛法之間回轉(zhuǎn),他把那么多年給了佛法,如今,他想給她再多一點的時間。 終于,他還是回到了愛人的身邊。 是淪陷吧?會萬劫不復(fù)吧?那又怎樣? 倉央嘉措不是不知道,通往佛法的道路,大道明明,在等待他的歸來。 可是,他真的舍不得放手。他只能期待,此刻的山重水復(fù),也許是下一刻的柳暗花明。 在這首詩中,于道泉、曾緘、劉希武三位先生各自采用了一種詩體。也難得,三位先生都沒再往這首詩中加入過多自己的感情,三首詩在表意上達(dá)到了高度的一致。 但同樣各有各的妙處。 至誠皈命喇嘛前, 大道明明為我宣。 無奈此心狂未歇, 歸來仍到那人邊。 —曾緘 我過高僧前, 求指光明路。 塵心不可轉(zhuǎn), 又往情人處。 —劉希武 于道泉的譯本中“又失足到愛人那里去了”中的“失足”二字,恰到好處地體現(xiàn)了倉央嘉措本身的身份和愛情之間的矛盾,也表達(dá)了自己內(nèi)心的無奈。 曾緘的詩中,我極喜歡“無奈此心狂未歇”一句,單單一個“狂”字已經(jīng)完美地表現(xiàn)了倉央嘉措對愛情的狂熱和鍥而不舍,表達(dá)了他對“自我選擇”這條路的熱烈追捧。而“未歇”又表達(dá)了他會一如既往地追尋自己所想要的東西,愛情也好,自由也罷。 但對于這首詩來講,最讓人贊賞的應(yīng)該是劉希武的譯本。因其既尊重原意,又簡短富有哲理。 其中最為讓人稱道的就是后兩句:“塵心不可轉(zhuǎn),又往情人處。”在于道泉和曾緘的譯本中,雖然也提到了兩心的對比,但都沒能準(zhǔn)確地為這個“心”定位。于道泉用“回心轉(zhuǎn)意”一掠而過,曾緘直接用“此心”籠統(tǒng)表示,直到劉希武的譯本,才出現(xiàn)了“塵心”這個詞。“塵心”,塵世之心,世俗之心。倉央嘉措之所以成為西藏宗教歷史上的一個傳奇人物,正是因為他對塵世自由、平凡人生的渴望。 這種心情,不恰恰就是“塵心”嗎?而對于“情人”二字,則視乎你心中對倉央嘉措的定位,可以是真正意義上的情人,也可以指俗世中的萬物。 生活和愛情都在自己的意念中,能左右自己的也只有那一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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