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著名翻譯家施康強,曾任中央編譯局譯審,一直以漢譯法為業(yè)的他,于法譯漢也是難得的高手,每有所悟發(fā)而為文,常能膾炙人口。本書收入啟蒙思想家狄德羅探討表演藝術的《奇談怪論》,小說大師巴爾扎克的異類之作《都蘭趣話》,散文家阿蘭融簡潔與深刻于一體的《幸福散論》,隨筆作家莫羅亞蘊含深刻哲思的《<追憶似水年華>序》,之外,還選收了紀德、加繆兩位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的優(yōu)秀作品,所選作品題材各異,充分體現(xiàn)了譯者的精湛修養(yǎng)、興趣愛好與譯文風格。<br> 作者簡介: 施康強,1942年生于上海,1963年畢業(yè)于北京大學西語系法國語言文學專業(yè)。退休前,任中央編譯局譯審。除職務翻譯外,譯有[清]黎庶昌《西洋雜志》(中譯法)、《薩特文論選》、巴爾扎克《都蘭趣話》、阿蘭《幸福散論》、雨果《巴黎圣母院》(合譯)、布羅代爾《十五至十八世紀的物質文明、經濟和資本主義》(合譯)等。著有隨筆集《都市的茶客》、《第二壺茶》、《自說自話》、《牛首雞尾集》等。曾任魯迅文學獎翻譯獎評委和傅雷翻譯獎評委。<br> 目錄: [法]狄德羅 演員悖論 。鄯ǎ莅蜖栐 都蘭趣話 [法]阿蘭 幸福散論 。鄯ǎ菁o德 烏有之旅 。鄯ǎ菽_亞 《追憶似水年華》序 [法]加繆 不貞的妻子<br> 譯事三言 施康強<br> 多年前寫過一篇雜文,題為《“名牌”與“雜牌”翻譯》。開頭便說:“沒有一個民族像現(xiàn)代中國人那樣,給了杰出的文學翻譯家那么高的榮譽。我們給名作家出文集、全集,也給名翻譯家以他們的名字出譯文集:《傅雷譯文集》、《楊絳譯文集》等,還有一套中國名翻譯家自選集。這些譯家的名字好比是名牌商標,讓讀者/消費者一看就放心,就喜歡。一般的譯者也可以把自己的大名堂而皇之印在封面上,乃至把玉照和小傳印在勒口上。而在國外,或者說按照國際慣例,譯者的名字只能悄悄藏在扉頁里,連波德萊爾譯愛倫?坡的《故事集》都不能例外,更不要說專為譯者出譯文集了! 鄙人雖也與文學翻譯有緣,但此道于自己并非專攻,而且譯品不多,所以從不以名翻譯家自許乃至自詡。想不到,漓江出版社策劃出一套翻譯家自選集,竟然采及葑菲,抬舉我也上榜。若是婉拒,既辜負出版社的盛情,復有矯情之嫌,因此只得配合。再說,活到現(xiàn)在這把年紀,借此機會回顧向來路,為自己的文學翻譯勞作做個小結,也算對自己有個交代。 當代中國大概不再有不納入體制,如傅雷那樣以賣文為生的翻譯家。鄙人忝為專業(yè)翻譯,職業(yè)翻譯,但不以文學翻譯為業(yè)。大學里讀的是法國語言與文學專業(yè)。1963年畢業(yè)后分配到外文出版局下屬的《中國建設》雜志(現(xiàn)改名為《今日中國》)法文版工作,把中文的新聞報道譯成法文!拔母铩笔辏ι瓶申。“文革”后,想換個單位。申請調動不易,適逢1978年恢復招考研究生,于是走了迂回路線,進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外國文學系,在羅大岡先生指導下研究薩特的文學理論和文學批評。畢業(yè)后,入社科院外文所工作約兩年,發(fā)現(xiàn)對文學有興趣與研究文學是兩回事。研究要求深入,鍥而不舍,而自己的“治學”泛濫無所歸。寫論文,尤其專著,于我是很痛苦的事情。此一原因,加上待遇方面的考量,乃重操舊業(yè),改換門庭,入中央編譯局翻譯國家領導人著作和政治文件為法語,最后混到做改稿和定稿,直到退休。 這期間和以后,由于當年北大的師友和社科院同事的關系,常被拉去做一些翻譯。與多數(shù)譯者一樣,譯什么書不是出于自己的愛好或選擇,而是一種“派活”。因此我的譯品很雜,除了文學,也譯了些學術著作,乃至通俗讀物。雖是“拉郎配”,碰巧也有原書頗投自己所好,于是先結婚后戀愛,很享受翻譯的樂趣。即便不是自己所愛,既然“娶”了人家,自當善待,不能對不起原作者和讀者?傊,敬業(yè)是對譯者最基本的要求。 語言既可以是藝術,陳義高者乃認定文學翻譯也是藝術。我略知此道甘苦,更愿意平實地說,文學翻譯毋寧是一門手藝。譯者是匠人,他加工的材料是外語,成品卻是母語。理想的境界是,在“吃透”外語的前提下,譯者如同那位金匠,收入本書的巴爾扎克那篇故事《堅貞的情侶》的主人公,精心打造每一件作品,務求在譯文里準確傳達原意,在最大程度上復制原文的精神和文字。然而,多數(shù)情況下,囿于學養(yǎng)、才情或其他原因,譯者充其量只是接近這個理想。不成大匠,當為良匠。譯文容有瑕疵,在所難免。不過,借用羅新璋先生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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