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代”是一個虛無主義盛行的主體形而上學時代,身處其中的魯迅同樣不能免除,其留日時期所懷抱的理想主義同回國后認同于“惟黑暗與虛無乃是實有”并做絕望的反抗其實都在虛無主義的范疇當中,但通過《狂人日記》及其以后的寫作,魯迅逐漸揚棄了“虛無”而向虛妄世界像挺進。對虛妄世界像的體認使得魯迅在1925年前后逐漸放棄了“主題性”極強的純文學創(chuàng)作,而選擇了一種文學體制外的、基于“留白”觀念之上的雜文寫作,即文章寫作。基于“留白”觀念之上的文章寫作不僅僅是魯迅的一種寫作觀念同時也是魯迅生活倫理的實踐。在這樣一種基于虛妄世界像的“留白”的、“有余裕的”的生活觀念的支撐下,魯迅逐漸揚棄了他早年“惟黑暗與虛無乃是實有”反抗絕望的緊張狀態(tài),從而開啟了他同世界和解的旅程,并顯現(xiàn)出了其溫暖與笑容可掬的一面。其晚期作品《朝花夕拾》、《故事新編》以及雜文中所顯現(xiàn)出來的將一切“擺脫”,“給自己輕松一下”,頗顯“余!钡奈恼聦懛ㄕ沁@種“留白”美學的實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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