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我已與一萬億株白樺相逢


作者:胡成     整理日期:2015-11-05 10:57:12

“凡是屬于幻覺的東西,過了Di一座鐵路橋便會消失。
  凡是實現(xiàn)不了的事物,都會在樺木十字架下被忘記!
  他沿著西伯利亞鐵路,一萬公里,二十天。與一萬億株白樺,沿途相逢。
  穿越遠東,穿越西伯利亞,穿越貝加爾、穿越烏拉爾,穿越東歐平原——穿越無盡的草原,無盡的河流,無盡的森林,無盡的城市和村莊。
  我們對蘇聯(lián)之后的現(xiàn)代俄羅斯,熟悉而又陌生。很多中國人對俄羅斯的印象,大約還停留在某個時代。俄羅斯是中國的鏡頭。正反兩面均可鑒人的鏡子,可以照見中國的過去,也可以照見中國的未來。除卻莫斯科之外,俄羅斯其余城市的現(xiàn)代化程度遠不及中國,但卻因此保留了更多過去的遺跡——俄羅斯帝國時代的,以及蘇聯(lián)時代的。中國讀者透過作者的鏡頭和文字去看那些蘇聯(lián)時代的遺跡,其實也就是在看自己的過去,處處都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為忘卻也好,為懷舊也好,作者希望能夠從普通旅行者的視角,記述一個真實的俄羅斯。
  ◆印刷精美,100克重日本超滑櫻花紙。全彩,鎖線。
  ◆附贈300克白卡紙印刷的明信片6張,全書中作者Zui滿意的6幀影像。標準尺寸,可以實寄。
  
本書簡介:
  他獨自一人在遙遠的符拉迪沃斯托克,踏上西伯利亞鐵路列車。
  9928公里橫貫歐亞大陸的西伯利亞鐵路,是俄羅斯的脊髓,無數(shù)歷史與城市依附鐵路而生。
  看盡沿途的風景與城市,用膠卷記錄下擦肩而過的俄羅斯人——
  哈薩克的金礦工人亞歷山大、薩哈林的流落小旅館的亞歷山大老頭、布里亞特蒙古人小阿廖沙母子、安加爾斯克的親愛的奇斯佳科娃·亞歷山德羅夫娜老太太、新西伯利亞租住床位在異鄉(xiāng)謀生的漂亮姑娘、葉卡捷琳堡的書商米哈伊爾
  ——人與城市的故事,也即是國家的故事,關(guān)于俄羅斯,關(guān)于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lián)盟,關(guān)于沙皇俄國。
  全書精選114幀黑白與彩色膠片攝影作品,用以佐證那些風景、城市與人的存在,為讀者展示了一個真實的俄羅斯,它的過去、現(xiàn)在與可能發(fā)生的未來。
  作者簡介:
  胡成
  自由撰稿人,攝影師。
  目錄:
  01/那里有熏暖的海風吹來
  02/如果游蕩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只是我的靈魂
  03/仿佛我們等待的列車永不會到來
  04/她也喜歡踩上落葉的聲音
  05/只有我們才是彼此一瞬而過
  06/那里林木疏朗草甸越過河水漫延天際
  07/我的院子里就是無盡的西伯利亞
  08/沒有葉片只有葉柄
  09/一股來自西伯利亞的冷空氣
  10/咫尺之外便是無盡的海
  11/獨自迎著貝加爾湖清冷的風
  12/我知道那一如她年輕時的味道
  13/我的旅行只是一座又一座城市漫無目的地游蕩
  14/他誰也不看一眼誰也不說一句話
  15/只因此一見只需此一見01/那里有熏暖的海風吹來
  02/如果游蕩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只是我的靈魂
  03/仿佛我們等待的列車永不會到來
  04/她也喜歡踩上落葉的聲音
  05/只有我們才是彼此一瞬而過
  06/那里林木疏朗草甸越過河水漫延天際
  07/我的院子里就是無盡的西伯利亞
  08/沒有葉片只有葉柄
  09/一股來自西伯利亞的冷空氣
  10/咫尺之外便是無盡的海
  11/獨自迎著貝加爾湖清冷的風
  12/我知道那一如她年輕時的味道
  13/我的旅行只是一座又一座城市漫無目的地游蕩
  14/他誰也不看一眼誰也不說一句話
  15/只因此一見只需此一見
  16/世界只剩下舷窗外漫漶在一起的顏色
  17/直到我不得不離開
  18/是的西伯利亞海
  19/十五度
  20/一天的雨與寒風之后
  21/我已與一萬億株白樺相逢
  尾聲
  我的院子里就是無盡的西伯利亞
  霧是在太陽升起以后才有的。
  霧只在遙遠的林間,林間的木屋濕漉漉的,霧也許只是蒸騰而起的水汽。
  霧忽有忽無,忽起忽落。忽然濃霧,仿佛山火的濃煙。滾滾而來,滾滾而去。
  霧匍匐在河面。霧填平了河谷。
  霧大概是西伯利亞的炊煙,收割后的田野散落著麥草垛。
  有時會有一縷真正的炊煙,淡淡的青色,爬出木屋尖頂上的煙囪。
  木屋前有院子,院子就是一片廣闊的草原。
  廣闊的草原筑起籬笆,辟出菜地。菜地與籬笆之間散落著木柴垛。
  我想如果可以,如果可以我想在西伯利亞的草原林間有一棟木屋。我想在某年冬天,就住在那棟木屋里。
  當然不是永久。所以我的木屋最好距離某座西伯利亞鐵路小站有一條小路,當我厭煩這一切的時候,我可以搭下一班列車離開。
  不需要電力。我有一些書,許多蠟燭。
  我有許多食物,俄國人喜歡的可以抵御嚴寒并且可以貯存的那些食物:大列巴、黃油、奶酪、酸奶油、牛奶、腌豬肉、香腸、腌黃瓜、土豆、蘿卜。
  紅茶,方糖。
  土豆和蘿卜深埋在地窖里,其他食物在屋外凍著就好,冬天的西伯利亞可以保存除卻溫度之外的世間萬物。
  還有高高的木柴垛,壁爐里有不熄的火焰。
  而我的院子,我的院子里就是無盡的西伯利亞。
  醒來的時候,只是赤塔時間清晨七點,列車停站在阿穆爾州西境的葉羅費伊·巴弗洛維奇(ЕрофейПавлович)。
  月臺一片寂靜,小賣部的房檐下,還亮著一盞昏黃的夜燈。
  昨夜睡得很糟糕。
  雖然下午車廂里燥熱難耐,但是日暮以后,溫度迅速下降,夜寒,人如身浸冷水。
  這才不過初秋,可想而知西伯利亞的深冬。
  西伯利亞鐵路長途旅客列車的等級,顯而易見地體現(xiàn)在列車車次編號之中:編號數(shù)字越小,列車等級越高。條件比較優(yōu)越的列車,編號集中在一百以內(nèi)。最頂級的列車,甚至有獨立名稱,稱之為品牌客運列車,比如往返莫斯科與符拉迪沃斯托克之間的最著名的001/002次列車俄羅斯號(Россия)。俄羅斯鐵路列車,票價的差異不僅體現(xiàn)在不同的鋪位,也體現(xiàn)在不同等級的車次,甚至在九十天車票預售期內(nèi)的不同時間購票,價格也不相同。所以雖然同乘一趟列車,同在一節(jié)車廂,相同的出發(fā)地與目的地,旅客彼此之間的車票價格也是千差萬別。往返符拉迪沃斯托克與西伯利亞南部科麥羅沃州(КемеровскаяОбласть)工業(yè)城市新庫茲涅茨克(Новокузнецк)的207次列車,價格低廉,自然也沒有舒適的條件,入夜的暖氣微不足道。
  沒有棉被,一床薄毛毯讓寒冷無法忽略地擾人入眠,我不得不從行囊中翻出冬衣裹在身上。
  更加令人不勝其擾的,是邊鋪的烏克蘭人,還有熄燈以后坐在他身邊和他聊天的伊爾庫茨克女人。
  即便是在冷漠的俄羅斯,人們也終會在漫長的旅途中熟絡(luò)起來,更何況孤男寡女?
  只是沒有想到,伊爾庫茨克女人除卻有著易胖的體質(zhì)之外,還有易笑的體質(zhì)。烏克蘭人每說三兩句話,她便會爆發(fā)出肆無忌憚的銀鈴般的——哦,不,銅鐘般的——笑聲。
  我無數(shù)次覺得略有睡意,無數(shù)次被夜半鐘聲驚醒,雖然塞上了德國產(chǎn)的上等耳塞。
  烏、俄、中三國人民陷入無休止的愛恨情仇:
  烏克蘭人說笑話,俄羅斯人捧場大笑,中國人在鋪位上坐起表示請小聲;烏克蘭人表示歉意,俄羅斯人收斂笑聲,中國人重新躺下。
  然后當中國人略有睡意的時候,烏克蘭人再次開始說笑話……
  我大概忍耐了弗拉基米爾·普京(ВладимирВладимировичПутин)過去、現(xiàn)在以及將來擔當俄羅斯聯(lián)邦總統(tǒng)的全部時間那么久,忍無可忍,起身去向乘務員投訴。
  圓鼻頭的乘務員隨我走回鋪位的時候,烏克蘭人與俄羅斯人已經(jīng)遠遠坐在車尾。
  只睡了片刻,天際的落葉松林的上方,已經(jīng)有一抹紅黃。
  在我徹底清醒之前,我始終沉浸在關(guān)于我的西伯利亞小木屋的幻想之中。
  無數(shù)幻想之中。
  醒酒的老頭起得也早,從行李里掏出一柄長刀,竹籃里摸出一盒牛肉鐵皮罐頭。左手把罐頭摁定在桌上,右手持刀捅進鐵皮罐頭上蓋的邊緣,雙手逆向旋轉(zhuǎn)罐頭與刀,嫻熟而漂亮地切開半圓上蓋,就勢翻刀撬起,對折壓平,露出的半圓的罐頭口沿上,凝滿乳黃色的牛油。
  哈巴羅夫斯克上車的前夜,在旅館附近的食品超市里,我也想買幾盒肉罐頭。不過所有肉類的鐵皮罐頭,都沒有易拉環(huán),嚴實得仿佛是世間先有肉,然后圍繞著肉鑄造了鐵皮罐頭。只得放棄,我沒有開罐頭的刀——其實在看到老頭開罐頭的方法之前,我甚至不知道要怎樣打開那些鐵皮罐頭。鐵皮罐頭也許不是必需,但是必需的是切面包與切香腸,總之在俄羅斯,沒有一把好刀,是很難生存的。
  不比中國將兇器等同視為兇犯,在俄羅斯盡可以隨意帶刀。某些公共場合,比如火車站有禁止攜帶槍支的警示,然而并沒有安檢,所以是否佩槍乘車,似乎也只是全憑自覺。
  對于俄國人而言,酒精才是窮兇極惡的。
  其他都還好,玩具而已。
  莫戈。ě唰鸳唰椐眩。
  在由主體為原赤塔州(ЧитинскаяОбласть)合并阿加布里亞特自治區(qū)(АгинскийБурятскийАвтономныйОкруг)構(gòu)成的外貝加爾邊疆區(qū)(ЗабайкальскийКрай)的莫戈恰,終于等來了可以驅(qū)盡夜寒的陽光。
  列車停在前一站阿馬扎爾(Амазар)的時候,陽光即已越過遠山,落在月臺。睡眼朦朧的亞歷克斯迷糊地以為陽光是溫暖的,光著膀子——昨晚他就光著膀子蓋一床被單睡了整夜,如果這個世界毀滅于科幻電影中無盡的嚴寒,那么最后幸免的一定只有俄國人——和朋友下車抽煙曬太陽。沒想到清晨的陽光除卻照明,別無他用,凍得團起身子蹲在地上,吐出的煙也在延續(xù)著全身的顫抖。
  莫戈恰火車站月臺上的陽光,終于溫暖了,整列列車幾乎下空,全部人馬聲勢浩大地站在月臺上,曬太陽,抽煙。
  那一刻,還有什么能夠比西伯利亞的寒夜過去之后的溫暖的陽光更令人感覺愉悅?
  我站在火車站穿越鐵軌的天橋上,遠處是我可能永不會至的莫戈恰。阿馬扎爾河河谷間只有一萬人口的莫戈恰小鎮(zhèn),沒有高樓大廈,只有一棟又一棟西伯利亞的木屋。
  另一座如此相似的小鎮(zhèn),是傍晚經(jīng)停的車爾尼雪夫斯克(Чернышевск)。
  車爾尼雪夫斯克火車站尖頂?shù)暮蜍嚇巧希偳兜能囌救擒嚑柲嵫┓蛩箍?外貝加爾斯克(Чернышевск-Забайкальск)。站名冗長,意義卻很清晰。地在外貝加爾——俄國人的地理觀毋庸置疑是以莫斯科為原點的,貝加爾湖在莫斯科以東,貝加爾以外,即是在貝加爾湖以東!匾蚨韲骷夷峁爬ぼ嚑柲嵫┓蛩够ě讧堙唰荮学郄ぇ学缨猝讧荮唰缨讧椐恭支猝擐恣戋支缨悃堙讧郏1828-1889)而得名。車爾尼雪夫斯基人生中三分之一的時間,因政見不容于俄羅斯帝國政府,被流放在西伯利亞苦役,直至生命的最后幾年,才獲準回到伏爾加河流域的家鄉(xiāng)。將外貝加爾的此地以車爾尼雪夫斯基命名,自然是為著紀念他在西伯利亞的悲慘歲月。
  車爾尼雪夫斯基最初被判處的七年苦役之地在貝加爾湖畔的伊爾庫茨克,其后再被流放至更東更遙遠的雅庫特(Якутия,雅庫茨克即是雅庫特共和國,今稱薩哈共和國的首府)與維柳伊斯克(Вилюйск)。車爾尼雪夫斯基往返兩處流放之地,必然途經(jīng)此地——車爾尼雪夫斯克。但是除此之外,車爾尼雪夫斯基與車爾尼雪夫斯克之間還有其他什么切實的聯(lián)系,我不得而知。
  不過無所謂了,如今這聯(lián)系已經(jīng)密不可分,并且永不可分。新涂刷銀漆的濃髯的車爾尼雪夫斯基就在候車樓前的月臺上,握著一本書,側(cè)首看著從候車樓進進出出的旅客。
  更多進出火車站的旅客,并不經(jīng)候車樓,而是穿行一條直通月臺與站外大路的便道。所謂大路,不過是一條略寬些的沒有任何修筑痕跡的土路。車爾尼雪夫斯克畢竟只是另一座一萬人口的小鎮(zhèn),雖然207次列車在車爾尼雪夫斯克火車站要停站令人驚訝的三十分鐘。
  便道外的土路旁,擺著五張家常的方桌,方桌上擺滿各種食物,各種形狀的煎肉丸,各種肉餡的餃子與餡餅,洗干凈的小黃瓜,點綴著香菜葉的水煮土豆,還有放倒隱藏在各種食物間的伏特加?匆娪辛熊囃U荆揪墼谝惶庨e聊的包著頭巾的女人,迅速散布在自己家的桌前,揭開覆蓋在食物上的白布。無須她們吆喝,對于經(jīng)常往來此地的旅客而言,瞬間便會圍滿她們的方桌。
  我也搶購到了我的晚餐。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難想象,最初在西伯利亞鐵路沿線以向旅客兜售食物為營生的,居然更多的是中國人!堵锰K紀事》中,馬員生寫到在一九二七年的西伯利亞鐵路沿線:“我們常下車買東西吃,除冷食外,也可買到熱的肉丸子等。中國人開的食品小店,沿途到處都有,而且價廉物美!蔽锸侨朔,但卻依舊價廉物美。一個發(fā)面制成的形似拍扁了的包子的油炸白菜餡餡餅,兩個炸肉丸,三個煮土豆,和善的車爾尼雪夫斯克老太太只從我攤在手中的一把盧布中揀出共計一百三十盧布的硬幣。只是兩盒方便面的價格,不知道這是該解讀為俄羅斯的鄉(xiāng)下因物價便宜而容易生活,還是因為生活艱難而物價便宜。
  捧著一包食物回返,略嘗一口以為必然寡淡無味的土豆,沒想到居然調(diào)過味,松軟細膩,算得上是美味。面對美味食物,我的智商會迅速降低,像是入夜時西伯利亞的氣溫。完全顧不上什么關(guān)于俄羅斯鄉(xiāng)下的思考,只惦記著要迅速回到車廂饕餮。
  什么風景?車爾尼什么斯基?
  車爾尼雪夫斯克火車站的食物,是今天入夜前唯一的喜悅。
  莫戈恰站以后,窗外是漫長而枯燥的山林。緊臨西伯利亞鐵路的松林,完全沒有無盡的草原那般壯闊美麗。而且大部分地區(qū),荒無人煙,沒有村落,沒有木屋,沒有通訊信號,也不知道在哪里。
  只有一兩處隧道能偶爾打破單調(diào),就像昨天沿途所見的那樣的隧道,黑暗狹窄而又漫長的隧道。隧道兩端,無一例外地有值勤的武裝崗哨。
  昨天的哪里,在如收割后的麥田的草坡上,有木構(gòu)的崗樓,藍色制服的士兵背著步槍,仿佛是站在懸崖邊上的守望者。
  麥田里的守望者。
  今天的哪里,條件沒有那么簡陋,緊臨隧道口有一間營房,仿佛沿途那些小站。哨兵站在營房外,有營房遮擋風雨。門前一輛三輪摩托車,挎斗上臥著一條毛茸茸的臉色陰郁的大狗。
  對于從哈巴羅夫斯克上車的我而言,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旅途,更遠處的符拉迪沃斯托克上車的旅客已經(jīng)是第三天的旅途,這么久的旅程開始讓人感覺疲憊。下午的車廂里很安靜,最吵鬧的亞歷克斯和老頭打了會兒牌,也各自睡去。其他人或者在讀書,或者在玩俄羅斯人永遠不會玩膩的填字游戲,比如另一側(cè)臥鋪敞間里17號下鋪的更胖些的女人,這一天她沒有做別的,她填的字可能多過倉頡造出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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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與一萬億株白樺相逢的作者是胡成,全書語言優(yōu)美,行文流暢,內(nèi)容豐富生動引人入勝。為表示對作者的支持,建議在閱讀電子書的同時,購買紙質(zh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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